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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公孙策点点头:“小白你变聪明了。”
——你白爷爷我本来就很聪明!!
白玉堂重拾信心,气势顿长。
公孙策又道:“你没来抢我的茶碗,真是可惜了。我刚刚才喝下了解药。”
白玉堂脸色变了变,似要发怒,又按捺住,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哗啦又抖抖白纸。
——鬼才信你!
公孙策摇头,轻叹一声:“为什么每次我说实话的时候反而没有人相信呢?”
白玉堂额头青筋暴涨,展昭低头忍笑。
——臭小猫,连你也笑我?!
白玉堂终于忍不住,怒气直冲局外人。
展昭尴尬的咳了一声,总不好老是在一边看热闹,把暴躁的小老鼠真的惹毛了也很不妙的,于是就对公孙策求情道:“策,你就放过玉堂吧……”
话还没说完,就见白玉堂目瞪口呆,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指头指着展昭,样子像是见了鬼。
展昭奇怪的问:“玉堂,你怎么了?”
白玉堂愣了一会,突然唰唰的又写了几个字,这次是伸到展昭的脸前:
——你刚才叫那只狐狸什么?
展昭开始还有点莫明其妙,然后猛然醒悟自己对公孙策确实有些暧昧的叫法,有些尴尬的微红了脸。
“你激动个什么劲。”公孙策开口了,“允许展昭叫你玉堂,就不许他直呼我名字么?”
白玉堂猛摇头,不一样不一样那可不一样!
公孙策对展昭的那点司马昭之心,开封府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有展昭一个榆木疙瘩不开窍,还只当公孙策是大哥。放眼整个开封府,唯有展昭一人能让公孙策烦恼。而平日里老是受气的白玉堂,也只有凭着结拜兄弟的身份能在展昭身上扳回一点点面子,让刀枪不入的公孙策吃吃亏。如今若是连展昭都让他得手了去,那生活还有何乐趣?!
这样可不行,白玉堂暗想,我一定要捣乱!
看着径自陷入沉思的白玉堂,公孙策眯眯眼。
“昭,你知道皇上为何一大早的要找包拯进宫么?”公孙策话锋一转,突然问展昭道。
正在一旁忙着脸红的展昭突然被问,反应不及,有些发愣的道:“难道不是为了最近的几桩案子么?”
公孙策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不然。盗窃不错,不过不是为了这几起,包拯说,皇上连八王爷都找去了。据说是因为宫里最近不太平。”
对于突然转变的话题,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是白玉堂直觉的感到狐狸的威胁,于是警惕的竖起了耳朵。
“玉堂是刚到开封,所以应是不知道的。其实是这样,”公孙策说道:“太后年老嗜睡,最近几日夜里却都睡不安稳,说老是听到屋顶上有耗子声。下令责查,结果所有人翻遍了整个寝宫也没找到一根耗子毛。心情不好的太后,便忍不住抱怨了皇上几句。极为孝顺的皇上虽然不明不白的受了责备,却也只能忍住。”
“本来这也就完了,谁知道前日太后心情稍好,便想拿出来珍藏的贡酒与几位肱骨大臣共同赏月品尝,结果开了坛子,却发现全是空的。太后颜面丢尽,大为震怒,于是找来皇上狠狠的斥责了一顿,说宫禁森严的皇宫,居然让耗子来去自如的偷酒,哪天若是有人来行刺,岂不是乖乖的任人宰割?皇上也不敢辩驳,只好忍气吞声。”
白玉堂这时便明白这公孙狐狸要说的是什么了。
展昭抬眼看看瞪大眼睛不吭声的白玉堂(当然也是因为吭不出来),心想难道这只小耗子早就到了开封,没来报道却去了皇宫里溜达?
公孙策接着道:“这事搞得皇上十分气闷,私下里便气极败坏的跟包大人说,耗子来偷酒,朕让侍卫们当作没看见也就罢了,可他怎么就不知道轻点声?太后上了年纪的人,可经不起他那么大的动静啊!就连八贤王也悄悄的问包大人,是不是最近开封府财政紧张,亦或是陷空岛闹了灾荒,连买酒的钱都没有了?”
白玉堂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拳头紧握,看样子似乎要爆发。他自认轻功一流,当年盗取三宝将宫廷侍卫耍的团团转是他最为得意的事迹,之后便时不时的偷偷往宫里去,反正也没人能发现他。御膳房是他最常光顾的地方,皇帝的酒食每次都让他大饱口福。他还觉得月夜下躺在皇宫屋顶最高处一边望月品酒,一边嘲笑底下那群笨蛋侍卫的无能是件很风雅的事。可如今被公孙策这么一说,摆明了是讥讽自己的轻功连一老太太的耳朵都躲不过。不仅如此,原本自认为潇洒的举动在别人眼里全不过是笑话?!
白玉堂很愤怒,说他哪里不好都可以,就是不能说他武功不好!他很想大喊出来,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公孙策看看快抓狂的白玉堂,叹气道:“也实在是玉堂以前的记录不太好,不然皇上他们也疑心不到你的身上。不过好在包大人知道玉堂外出还没有回来,于是立刻辩解说不是。还拍胸脯的保证,白护卫怎能是那会做那种小偷小摸之事呢?如果真是他,光明磊落的锦毛鼠一定不会否认。不过他觉得肯定是另有其人,说不定真的是老鼠。皇上听后更加生气了,说简直是荒唐!这天下怎么还有跟那只老鼠一样蠢的人?于是下令一定要严查,捉住了不管是谁一定严惩不贷!所以才一大早的就把包拯喊进宫了。”
公孙策不紧不慢的一番说辞下来,白玉堂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想插嘴也插不得,辩解的话更是无从说起,只能憋的红了脸任由他说下去。
不就是几坛子的酒么,那小皇帝居然敢说他蠢?!被气的快昏倒的白玉堂,也没有多余的脑力去想公孙策的话到底合不合逻辑,有多少的漏洞,便愤恨的跺跺脚,转身唰的踢开房门飞了出去。
公孙策慢悠悠的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聒噪的老鼠被气跑了,果然就是清静了许多。一切不良的念头都要扼杀在摇篮里,公孙策眯着眼睛,小老鼠想要跟狐狸斗,还是嫩了点。
展昭看看空荡荡的门口,觉得白玉堂实在是可怜,便对公孙策道:“那个……策……玉堂年轻气盛,行事难免有点莽撞,你也不要老是欺负他吧。”
公孙策站起来坐到展昭床前,轻声道:“就是因为他这么沉不住气,所以才更需要磨练。被我几句话就糊弄的晕头转向的,以后真遇上大事该怎么办?这次若是他能早些回来,你也不用受这伤。我还想让他能够替你分担一些责任,也免得你如此的劳苦。”
展昭怔了怔,低下头沉默了下,半晌才用极低的声音道:“……多谢。”
公孙策微微一笑,道:“好了,天色已不早了,你饿了吧,我叫人给你送饭过来。你的伤势虽然不是很严重,不过还是需要多静养。今天你就好好的呆在屋里休息,不准出房门。至于案子的事情,我会先处理好,等包拯回来我们在一起商议。”
展昭还想说什么,被公孙策阻止:“就这么决定了。”
展昭无奈,只得点头。
公孙策笑笑,站起来道:“我先出去了。”
“那玉堂的解药……”展昭还是想替玉堂争取下,为他辩解道:“玉堂只是稍微贪玩些,公事还是会好好去做的,所以……”
“放心,即便他不来要解药,三日后药效也自然会过。毕竟是你的结拜兄弟,我也不会太过为难他,只是给他一个教训。”公孙策道,突然诡异一笑,“不过我敢打赌,那只小老鼠肯定熬不过三天便会认输……”
展昭无语。
等公孙策离开后,屋里便只剩下展昭一个人。
展昭静静的在床上坐了一会,良久,突然伸出手指,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抚摸了一下。然后便垂下了眼睛,神情恍惚,不知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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