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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
江沅见一华服蟒袍的男子站在不远处,身边呼啦啦围了好一圈下人,但却个个敛首低眉意态极恭,更加凸显中间那男子的伟岸,因逆着阳光,江沅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轮廓清俊刚毅,身姿挺拔,许是久居上位,气势不同反响,竟衬得四周格外寂寂无声,让人心里胆寒。
江沅虽然懒散疏漫了几个月,但此时也是心内一惊,一个人名不经意地冒进自己脑海,她呆滞了几秒,有点试探般地慢慢行了个下人的礼,口气犹疑,“奴婢江沅,在园内嬉戏打扰了主子,请主子恕罪。”
江沅不敢确定来人的身份,但叫主子总是没有错的,她说完话后也不敢立即起身,还是以下人之礼半蹲在那,眼神看着地面,四周寂寂无声无人答话,她丝毫没有去触逆鳞的意思。
不多久,一双蟒纹金织镶嵌东珠的鞋子气定神闲地走进她的视线,在半米开外悠悠地停住,只听一个醇厚清淡的嗓音从上面传来,“你是这的下人?可知我是谁?”
“不敢欺瞒主子,奴婢初来王府,刚被分配在这园内洒扫,未曾识得王府的贵人,请主子恕罪。”江沅说的都是实话,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那你现在抬起头来,记住自己的主子。”赵奕鸣对这少年老成的小丫头有了一点点兴趣,且今日心情尚佳,他也不介意教导一下新来的丫鬟呵。
江沅就是再笨此时也已经确定眼前的此人就是整个晋王府的主人,堂堂的晋王爷,也怪时机太巧合被他不幸撞见,她只好抬起下巴,飞快地瞥了一眼这个王爷,也不敢(想)多看,匆匆一扫也不管到底看没看清,就回道“奴婢记住了,奴婢的主子是晋王爷。”
“倒挺伶俐。”赵奕鸣观她面容,确实年龄尚浅,但言语间却很得体聪明知道厉害,倒符合了读过书的样子,便吩咐旁边候着的荣禄“从今起,这丫头就归你管了。”说完就再不看江沅一眼,留下她仍旧半蹲在那里,移步就往云意斋书房的方向去了。
江沅一脸的蒙圈,回个话怎么就成这样了?归谁管来着?
她等到一拨人全都走干净了才从迷茫中滞滞地站直了自己行礼的身子,环视了一眼已经空无一人的园子,依然是满园的绿意,丝毫没有人烟的气息,但是,刚才那个晋王爷说她归“他”管的人,到底是谁啊?!
江沅晚间回到了粗使丫鬟的居处,刚推门进去,原本热闹得有点异常得屋子却立马安静下来,里面的人个个都看向站在门口的江沅,仿佛第一次看见她一样,视线诡异的让人毛骨悚然。
终于赛金花忍不住了,她走下床榻,步步逼近站在门口的江沅,扬声呛道:“哟!瞧瞧这是谁呀!我们的江大小姐,现在可高升了,竟爬到我们王爷的身边去了,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呢,难怪有些晚上都不回来睡呢!”说完还故意嘻嘻地笑开了。赛金花是众姑娘里年纪稍长些的,心思也活泛,虽然年纪也不大但平时说话总是带着些世故和俗气,这时候更是添了点色气的意味在,话里话外明晃晃地嘲讽江沅是个狐媚。
王府的消息一向传的快,尤其还是晋王爷的消息,今天下午王爷在锦盛园钦点了一个丫鬟去庸茗堂伺候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整个王府的仆妇们都知道了江沅的大名,而这些江沅自己却不知道。而和她同期来王府的这些姑娘,除了崔儿,更是个个都恨得牙痒痒呢。
江沅就站在门口,冷漠地看着赛金花尖刻的嘴脸和其他人看好戏的表情,右臂直接挥开赛金花叉腰拦在门口的身子,也不答话,径直就走向自己的床铺。
此时崔儿才小心翼翼地凑到她的床边,也不敢看赛金花的神色,对江沅悄声说:“今儿下午王爷身边的小厮过来传话,说是让姐姐明天直接去庸茗堂当差呢。”
“我说江沅,你怎么不回话呢,是不是敢做不敢说呀,大伙瞧呀。”赛金花不依不饶,踱步走到江沅床边,用手指着江沅颐指气使。
江沅这会心里可踏实了,再怎么说也算是知道了被指派的去处,反而心定了,何况她从不介意这些小妮子怎么看她怎么谈论她,但赛金花又确实嚣张的让人讨厌,她也不是任人辱骂不反击的大圣母,遂决定教她一下做人的道理,也算是日行一善了。
江沅就坐在床上,在赛金花的挑衅下明目张胆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一副不屑看她的淡然表情说道:“赛金花,我若是你,就会收起嘴巴,跟我好好相处最后一晚。毕竟,你若是聪明一点,就应该知道,以后我是在谁身边当差吧。说不定我以后的一句话抵得过你十句不是?”说完冲赛金花露出一个灿烂明媚的美人笑脸,倒把赛金花唬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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