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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
二楼到底是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装修上和一楼就有着天壤之别。
席霖的目光瞥过摆在走廊左侧的一个花瓶,估摸了一下现在的市场价格,发现如果不是对方花钱习惯和亚尔曼一样没心没肺,那么这位幕后主使的经济状况大概比他们以为的都要充裕许多。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在思考对方动机的时候就要再想想了。
能够花这么多钱买个花瓶就用来装饰店面的人显然不需要靠贩卖毒/品来营生,光这个花瓶的价格就够一个普通人衣食无忧几辈子了。
席霖粗略看了一下周围的摆件,有些木然地发现刚刚那个花瓶可能还是里面最便宜的一件了……
席霖能够在贵族扎堆的白塔里游刃有余地呆到现在,自然还是有点底子的。
三天一品酒会,一周一美术展,如果光靠胡侃,可呆不到现在。贵族家的少爷小姐们,挖坑都不用自己动手,动动嘴就能够把你就地埋得结结实实的,都不用压的。
伯顿一开始还和他就着黑塔里面这个将军看那个将军不顺眼,双方的士兵连订营养剂都不能订一个口味的开头跟他滔滔不绝地分享黑塔里面几派斗争。席霖那时候正想着今年年底的述职综述里又该怎么礼貌而又不失真诚地糊弄那帮老头,顺便再从他们身上薅点军费出来,闻言来了一句,“你们新手村生活也这么丰富的?”
伯顿:“……”
伯顿看着这个从地狱副本里满级毕业,然后跑来边境接着祸害别人的“大魔王”默默闭上了嘴。
黑塔白塔里面的“生态环境”差异巨大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事实上这种情况在学院里就已经有端倪了,如果说哨兵学院是和平美好的幼稚园,那么向导那儿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宗师战场。
所以黑塔在白塔面前被叫作新手村真的一点不冤枉。伯顿很服气地封住了嘴,他以前就知道席霖手段厉害,一个毫无根基的富商养子能够在首都星把向导学院里那群“地头蛇”少爷小姐们收拾得服服帖帖,一直没什么麻烦地安安稳稳毕业,这可不是光靠幸运就能达成的。
更何况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席霖是怎么笑着把人踹到坑底的。
驻守边境的军队最怕的是遇到这种事,最容易遇到的也是这种事。
克扣物资。
伯顿听到消息的时候气得当时就想开着飞行器去一枪崩了那个混账,还是席霖拽住了他。
“这事我去处理。”
“席副队你去?”过来传消息的士兵皱巴着一张脸,他是这个星球本土的驻军,对于上面这位提督的雁过拔毛早就听说过,而且也没听说过哪只雁飞过了以后还能掉头回去再把毛要回来的,他对于这次的物资实在没抱什么指望了。
席霖嗯了一声,把手上戴着的手套退了下来。他刚从前线下来,总觉得手套上还有股硝烟味,正准备换一副新的。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这个消息,心情自然算不上好,他看着一脸不赞同、显然是准备认了的士兵暂时也没什么给小朋友解释的心思。
换好手套理了理袖子,感觉全身舒坦了许多,席霖这才抬眼看向冻着一张脸,一脸气愤样子的伯顿,“愣着干嘛?换衣服去。”
伯顿看着席霖那副一如既往还有心情换手套的样子,咂摸了两下,感觉他应该有办法,稍微冷静了点。
他和席霖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和副指挥,现在物资状况怎么样再清楚不过了,上周的两次行动损耗不小,如果这次的军资还被人克扣,下次再遇见大规模部队,怎么样可就不好说了。
虽然伯顿可以很自信地说他们不会输,但是本来游刃有余的事,被自己人从背后捅了一刀,硬生生要多出点血也实在有些让人火大。
更何况他早看那个好大喜功、尸位素餐的家伙不满了。这次的事从来就没有第二种解决方法。
他嗤笑了一声,问,“换什么?便服还是作战服?”腰间的配枪拔出来在指尖转了两圈。
席霖没管旁边听到作战服,就以为他们要去暗杀朝廷重臣,一双大眼睛都已经要瞪出来了的小士兵,呵了一声,“军装。”
“好枪也得有命使,您说是吗,凯里奇阁下。”
席霖踩在军需箱上,看着箱子里锃亮的枪膛仿佛看到美女的小流氓一样吹了声口哨,本来有些轻佻的动作因为一张好看的脸变成了风流倜傥。他手上什么都没拿,只一双雪白的手套纤尘不染。有些人,只要站在那儿,就好像是一把刀插在了原地,让人忍不住避其锋芒。
皮质军靴上属于第九军团的军徽仿佛刀刃一样刺痛了凯里奇的眼。
但是凯里奇想起这位帝国唯一身处前线的向导刚刚的话,抖了抖,最后只能目送着两人带着比原计划还多的军需扬长而去,几箱最重的还是他主动叫人来帮忙搬到飞行器上的。
终日薅毛的凯里奇提督,终有一天还是遇到了一只会啄人脑袋的雁。
虽然伯顿很了解席霖的能力,但是他还是一直很好奇席霖是怎么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艺术细胞比战斗细胞重要得多了的白塔生存下来的。毕竟即使是同样受过贵族教育的伯顿,都没法保证,如果让他天天考艺术鉴赏辩论分析能够每次都拿到及格。
更何况根据席霖在白塔里的评价……他的“成绩”显然也不是那种回回刚好“及格”的吊车尾。
是不是正经受过培训教育是很容易看出来的,伯顿虽然难以置信,但也不得不承认席霖可能真的是自学成才。
当然要是伯顿敢直接问出口的话,席霖就会直接告诉他,自学成才的天才?不存在的。
再一次感谢几个不着调的长辈五花八门、奇思妙想式的教学方法。
对于星盗而言,艺术是什么,能吃吗?
席霖想起当年跟着几个大人四处“验货”的日子笑了一下,
他只需要知道它们价值多少,为什么值这么多钱就可以了。
毕竟见得多了,席霖敢毫不谦虚地说,在判断工艺品年代、制作工艺的方面,除了几个在学院里被奉为上宾的老教授,帝国境内没几个能及得上他。
星盗能看到的,可比这些只能啃家里存货的小朋友多得多了。
至于艺术评析……
模棱两可的文学性描述而已,他对自己的语言功底还是很有自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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