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

作者:绝色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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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肩第一单元


      第五章
      安家村清晨
      展昭向路过的村民打听了安金恩的住处,赶到时安金恩独自一人孤零零的坐在炕上,膝上搁着一把陈旧的大刀,粗厚的手掌机械地来回抚摸着刀身的纹路。一张被大火毁了大半的脸上皱巴巴的有些狰狞却是写满的沧桑……
      匆匆赶来的展昭在半开的门外看到了屋里的一幕,他心里明白,这是一个本着良心做人却饱受苦难的可怜人。展昭身为公门众人对此类不平之事早已是司空见惯,却不见得会因此而麻木,反而他的心会一次次因为这些饱受苦难、满腹冤情的人眼中所散发的绝望与无奈,或仇恨或茫然而揪心,从而更加坚定他追求真相,还受屈者一个公道的决心。
      于是,他抬手敲了敲门:“安老伯,你不必忧心,白兄他们会帮你救出你女儿的。若真等不到白兄的消息,展某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安金恩抬头便看到门口立着的展昭,晨曦的柔光折射在他挺立的身上,而他一脸真诚的笑意也如晨曦般暖到人心里去。安金恩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喃哝了半天,一滴浊泪夺眶而出,顺着他那张坑坑洼洼的脸流下来:“可是,展大人,小人、小人只是、是一个杀人犯啊……”
      “展某知道,这事错不在你。相信展某,包大人会酌情处理的。”
      安金恩点点头,同意了展昭的建议。
      “安老伯,展某此次前来是有一件事想麻烦您。”展昭说着从包袱里掏出账本递到了安金恩面前:“上次听您说起过五年前您就是因为一本账册才遭到张吉昌的追杀,您看看,是不是这种账本?”
      安金恩接过账本一页一页的翻开来看,手却不可抑制的连同声音也抖了起来:“是的,是的!他们在修堤时用的是最次等的材料,上报的却是最高等材料的价格。展大人常州这次的水灾与五年前他们偷工减料脱不了干系!”
      “你是说……”
      “是啊,劣质的堤坝你能指望它有多牢固?小人就是因为发现了修堤的材料的价格与记录在册的材料价格有很大的出入,才跑去质问张吉昌,才弄得家破人亡。”
      “展某明白了,好狡猾的张吉昌。安老伯你放心,展某定会竭尽所能找出证据还您一个公道。您是此案唯一的证人,展某必须保证您的安全,至于令嫒,展某会替您前去相救。”
      “展大人,请您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情,心儿是小人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那好!展某便陪您一同前往。”展昭一时心软答应了下来。
      两人收拾妥当,匆匆向约定的竹林赶去。
      苏臻玉和蒋平在张宅外等了一夜也不见白玉堂的踪影,正欲离去之时张吉昌着一身黑衣,用黑巾蒙住口鼻,领了数十蒙面黑衣人架了一辆马车从张宅后院出发,一路向西而行……
      苏臻玉一跺脚,二话不说尾追其后。所幸她昨夜夜探张宅时穿的正是夜行衣,蒋平无可奈何的跟上她。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西山的竹林,四季常青的竹在深秋的季节也显得郁郁葱葱。踏着蜿蜒的石阶,展昭陪同安金恩向山上走去。
      “展大人是在担心白少侠?”安金恩看一眼心绪不宁的展昭,问道。
      展昭一怔,随即扯出一丝笑意,继续望着这片圣洁的竹林,含着笑意幽幽地开了口:“白兄虽行事乖张,但既然是他答应了的事就算豁出性命也会兑现的,但是如今……”
      “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就算有事耽搁他也不会不给展某留个信儿的,何况有向来机智的蒋四哥在旁。可如今就这么闷不吭声的消失……展某担心他时遇到了什么凶险无法脱身了。”
      “即使如此,那么展大人就去找白少侠吧,小人一个人也可以……”
      “不,安老伯,展某也一向一言九鼎,何况若白兄在,他也一定会鼎力相助与您的。待此间事了,展某再去找白兄。”
      “你二人感情真好!”
      展昭笑笑不置可否……
      二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一处空旷,左右涌来的黑衣人将他二人团团围住。张吉昌背叉着双手,一步步踱到二人面前冷冷的开了口:“难道这就是你的诚意?”说罢意有所指的看向展昭。
      展昭却扬起嘴角抢先一步答了话:“你误会了,展某是来找人的。”
      “哦?展大人说笑了,什么人竟值得展大人您找到这荒郊野外来?”
      “你知道展某官职在身?”
      “难道您不是堂堂南侠,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张吉昌微微一怔。
      “你认得我?”展昭似是不信,追问道。
      “自然,御猫之名满天下,谁人不识?既然展大人是来找人的,那就请看一看这里可有您要找的人?”
      “自然是有的,日前展某的朋友伤了您的手腕,而今哪位朋友却不知去向。展某前来问问情况。”
      安金恩早已急不可耐的想开口询问他女儿的下落,却见张吉昌身后被吊与树上的安心儿早已昏迷不醒,而跟前的几名黑衣人被点了穴道而不得动弹。一个黑衣人在树下张望,还有一个趴在树杈上,欲解开绳索救人。想必展昭是看到此情形,才故意找话与张吉昌周旋吧?
      而围住他与展昭的黑衣人早先是被割了舌头以防走漏消息的,如今反倒帮了他们的大忙。
      张吉昌突然觉得不对劲,周围的手下一个个眨巴着眼睛;安金恩居然沉得住气,没有询问他女儿的情况;还有展昭,压根儿就是来找他聊天的吧?
      展昭一看张吉昌的神色便暗叫不好,当即抱拳道:“朋友,展某上次未打得过瘾,这次好好领教一番如何?”
      张吉昌心知肚明,他右手有伤,对付安金恩绰绰有余,但是展昭他不敢保证。所以他当即挥手吩咐黑衣人一拥而上,对付安金恩。他此行的目的便是安金恩的命,所以安心儿,他并未放在心上。
      苏臻玉回头见展昭他们打了起来,急得直跺脚,冲着树上奋力与绳子搏斗的蒋平低声叫道:“快点啊!急死人了……”
      “快了、快了!就要开了,你接着她。”蒋平一手抓着头顶的树枝保持稳定,一手拿了把匕首割绳子,眼看着就要割开了。
      苏臻玉也不废话,张开双臂等在下方。不一会儿便听到了绳子割断的声音,接着安心儿失去重心直直下坠。苏臻玉连忙将她接住,伸手拍了拍安心儿的脸蛋儿,嘴里急切地叫道:“心儿,醒一醒。”一边手忙脚乱地替她解掉捆在手腕上的绳索。
      “她呀!被灌了迷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没事的。”蒋平从树上一跃而下,凑过来瞧了瞧说到。
      “那么蒋四侠,心儿就拜托给你了。”苏臻玉说着便将心儿架起丢在了蒋平背上。
      “哎!哎!这叫什么事儿啊?”冷不防有人压在他背上,差点把他压趴下。蒋平一时哭笑不得,可如今安心儿昏迷不醒,他是丢也丢不得,扔也扔不得:“你呢,苏姑娘?”
      “我去帮小昭。”苏臻玉丢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加入了战斗。
      “小师姐?”展昭趁机踢了一具尸体旁的兵器过去。
      苏臻玉扬手接过:“谢了。”
      展昭不再多言,专心对付张吉昌。苏臻玉一边打斗一边向安金恩靠去:“安老伯,心儿已经被蒋四侠救走了,你放心吧。”
      哎!“安金恩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应了几声。冷不防背后一个黑衣人挥刀砍来……
      展昭心下一惊,却苦于张吉昌的纠缠。情急之下将手中的剑鞘扔了出去,剑鞘将刀打落在地,安金恩堪堪躲过一劫。
      不想张吉昌趁着展昭分神之际,扬手一把银针射向安金恩。展昭暗叫不好,挥剑将银针挡住,数十细如牛毛的银针打在剑上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但偏偏张吉昌接二连三的射出银针,展昭、苏臻玉、安金恩三人既要对付前赴后继的黑衣人,又要防范细如牛毛的银针,实在分神乏术。一根银针射入安金恩的胸口,安金恩闷哼一声,强撑着接踵而来的晕眩之感。张吉昌已然察觉到了安金恩的状况,低喝一声:“撤!”
      剩下的黑衣人便跟上张吉昌的步伐离去……
      展昭刚要去追,却听得苏臻玉一声尖锐的叫声,急忙回头看去:安金恩应声倒地,苏臻玉似是吓坏了站在一旁几乎忘了反应。
      展昭不及细想,箭步向安金恩赶去,将他扶起:“你怎么样?”
      “银针上有毒!展大人,对不起,不能帮您在公堂上作证了。”安金恩强撑着吐出一口黑血,张了张泛黑的唇,靠近展昭,断断续续的说道。
      “你撑着点,我帮你把毒逼出来。”展昭说着便要扶正安金恩。
      “不了,不用白费力气了。展大人!”安金恩已然是面如死灰、气若游丝,无力的摆了摆手:“心儿、心儿……”
      “安老伯,你放心,展某一定会好好地照顾您女儿的。”展昭喉头一紧差点掉下泪来,这个受尽苦难的老人牵挂着他在世上唯一的女儿,却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安金恩得到了展昭的承诺,缓缓地嗑上了双眼,竟是一脸的安详。也许他知道,有展昭在,他的女儿一定会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所以他很欣慰,也就没有遗憾了。
      展昭忍着满心的悲愤移开了视线,站在一旁的苏臻玉早已哭的抢天抹泪,私下里横七竖八的躺了众多黑衣人的尸体。
      “小昭,现在怎么办?”苏臻玉胡乱抹掉泪痕。
      “小师姐,我觉的有必要让安姑娘知道,这里我会处理的。”展昭将安金恩的尸体缓缓放下,直起身冷静道。
      “那我这就去找心儿。”
      “等等,小师姐,白兄呢?”
      “谁知道他上哪儿去了!”苏臻玉一想到那个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的白玉堂就来气,二话不说转身离去……
      展昭想了想还是决定到府衙走一趟,他已经送信到开封府将这里的情况尽数告知了包大人,相信包大人很快就可以来常州主持大局。
      太阳落山之时,张吉昌领了衙役、仵作等在展昭的带领下来到了竹林,不过这一次他的身份是常州县令。此时,苏臻玉也将安心儿带到了竹林。在看到父亲的尸体时,安心儿伤心欲绝,差点昏死过去。
      展昭记者刚刚对安金恩临死前的承诺,见安心儿一副悲痛欲绝的摸样,当下也觉不忍心,便走近她,软语安慰了几句。
      安心儿原本沉浸在失去父亲的悲痛中,猛地听到耳畔展昭温柔体贴的语音,仿若触到冬日里的一抹阳光般暖人心窝。一时情难自已,扑到展昭怀里再次哭出声来。
      展昭何时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窘的不能自己,慌忙抬头向一旁的苏臻玉求助。然而,苏臻玉却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张吉昌装模做样的例行公事,命仵作验了尸,本想向展昭报告的。见此情形也只好闭了嘴,干巴巴的咳了两声。
      “安姑娘?安姑娘……”展昭如获释重,尴尬地柔声唤道。
      “对不起,展大人,心儿、心儿一时……”安心儿这才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妥之处,顿时羞红了脸蛋儿,搅着手里的手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心儿,你展大哥有正事要忙,你先跟玉姐姐来。姐姐有话跟你说,来。”苏臻玉狡黠一笑,拉着心儿走远了。
      展昭感激的看着苏臻玉的背影,回头向张吉昌道:“张大人有事吗?”
      “下官又下情要报,仵作,你来说。”
      “不必麻烦了,”展昭看一眼唯唯诺诺的仵作:“展某在场,没有人比展某更清楚。展某只是希望张大人查一查到底是谁比张大人您还想要安金恩的命!”
      “展大人说笑了,下官只是在追捕刺杀钦差的要犯。”
      “张大人怎么知道安金恩便是凶手?那之前的苏臻玉呢?”
      “苏姑娘是下官的失职,至于安金恩。他与他女儿本在太白楼打杂,那日钦差大人一眼相中安金恩的女儿。下官人微言轻也不好多做阻拦,不想安金恩为了救女儿而冒险杀了钦差也在情理之中。况且下官查过安金恩之前曾拜在金刀祖师门下,使得一手好刀法。而钦差大人正是死于这种刀法之下,凑巧下官未曾入公门之前与安金恩同出师门,所以认得此刀法。”
      “那么张大人可知安金恩曾是常州司马,五年前全家被大火烧死。”
      “下官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不想那场大火之中竟有人幸免于难,实在令下官喜出望外。下官念及旧情四处打听他们父女的下落,谁想到再见时,安金恩竟成了杀人凶手。”
      “你二人既是昔日旧交,那么当年他逃出那场火灾之后为何不向你求助呢?”
      “这……展大人,这是下官的私事,不好……”
      “是展某失礼,展某也是一时好奇。如此,展某只请张大人能尽快查出这伙儿黑衣人的来历。”展昭听得张吉昌一番如流对答竟是合情合理,明明知道他才是罪魁祸首,但苦于抓不到他的一点把柄。看来只有尽快找到账本。思及到此,展昭略一抱拳扯开了话题。
      “下官定会尽力!”
      “那么,展某就先告辞了。”展昭说罢转身去找苏臻玉与安心儿。
      展昭与苏臻玉陪同安心儿在她父亲坟前祭拜过后,夜幕已然降临。
      心急的蒋平向远在陷空岛的几位哥哥报了信儿,可远水解不了近渴,蒋平一个人在太白楼都快急出毛病来了,就在此时展昭向苏臻玉了解了白玉堂失踪前的大致情况,将二人护送回了太白楼。于是展昭与蒋平趁夜向张宅赶去……
      “蒋四哥,你三人那夜是如何分配查看的?”展昭与蒋平此时正在张宅墙头之上,展昭看了看张宅规模庞大的院落,想来三人定是分头行动。
      “哦,老五要我与苏姑娘各自走了左右两边,他走了最中间。”蒋平有瞬间的愣神,看不出个性截然相反的两个人也有默契的时候。
      “展某明白了,蒋四哥回去吧,展某竭尽所能也会找到白兄的。”展昭心下了然,看不出这白老鼠倒挺有心,把最危险最容易暴露的地方留给了自己。
      “不了,展昭。我不放心,还是四处找找的好。”
      “也好,蒋四哥万事小心,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原地回合。”展昭说罢施展轻功像院落中央的屋顶飞去,比起前天夜里跟踪师爷来时守卫倒是少了很多。展昭暗自琢磨着绕到走廊的一个守卫身后,当下伸手点住了他的穴道:“别出声,我只是想知道,前天夜里是否见过一个白衣人来到此处?”
      那守卫张了张嘴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展昭心下疑惑,借着走廊挂着的灯笼射出的光线才看清楚守卫竟是被割了舌头的,跟白天的黑衣人杀手一模一样。展昭决定自己去找,很快便到了前天夜里来到的书房前。‘师爷从这里找到了账本,会不会那臭老鼠在救人的当口还想着账本的事儿?’展昭猜测着暗用内力打开窗户翻了进去,掏出火折子四处查看。前天夜里师爷是从墙上的画后面打开安格翻出的账本,展昭凭着记忆再去翻看时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凭自己多年的办案经验,一般重要的东西都会藏在密室之类的地方。展昭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把镂空架上的古玩瓷器摸了个遍,听白玉堂讲过,一般密室的机关都会设置在这类东西上。不想还真让他给蒙对了,果然有一只怎么也拿不动的花瓶。展昭心下一喜,试着将花瓶左右转了转,那书架便缓缓向左移去,一间密室映入眼帘。展昭大喜过望,举着火折子大步踏了进去,试探着唤道:“白兄?你在里面吗?白兄?”
      白玉堂被困了整整两天两夜,找不到一丁点出路,越呆越灰心,压根没指望有人回来。恍惚间,却看见一束微光向自己移来……
      身后的书架自动合上,展昭闻声回头急忙去推。
      “猫儿,别动!”白玉堂凭着直觉认定那人便是展昭,本想说些什么却猛然发现展昭遇到了同他上次一样的状况。白玉堂急忙提醒,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就在展昭的手触到书架时,那两面石墙如约合上,展昭顿时傻了眼。
      “臭猫!都说了别动!”白玉堂懊恼的叹了口气。
      “果真是你这只臭老鼠!”展昭在听到那声‘笨猫’时便猜到是白玉堂,只是听他说话的声音怎么那么沙哑。
      “你带水了没有?或是吃的东西,随便什么都可以。呜咽我可是两天两夜滴水未进,都快饿死了。”白玉堂早已饿得发慌,也就没力气管展昭叫他‘臭老鼠’的事了。
      “哦!你以为展某半夜三更跑到人家府上还带点吃的喝的?”展昭此时听到白玉堂一如既往的语调,自己这两日来的不安瞬时烟消云散,心情也不觉好了起来。
      白玉堂暗地里砸了咂嘴吧
      展昭不觉好笑,举着火折子四处转了一圈发现供桌上有半截用过的蜡烛,当即便轻轻吹了吹火折子将蜡烛点燃,密室一下子亮堂起来。展昭四下看了看,除了角落里堆着的几口大箱子及身边的供桌,也就剩地上盘腿而坐,耷拉着脑袋,两手无力地搅在一处搁放在膝上,一副老僧入定的白玉堂了。
      许是许久没触到亮光,白玉堂猛地抬起了头,有些不适应的微微抬手挡了挡,看清了向自己走来的蓝色身影带了一脸的笑意。
      白玉堂莫名觉得两日来提着的的心在见到那抹温暖如斯的笑意时便如获释重,喃哝了半天却说了这么一句“为什么找到我的不是美女啊?”
      “白兄,”展昭陪白玉堂坐下,轻轻揽过他的肩拍了拍以示安慰:“我来时与蒋四哥约好了,就算他没发现这里,卢岛主他们也会很快找来的。”
      “哼!他们几个能找到这来就怪了!哎!你怎么找来的?”白玉堂见展昭又把手放了下去,下意识的不愿失去那瞬间的触感带来的温暖,便神使鬼差的抬手揽住了他的肩,一副个良好的模样。
      展昭盯着他微乱的头发、发白的脸色,心里很不好受。在他的映像中白玉堂从来都是潇洒不羁、张扬鲜亮的,如今却……
      “笨猫!傻了不成?我在问你话呢!怎么么我脸上有脏东西?”白玉堂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
      “对不起,”展昭低低的说了一句,他心里明白白玉堂心高气傲,不见得会接受他的道歉,反而会奚落自己一番。可是他还是说了出来,若不是他在白玉堂面前提及账本的事,他也不会被困在此。
      “臭猫!少自作多情!五爷是为了找你说的那个账本,才不是为了你。”
      “白兄!展某这次来不是为了账本,是来找你的。”顿了顿,展昭继续说道:“你在救人的时候失去了消息,蒋四哥他们很担心你。”展昭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我也很担心你’,他清楚别扭老鼠是不会接受猫儿的关心,所以很识趣的没说出来。
      白玉堂看他一脸关切的模样,默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你也很担心我吧?’随即满不在乎的扯了个话题:“人救出来没有?”
      “安姑娘救出来了,人在太白楼。可安金恩他还是死在了张吉昌手里。”
      白玉堂出乎意料的没埋怨展昭办事不利,反而低喃了句:“你已经尽力了。”
      展昭疑惑的看着他,他却把目光移到了烛火之上。半响才像是记起了什么事儿似的,欣喜道:“猫儿,给你看样东西。”说着便从屁股底下变戏法儿似的抽出一本帐簿来,献宝似的地道展昭手里,颇为得意的扬了扬眉:“看看!”
      “这不是?展某为防万一交给蒋四哥的账本吗?”展昭疑惑的翻了翻,却没有发现有烧过的痕迹::“不是,不是那本,白兄,这是?”
      “我呆的无聊就在这间密室里翻到的,你再看看后面。”
      展昭依言向后翻了翻,找到了一张夹在账本中的一张契约,内容竟是五年前张吉昌与王之明利用水灾相互勾结、从中谋取的八十万两被二人五五分账之事。
      “想是两人为了互相牵制才签下的,猫儿,王之明是谁?”
      “五年前的钦差大人,如今的吏部侍郎。看样子张吉昌这次本欲故技重施,不想安金恩为了他女儿杀了现任钦差杨洪亮,这才打乱了他的计划。”
      “可也不至于对安金恩穷追猛打啊?”
      “你忘了,安金恩是常州司马,就因为不愿意跟他们同流合污并发现了账本的存在,才致使全家被害的。”
      “哼!狗官!待五爷离开这个鬼地方,非得将他碎尸万段不可!”
      “是绳之以法!”展昭纠正道。
      “像这种无情无义,连同门师兄弟都能狠下杀手的无耻之徒,难道不该碎尸万段?”
      “白兄,你说的固然对,但也只说对了一半!他罔顾情义,更是罔顾理法!他身为朝廷命官却不思为百姓谋福祉,反而贪财枉法,置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展昭还从未如此对别人评头论足,话音刚落便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不由偏头去看白玉堂的反应。
      白玉堂其实听进去了,不仅听进去了,还准备深刻反思一番。但当他看到展昭一副担心他听不进去的模样就莫名觉得心中有气,于是故作不耐地撇了撇嘴:“真是只官家的笨猫儿!”
      展昭却不可抑制地轻轻扬起了嘴角,暗腹了句:真是只别扭的小白鼠!面上却不动神色的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个了,白兄,你这两日……还好吧?”
      “哼!把你困起来饿两天试试!”白玉堂毫不领情。
      不想白玉堂的话还真是灵验,展昭还真就在密室里整整陪他饿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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