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KPI

　　若是能穿过这条小路，只要能穿过便有微弱的希望……
　　——《往昔之歌》
　　【白伊欢愉值：35 心情天气：阴】

　　小神感觉白伊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很久了……

　　从接了一个朋友的电话之后，白伊就一直打量自己。

　　“小神，你知道贞子吗？”白伊抱着西瓜靠在家里的懒人椅里，装作随口一问。

　　“我们只接触过正规在编的鬼怪，好像没听过这个名字。”小神认真地回答，把自己煮好的绿豆汤端给了白伊，像看孩子吃药一样，一定要看着白伊喝完。

　　“一会有朋友过来，我们一起看部电影。”白伊依旧是像只贪鱼的猫，露出狡猾的坏笑。

　　小神发现人有千面，和神不一样。白伊就是，有让自己心疼的时候，也有让自己注视移不开目光的时候，也有现在这种想和他一起玩闹的时候。这是他千万年，和神在一起未能体会的。

　　这时传来敲门声，白伊赶紧把西瓜给小神，自己爬起来去开门。小神收拾了一下桌子，上面都是白伊吃完的零食袋子，只听白伊传来一声尖叫，小神赶紧赶了过去。

　　“刘雨你丫，人间是留不住你了吗？”白伊骂道，边骂边往小神身后钻。小神只见一个披着假发，衣着一声白裙的人，拎着一个巨大的包，一脸嫌弃的站在门口。

　　小神给来的人拿了拖鞋，抱住惊吓过度的白伊，安抚一下，这只猫吓炸毛了……

　　“小伊子，我可是偷了画特效妆朋友的工具过来帮忙的，结果你告诉我你害怕，那吓你还是吓阿无？”刘雨翻着白眼，一脸烟熏妆，翻着白眼更吓人了。本来刘雨就是男生中清秀的，眉眼中带着若隐若现的媚气，现在硬是画成了怨气，着实有些恐怖。

　　“吓阿无，你吓我干嘛。”白伊拉着小神赶紧回了客厅，根本不想再多看一眼刘雨。

　　小神听得一脸疑惑，没明白两人在计划什么。

　　刘雨进了房间，开始推进计划，没管胆子小到没有什么用的白伊，直接问小神：“你看过《午夜凶铃》吗？”

　　“你那身明明是伽椰子……”白伊不甘心地反驳道。

　　“呦，白大胆你还看过《咒怨》呢？”刘雨往白伊身边走了，白伊马上闭嘴，不打断刘雨了。

　　小神摇摇头，表示连知道都不知道。

　　“你们神的娱乐活动也是够少的了。”刘雨感叹道。

　　白伊已经把小神的事情都告诉刘雨，两人是大学的同班同学，刘雨追了白伊两年，最终追成了兄弟。两人当时在大学也是活成了风云，长相出挑，一个作天作地，没什么他不敢干的，另一个是好看的小狐狸，一个敢想，一个能帮忙执行，简直“天作之合”。

　　刘雨调出《午夜凶铃》，给小神仔细讲解了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过程，让他一定记住。小神一头雾水，但刘雨也没有解答什么，开始给小神化妆。

　　整个过程，白伊直接装死，不闻不问，任由刘雨折腾小神。等刘雨结束工作，白伊绝望了，他感觉自己有点坑自己了，之前还能往小神那里躲一躲，现在小神画得刘雨还吓人呢。

　　“今天，让阿无知道什么是沉浸式。”刘雨自信满满，白伊却有些萎靡了，他不想跟这两人出门了。

　　阿无家在郊区的别墅区，本来三个人以为出门早了，到了地方可能天还没有黑，结果一路堵车，到了地方天都黑很久了。

　　白伊把车停在阿无家附近，三人步行靠近，躲了一下刚刚开进地下车库的车，没一会儿，车上的人就出现在了庭院，推门而入。三人躲在灌木丛中，正好能透过落地窗看到室内。

　　阿无正在电视前的沙发上玩手机，刚刚进屋的人，和阿无打了一声招呼，就上楼了。

　　“那个就是阿无他哥吧。”白伊小声嘀咕着。

　　“我们可能要避开一下那个人。”刘雨认真思考。

　　“为什么。”小神好奇的问道。

　　“那个人明显比阿无脑子好啊。”刘雨都懒得解释了，他觉得自己这两个队友有点带不动。

　　按照计划，小神穿入室内，白伊去拉电闸，一瞬间室内一片漆黑。小神先从电视里露出了悠长的黑发，阿无没有看清是什么，竟然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想看清楚。手电筒惨白的光直射到小神一脸烟熏妆。阿无一声尖叫，直接喊破了音。

　　“啊，鬼！！”

　　小神继续往外肢体扭曲的从电视往外爬，阿无疯狂往后躲，但见根本不是办法，起身想逃，又因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跌倒在地，他只能手脚并用往外爬。

　　这时站在落地窗外的刘雨，摁开了常在地面上的手电筒，光从下面直射刘雨，刘雨的表演能力可是专业的。

　　不出所料，阿无直接被吓崩溃了，什么喊妈妈，又是我错了，放过他之类的，就没停过，白伊把这些都录了下来，本来他特想笑，但是现在他也有点害怕了……

　　三人看差不多，一会就惊动其他人了，准备开始溜，小神倒是没什么问题，白伊也已经在往外走了。但刘雨刚想离开，关了手电筒，转身想跑，却一头扎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伽椰子？原来还挺好看的？”这个人语气轻浮，带着调戏的意味。

　　刘雨没有慌，一拳打在这个腹部，趁着受害者不留意的时候赶紧跑，但没想好像这个人预料到他会这样做，直接抓住了刘雨的手，刘雨反应极快，一口咬在那人的手上，用力极大，迫使那人松手。

　　这次刘雨头也没回，把大学体测的劲头拿了出来，溜之大吉。

　　只余下那人，露出无奈的笑：“没想到还有被伽椰子咬的一天……”

　　白伊接到刘雨，赶紧开车离开。

　　“见鬼计划”推进成功，刘雨没把之后的事情说出来。

　　“现在视频也有了，你打算怎么办？”刘雨摘下假发，问白伊，他不可能只是为了好玩才做的。

　　“我就是留阿无个把柄，让他保证不为难其他录制的演员。”白伊叹口气，连刚刚开心的感觉都很快消散了。

　　白伊希望工作上，大家各凭本事，所以就算是不喜欢一个人，他也不会在工作上下绊子的。只是阿无是和他完全相反的人。白伊怕之前陪他录制的演员，被阿无视为白伊的团队而被针对。

　　现在，这件事情解决了，白伊也安心了许多。

　　“你是不是也该想想自己接下来怎么办了？”刘雨帮小神把假发也摘掉，他看到小神也在用担忧的目光看着白伊。“来我工作室吧，虽然没杜宇做得大，但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不是刘雨第一次给白伊抛橄榄枝了，刘雨在做配音工作室，之前白伊帮忙录过几个作品，反响都很好，甚至都有了粉丝群，但是随着他之后越来越忙，就很少录了。

　　白伊摇了摇头，没再言语。

　　“你如果想继续讲单口喜剧，挖你的人，就我这面知道的也不少，有心仪的吗？“刘雨不甘心继续追问道。他怕白伊钻牛角尖，换个环境会好一些。

　　“我不太想走。”白伊慢悠悠地说。他怕杜宇真的需要这笔钱……

　　“你是傻子吗？”刘雨忍不住骂道。

　　“怎么跟你白爷说话呢。”白伊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刘雨妆还没卸，自己不太敢看他，肯定教训他了。“你也看到了，阿无他哥感觉没阿无那么蠢。“

　　“说不定不针对你是不是，你这种人确实应该被雪藏一段时间换换脑子。”刘雨感觉实在和这个榆木脑子说不通，只能发起最后攻势：“我现在手里有个不错的项目，差个男一的配音，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来做苦力吧。”

　　白伊倒是没拒绝，反正半失业在家，自己总是要挣钱养自己和小神不是？虽然自己好像积蓄还行。

　　白伊送走刘雨，却没发现小神神情有些不对。

　　“你怎么了？”白伊准备卸妆的东西，给小神卸妆。

　　“刚刚刘雨说你快过生日了，为什么和我信息上的不一样呢。”小神一脸质疑，自己的信息显示白伊的生日应该已经过完快六个月了。

　　“阴历吧？”白伊含糊道。

　　阳历和阴历没有差六个月的，小神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但是看白伊不想说，小神也就没有继续问了。

　　【是我身体问题，更替演员录制，没撕逼，没被威胁，也没解约，大家安啦，我就是休个年假。】

　　白伊把澄清微博发掉，毕竟从“天外飞男”的热搜之后，围绕在自己的讨论就没停过。白伊在和阿无结束了彼此谩骂，最终达成部分统一意见之后，白伊开始处理未完的工作。

　　先是一起录制的兄弟们，他看到了小七和阴阳几个与自己关系好的演员，微信排着队挤过来。小七心直口快骂了好几篇小作文，最后又来了一句，师哥，你不在，我也不录了！白伊看着都笑出声，想着平时太照顾小七了，把这孩子养膨胀了，怎么还把自己当腕儿闹罢演了呢，杜宇换自己换得都没犹豫，还能在乎换个小七。

　　阴阳是老“阴阳师”了，就说了一句，白哥准备上岗。白伊就懂了，要是自己不拦一下，阿无应该能被阴阳玩死，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踩得坑。

　　还有一个大哥，那是退役拳王，怎么来说单口喜剧的谁也没想明白，昵称就叫拳王。拳王问白伊：小白你怎么没把那货送去医院啊，之后来哥这，哥给你做特训，咱们下次继续。

　　白伊一一回复，只说自己确实是身体状况不佳，不是杜宇不念旧情，也没细说公司股份变更的事情。几个演员正值续约期，如果消息爆出去，人才流失是难免的，白伊还是不希望大肚喜剧太影响。

　　接着白伊来挖自己的联系人分了类，关系好的就委婉回绝，之前连联系都没有，突然来挖人的统统删了好友，顺便截图发给公司行政人员，让他们注意这群人肯定不止只挖自己。

　　一切都安排妥当，白伊看小神一直犹犹豫豫的，好像有什么事情，终于，小神在睡前问了出来。

　　“你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白伊看着认真思考的小神，竟感觉生日好像是个不错的事情。这个想法已经在他脑海消失十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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