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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乐坊
“顾兄是不是再过几年便可回国了?”裴子安有些遗憾地说道。
“好像是吧。”顾昔昭有些无意地说,“能交到裴兄这样的朋友,来这一趟也是我值了。”
裴子安有些愣住了,随后微笑道:“我也是这般想的。只是当初顾兄对我们有些冷漠,其实我老早就想交顾兄这个朋友了,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其实顾昔昭的话有些半真半假,他对裴子安是赞赏的,但对于他来说,真正值当的也许并不是裴子安这个君子之交……
“其实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顾兄。”裴子安有些犹豫。
“但说无妨。”
“那我就说了,还请顾兄不要介意。”裴子安顿了顿,说:“现在你们飏禹国正在慢慢地变强大,本非,本非再让你作为质子来维持和平,但是为什么不毁约呢?”
“裴兄这话就不妥了,若是毁约那我们飏禹国不就没了信用,这样会有很多后患。”
“这我也知道……”
“我只是个质子,一切决定还是由父皇定夺了,我哪里插得上话?”
“顾兄……你难道真的只是想当个质子?”
“也并不完全是,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裴兄的话题不太轻松呢!要不我们去酒楼喝喝小酒岂不是乐哉?”顾昔昭说着就向酒楼走。
裴子安有些愣住了,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既然与顾兄是君子之交,即使是淡如水也要互相信任,他笑了笑,也跟着顾昔昭走了。
皇宫的鱼塘边
“永怀哥哥,你钓到了吗?”未央拿着鱼竿坐在石头上问种永怀。
“还没有。”种永怀撑着脑袋说,“未央莫要说话,待会把鱼都给吓跑了。”
“啊,对啊,我都忘了,嘘~”夜未央压低了声音。
种永怀看着她一笑,继续垂钓。
看着平静的鱼塘,种永怀的心思却没有在钓鱼上,他总是不断回想起顾昔昭的话,那种了若指掌的感觉让他不禁一怔,再加上父皇说出的实情……那一刻他的心酸涩不已,他是不是再也找不到理由娶未央了?
不行,他立马否认了这个想法,只要瞒着未央,痛苦的只是自己,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弥补,对,至少要瞒着她……
正当他决定下来,突然又是一阵冷汗,他忘了,顾昔昭!
“啊,永怀哥哥,我钓到了!”夜未央开心地大呼,站起身提起鱼竿就开始收钓线。
“未央运气真好。”种永怀看着她灵动的酒窝,笑了。
找个时间去和顾昔昭谈谈吧。
“永怀哥哥,你的鱼竿动了!”夜未央对种永怀说。
种永怀这才发现有鱼上钩,便开始收钓线。
“永怀哥哥,你有什么心事吗?”夜未央看着种永怀,一脸担心,“你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父皇给我留的作业我还没完成。”种永怀装作轻松的样子。
“当太子可真是辛苦啊。”夜未央感叹,“不过为了以后能当个好皇帝,皇帝叔叔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嗯。”种永怀淡淡回答。
又钓了一个时辰,天色有些晚了,夜未央和种永怀打算回去,走到半路,种永怀说:“未央,我还有事要办,你先回去吧。”
“可是都那么晚了。”夜未央看着微微拉下的夜幕。
“不用担心,只是在宫里。”话音未落,种永怀就跑了出去,留下一脸疑惑的未央。
他一路跑着,一路在想该怎么对顾昔昭说,他与顾昔昭的关系并不好,再加上那人心思那么深沉,可就算是心思再深沉,种永怀心里一直知道顾昔昭是个君子,只要与他约定好,那么也许就可以瞒住未央……
远远地就看见倚靠在树干的顾昔昭,一副随意而高贵的样子,仿佛已经等在那里多时。
“太子何事如此慌张?”顾昔昭行了个拱手之礼。
“顾兄何必见外,既然你已经在这里等我,我也就开门见山了。”
“等你?”顾昔昭一脸疑惑。
“顾兄,你,知道未央的吧?”种永怀目光如炬,“你是不是知道未央以前的事?”
“不知太子指的是多久以前的事?”
“十五年前……”种永怀仍然看着他,“你知道,对不对。”这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顾昔昭微微勾起了嘴角,抬起手摘了一片树叶拿在手中把玩着。
“我也知道顾兄不告诉未央的理由。”种永怀捏紧了拳头,“你可以一直不告诉未央吧?”
“为什么?”他有些笑了,“为什么要听你的?”
种永怀对他这个问题一时答不上来,是啊,他为什么要听他的?
“那你为什么一直拖到现在还不说?”
种永怀其实心里十分清楚顾昔昭一直在计划着,只是具体细节他并不知道,同样的,顾昔昭一直没有告诉未央实情,也许还有其他阴谋,只是不知道这个阴谋几时爆炸,他有点害怕自己会猝不及防。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顾昔昭将手中的树叶捏在手中。
“我不能太过相信你。”
“就算你不相信我,我也不会说出来。”顾昔昭看着种永怀,将手中的树叶放开,那片叶子带着很多裂痕掉到地上。
顾昔昭转身就走了,种永怀目光一沉,看着地上的树叶一言不发,他真的不会说吗?种永怀笑了笑,真是笑话,是不会说,还是不会亲自说?
顾昔昭,呵呵,真是不容小觑……
“未央想去乐坊吗?”顾昔昭微笑着问。
“想去!”夜未央有些受宠若惊。
“你知道有个琴师叫玉尤?”
“当然知道啦,我听过他弹琴,真是高妙!”夜未央说,“要是能听他的琴声听个够就好了。”
“今天去听他弹,怎么样?”
“真的吗?太好了!”未央一听说是去听玉尤弹琴十分雀跃。
顾昔昭笑了笑,再过几年便要回去了,必须尽快把事情办好,并且滴水不漏。
来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更显繁华,夜未央很少上街,所以一直表现得很兴奋。
大约半刻钟便到了乐坊。
“顾兄今日又想听什么曲子啊?”玉尤走进屋内,见到夜未央,问“这位姑娘是?”
“她是我的朋友,夜未央。”顾昔昭说。
“哦,是郡主吗?”玉尤问。
“别老是郡主郡主的,叫我未央吧。”夜未央有些尴尬。
“好的,未央。”玉尤坐下来,“只是不知你们今日要听什么曲儿?”
“听说你前几日创造了新曲子,弹来听听如何?”顾昔昭倒了桌上的酒水便喝。
于是从玉尤的指尖便传出了美妙的乐曲声。
不知不觉竟过了大半日,顾昔昭与未央便向玉尤告了辞。
“顾兄,几日前你带夜未央来的居心我十分清楚,只是你是否太过心急了些?”玉尤不解。
“急吗?”顾昔昭说,“是有些急了。”
“那你为什么还……”
“种永怀找过我。”顾昔昭只是看着手中的酒杯,“不,应该算是我们见过面。”
“他找你,所为何事?”玉尤自动忽略掉顾昔昭牛唇不对马嘴的后一句。
“他让我不要告诉夜未央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是指她们夜家……”
顾昔昭点了点头,“没错,所以我同意了。”
“这不像你的做事风格。”玉尤实在不理解。
“不,这就是我的做事风格。”顾昔昭看着他,“我不说,不代表别人不会说。”
玉尤看着他,恍然大悟,只是表情依然不轻松。“种永怀也一定想到这一点。”
“他确实想到了。”顾昔昭依然轻松。
“那你……”
“有时候做事需要冒险。”顾昔昭目光一沉,“尤其是面对种永怀这样的对手。”
“昔昭……”玉尤担忧,“顾息的阴谋已经很让人头疼,你为什么还要与种永怀周旋?”
“你实在不懂。”顾昔昭有些恍惚,“我们从小到大都是好朋友,我以为你能理解。”
玉尤有些愣住了,好久没有见到顾昔昭如此恍惚不定,“昔昭,我支持你做的每一个决定。”
顾昔昭看着玉尤。
“再过几年我也要回飏禹国。”玉尤说。
“为什么?”
“等你回去也许飏禹国会有一场腥风血雨,我不想躲在昱昶国安逸度日。”
“你决定了?”
“决定了。”
“好吧。”顾昔昭说,“不过不能贸然行事。”
“我知道。”
“我相信你不会败露。”
玉尤看着顾昔昭说:“相信我。”
“这几日恐怕我不能时常出宫,况且保持的一月两次的会面也要改成一月一次。”顾昔昭说。
“对,尤其是种永怀已经对你心生芥蒂。”玉尤有些担忧,“你要时常小心。”
“放心,他不会对我痛下杀手。尤其是在这个非常关键的契约期将要满时。”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玉尤有些犹豫。
“那是什么?”顾昔昭问。
“夜未央。”
顾昔昭一怔,很快便反应过来,要是夜未央在不知实情的情况下成为太子妃,以后便很难再进行挑拨了,到时候种永怀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维持他与未央的关系,而且一定会扫清所有对自己不利的因素。
“你有办法阻止吗?”玉尤问顾昔昭,“在不告诉夜未央实情的前提下。”
“据我所知夜未央对种永怀无意,但种永怀却十分喜欢夜未央,况且皇上也有意让夜未央成为太子妃……”顾昔昭皱起了眉头,“有些棘手,不过会尽力阻止。”
“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更不要惹火上身。”玉尤说。
顾昔昭摆了摆手,说:“此事你不必担心,你要做的事便是伪装好自己,不要露出马脚,我认为你很关键,倘若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人,恐怕会功亏一篑,甚至惹来杀身之祸。”
“嗯,我会继续按照原来的方式。”玉尤有些疑惑顾昔昭似乎强调不必要强调的东西,可能是有些乱吧,待他捋一捋应该就会冷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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