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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不知不觉的日子是非常快的,赵翼,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我想,就这样平平静静过完这辈子也不错。似乎是升入高二的缘故,身边的同学变得比以前忙碌了许多,当然,这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李默曾经问过我有什么梦想,想做些什么,我答不上来,仔细想想,我的生活一塌糊涂,没有目的的活着,我这状态,应该就是活着等死。
开学不久之后,我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李莎,她比以前消瘦了许多,个子也长高了,脸色是苍白的,整个像变了一个人,再也找不到半点从前的盛气凌人。世界真是小,兜兜转转,我们又都凑到了一起,只是,相见不相识,连吵架的力气,我们都分不出一点给对方。
李莎没有读高一,而是直接跳到了高二,高二五班,赵翼所在的那个班级。人活着就是为了个念想,这点李莎比我强了不知多少倍,我重活了一辈子,还不如不活。
故此,高二这年我时常请病假逃课,在街上游荡着过日子,看着熙熙攘攘的路人,我觉的更加孤独,我有些想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让我这样的人重生,活着糟蹋粮食,死了多占块地方,真是应了那句话,老天有眼无珠。
我的高中生活是在李默的电话和乐香的陪伴中结束的,回想往事,只觉得像做了一个梦,上辈子的一切,然后重生,直到现在,说实话,我苏朵朵活的就像一个失败的笑话,我甚至都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遥遥无期的未来在哪?
高三的那个暑假,乐香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去学中文,为了她的那个梦。看着越走越远的的火车,我耳边似乎依然能听到她抱着我哽咽的说,苏朵朵,你就是一个傻瓜,为什么要让自己过得那么苦。
乐香走了,我的心空了。
那天晚上,李默陪我喝了一夜的酒,我们躺在地上,头顶是一片繁星。
“李默,你。。。。。。你说,我是不是白。。。。。。咯 ”我打了一个酒嗝,继续道,
“白。。。。。。活了?!”
李默拉过我的头放在他的肩膀上,
“你真是有自知之明。”
“哈哈哈哈。。。。。。”我大笑,“你,你也一样。。。。。。小流氓一个!”
李默笑了笑,不停地我的头发,
“你这么了解你自己,干嘛没事考师范?”
“李默,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当老师可以去祸害别人呀!哈哈哈哈,我这人,没追求,总得为自己找点生活的乐子呀!要不然。。。。。。我。。。。。。咯。。。。。。怎么。。。。。。活的下去?!”
李默用力抱着我,也许是离别的伤感,我居然闷在他怀里嘤嘤哭起来。
“苏朵朵?”我突然的哭泣让李默有些慌,“苏朵朵??”
“我没事。。。。。。我就是无聊。。。。。。李默。。。。。。我就是无聊。。。。。。”
“李默,你记不记得也是这样一个繁星的夜里,那时候有你,我,还有猴子,我们在一块包饺子,放烟花,那时,多热闹。。。。。。”眼泪越来越多,流到嘴里,有种苦涩的味道。
李默的衣服被我的眼里鼻涕弄湿一片,却依然用力抱着我,
“苏朵朵,别怕!”
我颤了颤,原来李默竟然这样懂我。
“苏朵朵,我会一直陪你到死的那一天。”
我从李默怀里抬起头,对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口,
“李默,你丫诅咒我早死是吧,你这妖精,心肠够歹毒的呀!”
李默摸摸自己被咬的发红的脖子,翻了个白眼,
“苏朵朵,你就是一只狼,专门咬像我这样喂你肉吃的人!”
“哈哈哈。。。。。。”我擦掉脸上还没干透的眼泪,趴在李默身上看着他说,“对,我就是一只狼,不仅没心没肺,还专门长那些狼心狗肺!”
李默看着我,眼睛里面闪着那样漂亮的光,让我几乎失去了意识,突然他搂过我,对着我的额头轻轻地,印下一个吻,我瞬间呆住,耳边是李默低沉的话语,他说,苏朵朵,爱上你的时候,我就愿意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包括我自己,无论你有心没心,是好人还是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我都和你一起,站在你身边。
我应该给李默一拳,但是我却不能控制自己,我大叫着但他的名字,眼泪又流成了河,
“李默!李默!”我用力抱着他,
“李默,为什么不让我早点遇到你,为什么不早点遇到你。。。。。。李默。。。。。。李默。。。。。。”那天,我抱着李默哭了一夜,为什么不早点,早到我还能够再爱的时候。
我终于明白,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是为了什么爱情,什么价值,而是来受苦的。
这个暑假是漫长的,好像为我这辈子画上了一个句号。
临走的的前一个星期,我没想到会接到金正的电话,乍一听,我都听不出这是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像砂纸一样,磨得人心慌。
他约我明天晚上八点见面,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答应了。
再次看到金正的时候,着实让我吓了一大跳,这个人,是他吗?!眼窝深陷,脸色是灰败的,整个人脱了形一样的站在那,像具骷髅,阴森恐怖,看不到一点活人该有的气息,唯一不变的,是左耳边闪烁的那可亮晶晶的耳钉。
我站在不远的地方,试探性的叫了声,
“金正?”
他看向我,眼神浑浊且复杂,许久才低低的说了句‘来了’,声音像干枯的树枝,让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我点点头,张嘴想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是声音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走,你不是考上师范了么,这顿饭就当为你庆祝,也当给你践行,你走的时候,我去不了了。”随后向身后的饭店走去。
“乐香走的时候,你为什么没去?”
金正转过身,神情有些激动,眸子里续了层晶亮的水色,许久才猛地转过身,向饭店里走去。
“苏朵朵,你和乐香走得近,以后替我多照顾照顾她,我。。。。。。不是个好哥哥”金正低垂着眼皮,突然端起杯子一口喝光里面的所有啤酒,来不及吞咽的液体从金正的嘴角流出来,湿透了衣领。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拿起杯子,跟着他喝光里面的酒。
“哈哈。。。。。。苏朵朵,你依然还是这个样子。。。。。。哈哈哈。。。。。。”突然金正大笑起来,笑得太用力,眼角滚下了两滴泪。
看着面前有些疯狂的人,我不禁骂道:
“金正,你丫有病吧!”
“对,我就是有病。”
突然,眼前一片眩晕,我用力敲了敲脑袋,怎么回事?
“苏朵朵,你是不是头晕。”
我晃晃头,眼前的金正摇晃的厉害。
“我。。。。。。怎么了,头好晕,我要。。。。。。回家了。。。。。。”
你回不去了,陷入黑暗之前,我听到金正这样说,还有他嘴角的笑,是那样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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