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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白:Part1 姜猫猫(2)(1)
第一章
当看到那幢灯火辉煌的教学楼时,我的心里,是有那么一点酸楚的。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钢笔水和涂改液混合的味道,隐约能听见笔尖划过纸上的沙沙声。
“猫猫......”
我的耳朵出现了幻听,环视四周,寝室内有些阴暗,西曼坐在我身旁,不停摆弄手腕的表。
我的眼前是寂静无声的镜子,淡然的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灵动的眼眸里居然没有一点的波澜,仿佛一点也不知道喜或者怒。
我静得就像一个没有表情的布偶,任由昔日悲伤在心底悄然蔓延,却不抗拒。或者说,我懒得反抗,更无力反抗。
当初填志愿的时候我一不做二不休写下了方子舟填的学校,完全不顾我妈在身后吓得屁滚尿流“孽障你悠着点,填志愿能是写着玩吗?”
可又也许是上天太不眷顾我的傻,这一场豪赌,我输得无言以对,就算是连滚带爬也挤不进方子舟的世界。
我很难过,那种难过就像是我手里握着冰冻的啤酒罐,从手心一直冷到心里去。
成绩单查出的那天我叫在一旁安慰自己的中儿滚蛋,却是自己没出息地先滚蛋了。我仗着自己还有那么一点表演的天分,买了一瓶矿泉水就往脸上抹,抹完回家恐吓老妈:“我大概得抑郁症了,烦得慌,不想活了!”
老妈成功地被唬住了,两手一撒,手中的冬瓜应声落地:“你这个小孽障呀!”
小孽障信口捏来的谎言,说得那样理直气壮,更为欢喜的是,我在家受到了礼遇,那一顿妈妈做得尤为丰盛。虽然饭菜并不可口,但没关系,重要的是我在家很少受到这样的待遇。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发觉,谎言竟然有这样大的魅力,可以粉饰太平,将生活表层那所有的动荡、不安以及凌乱,包裹在一个幻想的世界之中,还以平静。
酒足饭饱后,我心情好了许多。
老妈试图规劝我复读一年,然而她没想到这一次我的态度很是强硬,没有半点顺从之意。
她用命令一样的口气说:“你必须去复读!”
我转身要往门外走,她一把拉住我,狂吼:“我让你复读,你听到没有?”
“我不想。”我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决。
她盯着我,让我有些害怕,但我真的不想再复读一年,我不想屈服。
我鼓起勇气,冲她大声喊:“我不喜欢呆在学校,变得越优秀,成绩越好,受到越多的赞美......”
我的话还未说完,一个耳光便愤然甩过来。
她大步走出去,重重地将门关上。
我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微凉的夜里,泪水生涩,如我心事。
寂寞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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