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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第二天一大早叶孤树就准备去找张惠兰摊牌,没出房间多久,就看见上次的小丫鬟往这边走来。
“公子,我家小姐请您到大厅有事商议。”走进后,小丫鬟恭敬地说。
叶孤树随着小丫鬟到达大厅时,张员外和张惠兰已经在那儿等她了,大厅正中还摆着一个大箱子。
行过礼后,叶孤树面带羞愧地说:“我有件事想对大家说……”
话没说完,就被张惠兰抢了话头:“我和爹爹也有事跟公子讲,公子听了一定会高兴的。”
没等叶孤树开口,张员外也发话了:“叶孤公子,西门家发来牒文招人,老夫已经回话让你和惠兰过去。”
“可是……”叶孤树刚想答话,张惠兰又插话:“公子,行李都收拾好了,我们马上启程。”
“啊,怎么这么仓促?”不是昨天晚上才听说这件事吗?叶孤树纳闷。
看出她的疑问,张惠兰斜睨了一下张员外:“爹爹将牒文压了五天才告知我,离西门家定的日期只有半个月了,必须马上启程。”
“惠兰姑娘,你不值得为了我这么做,其实我……”叶孤树想解释清楚,可张员外和张惠兰已经转身忙启程的事,命人将箱子搬到马车上。
“公子,快启程吧,西门家那边已经应答了,不能再推了。惠兰和公子要立刻动身才行。”边说边引着叶孤树往外走。叶孤树现在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因为每次想坦白都被打断,另一方面又不明白张惠兰那句‘不能再推了’是什么意思。
马车的颠簸将叶孤树从恍惚中拉出来,她现在非常内疚,尤其是看见此时张惠兰的泪眼朦胧以及张员外送女儿出来时的老泪纵横。她觉得他们父女的离别是自己造成的,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如果昨天就冲出去坦白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都怪自己优柔寡断的个性。
“惠兰姑娘,对不起。”叶孤树哽咽地说。
张惠兰用手帕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望着叶孤树说:“公子不要自责,西门家发的牒文向来没有人能推托。惠兰这一去既可为爹爹分忧,又能帮公子寻找亲戚,是一举两得的事。”
不愧是张惠兰,不着痕迹就将叶孤树的内疚点化了不少。她觉得眼前这位姑娘的形象在自己心中高大起来,她想要和这朵解语花成为朋友。
“谢谢!只是惠兰姑娘口中所说的不能推托是什么意思?”叶孤树调整了一下心态,开始想了解闯入自己生命中的西门家。不止西门家,她好像对这个世界的事都一无所知。趁此机会可以以西门家为切口,多了解一些事情,以免日后露馅。
张惠兰见她这样问,眼中惊讶一闪而过,不过她很好的掩饰过去:“公子好像并不了解西门家?也难怪,公子娘亲过世时你还太小。听爹爹讲,西门家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家族,富可敌国,掌握着这个国家的一半的财富:盐矿、钱庄、绸缎庄、客栈等各个行业都有他们的商号存在。”
叶孤树忍不住插了句:“皇家是干什么吃的?”
张惠兰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句,一时没反应过来,又觉得她说话很有意思,忍不住笑了:“呵呵,公子在外人面前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会触犯圣颜的。皇家掌握着另一半财富和一半的兵权,而另一半兵权则交给了”说到这儿,她看了叶孤树一眼,接着道“叶孤将军家,整个国家形成了三股互相牵制的力量。”
叶孤树觉得脑袋被什么踢了一脚,嗡嗡嗡的响,自己还真是个编故事的高手,这个世界的两股大势力都跟自己有关联。
像是并没有注意到叶孤树的表情,张惠兰继续讲述:“西门家通过与皇家和叶孤将军家联姻的方式增强自己政治上的势力,这种方式又使三股势力联系更加紧密。100年前,据一位世外高人预言,百年后我国境内会出现一把传世宝剑,一剑劈开目前的三足鼎立,开启新时代。”
胡扯,一个国家的命运怎么可能因为一把破剑就改变。能改变这个国家的只能是这三股势力的此消彼长,或是其他国家的乘虚而入。这些古人,迂腐得厉害。叶孤树觉得这纯粹是吃饱了没事干,荼毒善良老百姓的心灵,发表不利国家长治久安的有害言论。这是危险的思想,是敌人进行政治演变的前奏。
当然,叶孤树这些话是不会说出口的,说了有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令她惊讶的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居然对国家局势了解得这么清楚,有点蹊跷。
张惠兰象是看清了叶孤树的心理,笑着对她说:“公子见谅,妇道人家本不应谈论国事,只是惠兰自小跟在爹爹身边,听的和见的比较多。”
瞎怀疑什么,叶孤树暗暗责备自己的小心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惠兰姑娘谦虚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那这次西门家招惠兰姑娘是何用意呢?”
“这是西门家招贤纳士的特殊方式。他们每年从全国各地选取具有特殊才能的男女,集中在西门家进行为期两年的教导,再进行考核,将合格的人才分往各地的商号。”张惠兰耐心地为叶孤树讲解。
“哦,那惠兰姑娘擅长什么呢?”
“惠兰只是在织绣方面有些心得。”
“有些心得?我看是一等一吧,要不然也入不了西门家的眼。”叶孤树调侃道。
她突然想起什么,问了句:“惠兰姑娘,怎么我一直没看到你娘。”
张惠兰神色一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瞒公子,惠兰的娘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对不起,提到惠兰姑娘的伤心事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叶孤树更内疚了:“欺骗一个可怜的人,我真是太可恶了。”
“惠兰姑娘,我有件事情想向你老实交待。那个,我其实是个女子,还有”叶孤树没说完就听见轻微的笑声,她抬头看了看,张惠兰正掩口而笑。
“这个,我知道。”她抬眼望着叶孤树,脸上写满了笑意:“有天早晨我去找你时,你不小心露出颈项,我才发现你没有喉结。我想你隐瞒性别定有缘由,所以没有过问。而且你身为女子还能见义勇为,不亚于须眉。”
“啊,那我还装得不亦乐乎,张员外也知道了吗?”原来大家都是明白人,叶孤树想,自作聪明是自己。
“公……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张惠兰笑盈盈的看着叶孤树。
“你是我到这儿认识的第一个人,我们也算有缘,不如结义金兰吧。”叶孤树提议。
张惠兰有一瞬间的迟疑,然后点头应许:“好。”
从马车上下来,叶孤树与张惠兰向着太阳的方向跪下:“我,叶孤树(张惠兰)愿与张惠兰(叶孤树)结为异性姐妹,从此有富共享,有难同当。”
张惠兰为姐姐,叶孤树为妹妹。其实,张惠兰只有18岁,而叶孤树已经22岁,可是张惠兰坚持说她看起来只有16或17岁,根本是想占便宜才谎报年龄。没办法,叶孤树最后只有屈服了,心里还小小的高兴了一把。哎,过了二十的女人谁不希望自己能越活越小呢。
虽然觉得对不住张惠兰,叶孤树还是没有将穿越时空的事说出来。张惠兰是为了自己才走上这条不归路,说出来的话她怕是不会原谅自己。
“姐姐,那我这一去是做什么的呢,我可没什么特长。”叶孤树很郁闷地说。
“我还有个表哥在西门家当职,我和爹爹商量让你过去给他当伺童。对不起小树妹妹,当时以为你不会坦白自己的女儿身,所以才出此下策。不过妹妹放心,真实情况爹爹已修书告知表哥,不用太担心,他会照顾你的。”张惠兰拉着叶孤树的手安慰她。
“不过,你的名字可能要更换,叶孤太招眼。姐姐已经帮你想好了,张小树”
“张小树,小樟树,好,我喜欢。”叶孤树欣然接受,展开了张小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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