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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婚
12、
“关于小朱，我觉得他可能是真的出事了。”欧航说。
他们坐在必胜客靠近出餐口的桌子边，餐桌一侧是一长条带着软垫和高靠背的木椅，另一侧是精致的小木椅，欧航一进门就奔着这个方向走来，径直坐在带软垫的长椅上，招手示意钟弦和他并排而坐。钟弦则坐在对面的小木椅上。
一个女服务员走了过来，递上菜单放在钟弦面前就走开了。
欧航盯着那服务员的背影，说道：“他离职那段时间，正在偷搞一个项目。好像是成功了。真搞不懂，像他那种胆小的人，怎么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对了，他还说过要结婚呢。”
钟弦盯着菜单。“真的？”
“还有女人愿意嫁他。又没钱，又没长相，女人图他什么。不知是拿谁的照片来吹牛。”
“我是说项目，他真的……”
“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不会是他自己搞了。不知道是谁带他。”
钟弦将菜单推到欧航面前，“你想吃哪个?”
“随便拉。”欧航倒显得拘谨起来。
钟弦挥手招唤服务员。那位年青的女孩，风风火火地看过来，高声开始推荐最新的套餐。“今天店里的优惠，双人套餐包括一份鸡翅、两杯饮料和一份甜点 ……”
“只他一个人吃。”钟弦指了指欧航。
“那就来这个单人套餐，特别实惠。”她又自顾自地介绍，非常的坚持。
欧航感兴趣地盯着她，“让我们按你的意愿来，你也得给我们来点好处吧。单人套餐只有一杯饮料。你再赠送一杯。”
女孩表示不行，不断摇头。“这个有规定。”
“你个人赠送呗。”欧航向她抛起媚眼，女孩脸红着走开了。
钟弦盯着沾沾自喜的欧航说。“贱到一定境界，不怪你老婆天天骂你。”
“她就是喜欢我这一点呀。想尽办法得到我这个大帅哥，你不知道她当年的手段，如果不是她怀上了，我会22岁就结婚?”欧航长叹一口气，“现在，又嫌这嫌那儿的。好像她牺牲了许多。是我逼她了吗?她怪得了我?我又找谁说理去?”
钟弦打断欧航的唠叨。“既然知道自已负不了责任，别害良家妇女。”
“我哪有害她！ ”欧航义正言辞地说。“谁说我是玩，我要真情。只是，全不是我想的那样。老婆是真情。可是，贫贱夫妻百事哀，这是真理。”
服务员端了餐盘上来。果然多赠了一杯饮料。欧航向那女服务员连声道谢，女孩红着脸走开了。欧航拿起鸡翅，一边向钟弦示意：“你不吃么?”
“吃你的吧。”
“那我可不客气了。”欧航大块朵颐。
钟弦盯着他说：“你以后打算怎样?”
“跟着你。”
“我又不是□□。跟着我收保护费吗?”
“你做项目总需要可信的人。我什么时候没把你交待的事做好?我对你说的全是发自肺腑的话。日久见人心。”欧航停顿了一下，把嘴里的鸡肉咽下去，“我还知道一些你……我是说，我了解你，你肯定会成功。”
钟弦默不作声，感觉心里像有把火。
欧航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恐怕一会儿赶不上末班地铁。就到你家里去吧。”他向钟弦眨了眨眼，竟抛起了媚眼。“我能提供全套服务。技术可好着呢。”
“滚蛋！”
13
回到家里，钟弦才注意到一条微信。是邓警官发来的。希望他能抽时间讲一讲他们的行业。
钟弦回复了一个[好]字，扔下手机，去浴室冲凉。
邓警官的这个要求看起来有些奇怪。每个行业都有它的潜规则，在外行看来，可能难以被理解。在钟弦看来，三言两语便可讲完，但就算是了解了，别人的成功也是无法复制的。每个人的特质不同。
这就是为什么在这个行业里，混的时间比钟弦久远的大科与欧航，却宁愿依附于他。
钟弦觉得邓警官是无法从三言两语中获得有用的东西。
冲凉出来后，钟弦给邓警官和大科都发了同一条微信。
---[今天知道了一条新线索，小朱可能有一个在谈婚论嫁的女朋友。]
他不慌不忙地等着。开了一瓶红酒，倒进了醒酒器。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奶酪蛋糕。
他平时自己一个人不会喝酒。但今天是例外。日历上写着8月18号。
这个城市里，没有人知道这个日子。
大科是最先回复的。
[我知道呀。他和我吹过牛了，说自己是隐婚一族。还隐婚呢，脑袋被门撞了吧。他老婆是个厂妹，挺漂亮的，不知道是怎么被他骗上的……]大科回复了很多。大部分都是废话。
邓警官则一直没有回复。
过了一会儿大科又回复了一条：[我找到了一张他老婆的照片。]随后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钟弦将照片在手机中放大。
是一个非常年青的农村女孩，简单的青涩与纯朴扑面而来。
[她几岁?]钟弦回复微信。
[不清楚，看起来像是未成年。]
这正是钟弦想说的。
大科用语音回复：[这会不会是他失踪的原因?骗未成年被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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