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

　　小眉（一）
　　晚餐的时候，小眉望着狼吞虎咽的丈夫靳东开心地笑着。
　　小眉喜欢烹调，食物的味道总能让她忘记生活中诸多的不愉快，如果吃的一副大朵快颐的样子，又是对她最大的安慰和奖励。
　　高中毕业的时候，班长春晨羞涩地对她说：“小眉，我想一辈子吃你做的饭。”
　　小眉吓了一跳。班长春晨是文科班的宝贝，因为文科班的男生太少，女生太多，长相可以的男生更少，漂亮的女生特别多。春晨是属于长相出色成绩出色能力出色的男生，成为众多艳丽红花中珠宝级的绿叶。
　　关键是：关于班长的传说是班长专一多情，在美女如云的文科班里一直是清淡如水，漂亮的女生，多情的女生，大胆的女生，在班长面前一一败下阵来。
　　班长专情的那个女生，是班长的初中同学，初中有两人顶着学校老师父母超大的压力，两个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一起努力考上市内这所优质的高中。那个女生，初中时候曾是新月的同桌兼朋友，现在与春晨同级不同班。
　　班长春晨对小眉间接表白的那天，是高考后新月、立恒、明哲一大帮朋友连着朋友的聚会。本来小眉只想在新月面前卖弄一下厨艺，结果与新月关系不一般地明哲来了，明哲带来了关系很铁的一男一女；高中时代成为新月密友的立恒来了，立恒又带来了最好的哥们春晨，春晨路上碰到了章古，章古听说新月在场，其它的什么事儿都不重要，跟着春晨就来了；一直和自己要好的红杏的愿望是当个家庭主妇，踊跃地要为小眉打下手，顺带带来了自己的两个好友。小眉租住的小屋里，就这样有十来个人，充满了欢声笑语，嬉笑怒骂。
　　小眉准备的食物差了很多，好在菜市场不远。遗憾的是沉浸各种欢乐中的青年人似乎都不愿意与菜市场打交道，各种借口应运而生：我不熟悉路，我从来没有买过菜，我要打牌，我正在做事，他们不准我走等等。
　　小眉无可奈何地笑笑，只有自己提着菜篮子出门。这个时候，春晨跟了上来。
　　春晨是买菜的高手，会讲价，会选菜，不一会儿，空空的菜篮子绿油油一片，看着嫩嫩的颜色。小眉眉梢眼角都是舒心的笑，用鼻子吸一吸，似乎就能闻到食物的香气。
　　经过花市的时候，小眉的眼神落在了那些娇艳的花朵上，微微一笑，仿佛跟叽叽喳喳地的花朵打招呼似的。春晨一出门，就从小眉手中接过了菜篮子，一路上再也没有离过手，经过花市的时候，他第一次把菜篮递给了小眉。
　　“小眉，你先照看一下。“春晨说话一板一眼，有些文艺范儿。
　　小眉笑着接过，胳膊上顿时沉重了许多，她想这次采购的菜分量应该够了吧。
　　春晨弯着腰，从一大堆粉色的玫瑰中精心地挑出一朵。小眉看着他专心和沉醉的样子，小心脏砰砰地跳，心里想着也不知那个女生为什么要放弃春晨，真正地是有眼无珠。
　　新月曾经八卦过春晨的初恋，春晨的那个大家都知道的女朋友叫金燕，长相很普通，眼睛很大，但是有点外凸，看上有点吓人，唯一让人羡慕的是皮肤好得不得了，一年四季肤色光滑细腻白皙，略带粉红，多看几眼忍不住想掐一下。
　　金燕主动追求的春晨，那是春晨还没长开，小男生的样子不能用帅气和英俊来形容，顶多是乖，是清秀。春晨的乖是安静，是遵规守纪，是一张可爱的脸常常平静如水，他不像青春期的其它男孩子，上跳下窜一天天像个泥猴，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引起女生的注意。他总是干干净净地上学，干干净净地回家，在校的时间除了学校，就是帮着班主任处理班上各种各样的事情，处理的时候并不像其它的班干部或者老师那样一言不合就剑拔弩张，他不温不火，侃侃而谈，像一股清凉的山泉慢慢地把那些怒火烦恼一一地浇灭。
　　新月戏说金燕盯上春晨好久，一双凸出的大眼晴每天炯炯有神，不放过春晨一点儿细微的动作。刚开始在金燕的心里，春晨是虚伪，是做作，是装腔作势，是善于耍手段的心机小人，她想把春晨拉下马来，还大家一个真实的人。
　　结果她不折不扣地被春晨收服。新月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虽然金燕是新月的朋友，但是朋友不愿意讲的事情，新月从来不问，何况那个时候，新月完全是小孩儿心态，对男女生之间刚刚冒出来的情感琢磨不透，也不愿意琢磨，说那是比数学难题还要难解的问题。
　　被收服后的金燕紧密锣鼓地追求春晨，她对新月说的最多就是春晨就是一个宝贝，先下手为强。新月自然不懂其中蕴含的人生道理，只是觉得被金燕折磨的春晨有点可怜。
　　金燕如何追求春晨的，她确实有汉子的潜质，她不写情书，不送东西。她的方式很特别，每天上学等着春晨一起，放学又和春晨一道；课间只要有一点儿空闲，她会不管不顾地溜到春晨的身边，没话找话；春晨解决班上某些问题，她要么帮腔，要么直接给别人一棒子打过去；她还给在春晨在身边打旋儿的女生郑重地说：春晨是她的，别人想都别想，最好离他远点。金燕初中入学，一直是大姐大的形象，虽然许多同学对她有看法，但是都对她敬而远之。
　　春晨在这件事情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慌张和不知所措，最后的结果，自然落到金燕的口中，这是新月对小眉的话，说这话的时候，新月完全是一副悲天怜人的神情，说完之后咯咯地笑，仿佛他们这奇特的组合带给她无限的乐趣。
　　春晨落入金燕的口中，仿佛春晨是一块肥肉，但是这块肥肉的营养价值高，一直成绩在班级末尾徘徊的金燕很快在班级中遥遥领先，有几次还以微弱的优势超过了春晨，直逼新月。
　　可是，这样优秀的一对，在进入高中不久，金燕很快与他们班上一枚帅哥走到了一起，任凭春晨如何哀求金燕都不回头。那位帅哥，其实一点儿也不帅，但是听说家里很富有。为此，新月愤愤不平地断绝了与金燕的朋友关系，春晨消沉了整整一个学期，直到分到文科班，他才恢复了他当初文质彬彬的乖学生形象，对女生如一股春风，不过是早春的风，催醒了沉睡在泥土中的种子露出了新鲜嫩绿的芽，却有刺骨的寒意。
　　那天，春晨那么认真地挑选那么出色的一只粉色的玫瑰，小眉想：或许一直在等待中的春晨终于等到了金燕的消息，正好送一枝粉色的玫瑰。
　　可是，春晨郑重其事地把玫瑰送给了小眉，含羞地说：“小眉，我想一辈子吃你做的饭。”
　　小眉愣住了，手中拿着春晨塞给他的玫瑰，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春晨，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般。
　　春晨脸红的像天上的云霞，他飞快地拿过跨在小眉手臂上的菜篮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小眉怔怔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品出春晨那句话里的含义。
　　小眉（二）
　　小眉现在的家在龙县，大学毕业后她回到了老家，她现在的丈夫靳东是大学的同学。毕业后听小眉说想回老家工作，二话不说同小眉一起回来了。
　　节日后的第一天晚上，小眉笑眯眯地看着狼吞虎咽的丈夫和津津有味的儿子，心中特别的幸福。
　　“小眉，你知道吗？我们龙县出了一件大事。”口中有饭菜，靳东说话有些含混不清。不过小眉大致听懂了他的话。自从有了儿子小冬，她便辞了工作，做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家庭主妇。靳东却觉得她的牺牲太大，总是想办法弥补不足，在晚饭桌上谈论一些热门话题，便是其中的一种弥补，大意是永远不让小眉与社会脱节，不会感到孤独和寂寞。
　　小眉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能为丈夫儿子洗衣做饭，是她学生时代理想蓝图。她没有明哲超大的梦想，没有立恒宏大的计划，没有金燕勃勃的野心，没有新月的淡然超脱，更不想像春晨兢兢业业地一心扑在工作上，她只有这样一个很平凡很现实的小女人的想法。当然她对谁都没有讲过，包括知心贴心的表妹新月，。
　　“什么事情？”小眉好奇地问，在家的时候她看了地方的新闻，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事件呀。
　　“龙县的县长听说被暗杀了。”靳东说的很神秘。
　　“不会哟。”龙县小眉多少有些了解，尽管地广人稀，但是并不物产丰富，甚至被贴上穷山恶水的标签。大学毕业后她要回来，父母不准，新月不情愿，只有靳东理解他。可是这样一个大家不愿意来偏僻的小地方，县长只怕没有多少人生威胁吧。
　　“真的，外面的人谈论得热火朝天。有些人像说书一样，说什么月黑风高夜，一凶徒受某人的指使，偷偷地潜入吴县长的宿舍，趁着吴县长熟睡的时候，一刀劈了下去，鲜血四溅，残忍至极。”靳东有声有色地复述了外面的言论。
　　“什么？”小眉的心一颤，“你说谁？”
　　“吴县长呀!”靳东看了一眼小眉，灯光下的小眉脸色苍白。
　　“叫吴什么呀？”小眉急促地问。
　　“这个我不知道，只听说是年末的时候刚选上的。”靳东歪歪头想了想，看着小眉的神色仍然呈现异样的苍白，他又追加了一句：“是认识的人吗？”
　　小眉想了想，不会这么巧合吧，春晨到龙县不过两年时间，两年的时间，他能够走到县长的岗位，会不会升的太快了点。
　　“应该不是，他是姓吴，但是不会是县长。”小眉展颜一笑。
　　“如果是就惨了，听说伤的很重，发现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了，地上、被子上到处是血，人已经奄奄一息了。”靳东毫无芥蒂地说。
　　“别说了，吓到孩子了。”小眉朝靳东递了一个眼色，儿子小冬正睁大了一双童稚的眼睛望着爸爸妈妈，听得专注出神。
　　“这小子，爸爸妈妈讲故事呢？”靳东一只手抚摸一下儿子的头说。
　　“是讲打怪吗？”七岁的儿子初次接触电脑游戏，对打怪最优兴趣。
　　“对对对，快吃饭，吃完饭爸爸陪你打怪去。”靳东说。
　　小眉笑了笑，儿子接触电脑游戏，他们二人的共同意见，有些时间，真的需要细心疏通而不是费力堵住。
　　吃完饭，父子俩打怪去了，小眉却一直忐忑着，虽然她一遍遍地说服自己吴县长绝对不是春晨，但是她隐隐约约又觉得春晨就是吴县长。
　　小眉（三）
　　春晨到龙县的时候，是新月告诉小眉的。新月还开玩笑说：“小眉姐，这么多年来，春晨似乎还对你念念不忘呢？”
　　小眉笑着说她胡扯，大家三十好几了，小眉和春晨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孩子都七八岁了。开这种年轻的笑话，新月应该笃定小眉心中不会有一丝波澜。
　　“小眉姐，你们别旧情复燃哈。”新月又嘻嘻哈哈地叮嘱。
　　小眉顺着新月说：“你这样说，我真准备去偶遇一次。”
　　“那不行，春晨是我朋友，当时我真的希望你们在一起。不过，靳东姐夫的出现，我觉得再也没有男人能够与他匹敌，他是你的真命天子。”新月继续乱侃。
　　“靳东真有这么好？”小眉没想到靳东留给新月的印象超过了一起长大的春晨。
　　“反正这一生我只认他作为我的姐夫。”新月郑重地对小眉说。
　　新月是小眉小姨的女儿，比小眉小一岁，从小精灵古怪，心思又简单无比，读书的时候无论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始终名列前茅。因为性格活泼开朗，身边有一大帮朋友。虽然小眉和新月隔得远，但是新月的童年有许多时光和小眉在一起，读书后寒暑假你来我往，两人的感情好的不得了。高中的时候，新市的高中到龙县招优秀的学生，新月鼓励小眉试考，结果小眉没有悬念地考上了。但是小眉不愿意麻烦小姨，执意在新月家的旁边租了一家小屋，与陪读的妈妈住在一起。
　　新月对靳东的好印象让小眉格外的高兴，想当初，她们几个合谋把春晨放入她的生活，还暗暗称赞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天春晨拐弯抹角的表白，其实是他们几个的主意。因为不善于谈论女生的春晨一次次在新月面前提起小眉。
　　小眉同她的名字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刚进入新市的时候，小眉还怕自己的言谈举止闹笑话，在穿着上细细地问了一下新月的意见。没想到新月大大咧咧说你已经够前卫的了，你看我，t恤衬衫长裤短裤，裙子都很少穿，没有有人说我土，现在的不讲究这个，只要好玩就行。
　　恰恰小眉不属于好玩的一类型女生，刚进入高中，虽然被好事的男生封为班花，但是她淡淡的神情和行事的低调渐渐地隐没在平凡的女生人群里，班花的称号很快被两个开朗大方与男生熟络的女生代替。分班的时候，小眉选了文科，五十四人的一个班，只有十来个男生，一个个女生如娇艳的花朵，出水的芙蓉，艳丽的玫瑰，小眉自认为自己不是出色的一朵，安静地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既不积极也不消极，成绩属于老师同学都不容易注意的中等生。
　　这样平淡无奇的小眉，在样样出色的春晨口中经常被提到，那肯定是寂寞黑夜中的火苗，而且这个火苗慢慢成燎原之势，春晨似乎已经陷进去了，事后新月这样告诉小眉。
　　但是春晨并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这份情感，当新月有一天在他三番五次提到小眉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问：“你是不是喜欢小眉？”
　　春晨的脸涨得通红，一副青涩男生的模样，哧哧吭吭地说：“是，是，我喜欢她，非常喜欢她。”后面几个字加重了语气，说的要流畅地多。
　　新月大笑，说：“你小子有眼光，我小眉姐是一个晶莹透亮的女子。”
　　不知道新月为什么会用晶莹透亮这个词，但是春晨频频地点头说我也这样觉得。
　　但是新月又说：“咱们都是要考大学的人，任何事情等考完之后再说，在之前不准骚扰小眉姐。”
　　春晨点头答应，并郑重向新月承诺。
　　春晨很好地埋藏了自己的心思，一心一意地学习。小眉学习上遇到困难的时候，他总是以班长的借口妥善地帮助她。似乎并没有给小眉带来任何困扰。
　　小眉（四）
　　歌德说：哪个男子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小眉也不例外。
　　她从看见春晨第一眼起，春晨就悄然地住进了小眉的心里。
　　第一次见面，小眉风尘仆仆地从龙县赶到新月的家，刚刚喘口气，把行李放在新月的家门口，举手准备敲门进去。没想到门突然开了，春晨探出了半个身子，差点和小眉对撞。
　　两人互不认识，小眉不知道新月家里怎么出现这样一个模样清秀陌生的男子，春晨不知道新月的门口怎么有一个风尘仆仆容貌俏丽的女子。
　　明哲从后面窜出脑袋，朝着屋内直嚷嚷：
　　“新月，新月，你的小眉姐来啦。”
　　两人不好意思地相视一笑。明哲说完话之后，朝小眉一笑，从春晨和小眉没有改变的姿势旁巧妙地闪过，走了。春晨轻轻地耸耸肩，接过小眉手中的行李，害羞地招呼小眉进屋。
　　那是小眉第一次看见春晨，她想，原来还有这样文质彬彬的同龄男子，笑容羞涩，动作温柔，看人的眼神有说不清的情愫在涌动，话语不多。偶尔的一句，不过是招呼、叮嘱、约定或者礼貌用语。
　　比如那天，她们一起的时间不算短，但是春晨只是慢腾腾地说了四句话：
　　“小眉，请进。”
　　“小眉，我来。”
　　“新月，给小眉一杯水。”
　　“新月、小眉，我有事先走，再见。”
　　每句话缓缓地，像一弯不紧不慢的细流，又带着不让人靠近的疏离。
　　“这是谁？”春晨走后，小眉憋不住心中的好奇，像新月打探。
　　新月不以为怪，说：“朋友兼同学，是一个超好的人，见到陌生人他说活快了容易结巴，所以一字一顿的，熟悉了就好了。”
　　“人挺温柔的，新月，你真的是什么朋友都有。”小眉羡慕新月。
　　“谈得来的有几个，主要大家在一起好玩。以后你跟他们熟悉了，他们也一样会把你当作朋友。”新月开导小眉，毕竟新到一个环境，总有许多担心。
　　“那个春晨，和我们同校？”小眉问新月。当时小眉刚好看过几本言情小说，小说的男子优雅有风度，在偏远地方呆久了的小眉突然看到春晨那样的男生，很快把他和小说中的主人公重合在一起，少女的心思莫名地动了动。
　　“你喜欢他？”新月没头没脑地问小眉。记得暑假在龙县老家玩的时候，路上碰到班上的一个男生多说了几句话，新月马上就说：“你们俩不会再谈恋爱吧？”也不知她那些结论是因为看多了成了思维定势，还是因为过于幼稚从来读不懂男女生之间的情愫。
　　“你又在乱说。”小眉轻轻地给了新月一拳头，“哪有一见面就谈论喜欢不喜欢的？”
　　“哦，”新月笑得像花儿一样。“主要是春晨比较招女孩子喜欢。”笑了之后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小眉，说：“你们俩的气质还有点像，挺配的。”
　　小眉咬牙切齿地真想狠狠地给新月一拳头，或者撕一撕那张容易乱说的小嘴。
　　“只是，”新月想了一下说，“小眉姐，你出现的晚了点，春晨已经名花有主了，而且那个主，非常地霸道。”
　　“新月，你再胡说。”小眉把手伸向了新月的耳朵，揪一下耳朵解解恨也好。
　　“我说的是真的，春晨那个主也是我的朋友，春晨跟我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她有时还莫名吃我们俩的醋，你说她霸道不？不过我坦坦荡荡，春晨又对她一心一意，一往情深，她吃的醋才少了些，不过我们的朋友情分淡了不少。这次春晨到我这里来，还是得到了她的允许，不然的话，不知道怎么一个闹法。我也是服了春晨，女朋友这样张牙舞爪，他也心甘情愿地接受，真想钻进她的头脑里看看他怎么想的。”新月轻松躲开了小眉的手，自顾自地说了一大段话。
　　“春晨的女朋友真有这么霸道？”小眉停住了自己的动作，不可置信地问新月。这样的男生在言情小说中倒是出现过。可是，小眉还是有些不相信，春晨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那位女朋友也是这样的年龄，怎么搞到两人像夫妻一样。
　　“反正非常的厉害。”新月摇摇头。“不说他，小眉姐，既然你与春晨无缘，要不要从我的朋友中挑选一个，你这么漂亮，先找一个稳住那些春心萌动的人，免得那些人像蜜蜂一样飞向你。”新月的想法总是天马行空，小眉有时候真的无言以对。
　　“哎，你呀你呀，看来好脑子全部用在学习上了。”小眉叹息。
　　终止了对春晨的闲谈，小眉的心有点乱，她对春晨充满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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