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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抢走的宗主
送走了妖王那个不靠谱的,天色已晚,彩霞满天,炫美非常。
沈时终究还是没有去翻看那些或夸张或狂傲的书籍,去大长老那里领了任务,便下山了。
不过是一些除祟的活计,并不难做,而做的时候,也能让他暂且忘记那些痛苦难过,忘记自己身在何处,白日越发疲累,晚上也能睡着了,只是做了什么梦,却是身不由己。
短短一个月,沈时从无停歇,名望越来越高,他却一无所知。
“大长老,还有什么地方要除祟?”
大长老苦着一张脸:“宗主,弟子的历练的任务都被你做了,现如今,确实找不出什么地方需要除祟。”
沈时道:“如今各处竟如此太平吗?”
大长老用力点点头,许是觉得点的重了更为可信:“可不是嘛,由于您的做事效率实在太高,别人用三天做的事,您短短一天就完成了,现如今邪魔外道听见您的名字都闻风丧胆,更是不敢出来害人了,所以天下就更加太平了,老百姓们送来了好多瓜果糕点稻谷之类的来表示感谢呢。哦,一家商会还送来了好多蜡烛,用一年都用不完呢。”
沈时看起来不太高兴:“我除了这么多祟,各处给的银子是不是应该给我分一点。”
大长老愣了愣:“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啊。”
给了银子,沈时还是不太高兴,没有回怀暖阁,径自朝山下走,进了一家青楼。
消息传来时,大长老正在和诸位长老商量新晋弟子事宜,他摸着自己的胡子赞扬道:“藏月峰出了个沈易晨,实乃我辈之幸啊,宗主不仅修为高深,更兼心怀天下之心。”
五长老赞同道:“是呀是呀,虽说先前有些胡闹,但毕竟年轻,假以时日,我们就可以将藏月峰交到宗主手中了,藏月峰必定会更加发扬光大的。”
玉情虽面无表情,可心里的与有荣焉就快要喷薄而出,被他竭力压制着。
大长老道:“玉情长老,宗主这么优秀,身为你的弟子,你也应该表扬,怎么还是一副没有表情的脸,实在是扫兴。”
玉情淡淡道:“年轻人不可捧得太高,要是骄纵起来,白白毁了一颗好苗子。”
大长老不太赞同:“此言差矣,宗主自小悲苦,定会不忘初心的。”
玉情掀起眼皮子:“宗主身世悲苦,世人皆知,但大长老最好不要再宗主面前提及。”
大长老一脸的不懂:“为,为什么?”
为什么,你这个没脑子的大老粗能为什么,谁喜欢老有人接自己伤疤。尤其是沈时,他敢拿脑袋来打赌他定是讨厌别人说这个。
“总之你别提。”
三长老道:“既然如此,不如将此次新晋弟子事宜交给宗主来打理,也好让宗主历练历练,多学学门派内的事。”
大长老板着脸道:“玉情长老,你觉得呢?”
玉情还没说话,一弟子进来道:“不,不好了。”
“什么事?”
“宗主,宗主他,他……”
玉情一下子蹦不住脸上的淡定站起来:“易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遇到危险了?受伤了?
又失踪了?
又闹事了?
一瞬间各种不好的猜测在心里呼啸而过。
“快说。”
弟子结结巴巴道:“宗主他,他去逛青楼了,喝的烂醉如泥,不知怎的被一个红衣女子看上了,强行带了回去。还是街上卖菜的大妈看到了赶紧来报信的,怎么办啊?”
玉情一张脸再也挂不住淡定:“糊涂,刚刚才安分两天又胡闹,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是能委以大任的样子吗?那红衣女子是谁?”
弟子道:“不认识啊,谁都不认识,凭空冒出来似的。”
玉情阴沉着一张脸:“孽畜,任由他死在外面算了,别管他。”
大长老很没有眼力见:“你舍得吗?”
玉情:“……”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讨厌呢。
三长老出来打圆场:“毕竟是我们藏月峰的宗主,赶紧派弟子去找,我亲自带一队人去找。”
说罢,就要离去。
玉情拦住他:“连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如何去找,大海捞针吗?”
三长老:“那怎么办?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万一宗主真出了什么事?宗主长得那样美貌,被一女子抢走,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要是真的被……”
他欲言又止,但众人都知道他什么意思,后果自然可想而知,要是阻止不及,沈时绝对要成为史上第一个被强迫的男子,还是天下第一宗的宗主,他就是不死,估计也没脸活着了。
这太丢人了,看来无论男女,长得太美,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啊。
玉情再也坐不住,点了弟子就要下山去找,刚到山门口,一红一白两个人互相搀扶着上了山。
“宗主。”
“宗主。”
“宗主您没事吧。”
“宗主您可算回来了。”
耳边响起各种关切的声音,沈时一张脸有些苍白难看,身上一身金线绣鸳鸯的喜服,可他面容没有一丝喜气,心情简直比上坟还要沉重。
玉情松了一口气,一张脸却难看的可怕:“孽畜,刚除了几个邪祟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竟敢违反门规跑去青楼,谁给你的胆子。”
莫问扶着挂在他身上的沈时道:“玉情长老,您还是先别动怒,沈宗主被那女子下了药,你快给看看有什么不妥没?”
玉情淡淡挥袖道:“既然人回来了,都散了吧。”
两人一路扶着软绵绵的沈时回了怀暖阁,玉情把了脉:“一般的浮醉散罢了,封锁灵力,加上喝了酒身上无力,休息休息就好了。”
莫问松了口气,玉情道:“还要多谢莫问少主救我徒儿回来,那女子,究竟是何人?”
莫问摇摇头:“从未见过,只是我与之相斗时,感觉她的功法,似乎带着阴气,很有可能,是魔族中人。”
玉情垂下眼脸,魔族人吗?那这件事,就闹大了。他们还不死心啊。
“莫问少主辛苦了,先在我藏月峰客房休息吧。”
“嗯。”
莫问点点头,起身看着眼珠子都不会转似乎吓坏了的沈时:“沈宗主好好休息。”
沈时依旧木头人似的,玉情带着莫问出去,隐晦道:“我徒儿,他,他是不是被,被那女子……”
玉情说的极为艰难,莫问却善解人意的懂了他要表达的意思:“没有,我在路上看见沈宗主被那女子抓走了,一路悄悄尾随,沈宗主只是换上喜服被灌了药,然后我就衬他们不注意把人救回来了。”
玉情就不明白了:“那他怎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活像被流氓欺负了的良家妇女,郁郁寡欢,心死如灰。
莫问摇摇头:“许是宗主知道自己做错事,懊悔不已。”
让弟子带莫问去客房,玉情转回了沈时房间,他人却不见了。
玉情赶紧去找,找到后山时,他将自己泡在温泉中,身上的喜服已经脱下来了,有蓝色的火花在上面跳跃,慢慢化为灰烬。
还知道脏啊?
只是你将他烧了,出来穿什么?
光着?
玉情一连三问,还是压不住心里的火,怎么这个徒弟就这么不省心呢,说他乖巧吧,他偏偏能做出一些将你气的吐血的事情。说他混帐吧,他偏偏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干正事也从来干净利落。
就不能好好的当个乖孩子吗?闹什么啊?
头疼啊,这难道就是带孩子的辛苦吗,也太辛苦了。
只是现在:“你已经泡了整整一个时辰了,皮都泡皱了,不打算出来?”
沈时抬起眼睛委屈的看着他:“我没拿衣服。”
哦你还知道自己没拿衣服啊,刚才烧衣服的时候那么有血性。
玉情翻了个白眼:“光着出来,别穿了。”
“哦。”
沈时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声,当真朝岸边走来,眼看着他的脖颈锁骨肩膀胸膛一寸寸浮出水面,玉情赶紧转过身去,欲盖弥彰的大喊道:“你干嘛?”
沈时眨眨眼,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洗好了,回去睡觉啊。”
“你,你不穿衣服。”
沈时已经整个人赤着站在他身后:“衣服烧了啊,穿什么?”
沈时温柔糯软的音色在身后响起,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这么好听,在他印象里,男人一向是粗旷的,要么就是如他自己一般冷冽的,只有女子,才能用温柔来形容。
可是这样带着糯软的温柔出现在一个男子身上,带着属于他,沈时特有的味道,就异样的吸引人。
玉情脑中回忆起刚才看到的一幕,水雾弥漫,一个姿容绝艳的男子泡在温泉中,发丝微湿,眉目如画,似樱花花瓣一样粉嫩莹润的嘴唇,再往下是优美的脖颈,他一寸寸从水中站起来,水珠缠绕着他慢慢下滑却不肯散去,精致的锁骨,宽阔白皙的胸膛,好似天神误入人间,带着禁忌的诱惑。
怪不得那女子抢了他去,就是他也。
打住,他什么也不能。
“总之,你不穿衣服也太无耻了。”
他嗓子有点哑,喉咙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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