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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楼
说到了萧家,宇文璟不免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御楼那边如何了?”
当初知道三皇子和萧绎走得近的时候,他就让齐文泯起打听御楼的消息,可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御楼的幕后之人却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怎么也找不道半点消息。
“还是没有消息!”齐文泯也觉得有些挫败,要不是宇文璟叫他去查,他还不知道一个人能将自己隐藏到如斯地步,御楼的势力他根本就摸不清楚,每次派去的人不是无功而返就是一去无回。
确切来说,这御楼其实比萧家用处更大,御楼根基在北方,在京城的影响力也比悯字商行更大,宇文璟之所以会在选择它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如此即使到时候萧家真的站到了三皇子那一边也无足为惧。
“他能将自己隐藏得这么深,必定是有些不为人知的势力。”宇文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本想着用御楼来对付萧家,可是现在看来,这御楼即使真的归到他旗下了,恐怕也不是那么好掌控的。
“只要能取得萧家的支持,倒也不必太担心这个。”齐文泯说道。这御楼和悯字商行势同水火,据说当年这萧家想要将生意往这北边做的时候,就是御楼的突然崛起挡了萧家的财路,这几年下来,两家因为生意上的事也多有摩擦。萧家在江南有百年基业,对上御楼竟然也没能讨得好,可见这御楼确实不一般。
两个人正说着,忽然瞥得假山那边远远走来一个紫色身影,身后跟着一个宫女和太监,齐文泯认得那是皇帝身边的人,两人心神领会,不再说刚才的事情,转到一些花鸟方面的。
他抬首望去,只见那抹身影越走越近,裙裾随着少女的走动缓缓摆动,腰间系着紫罗绸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清风拂面,几缕青丝贴在白皙的面庞上,精致的面容若隐若现,这少女走来的时候犹如踏风而来的仙子,齐文泯不自觉看呆了,同时心里也产生了疑问,宫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天仙般的人物了?
“涵儿见过四皇兄!”宇文涵缓缓走到两人面前,微微福身向宇文璟行李,继而又转向齐文泯,眼中闪出丝丝疑惑,“这位公子是……?”
早在宇文涵来到的时候齐文泯就站了起来,听着她称宇文璟为“四皇兄”的那刻他就猜到了这少女的身份,“吏部侍郎齐文泯见过公主殿下!”辰妃所出的九公主重出冷宫,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他自然也有所耳闻,只是没见过而已。
“原来是齐大人。”宇文涵若有所思的点头,视线不动声色地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微笑道,“齐大人无需多礼,说来,涵儿还要叫你一身表哥才是。”
纵是齐文泯自认为定力不错,也差点迷失在这抹笑容之中,只是想到她的身份和自己的立场,忙收敛了心神,“君臣有别,不敢当公主表哥一称。”
“有什么不敢的,齐大人是四皇兄的表哥,自然也是涵儿的表哥。”
看宇文涵似乎有呆在这儿搭话的意思,她身后的小太监面上有些急,可是却不敢说什么,宇文璟余光瞥到,知道那是宇文邕身边的人,心里有了些计较,“皇妹这是准备去哪儿?”
宇文涵含笑道:“父皇寻我过去,说是有些事情。”
“那皇兄就不耽搁九妹了。”
“如此,涵儿就先失陪了!”
宇文涵朝宇文璟微微福身,又转对齐文泯颔首以示礼节,这才绕过了二人离开,小太监见状对着宇文璟投去感激的目光,紧跟着宇文涵身后离去了。
当背对着他们的时候,宇文涵嘴角这才溢出一抹讽刺的笑容,这一面那二人自然是看不到的,这么久的宫廷生活,她早已经学会了如何掩盖自己的真实情绪,喜恶也不像是表面所表现的那样简单。
瞧着齐文泯望着宇文涵的背影出神,宇文璟轻咳了一声,他这才回过神来,掩饰道:“说来表妹今年也有十七了吧,我听得她似乎对那张济元不一般?”
宇文璟眉头微皱,“我看芯儿似乎真的栽在那张济元身上了,可是他现在对芯儿是避如蛇蝎。”本以为任由着芯儿,或许可以拉拢这位新科状元,没想到人没拉拢到,反倒是把自己妹妹赔进去了。
“那张济元倒是个正人君子,表妹这般娇俏人物竟然没能拿下他?”齐文泯口上虽这么说着,心里却是有些不以为然,宇文芯那脾气他是再了解不过的了,就是他,对这个表妹也是能避则避,姑姑太宠这个女儿 ,简直快要无法无天了,哪个男人会受得了?
听说她到状元府的时候,还让张济元的母亲黄氏端茶递水,公主的架子摆在那儿,黄氏也不敢违抗,虽是重病在身,也得亲自伺候她,张济元是孝子,焉能容忍自己的母亲受这种委屈?虽然碍于她公主的身份不敢说什么,心里必定也是厌恶极了的。
“他若是好好地当他的诤臣,不妨碍我们还好,如若不然……”宇文璟话虽没说完,其意思却是不言而喻,齐文泯明显可以捕捉到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杀机。
齐文泯想起那个才入朝没多久的朝中新贵,宇文璟曾想过要拉拢他,自然也让自己查过这人的底细,张济元出身贫民,幼年丧父,与母亲黄氏相依为命,除了这次中了状元,一生当中也没什么值得说道的大事,唯一奇怪的就是这其中有几年,竟然找不到他的半点消息,据他所说是因为家乡遭了水灾,和母亲到处漂泊,居无定所,后来得了好心人相助,这才得以读书习字,终于在今年考取了功名,谋了一官半职。
齐文泯对这个说法很是怀疑,却又找不到什么来反驳,毕竟张济元的祖籍前些年确实是遭遇了水灾,也有很多人因为那次的事情家破人亡了。
齐文泯垂下头,假装没有看见宇文璟眼中的杀意,转了话题,“三殿下过几天就要从南山回来了,依你看,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好?”
提到这位三皇兄,宇文璟冷笑一声:“他倒是命硬,重病数月还能活过来,想必是他那母亲整日里吃斋念佛给积下的阴德。”
三皇子生母惠妃因着儿子自小多病,终日吃斋念佛为儿子祈福,甚至一度要出家,为此还触怒了宇文邕,皇帝的妃子要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犯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宇文邕一怒之下就要夺其封号,将她贬入冷宫,也是那时有着辰妃求情,这件事才过去了,不过那以后,宇文邕就没再看过惠妃一眼了,她似乎也不在意,本来就不是受宠的,现在也不过是更差一点而已,如此惠妃更是将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儿子身上,所以宫里的人都知道,三皇子虽然性格暴戾,可是对惠妃却是十分孝顺。
三皇子这次一病数月,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长,似乎病情加重了,可是自从皇帝透露出要立三皇子为储的消息后,这重病中的三皇子却又马上就好了,齐文泯不确定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其他的内幕,可是却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他回来正好,反正每次发病后,他总要触怒父皇一回的,最好就是他回来惹了父皇生气,再让父皇禁回南山去,我看哪个还敢把希望放他身上。”
闻言,齐文泯也同样想起那个长相斯文,性格暴戾的男子,若是没有这么一个病,或许他也不会成了如今这模样吧!
他回头看了看这深宫,明明是夏日,可是却无端的让他感觉出些许凉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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