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我的夫君——新兰永恒

作者:仙灵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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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五章
      从白马府回到白石山庄骑马顶多两、三天就够了,所以,兰就一直觉得很奇怪,怎麽他们花了这麽久的时间才找到她呢?

      坐在工藤新一身前的兰回过半身来瞧了一下工藤新一。

      「我说少爷,你说你们在我被抓走的那一天就出来找我了,对吧?」

      「对。」

      「那怎麽这麽久才找到我呢?」

      「因为我不知道你被谁抓走了。」

      「哦!对喔!」兰恍然大悟。「所以,你们就要到处问、到处找,唔……这样说起来的话,什麽线索都没有,你们居然还能找到我,还真是了不起耶!」

      工藤新一没说话,兰又想了想,而後挥手招来另两匹马。

      「啊!黑羽爷,你们都出来了,庄里不会有问题吧?」

      「没问题,我把月儿叫回来了。」

      「月儿?」兰愣了愣。「那是啥?」

      「不是啥,」黑羽快斗把缰绳往外带了些,免得和工藤新一的马相撞。「是白石山庄分怖在南边各地生意的负责人。」

      「哦!不过……怎麽名字像个姑娘家?」

      黑羽快斗笑了。「因为月儿就是个姑娘家啊!」

      「耶?真的?哇!好厉害喔!一个姑娘家能负责那麽艰拒的工作,真的很不简单耶!」

      黑羽快斗耸耸肩,「是不简单,可她还是无法应付发飙时的少爷。

      任凭兰怎麽看都觉得黑羽快斗的态度很嗳昧,正想追问,服部平次忙插进来说:「还有北地和西陲的负责人喔!北地的那一个是大胖子,西陲的那一个则是巨人,嘿嘿!包管你看了会吓死。」

      「吓死?」兰立刻嗤之以鼻的哼了哼。「算了吧!少爷发飙的时候我都不怕了,还怕什麽巨人?」说著,她又往後瞥去。「你说对吧?少爷。」

      工藤新一没开口,只是把揽住她腰部的手紧了紧。不晓得为什麽,工藤新一的这个动作竟让兰有种甜蜜的感觉,所以,她不自觉的笑了,同时把她的手放在他的上面。

      「那你们出庄之後,少爷都没事吗?」她又问。

      服部平次和黑羽快斗闻言相互一笑,而且笑得很得意。

      「这个嘛……嘿嘿……」服部平次偷觎工藤新一一眼。「我们一开始就跟少爷说好了,如果他想早点找到你的话,他就得听我们的,免得他发病耽搁了时间。」

      「听你们的?听你们什麽?」兰更好奇了。

      「很简单,这一路上,我们还是会熬药、会泡茶给少爷喝,而少爷就得乖乖的全喝下去。」

      兰闷笑了一下。「还有呢?」

      「晚上要让我们替他按摩头部和背部。」

      「那他……」兰忍不住又问笑一声。「都很听话?」她才刚说完,後面就传来一声怒哼。

      「不!不是,」服部平次忙道。「是少爷很合作。」

      兰终於忍不住爆笑了出来。「是、是,他很合作、很合作,不过,效果应该很不错吧?」

      「是,非常好,而且……」服部平次又偷观了工藤新一一下。「可能是急著找你,这一个多月来,少爷都没有出现沮丧的情况呢!」

      「咦?真的呀?」兰顽皮的笑了。「那以後少爷要是再出现沮丧的症状时,我再失踪一次让他来找好了。」身后立刻又传来另一声怒哼,而且,工藤新一揽住她的手臂也突然用力得差点掐断她的腰。

      这一切,服部平次和黑羽快斗都看在眼里,两人互换了一个眼神,黑羽快斗点点头,服部平次也对应式的颔首,而後漫不经心似的开口了。

      「呃……少爷,那个……你和兰姑娘的婚礼打算什麽时候开始准备?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们一下呢?」在白马府时,虽然他们躲在外面「避难」!可是府内的一切动静他们还是很清楚的,特别是工藤新一说的那句话。

      而兰刚听得一愣,就又听到工藤新一的回答了。

      「回去立刻准备,给你们七天的时间!」

      耶?骗人!

      不要说兰听得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工藤新一真的打算和她成亲,而且还这麽急,就连服部平次和黑羽快斗都不敢相信,哪有人急成这样的!

      嗄?七天?

      「不行啊!少爷,时间不够啊!」服部平次抗议。「要准备的事很多耶!七天不够的啦!」

      「就是七天。」工藤新一断然地道。

      「不要这样啦!少爷,至少给个十五天吧?」

      「没得商量!」

      「那……十天?」

      「多一个时辰也不行!」

      「少爷,帮帮忙嘛!七天一定会来不及的啦!」

      「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你!」

      「……」

      兰看看那个、又回头看看这个,突然间,她也很想抗议。

      喂、喂、喂!你们是不是应该先问过我什麽才对吧?

      譬如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呀

      既然不想死,服部平次和黑羽快斗只好卯起来准备了。

      庆幸的是,因为南边广州的生意出了问题,所以,半个多月前就由大胖子来代替盛月儿看管山庄,否则,要是让她知道工藤新一要成亲了,还不晓得痴恋工藤新一多年,又泼辣成性的她会飙出什麽样的麻烦呢!

      於是,回到山庄後的第八天,兰就莫名其妙的从厨娘升格为少夫人了。

      是啊!的确是莫名其妙,从头到尾都莫名其妙得一塌糊涂!

      首先,这个「婚约」是硬被「套上」的,而且,货物既出,一概「不能退货」!婚礼还要「赶场」,最可恶的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

      好吧!反正她迟早要嫁人的,而且,有她看著他,还可以避免他发飙飙过了头,或者飙到庄外去流浪。

      这可以算是变相的救人命吧?

      何况,嫁给他也不是那麽差,虽然他的脾气有一点点超级暴躁,他的个性也有一点点超级任性,飙起来的时候也有一点点超级恐怖,但不知道为什麽,当她被送入洞房的时候,她好像也有一点点超级高兴呢!

      不过,有一件事她一定要在洞房之前先搞清楚不可!

      「你为什麽要娶我?」工藤新一一掀开她的盖头巾,她就冲口问出来了。

      「很简单。」他慢慢放下喜秤。

      她立刻用很期待的眼神瞅著他。

      「呃?」

      「因为我想娶你。」

      「??」

      「睡觉吧!」

      「耶?可是……可是交杯酒、莲子汤、花生……」

      ***

      工藤新一成亲之事,除了山庄里的人自己热闹了一番外,并没有特意让山庄外的人知道,因为工藤新一是个很孤僻、很自我的人,所以,他并不认为他成亲的事除了他自己和妻子之外,需要其他人的参与,允许山庄里的人热闹一下,对他来说就已经太过多余了。

      所以,工藤新一成亲後半个多月,在大胖子赶回北方去不久後也赶回来的盛月儿,自然不知道少主人已经成亲了。

      春、秋是插阡最好的季节,所以,成亲後没几天,兰就想把自己埋进花田里了。但问题是,成亲後,工藤新一就把她当成他个人的「私有物」,除了看著他、听著他、想著他、服侍他、陪伴他、照顾他之外,不准她做任何事。

      真是伤脑筋耶!

      看样子只能哄他去睡午觉,才能争取到一点时间贡献在她的宝贝花田上。

      而盛月儿回来的时候,恰好就是工藤新一在睡午觉,兰埋在花田里工作的景况。

      她一回来,觉得山庄里有什麽不太一样了,不过,那只是一种感觉,她最在意的还是——最讨厌出庄的工藤新一为什麽要为一个厨娘破例出庄?而且还那麽急切的样子?

      一经过中厅,她就截住一个路过的婢女追问,「听说少爷回来了?」

      「是的,盛姑娘。」

      「少爷现在在哪里?」

      「少爷在睡午觉呢!」婢女好奇地瞅著她。「不过少夫人还醒著,她在花田里工作。」

      盛月儿骤然优住了,抓住婢女的手不由自主地用了力。

      「好痛啊!盛姑娘……」婢女想抽回手,却怎麽也收不回来。

      但是,盛月儿似无所觉,她一迳用尖锐的眼神盯住婢女。

      「你刚刚说什麽?少……少夫人?」

      啊……原来是这麽回事!

      婢女同情地觎著盛月儿。「少爷在半个多月前成亲了。」

      成亲了?!

      盛月儿暗暗地吸了一口气。「和谁?」

      「不就是少爷以前的厨娘兰姑娘吗?」

      果然!

      盛月儿扔掉婢女的手,大步往花田走去.虽然在花田里工作的人很多,但她一眼就找到了「少夫人」,因为花田里只有一个女人.
      她很意外,她原以为厨娘应该跟她一样是个成熟的女人,却没料到只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她原以为厨娘能「骗」少爷娶她,肯定是个善於蛊惑媚术的虚荣女人,却没料到竟是个肯在大太阳底下埋在花田里工作的女人。

      扎著裙摆,颊上污渍一片,手上泥浆满怖,她却毫不在意地和一同工作的人聊天说笑,银铃般的笑声传得老远。

      「咦?盛姑娘,你回来啦!」有人发现了盛月儿。

      兰闻言,立刻好奇地看过去,同时放下手中的工作迎向前来。

      「啊!你就是盛月儿盛姑娘吗?哇——你不但能干,而且好漂亮喔!」

      这女人,她想干什麽?

      盛月儿微微一挑柳眉,戒备地望著兰。「你就是……少夫人?」

      「哎呀!又是少夫人,拜托不要那样叫我行不行?听起来很奇怪耶!」兰装著鬼脸。「像以前一样,大家都叫我兰不是很好吗?」

      盛月儿眯了眯眼。「少夫人,我们另一边谈话好吗?」

      兰轻轻一愣。「谈话?!哦!好啊!那……到花厅去好了。」

      她一面在衣裙上擦著手,一面领路走在前头,一面还好奇地偷觎著盛月儿严肃的神情。既然人家那麽正经,所以,在花厅坐下後,兰也赶紧摆出正经的态度来。

      「呃……盛姑娘有什麽事吗?」

      盛月儿眼神尖锐地注视她片刻。

      「少夫人,少爷为什麽要娶你?」

      这下子,兰真是结结实实的愣了好一下,随即抱怨似的大叹一声。

      「别问我,我比你更想知道呢!」她不满地噘起了嘴。「我在成亲那天还特别问过他呢!我问他为什麽要娶我……」

      「他怎麽回答?」盛月儿急切的问。

      兰耸耸肩。「他说啊!很简单,我就是想娶你,就这样。」

      盛月儿陡地楞住了。「就这样?」

      「是啊!就这样,然后就催我睡觉,可是人家不都说要喝交杯酒什麽的呢?结果你知道他怎么做吗?」

      「怎麽做?」盛月儿不觉顺著她的话问下去。

      兰顿时露出一脸的愤慨。「他呀!拿了两个碗,把酒啊!莲子汤、花生、枣子、栗子、桂圆、李子、长生面什麽的,全都给我弄在碗里,连饺子也给我扔了一粒进去,然後叫我吃了它。什麽嘛!那样谁吃得下去啊!」

      盛月儿呆住了。「你……不会真的吃了吧?」

      兰瞥了她半晌,而後叹口气。「当然吃罗!他先吃了,然後就开始摆脸色给我看,我还能不吃吗?」她又叹了一口气。「唉!吃得我都快吐了呢!」

      不晓得为什麽,盛月儿居然觉得有点同情她。

      「你……不怕他吗?」

      「怕?怎麽不怕?」兰脱口道:「你也知道他很凶的,不是吗?又暴躁、又任性,而且翻脸就不认人、不爽就瞪人、劈头就骂人、拔剑就砍人、挥掌就飞人……」

      「飞人?」这又是什麽?

      「把人劈飞了嘛!」

      「哦!」请原谅她的无知!

      「总而言之啊!他是世上第一等超级任性的人,不顺著他,就等著被宰吧!」兰摇摇头。「这样谁不怕他呀?」

      「那你还嫁给他?」盛月儿忍不住冲口而出。

      兰奇怪地瞄著她好半天。

      「盛姑娘,你……不会是喜欢少爷吧?」

      盛月儿顿时满脸通红。「你……你……是我先问你的!」

      虽然盛月儿没有回答,但兰已经了然了,而且,不晓得为什麽,她的心里突然出现一种酸酸的刺痛感。

      「你没有告诉少爷吗?」

      「你……」盛月儿已经老羞快要成怒了。「是我先问你的!」

      兰又凝视她片刻。

      「因为他没有给我反对的馀地,」她很老实地招供。「每个人都只能顺著他的意思去做,因为违逆他的後果,没有人敢负责。」
      盛月儿咬了咬牙。「也许这只是你的籍口,也许你早就想坐上白石山庄少奶奶的位置了,你不想做一辈子的厨娘,对吧?」

      兰蹙起眉。「盛姑娘,你知道你这样很难看吗?」

      盛月儿的脸色倏地变白。「你……你不要岔开话题,还是因为被我说中了,所以你想避重就轻?」

      兰无奈地摇头。「不,我没有你说的那种意思,因为我喜欢工作、喜欢做厨娘,盛姑娘!其实烈焰堡的少堡主也曾经向我求过亲,但我还是选择了跟少爷走,所以我不是……」

      「烈焰堡的少堡主向你求过亲?」遽然传来一声怒吼,兰的解释中途被斩断了。

      两人转头一看,在花厅入口处,南宫绝王正怒火炽然地逼近,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跳起来往後连退好几步,因为他那样子已经不像是要杀人,而像是要吃人的样子。

      「少……少爷!」

      「说!」工藤新一一把攫住兰的手臂。「烈焰堡的少堡主曾经向你求过亲吗?」

      「呃……少爷,那个……」虽然成亲了,但她就是改不了口。「他……呃!我……呃!他……他是有向我求过亲啦!可是……可是我没有答应他呀!」

      工藤新一猛然将她扯进怀里,「真的没有?」而且还用那种威胁的眼光死瞪著她。

      兰不觉叹了一口气。「你是白痴啊少爷,当然没有,否则我哪会嫁给你呀!」

      工藤新一这才满意的放开她,可是一注意到她肮脏的脸和手,脸色马上又沉了下去。

      「你又去花田了?」

      「少爷啊!」兰真是有点受不了他了。「要不是为了你,我哪需要种那麽多、照顾得那麽辛苦啊!」

      「你可以多雇几个人手来帮忙。」

      「可是他们不是熟手啊!」兰叹道:「像今年的花期,收获就比我预计中少了很多,虽说够用了,但天知道会不会哪一年出个什麽病害虫害之类的,所以,还是多储存一点比较好嘛!」

      工藤新一似乎很不甘心地拿自己的衣袖擦拭著兰脸颊上的污秽。

      「好吧!但我要你陪著我的时候,你就要放下一切来陪我,知道吗?」

      「是、是、是,少爷,都听你的、都听你的,这总行了吧?」兰咕哝道,而後突然想起他们好像忘了什麽。「啊!少爷,盛姑娘回来了喔!你不跟她打一下招呼吗?」

      工藤新一漫不经心地瞟过去一眼。「回来就回来,打什麽招呼?」

      喂!这样讲很伤人的耶!

      「喂!少爷,有没有搞错啊?人家是辛辛苦苦替你工作的人耶!你总要懂得感激体贴一下吧?」

      工藤新一哼了哼。「感激什麽?有薪饷给她不是吗?体贴什麽?她不赶回去工作岗位上待著,还敢溜回来偷懒,我都没有计较了,还要我体贴什麽?」

      哇哇——这样更毒!

      「少爷,你这样说就太过分了喔!」

      「有什麽好过分的?总比她老是用那种教人想吐的眼神看我好吧?」

      於是,兰明白了。

      工藤新一是故意的!

      闻言,盛月儿哽咽一声,转身冲出大厅去了。

      兰恨恨地瞪了工藤新一一眼,旋即随後追了上去,但在花厅口,她就被服部平次挡住了。

      「战爷,快让开,我要……」

      「不,少夫人,少爷没错,他必须这麽做。」

      兰愣住了。「战爷,你……」

      「少夫人,」服部平次住盛月儿消失的方向望去。「少爷不这麽做的话,她是不会死心的,随然这样很残忍,但她爹早已替她定了亲事,她却一直不肯嫁过去,她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再这样拖下去,会误了她的终生的。」

      兰顿时恍然大悟。

      既然工藤新一对她没意思,就只好让她「长痛不如短痛」一下了。那麽,是她误会他罗?

      兰缓缓地转回身去,服部平次立刻识趣的离开,兰慢吞吞的走到伫立在窗口望著那片花田的工藤新一身後,悄悄地抱住他的腰。

      原来他要的只有她,没有别人,只有她!

      「少爷,晚上我煮你最喜欢的七彩粟米羹给你吃好不好?」

      「还要三鲜冷面。」

      「好。」

      「还要旋炒银杏。」

      「好。」

      「还要召白藕。」

      「好。」

      「还要源梨。」

      「……好。」

      「还要香橙丸。」

      「……好。」

      「还要松子甜糕。」

      「……好~~」

      「还要如意卷。」

      「……工藤新一,你很得寸进尺喔!」

      #^-^#

      其实,人只要不太贪心,日子都能过得很平静幸福的。

      譬如兰,她原来也只是希望能安安分分的做她的厨娘就好,每天煮煮菜,种种花,瞧!日子过得多惬意啊!

      可是,没想到这样居然也能让她捞上了少夫人的位置。

      好吧!既然作了人家的妻子,就安安分分的伺好丈夫就行了。一年多後,再替他生个白白胖胖的女儿,日子非常平凡,但就因为平凡,所以很满足、很幸福。

      虽然午夜梦迥时,她总会不小心去给她疑惑一下——他究竟为什麽要娶她呢?

      不过,人是不能太贪心的,她很明白这一点,她现在已经很幸福了,女人所要求的也只不过是个眼里有她的丈夫,健康的儿女和平静的生活而已,如果只为了满足那一点「小小」的好奇、心,或许就会破坏了目前的一切也说不定。

      事实上,她真的是很幸运了,大部分的女人都是在新婚的洞房夜才知道丈夫长得到底是圆的,还是扁的,而她至少在婚前就知道丈夫是个可怕的疯子了!

      而且,就像她当初所想的一样,嫁给他也不是那麽差的一件事。

      即使他任性霸道、野蛮不讲理,但当他陷於头痛的痛苦深渊时,他只会对她求救;当他沮丧得不知该如何自处时,他只接受她的温柔;即使他有种种的缺点,对她不温柔体贴,也没有什麽深情爱恋,但至少他只要她。

      然而,在她生下女儿之後,她就情不自禁地常常回想到当年的自己,即使当时自己年幼不懂事,却也感觉得出来父母是多麽的恩爱,他们之间的深情是如此的令人羡慕。

      所以,每当她抱著女儿时,她就忍不住要渴望,如果自己女儿眼里的父母也是那样相爱的话,不知道该有多好!

      算了,他不爱她,但至少他眼里只有她。

      真的,人是不能太贪心的,所以,她很满足於现状,一点儿也不想破怀目前的平静。

      至於工藤新一呢?

      还是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可是,大家都看得出来!他的情绪平稳了许多,也很少发脾气了。不过,这也是因为他几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妻子身上,很少分心去注意其他事罢了。现在当他又扳起脸时,大部分都是在抱怨妻子花太多的时间在女儿身上,然後,庄里的人就会听到他又在大吼著,「来人哪!把这小鬼给我拿去扔掉!」这样他才好霸占妻子全部的注意力。

      结果,他还是一样不变的任性!

      不过,这大家都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反正女儿也没有真的被扔掉,否则,他也不用一吼再吼了,只要一切顺著他,日子还是能平稳的过,可能会让他不高兴的事,背著他做也就是了,如果可以的话。

      这一天,因为有点发烧,所以,工藤新一用过早膳後,就又躺回去睡了。之後没多久,服部平次就紧张兮兮地跑来把兰给叫出房外了。

      「什麽事啊这麽神秘兮兮的?」

      「少夫人,呃!那个……」服部平次很紧张的又往房内瞄了一下。「烈焰堡少堡主来求见少爷。」

      「耶?」兰惊呼。「他来找少爷?他怎麽知道那次是少爷闯到白马府去的?」

      「他不知道,」服部平次摇头道:「直到刚刚见到我们为止,他都不知道。」

      「咦?那……」兰困惑地抓抓头发。「他怎麽会跑来找少爷?」

      服部平次两眼往兰手腕上的寒冰青凤镯瞥去。「为了那个。」

      「咦?」兰茫然地抬起手腕来看了一下。「这个?」

      服部平次颔首。「我想,让白马少堡主直接向少夫人解释可能会比较清楚,所以……」

      「哦!那我们走吧!他在哪里?大厅吗?」

      两人一前一後的来到大厅,果然看见白马探和白马思汉在那儿焦虑不安地等候著,一看见兰出现,他们立刻站起来。

      「呃!应该是……工藤夫人吧?」白马探的神情略有些惆怅地问。

      「不要这麽叫我,少堡主,我不习惯,你还是叫我兰就行了啦!」兰说著,便招呼他们再坐下。「听说少堡主找我家少爷有事?」

      「是,只是没有想到,白石山庄的主人竟然就是那天……」白马探轻叹。「其实,应该可以大略猜到的,住在牯岭镇附近,武功高绝、下手狠毒,那一手剑法又是古今无人能敌,除了厉剑工藤新一之外,还会有谁呢?」

      兰无奈的苦笑。「所以,我才叫他以後不要再出庄了,免得他又到处大开杀戒,幸好他自己也不喜欢出去。」

      一听,白马探竟然皱起了眉头。「可是……我们需要工藤大侠的帮忙呀!」

      「咦?为什麽?他出去不杀人就该偷笑了,还能帮什麽忙?」

      「这个……」白马探略一沉吟。「工藤夫人不懂江湖中事,所以,我就简单的解释一下好了。因为武林盟主的位置已经空悬许久,现在终於有人按捺不住而率先动手了,当然,动起手之後,就会自然而然的演变成如今这种状况——整个武林分成黑白两道对峙。」

      「哦!可是……」兰不安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我想让少爷去帮你们可能不太妥当吧!他一出手可就是不分黑白,统统下手宰个精光的喔!」

      「我知道,在武林中,大家都知道厉剑是正邪不分的,不过,我们要请他帮的不是这个忙。」

      「那是哪个?」

      「对方是□□,所以,毒是他们的武器之一,当然,我们这边也有高明的神医,所以,并不会轻易就屈服。然而半个月前,我们这边的几位重要人物同时中了毒,而那种毒竟然让我们这边所有懂医术的人都束手无策,只有一位神医,他指出那是名为炼狱之火的热毒,只有万年寒冰玉才有办法解毒。」

      「耶?万年寒冰玉?」兰立刻举起手腕,露出寒冰青凤镯。「你是说这个?」

      白马探立时双眼一亮。「咦?那就是万年寒冰玉吗?怎麽工藤夫人也有?不是只有工藤大侠的寒冰青龙佩是万年寒冰玉吗?」

      兰笑笑。「这是少爷给我的寒冰青凤镯,和寒冰青龙佩是一对的。」

      「原来如此,」白马探恍然道:「那麽工藤夫人可否借我们一用?我保证用完之後会立刻归还。」

      「这个当然……」兰正想慷慨应允,却不经意地瞧见服部平次在厅口那边猛摇头,于是,她忙改口道:「最好先跟少爷讲一下,这样吧!你们今晚先……」

      「到镇上住下!」服部平次抢道:「我会派人带你们去的。」

      兰立刻明白服部平次的用意,要是让他们住下,搞不好工藤新一会先去宰了他们再跟她谈。

      等他们离去後,兰便回到房里床边坐下,并若有所思地望著工藤新一的睡脸发呆。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工藤经玉终於慢慢醒转过来,一眼看见兰就坐在床边,似乎有点讶异。

      「你怎麽会在这儿?」他坐起来问。往常她不都是乘机溜去花田,或是女儿那边吗?

      兰没有回答,反而先探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才自言自语地道:「唔!退烧了,晚上再喝一盅药应该就没问题了。哼哼!以後看你还敢不敢跑到瀑布里面去练剑了!」

      工藤新一蹙眉凝视她片刻。

      「你有什麽事要跟我说吗?」

      「啊?这个嘛……咳咳!我想,等你喝完药之後再说会不会恍较好?」怕死的乌龟把头缩进去了。

      工藤新一单眉一挑。「等我喝完药之後就不听你说了!」

      「耶?怎麽这样?我要说的是很正经的事耶!你怎麽可以不听呢?」乌龟壮起胆子大声抗议。

      工藤新一冷哼。「你看我可不可以!」

      乌龟呆了呆,随即沮丧的把头伸出来垂下去。

      「好嘛、好嘛!现在说就现在说嘛!」

      兰叹著气先拿一颗枕头塞在他的背後,让他舒舒服服地靠著,然後再倒了一杯香茶给他喝下,接著再这边摸摸、那边拍拍,跟著……工藤新一一把攫住她的手。

      「决说!」

      「好嘛,好嘛!那个……有人中了热毒,需要万年寒冰玉解毒,就这样!」兰一口气说完,旋即从眼睫毛下偷觎著工藤新一的脸色。

      很平静。

      「那关我什麽事?」

      难怪很平静!

      「耶?怎麽会不关我们的事?」兰立刻大声叫了起来。「那是救命耶!」

      「不关我的事。」工藤新一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不只一条人命耶!」

      「不关我的事。」毫无转圜的馀地。

      「拜托啦!少爷,眼睁睁的看著人家死掉,太狠了吧?」

      「不关我的事。」

      「借给他们用一下下又不会死!」

      「不关我的事。」

      「但是……」

      「你再说,我就去杀了那个小鬼!」

      兰立时噎一声不敢再说了,可是,她那两只眼睛就开始贼溜溜地乱转起来了。

      「如果你敢把寒冰青凤镯借出去,我也会把那个小鬼宰了。」追加一句。

      两颗眼珠子蓦地定住了。

      「如果你敢跟他们去,我还是会把那个小鬼宰了!」他再补充。

      这会儿她连下巴都掉了。

      「如果你敢叫他们把人带来,我就把他们全给宰了!」还不忘有後续。

      扑通一声,她跌到床下去了。

      工藤新一伸过头去探向床下,唇边噙著一抹诡异的笑容。

      「其实,就算他们拿到寒冰玉也没用,哼哼!因为他们根本不会用。」他得意的作下结论。

      兰傻了。

      怎么……还要会用?

      「怎麽办?」兰无助的两手一摊。「他说,就算给你们也没用,因为你们不会用,是真的吗?连你们那个神医也不会用吗?」

      白马探和白马思汉互视一眼。

      「有可能,虽然她没有明说,但她说一定要把工藤大侠请来。」

      兰重重地一叹。「那就没辙了,那个人要是一顽固起来啊!谁也拿他没办法的。」她略一转眼。「服部爷,你有什麽好建议吗?」

      服部平次闻言,马上在胸前摆个大叉叉。「不了,少夫人,我还不想死呢!」

      兰微微一愣,随即双眼一眯。「咦?你这种说法是……你有办法,可是不敢说?」

      服部平次更是猛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兰却更怀疑了。「是吗?服部爷,要不要我告诉少爷,说是你把少堡主他们安排到这儿来住的呢?」

      服部平次脸色一垮。「少夫人,不要这样子啦!」

      兰双眉一挑。「嗯?」

      「少夫人,你……」服部平次长叹。「好吧!其实我这也只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纯粹试试看而已,行不行还得看少夫人的功力如何了。」

      「咦?我?」兰愕然地指著自己的鼻子。

      「是啊!少夫人,你只要跟少堡主他们走,少爷一定会追上去的,只要一到那边,就看少夫人有没有办法让少爷动手救人罗!」

      「可是少爷说我要是……」

      「我们可以先把小姐送到月儿那边去啊!」

      「耶?啊!对喔!我怎麽没有想到?」兰喃喃地道:「好,那就这样罗!服部爷,一切就都由你安排了,不过,千万不要在我们还没到地头之前就让少爷给追到了喔!」

      「咦咦咦?怎麽……怎麽又是我?!」

      「嘿嘿!能者多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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