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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耶律文才准时应邀而来,侍郎府他未来过;戈良尽责的站在旁边。
“文才兄,一切安康。”大年初一见面自然要贺岁吉祥话,公孙策抱拳。
“束竹,安泰多幅。”文才也自然礼数周全。
公孙策伸手搭住了文才衣袖,这一举动让旁边的戈良立刻出手,自然卫茳也隔住了他。
还不等文才喝退戈良,公孙策则笑容连连“戈良,莫说我无恶意;就真对你家主子有何居心,在这大宋地界你又能奈我何?”
戈良怒视,卫茳也不甘弱。
文才也皮笑肉不笑的勾勾嘴角“是啊,戈良,束竹可没说错;你我如何这般境地还能对中州王的贵人做什么?”
“文才兄真的知晓便好。”公孙策句句含隐意“这侍郎府你不熟悉,还是由我扶你;免得踉跄了,好事倒成了坏事。”
耶律文才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其实不必如此,有戈良在即可。”
“唉,文才兄应该知道客随主便才是为客之道。”公孙策亲自带领着文才前往偏厅“虽是新岁之际,不过只我二人,故我想不必如此拘束才是;请文才兄见谅。”
“束竹客气。”文才随着他行“说的不错,我身在异乡自然该客随主便。”
卫茳伸手一请,将戈良请到下居暂待。
公孙策目光深邃“文才话里此‘主’非彼‘主’吧。”
文才感觉到了他的咄咄逼人,虽听说过曾经年少的公孙策锋芒毕露,就是对包拯也是针锋相对;但他见到的却是感情内敛克制的江南书生;只,这当口?!“为兄不知束竹所指!”停身在廊巷间。
公孙策也停了步,不由握紧了文才的手“文才兄该记得请你来的是中州王而非先帝;如今你随的‘主’是辽国皇帝自然无可非议,可若牵扯其他……这与大宋自然不便!”
耶律文才反握住他的手。
二只手,指尖都因为紧握而泛白。
“束竹今日不光是请我过府贺岁的吧。”到如今耶律文才也不打算装腔。
公孙策勾动嘴角“想请兄台借一物。”
“束竹怎肯定我定然会借?”文才的表情也冷了下来“若我不愿,束竹还打算用强?”
公孙策抬脸在文才耳边“所以兄最好不要拒绝我。”
文才的腮处紧动了而下“我不知他在哪里。”
“我知道。”公孙策退身“不光是包拯的所在,就连耶律俊才如今到了哪里我也非常清楚。”
文才剑眉蹙起。
公孙策松开了手,但文才而握着“当初让魁笙放长绳,那条绳放下后就未到该收起时候;如今看来,是时候了!”
耶律文才狠狠捏握他的手“公孙策!”原来耶律俊才身边一直有着眼睛,那么他们所在一切他们都早已知晓了吗?!
公孙策的表情黯淡了很多“我会上京就是想救你,是啊,真的想救你脱开质子的身份。”身转向了侍郎府在冬季也郁郁墨绿的花园“文才,当我听说你和小风筝陷为质子;我就觉得一定要你一面,哪怕说上毫无意义的一声抱歉也要见的。”那哀伤的声音不似谎言“然后用我所有的力量助你们夫妇返回大辽。”
“那么为何变了?”文才低着头。
“因为世间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公孙策猛的甩开了他的手“我没有资格质问你骗我的原因,因为是我这个大宋逆臣妄想借助你这个辽人的力量来改变一场大宋内部的争斗;是我愚蠢了,只凭对你的三分认知做了差点让我一生后悔的决定!”
他知道了!文才闭起已经盲的眼:全部!当初的事他都知道了!
公孙策看着他,伸手将一物交到了他手中。
文才只能凭手感知晓那是只锦盒,打开却是空的“你想借什么?”
公孙策用一枚药丸压在他唇边“我的愚蠢害了很多人,文才,来世再还你!”
文才二话不说张口吞下“这是你许下的来世吗?”也含住了那人的指尖。
公孙策则幽幽摇头“文才,你以为我这样的人还会有什么来世吗?”
耶律文才猛的将他抱入怀里“公孙策,你真的要为了庞统拼到魂飞魄散才甘心?”
“上次是他这个乱臣贼子救了我。”若不是庞统,他公孙策就是可被逐出家门、万人唾弃的卖国叛臣“这次换我做次逆天罪人。”
文才只觉胸口一热,喉间一阵恶心。
公孙策扶住他“文才兄,若这世上永无所谓二国的争斗该多好?!我真想陪你去江南见见那‘夜船吹笛雨萧萧’的美景……”
“那就下辈子,下辈子你陪我去。”文才抱住他,感觉身体里的力气都在被快速的抽去“束竹,下……辈子,可……好……”是啊,没有这个敌国之间的纷争该多好;可……希望来生就没有了。
……他们二人都早已身不由己。
……
……
卫茳走了过来“先生,耶律俊才一众人等已被俘获;就地关押了。”
公孙策将已经昏迷的耶律文才交给了庞福,转身,一脸平静“通告全国和辽廷,耶律俊才秘密潜入大宋境地聚谋为祸、扰乱大宋地方安定,罪该当诛;其弟耶律文才闻兄之事心力交瘁,而不醒人世;顾念与辽国情谊、恤耶律文才病情危急,大宋皇帝陛下特恩准送其归国;质子由其二哥耶律俊才暂为!”
此举再次给依然蠢蠢欲动辽国一个警告,也同时切断了某人和辽国的直接联系。
公孙策负手抬头看向阴霾的天际“您为何就没有看透,从来借助辽人都是极其愚蠢的;襄阳王是,我公孙策亦是。”
卫茳上前一步“先生,照计划,该是今夜吧。”
“嗯。”如果不出意外,人都会这么想吧“都准备好了?”
“先生,不再考虑一下吗?”卫茳迟疑了“卫茳不能……我答应过师傅要护您安全……飞云骑答应的事……”
公孙策转身“卫茳。”
卫茳避开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太过锐利了。
“你一定能成为出色的飞云骑。”公孙策走上前,拍拍他肩膀“所以你一定要记住,飞云骑不是为了某人的安危而存在的,它为了的是大宋天下!”
卫茳低着头,握着剑柄的指已无血色。
★ ★ ★ ★
沈府,佛堂。
转着那串佛珠的人跪在佛像前,听着官府才贴出的告示。
“告诉他们,今晚就行动!”不能再等了,就算没了外援也要在此刻行动;不然待西南边战事结束一切真的晚了。
“主子,如今我们能派的人都已经派出;身边留下的不足百人。”黑衣人跪着“王爷吩咐过要以主子的安全为先……”
“若败了,就没什么为先的了。”他再不动,公孙策就会把所有的铲除掉。
黑衣人点头“是!”
包拯坐在一边。
象牙白的锦袍起身“希仁,都说你是最聪明的人,次次都能抢在公孙策之前;为何这次却毫无建树?”
包拯抬眼“因为过去我光明正大,而今……”
“而今怎么了?你依然该信自己是光明正大的。”他愤怒的抢白。
包拯放下手中茶杯“不想与你争吵,接下来你会很忙;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会去了。
一只大手覆盖在他手背上“好。”
包拯也伸手覆盖在了他的手背上,只是——包拯抬头,伸手抢过了他手里的佛珠,模样紧张,仔细放在鼻息前闻闻,立刻丢了佛珠“受益;这珠子,有毒!”
……
★ ★ ★ ★
当晚,京城某处。
展昭紧握着手中巨阙,哪怕就是在这里也能看见城中火光冲天;而从外面隐隐传来的喊声中充斥着纷争敌对的氛围。
曦玥伏在母亲的怀里,抬头“母后。”
庞飞燕低下头,哀伤中丝毫没有少女时大大咧咧的表情“曦玥,无事;勿怕!”
“怕什么怕!”庞恭孙冷冷回头“不准怕!”血统相传的眉宇间依稀已有了逼人英气。
本就是虎父无犬子,而今心口又多了一层对那些人的愤怒:原本一切都很好的,就是他们;所以爹远征了,先生也是彻夜不眠,小楚也在一天前失踪了……一切都因他们改变了……他无力阻止,胸中愤怒不熄……
展昭站在屋内,虽有疑惑,却还是未开口相问。
门外守着的人都是原本暗护庞籍的庞家死士、后备役飞云骑;如今他非常担心公孙大哥的安危,只有一个卫茳在;还有包大哥,他们三个真的无法再回到从前那种亲密无间了吗?!
可恼!
因为答应过,所以无法离开赵曦玥身边半步。
可恶!
他想亲自保护在公孙策身边,在这么危及的时候。
外面究竟怎么样了?!
可恨!
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 ★ ★ ★
京城内。
这里仿佛被敌军攻破了一般,杀声、哭声、城内无数房屋着火了;在街巷里看似衣着一样的官军正互相厮杀。四个城楼处也发生着激烈的争夺。
而城外据说离开封最近的各地驻军也在路段上发生了激战。
沈府。
有个小巧的身影随着黑衣人快步入了后院内宅。
“主子,人来了。”黑衣人侧身将后面之人让入佛堂。
“主子。”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的来人,分明就是小楚;恭敬想要下跪。
有人一抬手。
小楚躬身抱拳“他们已离开宫阁,如今藏身在王府密室中;公孙策在离开王府前,将所有机关开启。”
……赵祯目光一抬,和黑衣人一对。
黑衣人点点头。
“小楚愿身先士卒,引路擒拿,请主上恩准。”
……
黑衣人和小楚一起迅速离开。
也就在一对人马离开沈府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卫茳就带人围住了沈府。
一时间广大的院落各处都是刀光剑影,精美的楼阁多处被火光笼罩。
卫茳不理会这些,他得到的命令是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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