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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灯,逛庙会
离开拍卖行后。两人前往庙会。
“这不年不节的,更不是什么七夕,这气氛怎么整得这么暧昧啊。”
裕雪霏微微侧身避过了从旁跑过的一名少女,而少女身后则跟着一名手里拎着不少东西的青年。青年一个劲的说着“借过”,奋力拨开拥挤的人群,朝着少女的方向赶去。
凌榆拨开悬挂在身前的花灯,笑着回答她:“不就是挂了几盏花灯而已,哪里暧昧了?”
裕雪霏环视了一圈周围,她看到了数不清的结伴而行的情侣。她拧着眉毛,露出一副勉强的扭曲表情,语气沉痛的说道:“你说的对,没什么。是我没怎么见过世面。”
凌榆将她拉到一个铺子前,指着挂在货架上的一排排花灯,问她:“喜欢哪个?挑一个,我们去放。”
架子上挂满了各种样式的花灯。除了被称作花灯,而应有的各种珍奇花卉的造型,连以飞禽走兽为主题设计的灯也挂了不少。每一顶花灯都是称得上做工精致,颜色丰富,造型灵动。若在不擅长此项工艺的普通人眼中,都能算让人直呼厉害的优秀工艺品。
但裕雪霏不是个手残的普通人,她是个专精制造的神匠。她看着这些粗制滥造的凡品,眉毛都快要打结了。
“实话实说,我哪个都不喜欢。哪个都没有我做的好看。”
“这种市井小贩哪能跟您比啊,裕大宗师。”凌榆讨好的说道,“就随便挑一盏吧。反正放河里顺水漂流,又不是带回去当摆件。如果以后还有机会的话,不如请某位神匠大人亲手为我做一盏?”
“我看你是在想peach。”
裕雪霏皱着眉毛在那堆造型千姿百态的花灯里挑选了许久,最终选了一盏最为普通的荷花形花灯。
凌榆付过钱之后,将花灯小心的提在手上,跟在她身后。
裕雪霏抬头看了看天色,墨色天际已经挂上了一轮弯月,周围点缀着漫天繁星。
“真是的,大晚上的不睡觉放什么花灯啊。”裕雪霏嘟着嘴小声抱怨道,“你不会真以为只要动动嘴皮子许个愿,连代价都不愿意付,就会有什么白胡子老爷爷或者拿着魔法棒的仙女出来无偿帮你实现愿望吧。”
“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早睡早起,勤奋工作,用双手和汗水实现自己的愿望。”
身为社畜,每天起早贪黑的工作才是人生的意义,至于仪式感,那是根本不能吃的东西。
同样算现代人的凌榆在心里把那个钢铁直女给骂得狗血淋头,但面上倒是没显露半分。
他将那个一直往前的钢铁直女拉进一处屋檐,问:“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什么?”裕雪霏微微偏头,头上冒出不少黑人问好。
凌榆上前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得极短。他低头直视少女那如琉璃般剔透的双眼,眼中盛满了快要满溢出的温柔和情愫。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已经成长为成年男子那低沉浑厚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回荡,震动撩拨着近在咫尺的那名少女耳膜。
“我许愿,不求大道长生,不求万事顺遂,也不寄希望于遥不可及的未来。我所求的,是我能触碰到你的此刻。我想将你我名字写在一张纸上放于莲灯之内,看它顺水漂流,看点点烛光所汇成的光带,连接天与海,过去与未来,你与我。”
有微风拂过,带着散落的粉色花瓣和扑面而来的花香,吹起男人鬓边未被束好的调皮发丝。她看着那张被精心雕刻过的俊美面孔,和那双眼中满溢着能人溺毙的温柔。
她的心间泛起涟漪。可她明白,那种感觉不能叫做心动。她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那双琉璃般的双眼蒙上一层薄薄水雾。她扬起嘴角,插着腰,指着他笑道:“你也有今天啊,玄袆州!”
想当初,劳资琚翊雪追你可费劲了!我整整…四舍五入跟你告白了三次啊混蛋!
凌榆眼神一暗。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
凌榆置气一般的转身离去。他都不知道她说的那句话是不是故意的。
裕雪霏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她只是笑。她活泼轻佻的声音直直贯入凌榆的耳膜。
“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就知道说骚话。关键是你骚话说得还不错,去对其他的女孩子该多好,甭管什么样的女孩子,绝对手到擒来。说给我这种老不死的听,那就是浪费啊。”
凌榆突然停下脚步,等她追上来,便一把牵住她柔软的小手,用极其凶狠的语气对她说教:“裕雪霏才十九岁,比我小三岁。别整天在我面前摆出一副老前辈的模样。女孩子更不要随便把老啊死啊什么挂在嘴边。”
他的视线偏向一边,轻轻呼出口气,难为情的向她道歉。
“刚刚对不起,我不应该就这么扔下你就跑。”
“安呐安呐,我又不是小朋友,不管是安全还是我的心情,你都大可放心。”裕雪霏随意的摆摆手,“而且,该说抱歉是我才对吧。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凌榆蹲下来,捏着她的手掌,仰头看她:“我跟他…玄袆州很像吗?”
她罕见的挠了挠的头发,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该怎么说呢,你跟玄袆州吧,不能说非常相似,只能说完全一致。不止是外貌,性格,言行举止,攻击模式…”
就连这份对我的感情,也几乎可以说一模一样。
“是吗,我知道了。”凌榆大掌摩挲着她的后脑勺,“你怎么想都可以,怎么做都可以,我不会生气。只要你快乐幸福就好。”
不管你把我当成什么,只要你能一直留在我身边就好。
裕雪霏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她只是摇头,笃定的说道:“我不会那样做的。”
凌榆不是玄袆州。
她也不可能再是琚翊雪。
这里也不是青燧,而是距其遥远不知多少距离的宿启。
琚翊雪与玄袆州早已经成为遥不可追无法企及的过去。
这是她无法改变,只能承认和接受的事实。
“走吧,不是要去放花灯吗?再不走的话,我可要后悔了。”
她把他拉起来,往河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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