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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下)
待傅远臻走远,小孙凑近沈煜,耳语道:“书记还没消息?”
沈煜一脸悲催的摇头:“有我也不知道,书记向来对隐私很注意,我至今连他的房子都没进去过几次。”
“神马?!”小孙大惊失色:“你都服侍书记五年了!”
“······”我和书记是清白滴!沈煜一脸便秘的表情:“注意用词。”
“······”
沈煜你过分,欺负我没上过大学!小孙抱膝蹲在墙角边,抓着根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树枝,口中默念:“画个圈圈诅咒你”
会客厅里,坐着些人,傅远臻进去时,一群陌生的贵妇正和自己的母亲聊着。看到他进来,莫婉琰连忙指着他坐在自己对面的贵妇道:“远臻,我儿子。”
说罢,又对傅远臻说:“这是你连姨,还记得吗?你小时候还吃过你连姨做的发糕呢!”
一番介绍下来,傅远臻没说过一句话,但礼数却是没得挑,看着几位贵妇都是极其满意的,莫婉琰也有些得意起来。
傅远臻没吭声,礼貌的笑笑。说实话,他还真不记得有那么回事。
他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沉默的看着母亲和其他官太太们聊得起劲。
这边正说这话,那边们却被推开了,几个妙龄女子就这么你推着我我挤着你的进来了,她们各自向长辈们问好便依偎到自己母亲身边。
莫婉琰聊着正高兴,忙不迭的准备给傅远臻介绍各家小姐们,却没想傅远臻竟在此时站了起来。
“我还有点事,先上楼了。”
说完,也不多做解释,径自推门出去。
莫婉琰安顿好各位太太们,赶出来拦住儿子。
“阿远你怎么这样呀——”
还未说下去,傅远臻便打断了她:“妈,我的事你就别费心了。你这么做给人误会了怎么办?”
“误会?!”莫婉琰气了:“误会什么呀?不这么招你这辈子都别找媳妇儿了!”
莫婉琰年近五十,保养得当,教养极佳,可是一遇上儿子的婚事她就全没了往日的优雅,声音不免尖利起来。傅远臻无奈的扶额:“那事我自己有数,你就别瞎操心给我添乱了!”
说完,傅远臻转身就走,速度之快让莫婉琰连追都追不上。
莫婉琰望着儿子的渊渟岳立的背影,仔细琢磨了半响。有数?难不成儿子有看上的人了!
莫婉琰一惊,立刻跑到婆婆那里,拉着老太太的手一阵嘀咕。
汇报军情完毕,老太太是喜形于色,恨不得现在就见见是哪位姑娘。
老太太和莫婉琰商量着怎么从傅远臻这儿套话时,傅远臻正在楼上的书房里和祖父傅既明对弈。
“你去江苏也有好几年了,根基也稳了,但做事还要给人留分面子的好。”傅既明已是古稀之年,却依然矍铄,不显老态,这也不奇怪,毕竟是半辈子行军之人,身体到底是硬朗。
傅远臻不动声色的落下一粒白子:“您向来是不过问南面的事,这回儿又有谁在您面前嚼舌根了?”
“在我跟前就少绕圈子了。”傅既明也不气,面色不变的落下一子,状若随意的挥挥手:“有些事不必挑明儿了说,你明白就好。”
“有些事?这有些事可多了去了,我不大明白您说的是哪件。”一子下去,白棋已占了半壁江山,一子之差,胜负已定。
傅远臻这话一出,旁边观局的小叔傅叔淮不禁现出几分笑意来。傅远臻是孙辈里最得傅老爷子神韵的一个,这爷孙俩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来二去的看似没什么,实际上都是话里带话的给对方下套呢!
傅既明淡淡的瞄了一眼棋局:“蒋家到底也是世家大族,政见不同你也别太在意,面子上过的去就行了。”
说完,拂袖起身,坐到那张红木大桌边去了,伸手接过傅叔淮递过来的茶,挥手让傅远臻出去。
傅远臻也没不啰嗦,手里端着刚沏好了茶的重瓣莲花纹的定窑白釉瓷茶盏径自出了书房。
刚下楼,冷不丁被老太太二话不说拉着他的手拽到角落里逼问他。傅远臻这人谁都不怕,就怕自己这个奶奶。莫婉琰也是瞅着这点才跑来找老太太的。
傅远臻可禁不住老人家软磨硬泡那功夫,不到三分钟就举了白旗投降:“八字没一撇呢,你们急什么?!”
这话一出,老太太不乐意了,直说傅远臻磨磨蹭蹭。
一边坐着的莫婉琰一想:反正儿子已经有目标了,论手段相貌身家没几个能比的过自家儿子的,况且这是也急不得。便也不再着急了,倒是反过来帮着儿子糊弄起了老太太。
傅远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自家一群长辈的手里逃了出来,站在大门口吹着冷风直揉眉头。
看来还是得快点把谢殊这个小姑娘弄到手,不然指不定哪天自己就壮志未酬身先死了。
想到这儿,傅远臻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莫名的兴奋起来。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傅远臻回头,身后扶着自己肩膀站在的竟是自己的小叔叔傅叔淮。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没什么。”傅远臻移开目光,掩盖下一切情绪。
傅叔淮是傅家老太太老年得来的儿子,比起傅远臻这个长孙大不了几岁,小时候一起启蒙玩耍,所以傅远臻素来和这个小叔叔亲厚。
傅远臻不说,傅叔淮也懂。他笑笑,指着屋内拥着女伴的年轻男子们对傅远臻道:“人一辈子好好过日子才是真,要是碰上了好好对人家,别学他们。”
“我明白。”傅远臻仰头望天,深蓝的天幕散落的镶嵌着钻石般的星辰,浩瀚而美好。
奥迪行驶在高速上,紧闭的窗户隔绝了外面呼啸的风声。傅远臻从短暂的回忆中回过神来,无奈的笑了笑,揉着太阳穴吩咐前面开车的小安:“稍微开快点吧。”
十一小长假,傅远臻应付长辈累的半死,这边磨人的小妖精谢殊却是过的极其开心。
此时的她正坐在艾尚天地的艾薇塔茶馆里边喝茶边和好基友林纾聊天。
林纾,性别女。
没错,你没看错,这是个女孩,还和晚清翻译家林纾同名。
如果说谢殊是学神,那林纾就是学霸,谢殊高三那会儿被保送T大,林纾被保送了B大。这货高中三年都和谢殊同桌,高一那会儿就是一个学渣,结果高二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奋发向上一下子从年级倒数一百冲进了年级前五,可惜从没坐上第一的位置。
因为那个第一永远都被谢殊占着。
没办法,现如今得数学者得天下,谢殊数学牛逼,语文英文也是数一数二的水平,再加上人心态好,她不考第一那才叫怪事。
林纾被保送之后就处于放松状态,本来还想看看能不能去香港大学溜一圈镀个金什么的,结果高考萎了,没考出人谢殊那么牛逼的分数,最后规规矩矩的以保送生的身份进了B大继续混日子。
“太晚了,我们走吧。”谢殊看看手腕上白色的swatch,催促着对面坐没坐相的女孩。
“别急嘛,一会儿再陪我去一趟H&M。”林纾不急不忙的喝掉最后一口奶茶。
谢殊无语的瞄了一眼她身边数量繁多的购物袋,有点嫌弃:“一会儿别让我帮你拎袋子。”
“······那你把我送你的那三只全聚德烤鸭还给我。”
“吃完了。”
“······”林纾瞪谢殊:“你可以再无耻点。”
纯洁的孩子谢殊无辜的眨眨大眼睛:“真吃完了。”
“······”
出了艾尚天地,带着些许凉意和夹杂着梧桐树叶清香的桂花香秋风带着尘土袭来,谢殊裹紧身上的风衣,和林纾并排走在人行道上。
“北京好吗?”
“不好,没南京好。”
“B大怎么样?”
“军训累死了,时间又长要求还高。”
“辛苦你了。”
“对啦,有个北京男生军训那会儿和我告白来着,可是被我拒了。”
“······”谢殊默:“以前跟你告白的就很多。”
“可是没有一个是我喜欢的呀!”林纾抬头望天,良久,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小殊你知道吗,言卿有女朋友了,北京人,听说还是个高干。他大三了呢。”
“······”
林纾突然又笑了,有些释然,又有些悲伤:“所以我放弃了。”
当年所有人都在为林纾的后起而惊叹,却鲜少有人知道林纾奋发的原因。
可是作为林纾的好友,谢殊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言卿,大她们一届的学长,也是林纾这么多年的暗恋对象,他凭着优异的成绩考进了B大。
就因为他在B大,所以林纾才奋发向上,就为了追随他的脚步。
可是谁不为五斗米折腰?
“其实你这样真好啊!”林纾拍拍谢殊的肩膀感叹道。
谢殊依旧沉默着,因为她不大明白林纾的意思,尽管林纾以前很多次这么说过她。
她这样,真的有那么好吗?
所有人都说谢殊是个秀外慧中的孩子,话不多,性格随和谦逊。
只是她自己知道,自己话少只是因为不太不会表达。从小到大她在人前几乎很少说话,更多的是在听,一切的缘由不过是因为她面对陌生人会紧张罢了。
每一个人心底都有只刺猬,在阳光褪去的时刻蜷缩在黑暗的阴影中舔舐着身体最柔软处的伤口,独自安慰着自己或是憎恨诅咒着世界的某一角的某个罪魁祸首。
孤独是一座花园,但其中只有一棵树。
绝望长着手指,但它只能抓住死去的蝴蝶。
太阳即使在忧愁的时候,也要披上光明的衣裳。
死亡来自背后,即使它看上去来自前方:
前方只属于生命。
疯狂是个儿童,在理智的花园里,做着最美好的游戏。
时光,在欢乐中浮游,在忧愁中沉积。
遗忘有一把竖琴,记忆用它弹奏无声的忧伤。
世界让我遍体鳞伤,但伤口长出的却是翅膀。
向我袭来的黑暗,让我更加灿亮。
孤独,也是我向光明攀登的一道阶梯。
诗歌,这座浮桥架设于你不解的自我和你不懂的世界之间。
不要只害怕魔鬼,还有天使呢。
“天使”,在万物中最有可能突然变身为魔鬼。
两手空空,然而,手中还是不断地掉落你的一部分:时间。
童年是让你能够忍受暮年的那股力量。
夜晚在我的枕头上沉睡,我却独自无眠。
只有通过一种方式才能征服死亡:
抢在死亡之前改变世界。
罪过,对自由的另一种赞美。
因循有着另外一个名字:牢笼。
诗歌不会行走,除非是在深渊的边缘。
无论我们身在何处,都有泥土伴随,那是永恒的相会;
无论我们身在何处,都有时光伴随,那是永恒的离别。
最遥远的光亮,比离我们最近的黑暗还要靠近我们:
距离,通常只是神话。
不,是生命在发号施令,死神只是忠实的记录员。
快乐长着翅膀,但它没有躯体;忧愁有着躯体,但它没有翅膀。
跪曲着,黑暗降生了;挺立着,光明降生了。
花儿是眼里的一个季节,芬芳是心中的一个季节。
是的,光明也会下跪,那是对着另一片光明。
太阳即使在忧愁的时候,也要披上光明的衣裳。
黑暗是包围四周的暴君,光明是前来解救的骑士。
——阿格尼斯《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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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出现了一些小问题,是我的失误,很抱歉,现在已经修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