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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变
“三千多个年分以前,炎帝与水帝曾经生死一战,水帝将炎帝刺伤,后流传炎帝逃亡途中死去,封存炎之界能量的炎剑下落不明……”
沫……沫川……剧烈的头痛在子临脑中爆开,撕扯着他脆弱的神经。一个声音回荡不去,谁?谁在跟我说话,那声音,是沫川么……沫川你在哪里……
他使劲浑身力气,扯动沉重的眼皮。脑袋里混乱嘈杂之声渐渐退去,身上冷汗粘腻。幽暗的灯光映进眼睛,带着瞬间的炫目不适,子临试了一次又一次,才看清对面几段粗壮的石柱。他发现自己竟是躺在地上,因过度紧张而渗出的汗渍,早已在石板上拓出了个人形。抬眼望向四周,一座空旷的石质殿堂,灯柱上火苗摇曳。
“沫……”他试图发出声音,嗓子却嘶哑干涸,吐字困难。这是哪里?最后存留的记忆告诉自己,沫川和他来到了神域山,路遇凶险之时,水帝出现了,可是……后来呢?
正当他伏在地上大惑不解之时,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从石柱后传来:“圣子殿下醒了?”
子临听的一惊,忙朝着声音的源处望去。一个白袍男人从柱后现身,蓝发蓝眸,嘴角勾起的微笑,让人不禁感到紧张与压抑。子临吓得一愣,定睛辩看之下,猛然认出此人就是在山下救自己与沫川一命的水帝。
“真没想到,他已经死了那么多年,气场还足以影响到你。呵呵,圣子殿下,刚才见你好像做了噩梦。不知.....梦到了什么恐怖骇人的东西?”水帝缓步踱到子临面前,步履平稳,犹如半空中漂浮一般。
“梦……”听了水帝奇怪的问话,子临犹自陷入沉思。刚才,他的确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像是见到两军对战,一水一火,鲜血、叫喊、刀光剑影与飞沙走石交融之间,透着说不出的真实。好奇怪的梦,似在某年某月某日,曾真实的发生过一般,历历在目。
水帝俯下身体,单手勾起子临精致如玉雕的下巴,眼神深邃的望着他。那深不见底的蓝眸,放出的光线都带着冰寒温度,将子临冻的一惊。
“你知道么?我一直在等今天。究竟几千个年分,我已经记不得了。但是,这一天终于来了!”他抓握的手指猛然用力收紧,目光也变得异常犀利。子临吃痛的擎住水帝的手腕,试图挣扎掉水帝的钳制,却被他乍寒的体温冻得顷刻间松手。
“啊!好冷!放开我!沫川在哪里?!”子临痛苦的叫喊着,心里生气一种极端不详的预感。
“沫川?呵呵!他现在很好,圣子大人不必担心。”水帝好似玩腻了老鹰抓抓小鸡的游戏,松手放开子临有些淡淡淤血的下巴,转头走到大殿一角的巨幅壁画旁站定。这是一幅猛士出征图,千军万马之间,站立着一条双头巨蛇,正扭动凶恶的身躯,似要给敌人致命的攻击。
子临看着壁画不禁愕然,这情景,怎么和自己梦里的……一模一样!飘扬的旌旗,狂野的战士,巨大双头水蚺上,还站立着一个……很像很像沫川的人。
水帝伸手抚上粗糙的石壁画表面,枯瘦的指尖划过其中矫健的骑手、严阵以待的弓矢兵,最后落在那条水蛇身上。“呵呵呵,水帝……你看看下面跪着的人是谁?呵呵呵…..炎剑、木圣,你毕生追求的神陆尊位,马上就都是我的了!骄傲自大的你,高高在上的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你从来不看在眼里的兄弟,能有今天!”他时哭时笑,最后疯狂的冲着石壁怒吼。好像这些还不足以消除他内心压抑千年的怒火,他猛然举起右手,团积出一个巨大的寒冰能量球,咬牙使劲砸像了面前的石壁。
顷刻间,石壁不堪重负的四散着爆裂开,碎石崩解分散,地面都跟随着摇晃不止。子临忙低头护住脑袋,身上被纷纷落下的碎石砸的生疼。随着水帝极度变态的笑声传来,一道红光乍现间,碎墙后出现一把红色斜刃巨剑,封锁千年的红光突破石宫的穹顶缝隙,光芒万丈间映红了神域山山顶。
乱了!子临心里完全乱了。从混乱不堪的噩梦,到沫川失踪,水帝疯狂,一切都从进入神域山的一刻变得不正常。如果梦境中浮现的情景,或者说石壁刻画的景象,是几千年前水炎二帝的旷世之战,那面前这个人就绝不是水帝!他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水帝的兄弟,那真正的水帝在哪里?如果真正的水帝战死于那场大战,那为什么,他会和沫川如此相像……一切矛盾的思绪纠缠在头脑里,子临不堪重负的扯着乌黑的长发,痛苦不堪。
他望着墙壁里高高供奉的巨剑,出了炎,没有第二个名字可以解释了。他要搞清楚这一切,就算自己真成了祭剑的贡品,也要死个明白!“你不是水帝!你…..你到底是谁!?”
水帝双眼晃过一刹那的错愕,但是瞬间就回复了先前的冷静。
“你不是水帝!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水帝怎么了?还有….水帝与沫川到底有什么关系?你一定知道的,是不是?!”子临慢慢支撑起身体,摇晃着站在水帝对面。
“哈,哼!林之圣子,果然有不同凡响之处,对!你说的不错!我不是水帝,但是,我又是水帝。水帝与否不过是个名号,谁掌握了川之界,谁就可以在这水之神殿称雄,谁就是名副其实的水帝!”水帝大人说绕口令一样,悠闲的回答着子临的问话,唾手可得的天下,早几分钟晚几分钟,并不重要了。看这林之圣子长的甚是清秀,就这么祭剑,还真有些舍不得,在临死之前跟他聊聊,也未尝不是一件趣事。“三千年前的大战,炎帝水帝两败俱伤,作为他忠实的兄弟,我是不想眼见他活的生不如死的痛苦,不过是送他了一程而已…….呵呵呵呵…”
“你…..把真正的水帝杀了?”子临心里一阵阴寒的恐怖,亲兄弟相残,残酷的让人不能接受。
“啧啧啧,别说的那么难听吗,水帝乃是川之界的尊神,我哪有那个能耐杀他,我只不过将镇住他神体的黑晶玄玉手环取了下来,可怜的短命帝王就灰飞烟灭了,哎,可怜,可叹哪!”水帝说话间伸出右手,一只黑色精光玉环透过袖口裸露出来,寒气逼人。
见那玉环寒气极重,子临回想起刚才抓我水帝手腕之时,想必是被这东西的凉寒之气震了回来。他心里一时间感慨万千,自己无缘无故落入这未知的神陆,却只是一件,成就野心家们的帝王梦的工具而已!
“你就一把开启炎内能量的钥匙,而且…是一把很美的钥匙。虽然我现在还无法掌握开启它的方法,但是是要把你留在身边,总有一天我可以找到那玄机的所在。到了那时,什么炎之界、金之界,整个神陆都是我的!所有的人,都要臣服在我的脚下,听我一人号令,我就是神陆至尊,哈哈哈哈…….”水帝让人森寒的笑声在整个水殿里幽灵般飘荡,惊走了宫殿一角上蹲伏的几只黑色大鸟。
水帝,川之界的至高君主,竟然是个如此丧心病狂的魔鬼……子临眼中的水帝,慢慢变得十分扭曲,最后直至面目狰狞。
“林之圣子,生的还真是比女人还要柔嫩,让人见了就想咬上一口。”
水帝伸出舌头,向野兽品尝礼物一般,舔舐着他的侧脸,来来回回几次,又转而啄住他的殷红唇瓣,肆虐的啃咬。此种肆意蹂躏毫无感情可言的行为,不可以用吻来形容,只可算是一种兽样的啃咬。
“唔….放开偶…..”子临用力将脸扭向一侧,双臂也试图撑开水帝的钳制。挣扎之间,他听到自己的骨头被捏得咯咯作响。
水帝一手摁住意欲挣脱的子临,一手拽开他颈项紧扣的衣襟,白皙的脖颈显露出来,上面星星点点留着前几日与沫川激情时留下的淤血印痕,虽然已化去一些,但异于其他肤色的红,还是十分醒目。
“呵呵,沫川对你不错么。”阴狠的强调从水帝的牙缝里挤了出来。“跟着沫川有什么好?你莫不如臣服于我,将我伺候高兴了,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怎么,你不愿意?”
“混蛋!滚开!”水帝戏谑的话语和轻薄的冒犯彻底激怒了子临,他从水帝的掌握中挣出一只手臂,在身侧胡乱的寻找着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突然,他摸到了那把靠在墙壁上摆放的炎剑剑柄,容不得多想,他猛地抓起长剑,对准水帝握住自己的右手直直挥下,咔嚓一声,水帝的右手自腕处应声截断。
“畜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与鄙夷之情冲上子临的心头,他倍感恶心的抹去嘴角水帝留下的点点津液,咒骂着。
被砍掉的右手骨碌碌滚到巨大琉璃灯柱底下,忽的一声,化作了一阵黑色沙雾,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腕上那黑色的玄玉手环,失去了烘托,嘡的一声掉下,转了两圈平躺在地上。
失去右手的水帝,竟然不喊不叫,双眼直愣愣的顶着自己被齐刷刷削平的右手手腕,苍白暗淡的切口,没有一滴血留出来!突然,那手臂的伤口处渐渐开始变得干瘪死灰,皮肤像千年古干尸一样,迅速褶皱缩紧,一点点向身体的其他部分蔓延,蔓延…
“啊!…..”子临吓得跌跌撞撞后退到墙角,手里攥着的炎剑嘡啷一声落地。
“哎,平凡的身体,就是禁不住伤,即使得了这黑晶玄玉手环的灵力,还是抑制不住这老化的速度,这身体…..看来是到极限了。”水帝晃着逐渐干瘪的头颅,感叹的说着,双腮与眼眶向内深陷下去,丝丝蓝色卷发簌簌飘落在地上。他就这样活僵尸一样,一步一步向琉璃灯柱走过去,骨头摩擦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僵尸探身,用变了形的枯手指尖,慢慢挑起掉在地上的玄玉手环,慢慢套回已没有手掌的右腕。
随着黑色玄玉手环的套回,水帝本已干枯的□□,奇迹般的开始复原,从手臂,到胸膛,腰身,直至双腿,两刚才化作尘埃的右手也神奇的长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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