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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陆章
陆。
那天晚上阿香才了解到,那个在草堆里和他谈天说地的人竟然是那个鼎鼎大名的殷家少爷殷语成。
对于此刻的阿香,她想不到还能和那个人有什么交集,只是单纯地见了他一面,以后再见面也是不再可能。
“阿香,阿香!”奀妹拿着放着烟盒的箱子在后面跑了上来,“阿香你出来买菜呀?”看着阿香手上挽着个竹篮子就知道了。
阿香甜甜地笑起来,“是呀。”她看到天色都晚起来了,“奀妹你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工作也不用这么卖力,要注意休息。”
奀妹神秘地笑了笑,“我在等一个大客户。”
“大客户?”看奀妹神秘的样子,阿香好奇地问着。
“就是大客户,你记不记得有一次很晚了有一位先生买了我这里最贵的烟,还给了很多小费我们,让我们去冰室吃雪糕。”
阿香若有所思,想起了好几个月前的事。缓缓点点头,“我记得,是一个很阔气的少爷。”
奀妹高兴地说着,“就是那位少爷,他说我这里买的烟价格很公道。而且他说我这样一个人出来谋生不容易,就说每隔五天就来我这里买一包烟。有时候他还会给我小费呢!”
阿香听到这里不得感叹地说:”真是一个很好的人。”
“我也这么觉得,是一个难得的有钱人家的好人。你看看八姑和炳叔每天催着人交租,不管人的死活。”
阿香勉强笑了笑,“我陪你等那位先生来吧。”
“好呀。”奀妹看看夕阳都染红了半边天,“他也差不多来了吧。”她们就在那儿聊了一会儿的闲事。
“奀妹,像老样子给我一包烟吧。”身后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奀妹转过头跑了上去,“先生今天晚了下班。”
他疲倦地拉着脖子上的领带,“公司有很多事在忙,让你等这么久真的不好意思。”他歉意地笑了笑,忽然看着前面挽着菜篮子的阿香有些惊喜感。“阿香?”
“殷少爷?”阿香也有些质疑地走了向前。对殷语成,阿香只有淡淡的印象,曾经在一个夜晚里头两人有那么一些惺惺相惜的感觉而已。
奀妹走到他们中间,“你们认识呀。”
“恩,几面之缘而已。只是觉得和阿香很有缘分。”他抬头看着天色渐渐地暗下来,“你们是要回家吗?”看她们两个点点头,“我送你们吧,西关角的七十二家房客。”
一路上奀妹和殷语成倒是聊得挺好,而阿香却不怎么开口搭话。
“殷少爷,我们到家了,谢谢你。”阿香客气地向他说再见,她可不想和眼前这个人有太多的交集,要是八姑知道的话不知道会弄出什么的花样来。
殷语成听出阿香的逐客令,并没有什么不高兴反而礼貌地道别了。
到了大院里头,奀妹花痴地傻笑着,“这个殷少爷人真是很好,又有风度。”阿香浅浅地笑起来,她可没有奀妹这么梦想着有一天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她只是想平平实实地过完每一天,不再有什么危机就好了。对于阿香而言,最大的梦想就是亲生父亲能够前来接她,让她离开这个每天都恐慌的地方。
“去殷府打麻雀?”阿香有些疑惑看着兴高采烈挑选旗袍的八姑,她是不懂什么豪门贵族之类的,可是也从八姑口中知道那个殷府是他们高攀不起的。
八姑笑着说,“没想到那个现在破落的谭家竟然曾经是殷家的好友,希望顺顺利利和他们家搞好关系,这样我就无忧了!”
就这样,阿香随着花枝招展的八姑再一次走进这个偌大的府邸。
殷老太太听说已经是七十高龄,却依然神采奕奕。坐在厅堂正中央端庄地喝着茶,一边和八姑聊着一些家闲。
“听说,阿炳和你是住在西关,也算是那里的大户。”殷老太太眼角都没有看过八姑一眼,只是淡淡地问着。
“那比得上您们,我们只是靠着一些租客交的微薄租金过日子。”八姑讨好地说着。
忽然大厅外面的走廊有着吵杂,殷老太太拿起拐杖对着八姑说,“我们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当以殷老太太为首的人走到前园得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淡粉旗袍的年轻女子和穿着西服的男子笑着玩着风筝,身边还有零零碎碎的下人
殷老太太大喝,“你们都在干什么,放肆!”
淡粉色旗袍的女子手一松,风筝的线就随着风飘走了。女子叹息看着飘走的风筝,低下头对着殷老太太说了一句,“奶奶。”
“沈诗墨,我不是念在你和我们家的语成有婚约,又是从小一起长大,要不是如此我是绝不会让你进我们殷家。一个野丫头,那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感觉,进得了我们殷府就要守我们的规矩,明白吗。”
阿香偷偷看着在她前面的沈诗墨,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留过洋的少夫人,真是明艳照人。沈诗墨低着头道歉。
在一旁的男子看着沈诗墨被殷老太太骂成这样子,讪讪地开口,“殷家老太太,我们诗墨在沈家一向如此,何来的不知道礼数。您这么一开口,好像我们沈家没有好处给过你们殷家,是我们高攀了你们殷家?”
沈诗墨细细地对身边的男子说了几句话,男子憋气地不说话。殷老太太却微微笑着说,“从商的,果然是不懂得诗书礼仪。”
男子一怒,“你这是什么话。”看这两个人唇枪舌剑,八姑隐约感到有一些不妙呀。
这时候,从外面回来的殷语成朗声问着,“怎么了,原来是大舅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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