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太子怀了孤的崽

作者: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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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1 章


      严四灰头土脸地偷偷溜回太子府躲在自己房间里不敢出门,但管家被正法之后,太子府没人给他做后台,新的管事给他安排了活,不由着他游手好闲。
      管家派来的侍从砰砰砰敲着门,大声喊他出去干活。
      他害怕地缩在床上,听着门都要被拍碎了,他才慢吞吞从床上爬下来,小心翼翼打开门。
      门外的侍从对他翻了个白眼,“你这偷奸耍滑的东西,整日里不见人影,管家让你以后去厨房劈柴,再偷懒就将你赶出太子府。”
      严四一哆嗦,若是被赶出太子府就无法完成瑜王给的任务,瑜王心狠手辣,自己怕是再无活命的可能,他勉强露出笑容,极力应承,“让管家大人放心,小的今后一定不会偷懒。”
      侍从懒得理他,冷哼一声走了。

      倚竹院,宁莺站在一侧禀报道:“严四从瑜王府里一回来就躲在屋里,不赶出门。我看他就是个胆小如鼠的孬种,殿下不必担忧。”
      她瞄了一眼南舒愈加清瘦的脸庞,劝道:“殿下,该用膳了。”
      南舒一言未发,细看去,只见他微挑的澄明双眸略有涣散,神思不知遨游到哪里去了。
      宁莺担忧地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南舒才回过神来。
      他向后仰起些许,躲开宁莺的手掌,嘴里振振有词,“男女授受不亲,你将来还要嫁人呢!”
      宁莺一听,柳眉倒竖,她一个奴婢有什么亲不亲的,暗想定是那陆炎将殿下蛊惑得昏头昏脑了,奴婢伺候主子不是天经地义是什么。
      她想张嘴臭骂南舒一顿,忽觉这行为也太大逆不道,抿起嘴,想到刚刚手下触感温润并不不妥,一撇嘴留下一句“我去传膳”,转身走了。

      南舒眼含笑意地望着宁莺气呼呼的背影,察觉自己最近似乎十分容易走神,精神不济,很是困乏,思索道,御医背景复杂,难以信任,而一贯负责给他调理身体的左毓与宋翎一起失踪在回南都的路途之中。
      他阖目感受,身体微微有些疲倦,并未感到强烈不适。
      罢了,这两日多休息些,不久便缓过来了。

      片刻功夫,宁莺带着侍从端着晚膳进来了。
      宁莺眼看他挑挑拣拣扒拉着饭菜,没忍住上手拿起公筷给他多夹了一块肉。
      南舒在宁莺紧盯的目光下吃了一口,感觉腥味难掩,顿时俯身呕吐起来。
      宁莺慌忙上前拍打他的背,担忧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厨房做的饭有问题?”
      南舒说不出一句话,却也吐不出东西来,干呕片刻,接过宁莺端来的水,清水下肚,那股恶心的味道才淡了下去。
      宁莺看他没事了,拿筷子夹了一口肉,吃了半天也没感觉异样。
      宁莺不确定地瞧着他苍白的面孔,犹豫着说道:“奴婢见殿下最近有些消减,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南舒撑着头缓缓呼气,“非常时刻,此时请了大夫,明日还不知传成什么样子。”
      宁莺着急地一跺脚,“你还说,你为什么把左毓留在龙源城?宋翎那家伙心怀不轨,醒不来也就……”南舒抬眸,把宁莺未尽的言语截断。
      “……还害得左毓大人失踪了。”
      南舒垂着眼,向宁莺保证,“孤会把他找回来。”
      宁莺憋了半刻,目光一扫室内,恍然间想起那个与殿下形影不离的高大身影今日怎么不在倚竹院?
      “殿下,陆炎呢?我记得殿下说他也会些医术,不如让他把把脉?”
      南舒摇摇头,感觉喉头干涩难忍,又喝了口水,冲散掉口中异味。
      宁莺一皱眉,抱怨起来,“这人怎么总是不见踪影的。”
      南舒吐出一口气,感觉好了些,他忆起上次感到呕吐是在龙鸣山吃那只鸡的时候,遂道:“孤这几日不太爱吃荤腥,准备些蔬菜瓜果之类的酸甜之物,孤开开胃口。”
      宁莺没好气白了他一眼,“多大的人了,还挑嘴。”
      嘴里这样说,却是转身出去寻些南舒爱吃的食物了。

      厨房后院里杂草丛生,柴火杂物杂乱堆砌着。
      严四正撸起袖子满头大汗地劈柴,厨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嚣,他喘着气抹了把头上的汗,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握着手里的斧头悄悄走到窗户边上。
      厨房里做饭烟雾缭绕,不论夏日还是冬日,四面的窗户都大打而开,用来通风和散热。而为了防止贵人的膳食冷却,都准备着热水温着膳食,尽管厨房暴露在冬日的寒风下,端到倚竹院的饭却还是热的。
      严四悄悄地窥向屋内,怪道今日厨房格外热闹,原来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宁莺来了。
      他躲在窗户后面,没人注意到他,正要转身离开,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从斜对面的窗户一闪而过。
      严四一愣,他绝不会认错,那不是陆炎么?他心里一抖,连忙想回去砍柴,没想到陆炎从拐角处走出朝着厨房旁边的一小片树林走去。
      他连忙跪在地上,斧头磕在脚上痛得他想叫出来,他连忙捂着自己的嘴,弯下腰抱成一团。厨房的窗户比一般的房间要大,从里面打开几乎要占了墙的三分之二。严四在的这一面用来做砍柴等杂事,院子里杂乱杂草丛生,他蜷缩成一团,且因为距离陆炎足够得远,竟然真的躲过一劫,没有让陆炎发现。
      等他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没有陆炎的踪影了,他抱起斧头,忍着脚痛正要起身离开,突然拐角处又有一人出来,手里似乎拿着一幅卷起来的字画。走向陆炎进入的那片树林。
      脚步一顿,鬼使神差的,他寻找了一个更为隐秘的位置,重新蹲下了身。他知道有些武功高手可轻而易举察觉他人存在,不敢托大,没有进去那片树林。
      许久,陆炎出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幅字画,严四不敢多看,匆匆一瞥,觉得那幅画就是后面进入树林那个人手中拿的画。
      那人他认识,是厨房的一个伙夫。
      眨眼间,陆炎消失在眼前。严四缩起身子,在草丛的阴影中呆楞起来。
      陆炎为什么要从一个伙夫手里拿字画?陆炎这种动辄将人打到骨折的人,也会喜欢字画这种附庸风雅的东西吗?太子殿下对他恩宠之至,什么样的名家作品他拿不到,要找一个伙夫?
      他思索不明白,看见厨房来的人要收拾柴火,他连忙爬出去继续砍柴。

      陆炎坐在屋内,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手中的画卷上,画中人变得透明飘逸,仿若羽化登仙。
      那是一对夫妇,男子玉树临风风华绝代,与南舒五分相似,女子脸上长了一朵花般的胎记,几乎占据了半个面庞,因此看起来有些丑陋。
      他细看去,觉得那女子的五官有些熟悉。

      树林里莫云托暗线传话:“殿下,我回北国的路上遇见了军师大人,我学过些画技,复原了下当年看到的画,不过我的记忆不太准确,又让军师帮我润色了一下,军师书画不愧天下一绝,与我当年所见相差不大。”
      陆炎将画拿在手里,并没有展开看。
      暗线接着又道:“主子让我问您什么时候回北国?”他并不知道陆炎的身份,莫云对陆炎毕恭毕敬,想也是北国的大人物。
      陆炎抬头,日头正盛,冬日的阳光虽然耀眼却并不温暖,白光刺得人眼酸涩,他闭上眼,语气平淡:“告诉莫云,我与使团一同回北国。”
      他放纵自己沉溺于儿女情长的欢愉之中,是时候该结束了。

      目光落在室内的炭盆上,栩栩如生的画像被置于其上,下一秒就要被点燃。
      “砰砰砰”,门被大力拍打着,“陆炎,你在吗?”传来宁莺的声音。
      陆炎目光一凝,瞬息间将画卷卷起,顺手一抛,画卷隐入床铺的角落之中,帷幔低垂。
      他与南舒说过,不许下人随意进入他的房间,这间房子的钥匙也是他自己拿着,但他独来独往,也没什么需要隐藏的东西,所以门从来不锁,这反而打消了南舒曾经的一些疑虑。

      宁莺又继续急匆匆地敲起门来,门内没有反应,她小声嘀咕起来,“枉费殿下对一片真心,需要你的时候怎么找不见人呢。”
      她正要离去,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陆炎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后。他并不等宁莺说话,迈开大步,步履如风朝着南舒的寝室走去。

      宁莺脸色霎时沉下来,做个口型想骂人,又被她憋了回去。
      南舒吃了点东西,伏在榻上小憩,陆炎进来,就看见他沉睡的样子。
      乌发些许散乱在有些苍白的脸庞边,睡梦中都难掩疲倦。
      宁莺没好气地在身后道:“殿下今日吃饭时,不知为何忽然呕吐起来,左毓大人失踪,你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且会医术的人,他不想找大夫,怕传出不好的消息,趁着他睡着,你赶紧看看。”
      呕吐?陆炎眉头轻轻一皱,怎么又吐?他想起了上次龙鸣山的事情,偶然吗?
      南舒虽然脸上清减了些,但是气色不错,夜间他抱着南舒的腰,发现紧致的腰腹都有了些腰身,软肉一掐,手感还不错。
      按理来说,不像有大病的样子。

      在宁莺催促的目光中,他轻轻坐在榻边,早已熟悉他气息的南舒向他这边靠了靠。
      陆炎心中顿时温软一片。

      挽起绣着金丝祥云的袖子,他搭在那节白玉一般的手臂上。
      片刻后,他目光不可置信地刺向南舒。
      抬起手,重新落下,这次他诊脉的力气变大了些。
      结果没有变。
      他的气息开始混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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