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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这么热闹,在聊什么啊?”杲符率笑眯眯的扫过每一个人,眸光微微在蒋涵的身上停留了一下,最后定在白馥梅红肿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惊讶和心疼,不过点到即止,很快就消失了。但是已经足够让白馥梅看清楚,原本还在眼眶逗留的眼泪一下子就掉落了。
“杲公子,我……”白馥梅呜咽着说不出话。
屠飞鸢愣愣的看着杲符率,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包括他停留在蒋涵身上的目光以及他对白馥梅露出的那一抹很快就消失的心疼。这些东西都让屠飞鸢感呼吸不畅。对心爱人的每一个动作分析肯定不会那么准确,尤其是在心爱人不爱自己时,所以屠飞云陷入了一种自己给自己制造的绝境。
“你不要再假惺惺了,是我打的。你要告状告就是了,我不怕。”屠飞鸢看着白馥梅的样子,气红了眼。
白馥梅似乎被她吓到了一般,躲到杲符率的身后,露出一双含惊带怕的眸子,好不惹人怜爱。屠飞鸢直直的看着杲符率,鼓足勇气,笑了一下:“是我打的,怎么?你要帮她打回来?”
杲符率冷冷的瞥过她,看着她身后的几个人,温和的笑着:今日杲某做东,各位可赏脸?”
屠飞鸢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他明知道她们是一起的,却越过她去问别人,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难入他的眼,让他连做戏都不肯?屠飞鸢觉得自己再不离开这个鬼地方,就不能呼吸了。
艾穹厝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一眼好像要晕过去的屠飞鸢,挣扎着到底要怎么办?屠飞鸢突然转身冲了出去,转到身后的蒋涵,蒋涵一直在发愣,被撞到了也不知道躲闪一下。直愣愣的眼看就要撞到一边的柱子上,杲符率却突然抱住她,替那柱子挡住了她的撞击。
蒋涵脸色微红,杲符率放开她,微笑着说鲁莽了。蒋涵脸色越发的嫣红,她低下头,正是那无限娇羞,红唇轻启:“谢谢杲公子。”
白馥梅愣愣的看着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女人的直觉让她对这个美丽安静的女子产生了敌意。
“杲公子,那个……”艾穹厝想说点什么,但是人家杲公子分明不给他机会,温和的笑容却充满了威胁,仿佛他不进去,那就是与他作对一般。艾穹厝欲哭无泪,谁说杲符率温柔的啊,这是温柔吗?
可是仍然有人不吃他这一套,韵琴僵硬的说着:“杲公子,对不起。我家小姐是不知礼数,冲撞了白小姐。但是杲公子刚才的行为也未免太过了,而且,小姐现在是一个人跑了出去,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杲符率眸子闪过一丝冷光,据他所知,这个婢女虽然是屠飞鸢的贴身婢女,但是和屠飞鸢关系并不好,她会帮屠飞鸢讲话无非是最近变成了屠家小姐。打狗也要看主人,可惜这狗还不知道自己主人是谁,就随便乱吠,真是……
白馥梅此时听了韵琴这一番话,倒是冷笑了:“好个忠心的仆人啊!你家小姐?果然,婢女就是婢女,就算是镶了金戴了银,那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下人!”
韵琴一僵,煞白了脸色,指甲深深的刺进了肉里。这种话自己也听了不少,不是吗?有什么好伤心的!韵琴什么也没有反驳,只是看了白馥梅一眼,淡淡的笑着,缓缓转身走出了这里。
屠飞鸢生气的跑出了云集楼,跑了很远,直到没有力气她才停下来。呆呆的看着这些陌生的景色,心里对杲符率的爱恨纠缠多过了害怕。他们没有以后,杲符率会娶一个与他相匹配的女子,而她则会顺从父兄的安排嫁给一个对她好的男子。这样迥乎不同的道路,不会再有交集。
屠飞鸢想自己失恋了,难得伤秋悲怀一次,可是她又想笑,笑自己的无知愚蠢。她应该看开来不是吗?强扭的瓜不甜。可惜屠飞鸢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她做出彻底放弃的选择时,三个月之后,她将与这个选择背道而驰,三年之后,她将为这份感情,付出她的全部。
韵琴找了许久也不曾找到自己小姐,她还在河边转悠的时候,一个黑影落在她的面前。
“小姐在河郊三十里处。”
韵琴一愣,随即明白这是屠飞云派给屠飞鸢的暗卫。她感激的点点头,朝着河郊跑去。这边艾穹厝一脸郁闷的看着杲符率,这家伙真是欠揍啊,几句话就把蒋涵和白馥梅逗弄的很开心。
杲符率看见蒋涵笑的眸子都眯了起来,温软的光泻出,点亮她那张倾国的脸。他唇角的笑容更加温柔,眼中的柔光乍现,时不时的扫过一脸不爽的艾穹厝。白馥梅忍不住打断他与蒋涵之间的互动,她不甘心自己看上的男人被别人抢走。
“杲公子,蒋姑娘是与屠小姐她们一起出来的,现在屠小姐她们不知去往何处,蒋小姐一人在此,恐有些不太妥当。”
杲符率眼眸闪过几分冷意,蒋涵见到韵琴跟出去后本就想一并跟出去,是他拦住了,他知晓蒋涵性子柔弱定不会拒绝。蒋涵之前可能是顾及他的面子,不会说什么,可是现在屠飞鸢和韵琴一起走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蒋涵一人确实不妥。再者,自己若是做得太过了,不免让人起了疑心,现在都还有利用价值,没必要闹翻白白丢了脸皮去了。
“白小姐说的是,蒋小姐如果不嫌弃,不如就让杲某送送你吧。”杲符率柔声道,白馥梅乘机给艾穹厝使了个眼色,艾穹厝很快就明了,可是要和杲符率抢吗?蒋小姐会愿意吗?
蒋涵笑了笑,摇头:“烦扰杲公子了,蒋涵是和艾公子一起来的,理应一起走。”
杲符率点头,优雅正常,站起来把他们送出了云集楼。蒋涵微笑着看向白馥梅,“白小姐,蒋涵代替表姐向您道一声,对不起。”说着,蒋涵行了一个礼,白馥梅呆愣着,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蒋涵会替屠飞鸢向她道歉。
“额,那个……”
蒋涵似乎还没有说完:“白小姐,表姐是跋扈了些,可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虽然蒋涵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表姐是率真之人,从不喜欢与人暗斗,所以,若是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白小姐多多包含。”
白馥梅脸色一阵白一阵青,本以为这人是个温和的性子,却不知也会耍这种手段。这一番话下来,倒是为屠飞鸢推脱不少,屠飞鸢打了她一巴掌,还是率真,那么说来就是她费尽心机讨要着一巴掌吗?以后得罪…呵,拐着弯的骂她城府深,心机重啊……
“呵呵,蒋小姐说这话倒是让赴美伤心了,馥梅可是将屠小姐当成朋友的,可是屠小姐不但不领情,还……还……”白馥梅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蒋涵叹了口气,她本不想与人为敌,只是看不下去屠飞鸢这样受气。“是……”
“好了。”杲符率自然不会看着蒋涵被欺负,“蒋小姐,天色不早了,还是尽早回家,不要让伯父伯母着急了。”
蒋涵点头,看了还在哭泣的白馥梅一眼,眸光带着点点同情。又朝杲符率笑了笑,转身和艾穹厝一起走远了。
白馥梅用锦帕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看着蒋涵走远,盯着她的背影眸子透出几分狠戾。杲符率微微松了口气,眸子眯起,遮住浅溢的情绪。现在还不行,再等一等。
屠飞云走进书房,摄政王已经在里面坐着了。他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叫了声父亲。摄政王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随即盯着面前的几张纸。
屠飞云有些奇怪,走近一看,眸子闪过惊讶,脸色没有太大的波动。那只是几封信而已,是摄政王与几位朝中重臣的私信。这些东西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那就是大罪足够让屠家全部死于牢狱之灾了。可是这些东西不应该立即销毁吗?为何父亲还留着?
“云儿,你知道着封是谁写的吗?”摄政王拿起一张纸问道。
屠飞云看见上面的私印,是礼部尚书李维新。“礼部尚书李维新。”
摄政王又拿起一张纸,“这个呢?”
“吏部尚书贺云。”
摄政王笑了笑,看着桌上那些足以致死的证据,笑的有些苍老:“这些全是……全是他们谋反的证据啊。”
屠飞云大惊,谋反!这可不是开玩笑啊!“父亲,你……”
摄政王一扬手,示意他别说话,拿起最底下的一张纸:“你看看这个。”
屠飞云拿着纸看了一眼,就猛地站了起来,波澜不惊的脸色满是惊慌的表情。“父亲……这是真的?”
摄政王点点头:“你也知道杲符率是什么人,他忍了这么些年,做到这些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可见这人的手段之高明啊!”
屠飞云不知看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父亲,我们准备怎么办?虽然皇上一直防着他,可是现如今皇上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摄政王长长的叹口气:“我想了一夜,恐怕屠家是逃不过这一劫了。云儿,为今之计只有让鸢鸢……”
屠飞云一愣:“父亲,鸢鸢是您的女儿啊……”
摄政王一惊,木然半天,才点点头:“云儿,是爹糊涂了!爹老了,这些算计什么的也就到这一辈打止吧。放心,爹会想尽一切办法的。”
屠飞云站起来,眸光带着决绝,“父亲,我想到一个办法,一定要保住鸢鸢的性命。”
“什么办法?”摄政王看着自己的儿子,目光满是挣扎悔恨,可是他却无力改变这一切。
“布防图!只要我们拿到这个就可换来鸢鸢的性命。”屠飞云阴沉着脸说出这样的话。
京城里的部署是分作几个部分的,如果杲符率真的要造反,即便控制了皇宫,也很有可能被宫外的势力打压吞并。虽然不知道杲符率控制了多少军队,但是至少也有部分将领是不愿意做这种事的。屠飞云这是在赌,赌他们最后剩下的筹码够不够换一个无关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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