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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玉断
我听罢点了点头,立刻吩咐大忠他们收拾东西。
……
这一夜的路行十分顺利,夜朗星稀,月光也异常清亮。我们这一大队人马谨慎而快速的穿过了这沙漠,天色刚刚破晓时终于抵达了一片绿洲的边缘。就在这时大队中有人放声高呼道:“到了,到了,我们终于到立丹国了。”
众人听罢皆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又向前行了约三个多时辰,大片的城池出现在眼前。大忠抬手远望向那些城池,对我说道:“少爷,看来我们已到立丹的都城了。”
进了城,大队人马寻至接待官属,递上通关文折,不久后便被安到进驿站中屯货休息。
我不属官队,自知绝不可能住在这里,但还是随着他们到了门口,想跟着进去看一看李玉明的情况如何再走,不料,却被守门的兵勇挡了出来。疏通半晌未成,只好放弃,到街市上寻了一家客栈先歇下来。
在客栈里歇了两日,想着李玉明应能派人来寻我商定购马事宜,可始终无任何消息。于是只好与大忠铁手商量,不再等李玉明,明日即开始在立丹国中走访购马。
商定好计划,我与大忠铁手等下楼吃饭。吃到一半,客栈的小二突然跑来对我,说道:“这位客官可是姓柳?有位公子让我告诉您,请您到门口马车上一叙。”
我愣了愣,想到,难不成是李玉明来了?放下碗筷就要抬步出去,但却一把被铁手拦下。
“柳公子,莫急。先让大忠去探查一番,若无危险,您再前去。”
话未说完大忠已飞身出了客栈,不久回来对我说道:“少爷,车上是李玉明。他想见见您,说是有要事相商。”
……
上了李玉明的车,李玉明一人坐在车厢内,形容枯槁,面色疲惫,时不时的就会咳嗽两声,显然是伤尚未痊愈。
看他如此,我颇有些担心,问道:“温亮,伤仍未好么?若未好,便不应如此劳累,有何话叫我去你处说便是。”
李玉明又咳了几声,回道:“这,这里不比路上,耳目众多,你我见面需要格外小心谨慎。另外,我还有些私密的话要与你讲,不得不避。”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背,与他顺了顺气,“那有何话你慢慢说,我听着便是。”
李玉明用力正了正身子,问道:“恒一,你打算何时开始进马?”
“明日。”我扶住他答道。
“我打算明日便开始在立丹四处寻访一遍,先将这里的马匹进完,然后再视情况去大宛和鄂克。你看这样安排是否妥当?”
李玉明听罢,眯着眼未做答话,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我静静的瞧他,并不急催。
稍一刻,李玉明似乎思定,对我说道:“恒一,明日我便要向立丹王进献贡绸,路上我与你说的那事,你可想好了?”
说完他盯向我,“若你同意,那这战马你不进也罢。只等我完成贡绸之事,你我便匿身离开。只是你,你心中可有答案了?”
迎着他的目光,我紧了紧双手,一时未能开口答话。
自到这立丹国后,我便知他早晚要问这个问题。虽我早已将答案想定,但,但此时他身体这般情况,我却不敢轻易开口了,怕这答案一出,便会致他伤势更加沉重。
见我的犹豫,李玉明有些急切,绷起身子便与我说道:“恒一,该说之话我已都对你讲尽,所以,现在我只告诉你,这答案对你我来讲都十分重要,你定是要想好了再答。因为,因为你一旦说出,一切便成定数,你我之命运,乃到你那心心不忘的睿王的命运,也会因此……咳,咳,咳……”
话未说完李玉明又猛咳起来,情绪尤为激动。
“温亮,你莫要着急。”看李玉明咳的凶猛,我再次伸手拍上他的背。
稍想了片刻对他回道:“温亮,你看这事可否待你我进完战马,回到大兴后再作定论?如此大事,这一时我实在难以决断,你且容我回去与忠叔等商议安排一下。”
李玉明抚上胸口,一边极力克制咳嗽,一边摇头道:“恒一,没,没有时间了,明日见过立丹王一切便成定局,再难更改。所以求你,求你与我走吧,这样对你,对我,甚至睿王皆是最好之选择。”
我皱起了眉。又是睿王。他为何会这样两次三番的提到禽兽?
探身上前我问道:“温亮你这话是何意思?此事与睿王何干?你能否说的明白些?难道是这其中有何难处,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可好?”
我盯着李玉明,可李玉明却不再深说,只一劲激烈的咳嗽着。
待他好不容易平歇下来,抬眼对进我的眼中,平生未见的严肃,“恒一,别话我不想多说,现在只期你的答案。今日,此时你定要告诉我你最后决断。”
说着他转开眼去,“我不愿再这样犹豫下去,太累也太痛。你,我,还有睿王就在今日来做个了断吧。所以你,定要想好,想好后告诉我答案。”
李玉明的眼一眨不眨凝着前方,我总觉他的脸上此刻有种说不出的决绝。
我被这表情弄的有些无措。想再开口细问问情况,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
时间一点点的耗去,李玉明的眼神愈加凝重,而我的心中也愈发不安。
最后李玉明终是伸手拽住了我,“说吧,恒一,不要再耽搁,现在便告诉我你的答案。”
望着我李玉明的眼中有着一丝残存的希望,而更多的则是浓浓的悲哀。
这种悲哀让我不由得心头一痛,是的,李玉明说的没错,我与他还有禽兽之间需要一个了断,像现在这样的纠缠犹豫,太累人,也太伤人,若不如来个痛快。
心思随之定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我清了清喉咙,望着李玉明的眼,一字一字的说道:“温亮,对不起,我不愿与你走。”
李玉明晃了晃,手‘啪嗒’一声自我的袍袖上垂下,滞住了。面如土灰。
我望着他,不敢再说亦不敢伸手触他。
好一会儿李玉明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着,没有表情也没有声响。
极久之后,他终于从牙缝中慢慢的挤出一句,“好了。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说完他动了动,将眼睛移向车子的一角,盯着那里再说道:“进战马之事你按自己的计划实施便可。只是战马进来之后按皇上旨意先要送到我这里,然后由我安排将它们送回大兴。”
“好。”我答道。
小心翼翼的问向他,“温亮,你,你没事吧?”
我曾以为在我说完我的决定之后李玉明会生气,会愤怒,至少也应会抱怨。但不想李玉明却只是如此平淡的说出了这样几句话来。
李玉明仍是盯着那车角,挑起唇,颤抖着扯出一个奇异的笑来,“我有何事?即便是有,从现在起也不需你再担心,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与睿王接下来该如何吧。”
说着他向马车外高喊道,“车夫,驾车,回驿馆。”
他这是在下逐客令了。我不能多说,只好再看了他一眼,跳下马车。
“温亮,我,我很抱歉,但无论如何万望保重!”
说罢看着他的马车飞奔而去,不久消失在街头。
……
回到客栈内铁手向我问了一下李玉明的来意,我简略的告诉他,李玉明是让我们将进来的战马交与官队运回大兴。之后便陷入了沉思,我总觉得李玉明今日的话中隐着什么道不明的事情。
吃完饭,我考虑再三将铁手叫入了自己的房间。
“铁手,你现在能否与睿王联系上?”
“可以。公子有何事要与主上联络?”铁手望着我回道。
“今日与李玉明相见,我总觉他话中有话,让我心神不安。我觉得可能是皇上交与了他什么密差,你最好请睿王在朝内查探一番,以防不测。”
“公子有何担心?”铁手问道。
我想了想答道:“李玉明今日与我谈话中几次提到睿王,并说出了会改变睿王的命运之类的言论。我隐隐感觉,李玉明这次来立丹恐会与睿王有关,至于如何相关,我又不得而知,所以必须请睿王速速详查。”
“好,公子,我这就去发信。” 铁手答道。
说完,就要出去行事。但向前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墨色小瓶递与我,“公子,这个给您,以后您若有事要与主上联系,用这个写好交于我便可。”
“这是何物?有何用途?”我看着手中的小瓶问道。
“公子,这是一种专为暗中传书配制的秘药,用它写字,干后便不见影迹,无论水浸火烤都无作用,只有用另一种秘药涂于上面才能显现,是我们王府独有之物。”铁手简单的与我解释道。
我点头,将小瓶收于怀中,对他说道:“好,我收下了,这次就由你与睿王发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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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又,又来更一章。。。。。
为什么说话有些结巴了呢?是因为被文下的一篇长评给先喜,后惊,再吓出来的。。。看这篇长评的名好像是给我写的,但读了内容却总觉得是这个亲发错了文。。。。我,我,我,真的是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