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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总裁23
不足十米的里程,慕阳却觉得行了上万里,还是顶着高温灼热,她逃避似地闭着眼,直到落到沙发上,才把眼睁了一道缝,看向顾琛。
冰山似的男人竞然一脑门汗。
顾老爷子坐在那,宛如一座火山即将爆发。
张美玲就是那个划亮火柴的人,彭,轻飘飘的一句话,马上引爆了这座熟悉的火山:“琛儿这是要美人不要江山哪。”
顾老火山身姿挺拔,生气时与他儿子绝不是一个款,顾琛是对着物件摔,他直接对着人,滚烫的茶水和那个青花瓷茶杯同时被扔出的时候,慕阳恍惚中好像感应到了闪电的速度。
这老头,不会是雷神历劫吧?
顾琛移动了,但他要护着女人和孩子,速度上比他爹便慢了一拍,茶杯没落到他脑门上,却也是实打实地击中了左臂。
顾琛飞速把上身毛衣脱下,啪,扔到地上,回头与老爷子对视,好像老少两代狮王在做最后一战。
空气开始灼烧,这缘于两个暴躁型的男人瞬间散发的战场气息。
“要么执掌顾氏,要么带着老婆孩子,滚蛋。”顾老爷子声若洪钟,骂起人来直击死亡穴位。
“滚哪去,顾氏里有我母亲51%的股权,敢问父亲,一个手中执有集团总股份达70%的总裁,滚哪去?”顾琛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却让人感到他身上在喷火。
“少拿你母亲来压我,顾氏之所以叫顾氏,那是因为他姓顾,不姓他妈的谢。”顾老爷子当年在低谷之时与谢家大小姐联姻,得势后与小秘张美玲比翼双飞,在业界声名不太好。
不过,他不认为是自己的错,而把所有的流年不利,全推到是谢家大小姐脾气太刚,容不下自家男人花开两处,当年她在处理老公出轨事件中,不给脸地决绝离婚,并果断狠绝割舍全部资产划到儿子名下,自己净身出户。
顾老爷子对这个女人之所以耿耿于怀,就在于这个女人的颇力,比男人还男人,一通操作下来,愣是逼得自己退居二线,几年后,18岁的儿子入主核心管理层,并以卓越的能力获得了小股东们的认可,短短两年,自己彻底进了顾氏的养老院。
这些年来,他与儿子保持着客气而生硬的父子情,有时他想,毕竟是自己的种,如此优秀,又能发达顾家,与自己亲自撸了袖子干又有什么两样?
但每当老友聚会时,看到他们意气风发的上位者姿态,他又感到人生无趣,而这种不满日积月累,放在一个本身脾气也不太好的人身上,早晚必定爆发。
“如果您希望,我不介意改成谢氏。”顾琛拳头握起,骨节发白,老爹对母亲一方数年来的恶意让他有点发狂,若不是顾忌旁边吓得抱成一团的女人孩子,他身体现在横冲直撞的怒火大概会让他把这个书房烧了。
顾老爷子听得脑门冲血,他不再和儿子对骂,直接拿起张美玲的茶杯,继续向顾琛砸来。
顾琛没躲,他迎面而上,中途截住那只茶杯,攒在手里,捏碎了,狠狠地扔到窗户上,镌刻着精致花纹的玻璃被砸出一朵碎花,很惨烈。
“孽子,随了你那位神经病的母亲,我打死你......”顾老爷子手颤嘴也颤,四下找着合手的凶器。
张美玲不动声色的挪了点地方,露出立在那里的一根金色小鞭。
顾老爷子想也没想就抄起来,冲着顾琛抽去。
“放手,你不配拿它。”顾琛轻易地便握住了老头的胳膊,死死攒住,眼神真如阎罗。
“什么破玩意儿,松手。”顾老爷子被儿子制住,老脸通红,特别是在小娇妻面前。
慕阳盯着那条小鞭,眼前浮现出墨研白挥着它抽打大白的样子,一模一样,这年头,连鞭子,都能穿越?
顾琛夺过鞭子,不再和老头较劲,他双眼痛苦隐忍,手也轻轻抚摸着鞭子的金穗,唇紧紧抿着,显然,他在压抑着内心的感情。
满室静谧,只余顾老爷子有点散的喘气声。
良久,顾琛才抬起头,恢复平静:“爸,阿姨,分家吧。”
顾老爷子好不容易平顺点的呼吸又破了,他这次是真急了,自己儿子这幅听着漫不经心的语气,才是真正下了决心。
“琛儿,联姻的事,你不愿意,咱可以再商量,怎么说起小孩子话,分什么家,你爸还好好站在这里,顾氏能分成两半吗?”张美玲嫉妒,但不傻,顾琛接手顾氏三年,资产连续翻番,每年底的股东分红,那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回看顾家几代掌舵人,加起来的能力,也不如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爸才五十岁,正是拼事业的时候,两个妹妹也可以帮着。分吧,咱们观念太过相悖,合不来。”顾琛没看她,目光停在瞪着他的顾老爷子身上,平静,却坚定。
顾老爷子眼睛闪了闪,今天与儿子的这一架,还真激起他那点未泯的雄心壮志。
张美玲审时度势,瞅了眼老公的态度 ,试探着问:“琛儿,那如何分法?你爸年纪大了,还是做做房产这块,那些新兴业务,我们恐怕也做来。”
“没问题,你们选 。”顾琛很痛快,他也不想把自己开创的新版块交给不擅长的人管理,白白耗费公司年轻人的心血。
“那这样吧,我们先回去,明天咱们办公室会议上见。”张美玲见好就收,一些事,她需要从长计议。
“可以,明天见。爸爸,今天是我冲动了,对不起。”顾琛微微低头,冲着老爷子,点头表达为人子的歉意。
顾老爷子哼了一声,背着手走出去。
慕阳走到那条小鞭前,凝神看着,直到顾琛走过来,在她身边站了好久,都没发觉。
“这是我母亲从沧梧神庙帮我求来的。”很轻的声音响起,一双手重新拿起小鞭,递到慕阳面前。
“沧梧庙?”慕阳接过,仔细看着小鞭的每一处,墨研白手写的那两个桀骜苍劲的‘沧梧’二字,清晰地浮现眼前。
“我小时体弱多病,父母每次吵架时,都会吓到昏厥。记得有一次,爸爸喝醉了酒,也是把热茶杯扔过来,恰好蹦到我的太阳穴上,当时只有七岁,竞然觉得活着好没意思。”顾琛声音低沉,说到这里,哭笑一下,低头看着跑过来抱着大腿的儿子,闭上眼,良久没睁开。
慕阳的心,像被人无端抓了一把,疼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面前的男人。
“我昏睡了十多天,来了很多医生,都没看出我得了什么病,但他们的结论是一致的,那就是,这个小孩子,他自己不想醒来,没有活下去的欲望。”抱起儿子后,顾琛抬头,继续倾诉:“我妈妈四处打听,从一个姓张的厨师那里,知道在沧梧山脉,有座小庙,对诚心来求的人,应诺准得吓人。妈妈受过良好的教育,本对这些来自市井的神秘虚妄不屑一顾的,但这次我的病,却让她一改大小姐的强势跋扈,她背着我,虔诚地跪在那座风雪中的小庙前,规规矩矩地磕了三十六个头,然后,一直昏睡的我,便在一道响亮的鞭声中醒来了。从此,这个在庙中凭空出现的小金鞭,就成了我的护身符,后来父亲离婚再娶,21岁入主公司,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不再逃避和难过,只会奋起直视,解决它。”
慕阳抬头,咬了下嘴唇:“顾琛,可以告诉我,沧梧在哪?那座小庙,又在哪?”
顾琛看着她,轻声回道:“等我们结婚的那天,我带你去。”
蛋蛋转着小脑袋,来回看着四目对视的父母,不甘被忽视地插话:“还有我,你们结婚,我也得去见证。”
顾琛点点小孩的脑门,笑笑,转头看着慕阳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为继母继妹刚才闹的那一出对女人冲击太大,忙不太擅长地安慰:“你不要担心,我有能力解决任何麻烦,给你和孩子带来好的生活,相信我。”
蛋蛋也大声附和:“还有我,妈妈,我也会保护你。”
哎,这便宜老公,便宜儿子哎,还挺让人感动的,慕阳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做出一个感动到哭的表情,冲爷俩绽出一个梨花笑,倾国倾城。
“妈妈是个大美人。”蛋蛋夸得直白直接。
“嗯........”顾琛嗓子里含糊不清,抿了下唇,又无话找话道:“你们早睡,我去趟公司,准备下明天的会议。”
慕阳不懂商业上的事,只是觉得分家就能把小地鼠排除出去,也算从根上解决了问题,至于突然分家对顾氏商业的前途、股票涨势、顾客印象的影响指数等等,全然没考虑。
“好,祝顺利。”慕阳乐得没心没肺,她的乐观也许是歪打正着,小地鼠的破坏力,比起上述种种来,确实要难缠得多。
顾琛看了她一眼,大概也觉得这女人真单纯可爱,嘴角微翘,放下儿子,大步走出去。
慕阳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才知道顾琛一夜未归,她收拾好儿子,看着管家和众保镖们护送着去幼儿园,自己回到花园,心下却有点乱,她尽量把心沉到创作中来,直到张大厨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慕小姐,您今天是要绝食吗?您让我们怎么回顾总的询问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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