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之风(GL)

　　巨大的锤子敲打地面，小草马上就被压成平面，激起了沙尘和碎石，连地面也为之震动。

　　这一震害拉动马车的马匹心惊地长啸，高举脚蹄想要逃跑。

　　白色的手套轻抚马背，那双温暖的手令牠放鬆下来。

　　「不要怕，很快就解决了喔。」柔声为马儿带来镇定作用。

　　「怕什么怕，再颤抖我就炸了你们。」东安蔷压低声线，在马的耳边威嚇道。

　　「小东，不可以这样做，这样还哪有马儿替我们拉马车！」可露可扑向她，连忙把她拉走。

　　为保留个別成员的体力和魔力，遇上少量的魔物不会派上全员。这次只有一只魔物，就派了珀莱西．加登、乔密南．马达、澪凛和北杏。有需要的时候，春香、可露可和东安蔷才会插手。

　　而我，虽然不需要加入战斗，但也在狙击手乔密南．马达身边下达指令，作出一个「队长」应有的责任。

　　我最擅长的，就是分析现况，想出办法解决难题，並作出正確的判决，指挥队员行动，这就是我的定位——军师。这已经是需要最少体力劳动的岗位了，果然有够適合我的。

　　这次的敌人是独眼巨人，大概有两层楼之高，额头有一个尖角。一只大大的眼位於牠的头中央，下面就是一张咧嘴。深红的皮毛盖在牠的头顶，就像一个拖把放在头上，甚是滑稽。跟哥布林一样的是，牠穿上了破皮布作为衣服。

　　这头独眼巨人独自出现，被我们进攻也没有放出讯號呼叫族人，应该是单独行事的魔物而已。

　　这就简单得多了，只要一味进攻即可。

　　进攻，也得要找个有效的方法攻击。换言之，我们需要知道牠的弱点。

　　站得远远的我，不用忧心於被攻击，也不用攻击敌人，能够在冷静的情况下观察战况。

　　澪凛和北杏的攻击虽然有效，能令独眼巨人的表皮被割开，流出鲜红的血，但独眼巨人对这些损害不怎在意，不痛不痒的。

　　独眼巨人手锤並用，挥舞锤子后又张牙舞爪，把身边这些小虫子驱散。

　　不过这些顽强又烦死人的虫子哪是想赶走就赶走的。珀莱西．加登乘著牠刮起的风，往后一翻腾，顺道添上两根魔法箭在弓弦上，发出淡黄弯曲的箭。箭矢转了一个小迴旋，插进牠的前臂。

　　独眼巨人甩甩手臂，把魔法箭甩走，在手臂上仍能看到被箭所深入的痕跡。

　　不是击中弱点，我们產生的伤害就很低吗……不过，也就是说不论物理攻击还是魔法攻击，也能对牠做成伤害。

　　珀莱西．加登所用的是短弓，射程范围不及长弓，需到较近的位置与怪物对峙。不过我身边这位狙击手的拿手绝活，就是从远处瞄准想要命中的地方，百发百中。

　　「你尝试攻击魔物的不同位置，像是颈部、眼睛、心臟等等。」我向乔密南．马达吩咐后，稍微走近他们一点，大喊著：「你们小心一点，不要急於进攻，在找到牠的弱点前要保留体力！」

　　要是在那以先就耗尽体力，在牠露出破绽时反倒没能给予致命一击，那就麻烦了。

　　收到我的指令，澪凛的剑技明显降下了速度和力度，集中在迴避上，偶尔在绝佳的攻击时机才多斩两刀。但是珀莱西．加登和北杏没有理会我，继续以他们的步调攻击。

　　才第一次合作，本来我就没期待他们会有多配合我的了，特別是珀莱西．加登，他总是处处针对我。不过只要他们有信心鹿维持这攻势直至找出方法，就隨他们去了。

　　比起那个狂野贵族，乔密南．马达较为理性，为了尽快解决敌人而听从我的指示，凝聚魔力於弓弦上，发出一记暴风雨。

　　暴风雨吹袭独眼巨人的上半身，淡蓝的雨水如针一般不停刺入牠的身。牠摆动手臂，双手横放於眼前，挡下暴雨。

　　部份狂箭袭击牠的胸口等位置，但取得的成效与澪凛他们在牠脚边的攻击差不多。

　　一般而言，受到多方面的攻击，下意识地保护心臟和头部都是正常的举动。牠的两手都选择了头部，放弃保护心臟部位，是不是代表牠的弱点在於头？

　　我转过头，为了確定我的推测，再次下令：「集中攻击头部。」

　　这次他注入的魔力较大，魔法箭显出较为粗大，有如炮弹的箭直扑牠的头颅。牠慌忙以手掌接下富有劲力的箭，被箭贯穿了手掌，卡在连接手掌的前臂。

　　「原来如此……」乔密南．马达喃喃低语，「是眼睛么。」

　　只要攻击眼睛，令牠看不见我们，就算是为我们爭取非常大的优势了。当然，能重创的话就最好了。

　　「我也是这样想。不过，能攻击到眼睛的，就只有你吧。而且牠能挡下你的箭……」这样的话，还是难以一举歼灭牠。

　　难道要靠他们积小成多的攻击，慢慢磨灭牠吗？

　　「不要少看我的队友，你去跟他们说，自然会有办法的了。」他睨我一眼，海色眸子露出带著信任的目光。

　　虽然我没想到有什么方法让这些近战的队员攻击得到牠的头部，但也照著他所说的，向他们指出牠的弱点。

　　北杏收起鞭子，改为拔出两把小刀作为武器，这样她就要更加贴近牠。

　　她想干什么？要是独眼巨人一起踢，她很容易就会被踢飞……

　　黑曜的双刀吸收所有光，没有反射一点光出来。那片漆黑溜进牠的骨肉之间，不出数秒便抽回来。

　　只是普通地攻击啊……不过双刀攻击的位置，伤痕比较深刻，伤害较大。

　　北杏反覆地以双刀刻划血印，有如雕刻一件艺术品般仔细，把一点一滴的痛楚渗入牠的体內——

　　过了约两分钟，独眼巨人的步伐变得飘摇不定，连挥动锤子的手也软弱下来。

　　……唔？怎么了？蚁多咬死象了？还是我看漏了什么攻击？

　　突然，独眼巨人半身弯下，单膝跪下，一手按压著头顶，有点神志不清地晃动头脑。

　　「唔吼……」独眼巨人自顾自地低哮，手臂抽搐著，拼命地提起手却无力做到。

　　北杏朝澪凛喊了一句，二人就一同跳上独眼巨人的手。越过肌肉山丘，踏上肩膀平原，她们一下就滑到颈项那边。

　　可能因为独眼巨人只有一只眼，那只眼特別大的。牠的眼睛快要突破眼眶，死命地瞪著她们。

　　然而，那只眼没有什么能力，起不到任何作用。激光般的飞箭插进眼睛的中心，瞳孔剧烈收缩，流出幼小的红河流。

　　澪凛踩著牠的脸，在头顶处把铁剑垂直，双手同时用力，还借用身体的重量，半身跪地，把铁剑压下，刺穿牠的头。没有华丽的剑技，只有扎实的重击。

　　穿头斩脑，独眼巨人怎顽强也得一命呜呼了。

　　该怎样说呢……就是觉得怎么这场战斗这么轻鬆啊。不算是守卫战，真是容易得多。

　　在战斗方面，「指南针」真是可靠。下一次就到我们了，希望不会出现太强的敌人。

　　「北杏，你刚才做了什么？」我在意地问道。

　　「嗯……」她缓缓地走到我面前，压低身体，有意无意地强调胸部的存在，向我拋个媚眼，带著玩弄的语调轻声说：「要试试吗？我会给你一个优待喔。」

　　她这样卖弄身材色相的行为就跟可露可卖可爱一样，有时候真的颇烦人的，没有意义。说起来，这招对女生来说有效果的吗？怎看都只是那些色狼才会中计。重点是，我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用你说！」澪凛跺著脚，气急地到了我身边，「是毒对吧？」

　　毒……是中毒吗？这在游戏里的某种职业是常用的技俩，通常都能降低敌人的能力，或是持续对敌人做成伤害，是十分便利的攻击手段。

　　雷格尔学院的刺客系老师有曾提起这个猎杀敌人的方式，但是毒这回事太危险了，不容易掌握，所以我就没有放在心上。

　　比照方才独眼巨人的举动，她用的毒应该是具有麻痺效果的毒素。

　　「你看到？失策了……那不能留活口了呢。」北杏笑了笑，轻抚黑刀的利刃，发出阵阵阴冷的气息。

　　她到底是队友还是敌人，刚才才合作一同打倒魔族，现在就倒戈相向……我不想跟这位用毒的刺客交手，中了毒就会影响行动，成为她的囊中物。

　　美丽的花都有毒呢……

　　慢著，她的队友应该知道这回事的，要杀也是先杀他们吧！

　　「不想死的话，当我的试验品也可以。」北杏满有兴致地打量澪凛和我。

　　她这句话令我把手放在腰后，准备拔出小刀，提防起来。澪凛和我一样，举起剑对准她。

　　她动手的话，两位三级贵族说不定也会加入战斗……虽然我们打起来，应该也有能撒退的能力，但打起来就代表我们两队无法再继续合作了。

　　「等、等一下，小北，我们有话好说！」

　　「对，不要打架啊！」

　　「喂，北！你该不会真的……」春香和可露可劝架的同时，东安蔷也连忙挡在我们面前。

　　有东安蔷的帮助，说不定不会演变为战斗。商人们看到我们內訌也没办法劝阻，我想他们也满头痛的。

　　看到东安蔷的著急，北杏的笑意就愈深。

　　「算了，她们看来一点都不好用。」北杏把刀收回鞘里，轻轻撩起她的下巴，笑道：「小东不用吃醋，我还是最喜欢小东的身体了。」

　　那片火热绕上树褐色的瞳，也烧上那些树叶。

　　「你、你……」脸上掠过一片緋红，不服输的东安蔷激烈地反抗，摆动拳头，但我看来就像是只小猫挥爪而已，「不可隨便对她们攻击，要是她死了我要怎赶走『他』！」

　　「那么，作为代替，回去之后我们慢慢尝试新的毒吧，我会好好对小东你喔。」北杏换上人畜无害的微笑。

　　很好，她作弄的对象更变为东安蔷，我们安全了。

　　「不久前才试过了吧，这么快又试了？」珀莱西．加登插话道。

　　要是常常中毒，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这样对东安蔷也不太好吧。

　　不过这属於「指南针」內部的事，准確来说是东安蔷和北杏二人的事，我没资格说什么，感觉干涉了有关北杏的都很不幸就是了。
　　「小东，你答应过我，吸收了我的魔力，你就会让我进行实验的对吧。」北杏一步一步地迫近她。

　　……原来是抓到把柄了。魔力的获得手段对东安蔷这个胡乱使用魔力的魔法师来说十分重要，北杏愿意供应她魔力，可说帮了她大忙。但她抓住了东安蔷必须的来要胁她，好奸诈。难怪东安蔷这么害怕她。

　　说不定试的毒多了，会產生抗毒的体质，这么算算应该是有益处吧……该不会北杏从一开始的目的就只是想提出让东安蔷试毒啊？

　　我默默地向为我们牺牲的东安蔷致敬，你的牺牲我不会白费的！

　　＊ 　　　　　　　　　　　　　　　＊　　　　　　　　　　　　　　　　＊

　　我受够了。

　　享用过简陋的法国麵包作为晚餐后，筋疲力竭的我懒洋洋地躺在泥地上。

　　要累死了……

　　短短一天的路程中，连同哥布林和独眼巨人之战，遇上了七次的魔族袭击。也因为这样，我们的行程比预期中慢了许多。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怪物出现。当中的原因，我想有很大机会出於东安蔷。

　　我瞧向「指南针」的各位，虽然他们脸上都带有倦意，但看来甚为习惯这样的遭遇。

　　东安蔷是「主角」，所谓的「主角」就是集各种事件和不幸於一身的人物。某程度上世界是绕著「主角」而转动的，所以什么大事件大多都会发生在「主角」的周遭。只要是「主角」，就会过著多灾多难的日子。

　　打败魔族虽不是什么大事，但「主角」的另一特质就是总会遇上敌人和危机。在游戏的角度看，玩家操纵的人物一定要打倒怪物，获得经验值（ＥＸＰ），才能成长。

　　这一点转移到这位「主角」身上的结果，就是经常会遇上怪物。连我们这些在「主角」旁边的「ＮＰＣ」也遭到牵连，得要一同对抗怪物们。

　　对东安蔷这个一战斗就会忘我的战斗狂来说，可能不算是什么。但我们「四季之风」都是普通人，没试过一天內进行这么多场战斗，我们都要累坏了。

　　我也有想过，会不会是商人们的货物吸引了魔族「慕名而来」。不过可露可问过了，他们的货物只是一些食物，打算运到布批村附近的一条闹饥荒的村子，趁机大赚一笔。

　　所以，魔族的出现只是单纯因为东安蔷这位「主角」罢了。正因为牠们的动机极为纯粹，反而没有办法能改过来。

　　照今天的发展，明天也可能会打上许多场战斗。

　　这次任务完结之后，再也不想跟东安蔷一起行动了……

　　马车旁燃点了营火，微微的火光在这黑暗的环境下格外光亮。这昏黄的光加上传来的温暖，很適合睡觉……

　　眼帘变得愈来愈重，视野变得模糊，身体也愈来愈放鬆。

　　「小悠，不能睡的，再睡下去就会……就会死的了！」嘈吵的叫声在我耳边响起，身体就被推动著。

　　这是哪门子的小剧场，我们又不是在狂风暴雪的极地上。

　　「……我还未死。」看著仍旧满有活力的可露可，我马上坐起来，免得被土地上的睡魔拉扯。

　　这个时候，好羡慕能安然入睡的澪凛和春香。儘管这里没有高床软枕，只得凹凸不平的地土，但经过辛苦的体力劳动，她们很快就入睡了。

　　在夜间，可能会出现夜行性的野兽和魔族或兽人，不能掉以轻心。所以，「四季之风」和「指南针」各派出两个队员，在晚上守护著各位。

　　在简单的抽籤下，「四季之风」就决定是我和可露可了。

　　当然，我们不是整个晚上都不能休息。到了时候，我们会跟她们轮替，让我们有休息的时间。跟起程的时候相同，我们分成首尾两组，我们在头，他们在尾。

　　「为免小悠又睡著了，我们来聊一些有趣的吧！」在我身旁的她声音虽小，但还能感受到她的雀跃。

　　都活动了一整天，可露可你不累吗……看著这个精力充沛的小学生，有一点觉得我老了呢。

　　在魔族不来到的时候，我们就十分空閒了。

　　「有趣……这是你最擅长的，隨便说点些什么吧？」我把话阐拋回她身上，我不想动脑筋。

　　「嗯……啊，小悠你有没有喜歉的人？」

　　喔喔，出现了！只有少数女孩子的情况下一定会问的问题，也算是意料之中。

　　可露可抢在我开口前，继续说：「像是小凛、小凛还有小凛啦。」

　　「还不都是同一个人！」

　　这已经不是选择题了，虽然这种问题该是不能选择才对。

　　「我想到的只有小凛嘛。那么小悠有吗？」她凑近我，挽上我的手，一副诸事八卦的样子。

　　这个问题是常见的问题，却不容易回答。

　　感觉无论怎样说，她都会抓住我的话加以进击，会说话的人很麻烦呢。

　　喜欢的人……以前的我，肯定不会思考这件遥远的事。看到同学朋友说著有男女朋友的幸福，我可是一点都感受不到，也没有兴趣。
　　那时候我没想过我会喜欢別人，更没想到会喜欢女生。如果以前的我看见现在的话，说不定会嘲笑我一番。

　　在可露可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目光无意中放到那耀眼的金黄、有规律地起伏的身体、安稳的睡顏。

　　是因为长大了，还是因为遇上会令我有这种想法的人呢？

　　「……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我选择不回应这个问题，我不想被她套话。

　　她翻个身，没有被衣服盖住的腰部裸露出来，白晢的肌肤透出诱人的线条。

　　这样的话会不会著凉？她这么美，「指南针」的两位男生会不会在偷窥……要替她盖好被子。

　　「就是……」

　　「你等我一下。」

　　可露可抖动食指时，我打断了她的话。我揪起薄布的一端，深怕会影响她的睡眠，小心地把被子覆盖她全身。

　　停留在她的睡相一会后，可露可接著说：「就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才想问问小悠你啦。」

　　在那边的时候没听她提起过喜欢了谁，她喜欢的人应该是在这边认识的。

　　「所以呢？」

　　喜欢人这种事不需要向外传扬，是私人的事。不过，在这里能跟她谈心事的，就只有我了。

　　「我呢，喜欢上春香。」可露可挑起春香细滑的青丝，温柔地看著她，「可是，春香看著的，是我还是可露可，我分不清。」

　　是春香这一点，我多少都察觉得到。

　　虽然可露可的神经也蛮大条的，但她的思想也有细腻的时候。

　　说起来，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跟我说恋爱烦恼，还要是喜欢上同性的，虽然我也是这样就是了……我觉得我给不到什么意见她的说。

　　可露可的眼睛暗淡起来，以略显不自信的声音说著：「春香和可露可是青梅竹马，我感觉到春香对可露可很好，也很喜欢她。」

　　「虽然我是跟春香说了，我不是真正的可露可。但在那之后，春香看著我的时候，想著的会不会就是可露可呢。我这个披著可露可的皮的人，春香又是怎样看待呢。」她的语气变得抑压，把自己抱得更紧，「我好害怕，害怕春香不把我当成一个人来看，將我当成可露可的代替品。」

　　会想这么纠结的问题，真是不像她的风格。

　　明明是近在身边，两人的思绪却没有接合点，她们到底是怎样相处的……

　　可露可常常抱著玩乐的心態，某程度上我觉得她是自作自受……不过这样说会令她的心情更糟吧。

　　春香很温柔，总是带著微笑，陪伴著她。知道这件事，即使伤心，也绝对不会耍任性，说出不喜欢她、伤害她之类的话。她会包容可露可胡作非为，一切一切都会接受。

　　然而，这样一味地接受，反而令可露可不知道春香的內心想法。

　　突然有点庆幸澪凛是什么都会说出来，发一顿脾气的人。这样很轻易就能知道她喜欢什么、討厌什么。而我有不能接受的事，也会向澪凛提出。这就是沟通方式的差异。

　　先前还以为她们已在交往了，看来並不是这回事。

　　这么没自信的可露可，我看不习惯。

　　「我说，」看著她把脸埋在膝盖之间，那双小马尾都要垂下来，我说出安慰的话：「春香知道后，不也照样对你很好吗。如果是勉强自己，可不会这么细心喔。」

　　春香细心的程度，已经是可露可有什么需要，也差不多全部都能帮上忙，真是太宠她了。

　　「春香对你们也是这样啊。」

　　「好像是……你有跟春香说过你的烦恼了吗？没有沟通过，只是独自烦恼是没用的，猜忌更加不行。这种事，不亲口问她是不可能知道的吧？是你的话，春香一定会说的。」

　　「是这样吗……小悠，我有点睏了。」可露可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你有听进去吗……大概是不想我再说下去，她才这样终结话题。真是的，说我的事这么死缠烂打，当提到她的时候，就速速停止。

　　「是时候把春香和小凛叫醒了吧……」

　　还想以睡觉来作藉口，这个小学生有没有成长过啊。不过，我想她明白了问题所在，只是暂时嘴上不想说什么而已。

　　「迟一点再叫。」

　　她们睡得这么安稳，怎好意思吵醒她们。

　　现在就睡个好觉，发个好梦，明天还要靠你们的。

　　往火堆拋出几根乾树枝，火又继续燃烧，直至不需要以火光照明。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