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莘

　　五大妖族什么都好，就是数量稀少。

　　但是繁衍后代这一块，又的确不归他们所管。自从天黎大陆分崩离析之后，天地之间的灵气就在逐渐的衰减，直到后来，长达数百年的时间，五大妖族的数量，就陷入了只减不增的死局之中。

　　恰逢第一次天地大劫的来临，又眼见人族兴荣，大势所趋，他们便想要‘借走’人族的气运，利用人族的生魂，来保护自己，倘若是他们真的是在劫难逃的话，也能够利用人族的魂魄重入轮回，以人族的躯体实现转生。

　　只是这样的做法不仅仅会制造很多的杀孽，而且也会扰乱天地之间的秩序，是天道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就在那个时候，乔羽和天道做了一个交易。

　　乔羽想要摆脱任务系统的控制，而天道则是需要一个能够摆平五大妖族的帮手。

　　于是，利益互通，两者一拍即合。

　　[当日，在五大妖族的压制之下，冰蓝色的凤凰破阵而出，漫天的冰霜，延绵万里。那样强大的实力，恍然之间竟觉得天地也有些渺小，谁又能够不心生臣服呢？那样美丽而耀眼的颜色，即便是天地万物，似乎也比不上他的半分颜色。

　　纵然不过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但那样的场景，又有谁能够忘记呢？

　　只怕是至死，也都难以忘怀。]

　　乔羽看到这里，就放下了手中的青梅酒，忍不住淡淡的说了一句，“夸大其词。”

　　然而此言一出，立刻就遭到了陈晓潇的反驳，“一日狂生先生所书所写的故事，其实都已经算是很务实的了，你是没有看过其他的，关于戮天之战的描写吧，那才真叫夸张呢。”

　　凤莘闻言，情不自禁的弯了弯唇角，说道：“对，他不懂，我们继续往下看。”

　　乔·当事人·羽：“……”

　　或许是乔羽习惯了，或许是他并不在意，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的他，究竟给多少的生灵，留下了永生难忘的记忆。

　　凤莘其实也是其中之一，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年所见的那一幕，乔羽变成原身，屹立在阳光之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众生，即便是五大妖族联手，也终究敌不过他强大的实力，在冰雪连绵的时候，彻底的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这其中就包括了五大妖族的族长，还有不少的王室血脉的大妖。

　　因此，自从戮天之战之后，五大妖族就迅速的衰败下去，再加上随之而来的天地大劫，如今能见到的五大妖族，已经是极其稀少了，在这近百亿的生灵之中，能够见到五大妖族的大妖，概率很可能只有亿分之一。

　　不过，五大妖族的衰败，并不代表妖族的消亡，绝大多数的妖族和人族一样，在经历了天地大劫之后，渐渐的缓过了神来，因为能够繁衍生息，现如今在九州大陆之上，倒还时常能见到他们的身影呢。

　　人族兴起，灵力衰减，轮回之法，没落之途。

　　凤莘有时候总是会忍不住的想着，这是不是天道给他们做的一个局，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呢？

　　而乔羽刚刚喝完杯中的青梅酒，就和凤莘的视线对上了，凤莘的眼眸温柔而又带着些许悲伤，乔羽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

　　他抬起手，又放下来，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他听见凤莘近乎呢喃的声音，极轻极软的说道：“那时候完全失去了你的影踪，我找了很久很久，怎么也找不到……”

　　没有呵责，没有怨怼，只是温和的一句话，却道不尽那时的心酸。

　　乔羽闻言垂下了眼睑，又忍不住抬眸看着凤莘。凤莘此时陷入了回忆之中，许久许久的沉默，但是乔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时候，是戮天之战后，乔羽回到系统空间之中，将系统192彻底的毁灭报销的那一段时光。

　　也是他拒绝了凤莘的表白之后，在雪山上沉睡的漫长那一段的时光。

　　“不过，我最后还是等到你了。”凤莘笑了笑，从回忆之中挣脱出来，竟是如此轻描淡写的总结道。他将手心轻轻的搭在乔羽的手背之上，这个动作，既不是十指相扣，甚至看起来一点暧昧也无，却依旧能够让他心动不已。

　　乔羽注视着凤莘，片刻之后，缓缓的将手抽了出来，手背上似乎残留着些许温度。

　　但是乔羽并不感到眷恋，也不觉得心动，可是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总是觉得心里有些酸涩，不是滋味呢。

　　也总是莫名其妙的觉得，凤莘不应该是这样的，或张扬，或带着几分孩子气，兴许才是他最原本的模样。

　　只是凤莘喜欢他，所以对他顾忌颇多。

　　陈晓潇可不知道凤莘和乔羽这两个打的什么哑谜，她将《天启·妖族传》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完之后，有些唏嘘的说道：“曾经盛极一时的五大妖族，真的就这么衰败了吗？”

　　凤莘说道，“应该是吧。”

　　至少如今已经是大不如前了。

　　陈晓潇觉得有些可惜，但是作为人族，又觉得有些庆幸，要是当初五大妖族的想法成真了，那将会是一种怎样的场面啊？到那个时候，人族真的还是人族吗？

　　陈晓潇说道：“只是不知道故事里所说的那位冰雪凤凰，实力真的有这么强大吗？真的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夺走数百只大妖的性命？”

　　凤莘轻笑，回答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不如问一下他吧。”

　　陈晓潇见此，有些茫然，她并不知道凤莘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当她顺着凤莘的视线，看向了乔羽之后，却听到乔羽淡淡的回了她一句，“冰雪凤凰，或许有，但故事，言过其实。”

　　陈晓潇闻言，顿时满是疑惑和不解，问道：“言过其实，你是怎么知道的？”

　　乔羽：“活得久。”

　　陈晓潇：“……”

　　陈晓潇一时之间，居然说不出什么话来。

　　而这时的凤莘却是悄悄然侧过了身来，和乔羽距离得更近了一些，他轻轻的说道：“我觉得他们不仅没有言过其实，而且还未曾描述出其中万一。”

　　因为那刹那的风华和惊艳，即便是用言语和文字，也依旧是无法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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