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月月

　　6.

　　十代一直和亞圖姆玩到晚餐時間，才依依不捨地離去，還不斷對亞圖姆千叮嚀萬囑付說他明天也會來，要亞圖姆一定要等他——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十代對亞圖姆似乎非常有好感，兩人決鬥起來也一點都沒有初見的生疏，活絡的氣氛，連亞圖姆都很驚訝，自己居然能如此沈浸在與一個認識不到幾小時的孩子的決鬥裡。

　　晚上，如同亞圖姆所想，遊戲沒有回來吃晚餐，而是直到九點多才到家。雙六爺爺對此沒有多說什麼，但從他的表情上來看，似乎正感歎著「兒大不中留」的況味。

　　「夥伴，你也太不夠意思了！」等遊戲梳洗完回到房間，坐在床邊看書的亞圖姆終於按耐不住，忍不住開口。

　　「啊？」努力與剛吹好亂蓬蓬的鳳梨頭奮戰的遊戲，對亞圖姆的話語完全理解不能。

　　「店裡的生意明明就能支持你跟爺爺的生活，根本不需要特別去當KC的代言人。如果你是想和城之內一起旅行，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那點錢我還出得起。」

　　「哈哈～不愧是另一個我，根本瞞不了你多久。」遊戲苦笑，「可是，我覺得錢還是要自己賺的比較踏實，我想城之內也不會想跟你伸手要錢的。而且，之前已經從你那裡得到那麼多幫助，不僅擁有了朋友，還帶給我勇氣跟強勁 ……」

　　「受到幫助的是我才對啊，夥伴。沒有你，我怎麼找得回我的記憶？」亞圖姆堅持，「不過，如果這是你的希望，那就這麼做吧。可是，答應我，以後若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

　　「多謝你，另一個我。」總算是把一頭雜草整理出個雛形，遊戲跟著坐上床，半躺在亞圖姆旁邊，「對了，你今天有見到十代嗎？」

　　「我還想問你呢。沒想到你居然會陪那麼小的孩子決鬥。」

　　「你覺得他怎麼樣？」遊戲饒富興味地盯著亞圖姆。

　　「我從來……沒有這麼輕鬆地決鬥過。」亞圖姆說，「並不是因為對方是小孩子的關係，而是能夠不在乎成敗，單純享受決鬥的樂趣，沒有任何負擔，讓人感覺很舒服。」

　　「很像城之內對吧？那種純粹的熱情和意志，還有對牌組的心意。」見到亞圖姆意味深長的笑容，遊戲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無意間究竟說了什麼，「你你你別誤會，我、我絕不是因為這樣才特別注意十代的！」

　　「我可是什麼都沒說啊。」亞圖姆竊笑，「那孩子剛搬到童實野？」

　　「話是這麼說，但我覺得……他並沒有對我們說實話。」遊戲肅然道：「除了十代，我的店裡平常也會有其他小孩進來玩，他們都是童實野小學的學生，可是……他們都沒有人認識十代。」

　　「因為不同班吧？」亞圖姆不以為意。

　　「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可是，每次只要一提到家裡的事，十代老是支支吾吾的，看得出來他盡力在掩飾什麼。所以我便請我店裡的那些小客人幫我去學校打聽看看，結果，他們說，學校裡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十代看起來應該是走路過來的，這一帶的小學又只有童實野……你是想說，十代可能根本沒上學？」亞圖姆疑惑道：「在現代的日本，還會有這種不讓小孩上學的父母嗎？而且從十代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貧困人家出身的小孩。」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呀，可是又不好去逼問一個才七、八歲的孩子。」遊戲懊惱地說，「雖然擔心，但，除了陪他玩讓他開心之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亞圖姆放下書，往後一仰倒在床上。閉目靜思片刻後，他轉頭望向遊戲，「我有個想法，要不要試看看？」

　　隔日，十代在與昨天差不多的時間來到龜之屋。出乎意料地，店裡除了遊戲，亞圖姆和城之內也在。能夠和三種不同類型的頂尖決鬥者對戰，已經讓十代玩得不亦樂乎，加上跟個小孩一樣熱血的城之內在煽風點火，最後演變成十代巴著城之內非打到贏為止的局面。待沈迷於決鬥的十代回過神來，已將近晚上七點。

　　「不可能！這麼晚了！」十代忍不住大叫，「不行不行～我得快點回去……」轉頭看向手邊的殘局，原先打定主意馬上回家的決心，登時降低不少。

　　「乾脆留下來吃飯吧！」遊戲開心地說，「我去叫外賣來，十代想吃什麼？ 」

　　「披薩！」聽到食物，十代的反應異常迅速，「咦？可是我……」

　　「沒關係啦，等吃完我們再送你回去。」亞圖姆加入說服行列，「難道十代不想跟我們一起吃？ 」

　　小十代搖頭如鈴鼓。頂著小腦袋瓜考慮上好半天，十代終於決定留下，和三人一起吃晚餐。不過，他不會知道，一切都是亞圖姆設計好的。刻意讓十代玩過頭，使他在遊戲家多留一點時間，趁機觀察十代的言行舉止，看能不能找出什麼能夠解開他身世的線索——要宋十代回家也是這個道理，不僅是因為安全因素，更重要的是，由此確定十代的家究竟在哪，說不定能因此進一步釐清圖姆和遊戲的疑問。

　　這是一頓愉快的晚餐，尤其因為雙六爺爺和朋友外出泡溫泉不在家，使平時為顧慮老人家沒法在家裡吃油炸食物的遊戲，對於外送披薩十分滿意。同時，也正如亞圖姆所料，他們確實發現十代一些奇怪的小動作。比如，城之內晚餐前問十代要不要先打電話回家，十代雖然邊說好邊跑出去打電話，可是，偷偷跟在他後面的遊戲，只看到十代拿起話筒站著，既沒撥號也沒說話，就這麼站上一兩分鐘，而後跑回客廳跟大家說他打好電話了，媽媽要他吃完就早點回家。

　　又或者，十代看到披薩的時候，活像難民一樣撲上去狼吞虎嚥。那並不是單純地發育期小男孩胃口大而已，而是很久沒吃到像樣的食物，所散發的一種飢渴。即使十代再怎麼掩飾，畢竟是個小孩，又怎瞞得過三人的眼睛？還有，十代的衣服，在龜之屋稍暗淡些的燈光裡沒那麼明顯，可是，來到客廳明亮的燈光下，便會發現有些大小不一的淡淡污漬，還有一股陳舊的味道，隱微地飄散在空氣中。

　　就像是長久乏人照料的孩子。

　　不減反增的疑惑，更加堅定三人找出真相的決心。表面上，三人按十代所言，在他家路口的便利商店與他分手，讓他在店中等媽媽來接。其實，他們沒有真正離開，只是偷偷躲在店外觀察情況。如他們所預料的，十分鐘過去，沒有任何看似十代家長的人出現，而十代在門口張望一陣，確定遊戲他們真的都走了，才快步走出商店，往來時的反方向而去。

　　「可惡！這小子竟然擺了我們一道！」城之內憤憤不平。

　　「這也就表示，他真的不想讓任何人了解自己的事，不是嗎？」亞圖姆若有所思，「對於一個小孩來說，強迫自己孤獨一人，是多麼痛苦的事呢……」

　　「或許這是多管閒事，不過……我實在無法放著那樣的十代不管。」遊戲說，「你也會幫我的對吧，城之內？」

　　「那還用說。」金髮青年露出寵溺的笑。

　　三人一路偷偷尾隨十代，東躲西藏之餘，還得注意自己不要被路人誤以為是可疑人士，著實有些辛苦。好在十代的家似乎不遠，二十分鐘左右，小小的身影進入一間老舊的公寓。

　　「沒有燈亮。」

　　「什麼？」城之內望向出聲的亞圖姆。

　　「十代已經進去好一陣子了，可是除了原本就開著燈的窗口之外，沒有新的燈亮起。」

　　「因為他的家人本來就在家，才沒有亮新的燈吧。」遊戲說。

　　「可是房間呢？不可能一直把十代房間的燈開著吧？」亞圖姆回答，「怎麼想都很奇怪。」

　　「那，遊戲，你們現在打算怎麼做？」城之內問，「貿然闖入可是會被當小偷的喔。」

　　「既然知道確切的地點，那就好辦了。」亞圖姆帶著兩人來到公寓大門前，瞧了瞧門牌之後，打開手機
　　通訊錄，快速撥了個號碼，「喂，是我……對，幫我查一下這棟公寓，地址是……」

　　城之內和遊戲目瞪口呆地看著亞圖姆對手機另一端的人交待調查作業，好像做過數十次那般的熟練，令兩人一時還無法對這樣的狀況做出反應。

　　「……特別注意和『川村十代』有關的消息，我希望能儘快得到回覆。」亞圖姆掛掉電話，這才注意到在一旁盯著他發愣的遊戲與城之內，「你們兩個怎麼啦？」

　　「亞圖姆，你到底是打給誰？」半晌，城之內終於找回說話能力。

　　「磯野啊。」亞圖姆答得理所當然。

　　「那個海馬君的親信？我們都見過的那個磯野？」遊戲發問，「我還以為你會找伊西絲或馬哈德……」

　　「他們的地盤在埃及，對日本的情況還是海馬比較了解。」亞圖姆說，「海馬也說過，這禮拜他都會在
　　童實野的日本總公司處理業務，分不開身，如果有事就叫磯野處理。」看著兩人的表情，亞圖姆不滿道：「這是能夠最快知道十代狀況的方法，你們有意見嗎？」

　　「哈哈哈怎麼會呢，真不愧是亞圖姆啊。」城之內趕忙打圓場。

　　「那就麻煩你了，另一個我。」眨了眨晶亮的紫眸，遊戲露出一貫的溫柔笑靨。

　　能夠隨意使喚海馬君的親信，看來另一個我已經完全被承認為「海馬家」的人了呢。遊戲想。這應該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川村十代的資料，其實比你們所想像的好找。」兩天後，以不可思議的高效率將亞圖姆的命令執行完畢的磯野，攜帶一疊資料來到遊戲家。恰好城之內也來到遊戲家作客，三人便從遊戲的房間移師到客廳，聽取磯野的報告，「兩年前，他曾參與海馬公司募集兒童畫作，藉由衛星發射到宇宙，吸收宇宙能量創造新卡的計畫，當時公司曾針對參與者進行一定程度的調查，順著當年的資料查下去，要掌握十代的現況，對我們而言並不困難。而且……他曾是『尤貝爾』的持有人。」

　　「那張最高星等的戰鬥怪獸卡？」城之內。

　　「我記得……那張卡不是因為會對持有者的對戰對手造成不幸，被卡的主人和那時的衛星計畫一起，把卡送上宇宙了嗎？」遊戲說，「沒想到，它的持有者竟然是十代。」

　　「兩年前的十代，也才五、六歲吧？那麼小的小孩，怎麼會有這麼強的卡？」城之內忍不住問。

　　「當時負責的調查小組也找不出卡的來源。」磯野攤開資料，邊說，「不過，據說這孩子能跟尤貝爾的精靈溝通，在衛星發射後，十代每晚都夢見被大火灼燒的尤貝爾，痛苦不堪。十代的父母因此帶他看了一陣子的精神科，最後以催眠的方式把跟尤貝爾有關的記憶壓入潛意識，才讓十代恢復正常生活。」

　　「能夠看到卡片的精靈，看來十代確實有成為優秀決鬥者的潛力呢。」遊戲說。

　　「可是，一般人根本就不相信這種東西，也看不到。」亞圖姆接口，「恐怕他的父母根本無法完全理解十代遭遇的事，只把他當作不太正常的孩子看待而已。」

　　「雖然不完全是事實，但和亞圖姆少爺的推論也相去不遠。」磯野繼續報告。

　　十代的父親川村志，和其妻日高美和子相差一歲，是同一高中的學長與學妹，在大學時由於美和子未婚懷孕，兩人不得已只得奉子成婚。日高美和子生下十代後，就此輟學去工作，川村志則完成了大學學業，到一家很小的貿易公司上班，薪水不高。而美和子由於學歷不夠，多只能從事一些低薪的打雜工作，兩人必須日夜加班，才能維持生活。

　　夫妻倆的關係，原本就因為家庭經濟狀況不好而嚴重惡化，美和子責怪丈夫讓他因懷孕而輟學，卻沒有負起責任給她該有的生活。川村則怪妻子為何當時那麼大意，有孩子後又不願意打掉。而十代和尤貝爾的事……

　　「老實說，無疑是讓本來就彼此厭惡的夫妻，更是連顧慮最後一點情份的耐性都消磨掉了。」磯野將資料分別遞給三人，如此說道。

　　一年前，美和子與川村離婚，帶十代回到故鄉童實野，用極低的價錢買下亞圖姆三人看到的那間老公寓。然而，美和子既沒有去找個像樣的工作，也沒有讓十代上學。

　　她似乎處心積慮地想到東京過有錢太太的生活，而她實現這個理想的途徑，則是想盡辦法讓自己能被在東京開公司的大老闆包養。過了半年，她如願成為東京某間知名糖果公司繼承人的女人，搬到對方在東京為她買的公寓，過著如她之前想像的奢華生活，拋下十代一個人在童實野。

　　「太過份了！」城之內倏然拍桌吶喊，「他們把小孩當作什麼了？十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可不是隨他們擺弄、想丟就丟的道具！」

　　「城之內……」遊戲默默握上城之內的手。

　　「我爸媽離婚的時候，說沒恨過是騙人的。即使我媽還是很用心在照顧我，也不阻止我跟靜香和老爸見面，我還是覺得她虧欠我許多，偶爾還是會為此感到憤怒……可是，比起十代的雙親，還是有責任多了，不是嗎？」城之內的表情，既頹喪又懊惱，「十代他……到底是如何面對這一切的呢？那麼多的痛苦和煩惱，卻沒有人想去了解或關心。」

　　「十代的父親呢？」亞圖姆的語調乍然轉冷。

　　「川村志在離婚時，是主動把十代的撫養權讓給妻子的。雖然我們不能因此貿然判斷，他不關心孩子，可是，按他的薪水養不起十代，也是事實。」磯野說。

　　「他養不起，那賺的錢比他少的妻子就養得起？」亞圖姆的聲音，出現自復生以來幾乎不曾見到的殺意和慍怒，令一旁的遊戲禁不住泛起一絲擔憂。

　　「那間公寓沒有管理員，由於過於老舊賣價也低，居住的份子也雜，根本就沒有人會去注意到一個小孩，加上十代也沒有上學，所以……說起來難以置信，如果不是亞圖姆少爺你們的話，真的沒有任何人發現十代被母親刻意遺棄。」磯野扶了扶眼鏡。

　　被母親丟下的這半年，十代每隔幾天，就去那晚他要遊戲等人帶他去等媽媽的那家便利商店，要快過期的飯糰或便當回家，店員以為他是為了省學校午餐的便當錢，也沒有深究原因，甚至會主動幫忙留下一些東西給十代。

　　美和子到底有沒有留錢給十代不得而知，恐怕就算有也不是多大的數目，很快就被花完了吧。而且，因為十代不知道怎麼付電費，在兩個月前，十代的家就被以欠繳時間過長的理由斷電了。

　　「那剛好是十代開始出現在我店裡的時候！」遊戲不禁喊道。

　　「在那之前，十代一直都窩在家裡，不然就是自己在附近的小公園玩，和尤貝爾事件前，會到處找朋友回家決鬥的十代，很難想像是同一個人。」

　　「恐怕是之前尤貝爾引發的事件，加上父母離婚的打擊，讓他不敢再和以前一樣隨意行動吧。」亞圖姆說。

　　「可是，如果向那家便利商店的老闆求助，應該就可以找到社會局的人來幫他啊！為什麼要那樣隱瞞著？」遊戲問。

　　「大概是不想離開跟母親一起住過的家吧。」城之內說，手無意識地把遊戲拉進懷裡，引起對方面頰一陣緋紅。

　　「……有辦法找個可以信賴的家庭收養十代嗎？」翻完手上的資料，亞圖姆銳利的目光投向磯野。

　　「雖然得花上比較多的時間，但用海馬公司的力量，這點小事還不成問題。」磯野回答，「可是，他會答應嗎？」

　　「我們會說服他。」遊戲說。

　　「在找到以前，我跟遊戲會照顧十代，如果公司忙的話，你就先處理海馬那邊的事好了。」

　　「咦？可是、這個……」

　　「你的氣色不太好，雖然我不會刻意去管海馬工作上的事，不過……」亞圖姆的眼從磯野臉上那兩大圈熊貓眼轉過。

　　「不，這不是亞圖姆少爺的問題！」直覺反應的回答過後，磯野沈默了會，復而低聲道：「可是，好像也不能說跟您沒有關係……」

　　三人困惑地望著他。

　　「亞圖姆少爺，您離開宅抵的這幾天，都沒有跟社長打過電話對吧？」

　　「他需要的時候自己會打來。」

　　對亞圖姆的答案，遊戲與城之內兩人面面相覷。

　　「真的嗎？你完全都沒跟海馬君聯絡？」遊戲不敢置信。

　　「反正都約好了，時間到他來接我就是。」亞圖姆說得理所當然，「喔，對了，因為十代的事，我大概
　　還要在遊戲家待上一段時間，幫我跟海馬說一聲。」

　　「請您自己去和他說吧！」磯野忙不迭地拿出手機，只差沒跪下來痛哭流涕，「一直都沒接到您的電話，社長這幾天的心情很差……雖然日本這邊的業務一切正常，但我們總是會多出一大堆平常根本不用做的事情……」

　　「我、我明白了，我等一下去打給他就是，你快把手機收起來……」著急、氣忿，還有一點點的尷尬和羞赧，使亞圖姆一時間也跟著忙亂起來。

　　「對了，磯野大叔，這次要給十代找個好一點的人家喔。」城之內忍不住插話。

　　「最好家裡還有其他小孩，而且也喜歡玩戰鬥怪獸卡，這樣十代才不會寂寞。」遊戲跟著補充。

　　「不需要太有錢，但至少要是感情和諧、經濟寬裕的夫妻。」城之內又說。

　　「如果夫妻本身又對戰鬥怪獸卡有研究的話，那就太完美了。」遊戲接口。

　　忽地，眾人靜默下來。半晌，城之內、遊戲、磯野三人的目光，不由得悉數望向亞圖姆。

　　「怎麼啦？」被三人奇怪的眼神看得發毛，亞圖姆戰戰兢兢地問。

　　經濟寬裕→穆特企業跟海馬公司，兩邊的資產加起來大概夠十代花個三輩子。

　　家中有其他兄弟姊妹→圭平應該會很高興，總算有同年紀的人可以陪他玩了。

　　感情和諧→反正對海馬和亞圖姆來說，大概就是打是情罵是愛吧。

　　對戰鬥怪獸卡有研究→按亞圖姆跟海馬的決鬥實力，十代想必會有飛速的進步吧。

　　「這個嘛……」磯野瞧了瞧亞圖姆，終是不敢直言。

　　「我想，所謂的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大概就是這樣了吧，另一個我。」遊戲笑得很開心，「如果收養十代的是另一個我的話，我也就放心了。」

　　「咦咦咦咦咦——？」

　　待續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