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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同盟
齐衡心里暗叫,明兰和平宁郡主婆媳彼此不对付,问出来的问题却是一样要命啊!不过他面上还是保持了镇定,笑着反问:“六妹妹,当初我被迫签了邕王的婚书后,若是到你家要你跟我一起私奔,你会不会跟我走?”
明兰将手里的瓷娃娃放下,鼓着嘴道:“元若哥哥真是聪明了啊,知道将我一军!”然后歪着头看着齐衡,认真地说:“嗯,不会。”
“嗯,那我也不会。”齐衡也看着明兰认真地回答。
“元若哥哥,你这么说,不怕我生气吗?”
“怕啊,但是我不想骗你。如果我骗你被你发现了,你就再也不会信我了。我怕你生气,但更怕你不信我。”
明兰的大眼睛长睫毛忽闪忽闪,看着齐衡温柔笑了:“元若哥哥说的没错,你说实话其实我不生气,你要是骗我,我才生气。”
齐衡心里松了一口气,凑过去和明兰依偎在一处,也拿起了另外一个男瓷娃娃,摆在脸前笑道:“六妹妹怎么突然想到要问我这个问题?”
明兰将今日顾廷烨开玩笑要带张桂芬私奔的故事说了一遍,齐衡不禁也笑了:“你别说,带张娘子私奔,二叔还真干得出来!当初我签了邕王的婚书后,二叔给我出的主意,是他带人把嘉成县主掳走。那个时候邕王和兖王正斗得厉害,未必就敢声张让兖王抓住把柄。然后我们再想办法面见先皇和大娘娘,用县主换回婚书也就罢了。”
明兰听了不禁乍舌:“元若哥哥,还好你没听二叔的!这也太冒险了!”
齐衡点头道:“确实冒险。当时邕王妃已经知道我对你的情意,她连荣家的女儿都敢下手,即便换回了婚书,必会想办法报复。到时候不仅齐家,顾家、盛家只怕都逃不过。二叔对顾家没什么感情,我却做不到拿齐家和盛家去冒险。六妹妹,我承认,我不如二叔那么豁得出去。你我固然情深意重,可要拿你我家人的平安去换我们相守一生,恐怕,我做不到……”
齐衡说到这里,长叹一声,将明兰拥入了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问道:“六妹妹,这是我的真心话,你会生气吗?”
“我凭什么生你的气啊?要我用你我家人的平安去换我们的姻缘,我也做不到啊!祖母对我恩重如山,大姐姐、二哥哥待我一向亲厚,父亲对我也还算周到,就连大娘子和五姐姐,对我也不坏啊!”
明兰从齐衡的怀中坐起,看着他道:“元若哥哥,我喜欢这样,我们彼此不隐瞒,也不生气。你以后有什么事儿,都要对我说,好吗?”
“好!”齐衡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们以后一定要无话不说,实话实说,不许隐瞒,不许生气!”
“那好,我现在就有话要说!”明兰叉着腰做了个凶凶的表情道:“你封了三品大夫都这么久了,可有上表给我请封诰命?”
齐衡不禁为难了,缓缓道:“有啊,只是……”
“只是什么?元若哥哥,说好了,实话实说,无话不说!”
“只是,母亲求大娘娘暂时压下了。”齐衡无奈说了实话。
“哦……”明兰恍然大悟,看着齐衡沮丧的模样不禁笑了:“元若哥哥,你放心,这件事儿,交给我搞定!母亲肯定是觉得我配不上这个三品诰命对不对?她是三品郡主,要是我得了册封,就跟她平级了!不过没关系,现在我大着肚子,既不方便进宫谢恩,逢年过节进宫朝贺也要请假,不如等我生了孩子以后再说。到时候我为齐家开枝散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册封顺理成章!”
齐衡看明兰如此自信满满、运筹帷幄的模样,觉得比她温顺乖巧、撒娇卖萌的样子又是别样的风情,忍不住又将她搂在怀里道:“六妹妹,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昨日祖母可给我讲了不少故事,你居然都瞒着我!”
陈建斌:朱一龙你竟然敢抄袭我台词?!
明兰不禁红了脸,急忙问道:“祖母怎么这样,背后说人!她老人家都跟你说什么了?”
“哈,想知道啊,那你可得好好伺候你官人。把我伺候好了,我就告诉你。”
明兰掐了齐衡的腰肉一把,痛得齐衡嗖嗖吸气,揉着痛处道:“六妹妹,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说不说,不说我还掐!”
不为:……小桃妹妹的动手和狡辩技能原来都是从大娘子这里学来的啊!
齐衡苦着脸道:“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你对你四姐姐扔泥巴,在宥阳和堂姐逛青楼,学捕头查案为你小娘伸冤,还有设计你四姐姐婚前私通被抓奸!”
明兰不禁也苦了脸:“这个祖母,真是的,怎么什么都对你说啊,也不问问我!”
“哎,我们刚刚说好了,实话实说,无话不说!你不告诉我,我还要罚你呢!你怎么还怪起了祖母,不孝!”
齐衡板起了脸,可是半点不吓人;明兰用双手握住他的脸往中间一挤揉来揉去,齐衡瞬间破功,抓住明兰的手往外掰;可是明兰偏偏不放手,嘻嘻哈哈笑得开心极了。
齐衡不敢用劲怕伤到明兰,只好等她自己玩够了放手,方问道:“六妹妹,这些事儿,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呢?”
“我也不是要故意瞒着你,只是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你现在都知道了。你难道就没有几件过去的事儿没说给我听的?”
齐衡心想我还真有一件事瞒着你,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笑了笑道:“我可不像你,是真地懂事听话,不是装出来的!好了,你给我说说,你打算怎么搞定母亲?”
“我打算用我的真心和孝心,打动母亲的芳心和爱心!”明兰笑眯眯地将瓷娃娃和金娃玩都收了起来,和齐衡面对面躺下,然后道:“今日你去跟祖母取经,我也从桂芬姐姐这里学到了不少。我要向母亲证明,虽然我出身不如她,但是我的资质并没有不如她!”
齐衡不禁拍手叫绝:“一语中的!不过母亲这个人怕是叶公好龙。她想要个跟她自己一样能干的儿媳妇,可是她不想想,有能力的人就有脾气,和她一样能干的儿媳妇必然和她一样强势,能合得来吗?!对母亲啊,得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软!”
“没错!”明兰也给齐衡拍手叫好。
“那你给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办?”
“元若哥哥,你每日公事怎么办,我每日家事就怎么办;你怎么侍奉官家,我就怎么侍奉婆婆,无非两个字,用心!比方说官家称病不朝,你会多办些公务给官家分忧吧?会进宫给官家请安吧?请安见不着会给官家写劄子吧?还会给官家进贡吧?母亲生病,我怎么就懈怠了呢!只是安排厨下女使们伺候,自己每日到千禧堂露个脸就回来,管家也就只接手了一半,不对,一半都不到!”
“管家的事儿不忙吧,你现在大着肚子,就算生了也要做月子,等孩子满了周岁再说也来得及,反正母亲不会坑我们!”
“嗯,管家不着急,可是讨好母亲可不能等!我懈怠了这么久,是时候重整旗鼓,收拾河山了!”明兰已经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了。
齐衡玩弄着明兰的头发道:“那娘子需要我这个做官人的怎么配合,尽管吩咐!”
“我只有一条吩咐,就是只要我活着,你心里身边都只能有我一个!要是我死了,随便你续弦纳妾,有人照顾好你自己和我们的子女,我在九泉之下也不会计较!我会孝顺公婆,会生儿育女,会管家理财,会应酬交际,会给你磨墨添香,会陪你戏耍解闷,只要我活着,你有我就够了,不需要别的女人!”
“没问题!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还是这么做的,是你不信我而已!”
“我想信啊,可是我不敢啊!如果我信了,万一你失信,我得多伤心多难过多绝望啊!不过我想,当年祖母就曾经因为祖父伤心难过绝望吧,可是她挺过来了,那我也能挺过来!从现在起,我会全心全意地相信你,如果有一天你真地失信,我也不会后悔,只会跟你恩断义绝!”
齐衡想要发誓表态,明兰捂住了他的嘴道:“元若哥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从我嫁进来开始,你说得够多了,也做得够多了;现在,轮到我了!我呀,要让母亲真心觉得,我够资格做你的娘子,够资格得三品诰命,够资格和你携手并肩平起平坐!”
啪啪啪,齐衡再次鼓掌叫好,嘴里说道:“六妹妹,如你所说,你这是将后宅当朝堂,婆婆当官家,若你是男子,做个宰相也不在话下!”
明兰不禁哈哈笑道:“元若哥哥,这下叫你发现自己上当了吧!你想娶一朵温柔解语花,结果娶了个泼辣朝天椒!”
“谁说的,我的娘子是双面俏佳人,对着我是温柔解语花,遇上事就是泼辣朝天椒,上当的是你啊!”
“可不是,我以为我嫁了温柔佳公子,没想到你却是无毒不丈夫,连康姨妈这样的狠角色都搞得定!”
“哈,反了你了,居然敢这样说你官人!”齐衡在明兰的脸颊上轻轻拧了一下,明兰咯咯笑着道:“官人,以后咱们实话实说,无话不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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