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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萧景琰最近很头大,只单单霓凰这件事情就让他格外头疼。
一个不愿来,一个不愿去,他倒是成了夹在中间的那个人了。
“哦,对了,灵儿呢?”他忽想起还有个中间人,若是让灵儿去苏宅打探一下情况,或许会有转机。
列战英在旁侧,下意识言道,“哦,在后宅呢。”
萧景琰还未及反应过来,正要去后宅找人,却猛然顿住脚步,“她在后宅你怎么知道?”饶是萧景琰,白日里头也是不往后宅去的,这是礼法,若是传将出去,堂堂一个靖王日日窝在后宅,岂非让人耻笑。
列战英顿时红了脸,低着头支支吾吾道,“凑巧,凑巧见到灵姑娘去了后宅。”
灵儿确在后宅路侧妃院中,萧景琰的这个路侧妃还是在宫中时就有的,曾是他母妃的婢女,而后跟着他出宫,时日久了萧景琰见她安分守己,于是厚待她给了个名分。
路侧妃有一手绝活,就是泡花茶,只是萧景琰素来不饮茶,这一手,自然只能被静妃赏识,不过今日,倒是难得,多了一人。
“路姐姐,你怎么这么厉害呀!”她端着茶,那气息入了鼻尖,笑起来的时候,连迎春花都要逊她几分。
萧景琰一直都在想,为何他见过的女子千千万,貌美的也不在少数,却为何只青眼一个连世事都不通的小丫头呢。
后来他才知道,他喜欢的,是这个小丫头笑起来似月牙般的眼睛,清澈见底,仿佛让人回到孩童时,那个没有任何阴谋算计的岁月。
“妹妹若是喜欢,常来坐坐。”路侧妃已过了韶华岁月,可依旧存着素日随着静妃一般的性子,安静的,让人会渐渐忘却她的存在。
“灵儿。”他唤了声。
路侧妃自然是第一个看见他的,隔着花圃,盈盈一福,又看了看还在品茶的灵儿,带着婢子缓缓离去。
灵儿抬眸,萧景琰已在她面前了,“好喝吗?”他伸手,拂过旁侧的杯盏,清香扑鼻,确是女儿家的玩意,他蹙了蹙眉,饮了一杯。
“你真是有福气,娶的妻子雍容大方,又泡的一手好茶。”
“侧妃不是妻子。”他已不厌其烦的解释了几次,此刻,却还要继续解释:“我的妻子,是正妃。”
灵儿好似永远也搞不清楚这其中的干系,萧景琰也不恼,难得轻声询问一个女子,“灵儿若是方便,可愿往苏宅去?”
靖王府一如既往的平静,夜深之后更显静谧,霓凰已在此间住了五日,烛光微颤,她依在案间,云南山河疆土跃然于纸上,她奋笔疾书,猛然间停下手来。
一股疼痛从小腿处传来,竟比在战场上受刀剑之伤还要难捱。
霓凰吃痛出声,伸手抚着小腿根部,每日夜间都要抽筋,她已是见怪不怪了,只是这疼痛感一阵一阵的越发难受。
腹中婴孩竟还在伸腿伸腰的,霓凰轻笑,拂过已显圆润的小腹,“乖,母亲事情还没弄完,再等一会母亲再唱曲给你听。”
院中若远若近的,有脚步声传来,霓凰立刻警觉起来,腿上虽无力气,可拔剑极快,那脚步虽轻,却被霓凰听得清楚。
靖王府中,从来不会有危险,只是这深更半夜,她自然是要提防。
俯身吹灭蜡烛,靠在门口,听得外边的动静。
那人影越来越近,直到在门前停下。
他似乎停了许久,霓凰的剑出鞘也许久了。
“我知道你没睡。”那人声音从外头随风而来,“定是拿剑堵在门后……”
这世上最懂霓凰的,只有他了,这等情况他也不是第一次遇见。
霓凰噗哧一下笑出声来,转而敛了笑意,薄唇一扬,“水牛还说他这靖王府固若金汤绝不会有外人进来,没想到,也只是哄我的。”
外头那人也随即一笑,“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孤身溜进靖王府的吗?”
“嗯?”她自然是好奇的。
“你开门,我就告诉你。”他的声音娓娓若春风拂来,让人听着心里也极为舒服,偏生此刻,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在门外已站了许久,多了几分软软的鼻音,这语调更显得旖旎。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靖王府与你苏宅有密道来往呢。”霓凰收剑入鞘,轻笑出声。
“凰儿聪慧,连这个也知道了。”
隔着门,霓凰能瞧见他的影子,月光入了屋中,仿佛也将他带入了屋中,许久不见,她自然思念他,却一想到这几日来的事情,她迟迟不肯开门。
“江左梅郎素来会哄骗人,现在你就算是说穿了天,我也不会开门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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