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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一吻以还礼
Chapter 6:一吻以还礼
和司徒航打了个招呼,言倾致就出了招待的大厅,趴在楼梯栏杆上,顺便脱了那双恨天高,揉了揉脚踝,嘴里不住嘟囔:“这个酒会也太无聊了吧,压根就是一群穿着讲究的裴世宽。”她是真的觉得大厅里的人就跟平时出来跟记者打交道,解释夏利某个某个新闻纯属造谣、纯属无稽之谈的裴世宽一样,虽然眯着眼得体微笑,却不能掩饰他衣服下那条狐狸尾巴,而且,裴世宽的那些台词她都会背了。
看着迂回似是无底的楼道,让人晕眩。她甩了甩头,想让自己再清醒一点,却不料用力过猛,手一滑,差点一头向楼底冲去。她拍拍胸口,心脏跳得毫无规律可言,腿都快软得站不稳了,额头瞬间布满了冷汗。这一跤,真的会让自己小命不保啊!看着差点让自己命丧于此的扶梯,她稍稍站稳一点,对着它张牙舞爪虚张声势了一会,吐吐舌头表示胜利。
“噗嗤!”
“谁?”言倾致还没稳定刚刚的心悸,现在又冒出不明的声音,连声音都在颤抖,那个“谁”字似是带着哭腔一般。
“数日不见,言社长怎么变得那么狼狈了?可是又那么可爱,如果让世宽听到你这么……”他顿了一顿,有些笑意地说:“‘夸奖’他,他会生气的。”他的声音醇厚,还微微夹杂着愉悦。好听的声音在转角传来,他就这么从昏暗的那一方缓缓走来,轮廓在灯光下愈来愈明,那双眼睛那么亮,带着戏谑。就像那一年一样,缓缓走近她的心。
“看来夏天王真的那么有空,还躲在墙角偷听别人吐槽。”言倾致狠狠瞪了他一眼。
“干嘛想不开?在这里跳楼可不太明智,是最近的记者太烦人了?”夏利慢慢走近言倾致,在一步开外的位置止住脚步,明显愉悦的声音那么近,连呼吸都触手可得。的确,这几天记者还是跟着言倾致,问的问题也是那几个,看来是受了某些人的暗示,不然也不会只来问言倾致,而不是去问封面的主角。
“你哪个眼睛看到我想不开了?你不要忘了,我也是记者。”言倾致撇开目光,尽量不去接触那双蛊惑的双眼,她真怕她会泄了自己的那道气。
“对啊,我都差点忘了。那么请问言社长,你对于我的女朋友,有什么要问我吗?”他语气轻佻,里面有着轻快的的逗弄和讥讽,似乎在告诉言倾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一招我还是会的。
这是有了梯子就顺势爬的人,得理不饶人了还是怎样?这人,为什么之前她不觉得他原来是个无赖!言倾致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吃亏的,她现在着实想不到任何可以反击的话语来截断他的自信。言倾致咬牙就要转身离开,却突然被他一拉,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脸被他轻轻压在胸前。言倾致一愣,瞬而挣扎着用闷闷的声音说:“你干什么?放手!”可是在他人耳中,明显没有气势,还似乎带着些撒娇。
听到她的声音,夏利也是一愣,可是手还是压着她的头,低下声音说:“不想被记者说和我在这里幽会,就不要乱动。”
记者?言倾致皱着眉头条件反射想转头去找寻,一动,他的脸就压下来,紧接着……唇?这样的话,记者不是会拍到更劲爆的新闻吗?言倾致睁大着双眼,满眼的不置信,还有……心律不齐!
“叫你不要动!闭眼!”他放轻声说。
言倾致忘了,毫无疑问的。她忘了是怎么在服装发布会开始时回到大厅。她忘了刚才唇上的触觉,还有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看着刚刚吻了自己的人此时站在T台上——他最原始的舞台。一个猫步,一个转身,一个微笑,那么完美那么魅惑,这一切他都是熟悉的,也是她熟悉的他。记得当年她迷死了他的一双长腿,一米八八的身高,在当时也成为了她择偶的一项硬性标准。
在今天之前,他们的距离明明那么遥远,明明只敢于在内心那片无人之境臆想,只因他是天生属于舞台的,只因为,她一直在内心的一角把他偷偷私藏起来。言倾致还未成立杂志社之前,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的偶像是谁,但是自从成立了杂志社,她在这方面慢慢变得谨慎。
她忘了是什么样的契机导致的。只知道,没有人知道自己暗恋着一个不可能的人,她还可以拥有整片联想的天空。
可是,就在刚刚,她竟然妄想更多,妄想更久。台上的人似乎注意到她的呆滞,微微一笑带出一丝温柔宠溺的眼神,直直望向她。
可是她知道,他在笑她的愚蠢无知,就像刚才在吻了她之后,好看的嘴里说的那几个字:这是还礼。
她摸着还是麻木的双唇,只觉得这一切都是梦,黄粱一梦。曾经的她,也是一个崇拜爱慕他的粉丝,靠着父亲的物质支持,成立《致》,搭建一个通向他事业的桥梁,只是为了离偶像更近一步,离他更近。可是慢慢的,她改变了初衷,改变了心意,心里有的不再仅仅是对偶像的崇拜,更多的,是女人对男人的……爱!也许,李睿行是对的,她会女追男,确实因为那个酷似夏利的背影和侧脸。
不自觉中,她慢慢咧开嘴角,笑出了眼泪。
这凭什么?他又凭什么?为什么在自己想要正常地像其他粉丝一样崇拜自己的偶像时,他要吻自己?仅仅是说“不想被记者说和我在这里幽会,就不要乱动”,究竟是谁不想?又是为了她,那个有着一头柔顺黑发,白皙瓜子脸的女人,那个温静优雅的女人。
那个她,真的对你很重要吧。
这样的还礼,我还真的受不起。我让你上了一次《致》的封面,你又是想让我上哪一本杂志封面呢?
言倾致病了,高烧了两天,睡梦中一直哭,一直在骂闹。只是没有人知道,她还一直叫着某个人的名字,那个不敢触碰的神一样的存在。明明就是不可触碰的存在,却在一瞬间近在眼前,明明就是小学生似的胆小,却鼓起勇气坚持那么多年,为了那个光芒四射的人,只为了缩小一点点,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可是,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他触手可得,觉得不够、不满足。贪心了,就会有报应吧?怎么可以忘记自己的初衷呢?人啊,怎么可以那么傻!
想太多,太多,就会累,身体各个机制就会负荷不来,就会生病。而且她前段时间作息又紊乱,休息不够。
言倾致睁着酸涩的眼睛,突然觉得也是够脆弱和矫情的。她不是不知道这个圈子里的尔虞我诈,她也知道夏利的动机,怪就怪在她太过于信任他。但是换个位置思考,谁又能指摘他保护一个人的心情呢?
指不定,每个女人都羡慕能遇到这样的男人呢。
为自己筑起保护罩,把所有的危险都帮你摒除在外,留给你的只有幸福生活的田园诗歌般的美丽。
言倾致觉得自己的嫉妒心从未有今时今日这般壮大。
可是,他依旧是遥不可及的人。
所以她要怪他吗?
发布会那晚,言倾致没有等司徒航就一个人先走了。走,她足足走了三个小时,从发布会现场走回“望归”,终于在凌晨两点回到家里。没有接听任何人的电话,也没有打给任何人。终于在第二天下午,门被人撬开,司徒航那惨败的脸色映入眼帘,他记得她昏迷前最后一个微笑,凄凉地就像流水上的落花。
“言言,你终于醒了。”江致抹了一把眼泪,就倒在言父怀里嘤嘤地抽泣起来。
言丛锦顾着安慰妻子,“别哭了,乖……” 又忙于教训言倾致“你说你多大的人啦,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明天开始就搬回家住。”爸爸的爱总是不愿用温柔来表达,这样口不对心的父亲,又是多么可爱啊!妈妈温柔似水,她从小就觉得妈妈整个人就像天生是应该被护在翼下,而那个人,又似乎只可以是那个叫言丛锦的男人。
“爸,我想喝水。”言倾致用嘶哑的声音说,只有这样的家庭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任何人都不可以剥夺。
真好!
言父听到女儿的声音喊水喝,也放下担心,转身去倒水。看着女儿因高烧退去不再潮红的脸色,言父双眼的担忧也渐渐驱散开,只是满身的疲惫之色再也无法隐藏。
“爸,我没事了,您和妈快回去休息吧。”
“言言,我不回去,我在这里陪你,让你爸自己回去就行了。”江致焦急地拉过言倾致的手说。妈妈是亦母亦友的存在,在言倾致心中妈妈甚至比自己在父亲的心中更像孩子。
“妈,不要小孩子气,我还要休息,你们在这里我怎么睡得着。”有时候,连言倾致自己都分不清,究竟谁才是女儿。妈妈一生都得到父亲的爱,因着父亲的保护,做任何事都可以任意妄为。因为她知道,她的背后,永远有那个支持自己的男人。所以二十几年来,母亲的孩子气逐年增长。
经过一番劝说,终于把父母劝回了家,只是……把司徒航留下了。
“你怎么会突然病倒了?还有,那晚你去哪里了,我们都很担心你!”
言倾致闭目养神,也不正面回答问题,“司徒,你最近变得好啰嗦,像我爸!”
突然有什么撞了言倾致的手肘,睁开眼,是一本杂志,“不是我们周刊哦,你什么时候开始手肘向外拐的?”
“问护士借的。你看封面,这是E.G.服装发布会那晚的照片,别告诉我你不认识这两个人。”
言倾致接过杂志,是最新一期的《HEAT》,封面上的两个人在略显昏暗的楼道里接吻的照片,男人右手环住女人的腰,左手看似轻抚女人的头发,一派温柔深情。而一旁的女人就略显紧张,双手只是低垂在身体两侧,微微仰着头。内页还附有两人对望说话、拥抱的各种照片,这些画面竟然出奇得和谐。
只是那个标题不是一般的碍眼:夏利与女友浪漫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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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回学校了,面对毕业的一年,很迷茫,总感觉力不从心。
大家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