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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都含春
言珈和周留白都有些慌，见周妈妈贸然闯进来，两人都傻在了原地。
“我要上厕所，你们两站那傻愣着干什么？快出去快出去。”周妈妈把两人给轰了出去。
回到饭桌上，两人都有些心有余悸，还是有些草木皆兵了，只要不是亲在一起，就算两人抱在一起，周妈妈也不会怀疑什么的吧，言珈叹了一口气，分明就没有做错什么，却还是见不得光的样子。
这个世界有人勇敢有人懦弱，有人博爱有人自私，周留白面对出柜这件事来说是懦弱的，她懦弱的不过是担心她那相依为命的母亲接受不了而已。而言珈，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是否勇敢，如果只是亲人的话，她不在乎她妈的看法，反正从大四那年她们就决裂了，而她的父亲，那个常年寡言的人想必也是不能接受的，不过言珈还没有把这件事情提上日程，毕竟那才是她和周留白正式交往的第一天，应该要享受一下爱情带来的欢快和愉悦再说。
那天吃完晚饭，言珈就回去了，临走的时候她又把那钱塞到了周妈妈的包里，那是她的心意，怎么还会有拿回来的道理。
回去之后依然是短信不断，像是要把这六年她们缺席的时光缺失的话全都补回来。
又像是回到了以前念书时候的样子，第二天早晨周留白打电话来叫她起床，她其实提早就醒了，只是呆在床上，像是在等待，等着那个来电，她终是觉得这么多年心里属于周留白的那个位置她终于住进去了，恋爱中的女人就连眉眼发梢都是情，言珈从来都没有在周一的早晨心情那么好过，尽管昨天晚上她依然睡得不太好，一是和周留白发短信发太晚，发到了一点多，最后还是在周留白勒令她关机睡觉才结束这漫长的而又美好的一天，可是关机之后她睁着眼望着天花板都望了好长的时间，有些恍然如梦的感觉，那个人如此熟悉，又有些，有些陌生，难道是她眼角的伤的缘故吗？这份感情她等了那么长的时间，那么多年，那么现在，她算是真的弯了吗？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LES了吧，言珈想着，不由地微微笑了起来，这辈子遇上周留白，可能就是注定的宿命了。
周留白在楼下等她，她坐在楼下的石凳上，百无聊赖，精神却很好的样子，她还是戴着墨镜，她那伤，估计得养几天才会散瘀吧，那天早上雾有些重，周留白坐在那里，让言珈仿佛见到了十几岁的周留白站在她家楼下等着她一起去上学的样子，只是就这样长着长着就长成了今日这样的模样，她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把手机放回兜里，和她并肩走出了小区。
星期一的早晨，《品味》杂志社炸开了锅，言珈和周留白一前一后的高跟鞋踏入办公室，差点亮瞎了所有人的眼。
“什么情况啊？”□□群里开始翻滚。
“总监今天好漂亮呢。”
“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白姐好酷啊，她这是要干嘛去，这么大的雾，她带墨镜干神马？”
“她两眼角都含春。”
“这么巧？好吧，大家的好日子终于是盼来了，她两终于不掐了。”
艾小爱通知开会。
每周的例会，杂志社成立这么久，第一次有例会只开20分钟的情况，而且总监还没有骂人，这让《品味》所有的人都好不适应，各部门汇报完情况之后，就是下一期的选题会，小鸟依人差点都想跪下谢恩了，报的选题通过了三分之二，还剩三分之一言珈只是轻言细语地说了自己的想法，让她再斟酌而已。
今天是什么日子？
全民解放了吗？
散会后，周留白悄悄递了一张纸条问她早饭要吃什么？
她捏着纸条，到自己办公室之后才慢慢摊开，冲着玻璃对面的周留白摇了摇头。
周留白做了一个不行的口型，她平时就不爱吃早饭，一忙起来，更是什么都顾不了，周留白没理她，径直下楼去给两人买早饭去了。
艾小爱被众人拉在□□群里审问。
“小爱，总监今天怎么了？遇上什么好事了吗？”
“不知道呢。”
“你看你这秘书怎么当的，一点也不了解领导的动向，你去打听打听嘛，乖，去吧，广大群众都看着你呢？”
“怎么打听啊？”
“必须从侧面嘛，你就假装进去帮总监沏茶，然后夸她今天真漂亮，衣服好看，气色好，最近有什么喜事之类的。”小鸟依人支着招。
“可是总监还没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把茶沏好了。”天然呆永远都是天然呆。
“小爱。”言珈办公室传来的声音。
“快去，机会来了。”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今天总监喊人的名字都不同，小爱，留白.......以前都是艾小爱艾小爱的叫，而且对白姐，以前总是说你们广告部的领导。”
“言总。”艾小爱有些怯怯地喊到。
“坐”
“啊？”
“坐吧，我有事和你说。”
“哦”
“你工作也有两个多月了，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还，还好，不，不是，有很多的问题。”艾小爱结结巴巴地说到。
“什么问题？”言珈皱了皱眉，为什么她总是那么不自信的样子。
艾小爱很紧张，尽管大家都在说今天总监心情很好，可是为什么当自己一进来就感觉总监那太过于犀利的眼光呢？艾小爱双手都快搓成麻绳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言珈叹了叹气。
艾小爱顿时紧张起来，“言总，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改。”她低着头。
言珈不想再吓她，温柔地说到，“没有，你没做错什么，只是你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学到记者编辑的东西，这期的人物采访，我带你，你跟着我去，采访提纲知道怎么写吗？”
艾小爱摇了摇头。
“那你去问小鸟依人，这两天先弄采访提纲和了解这个人的资料。”言珈拍了拍文件中的女人。
“嗯。”
“没事了。”
“怎么了？有话要说？”言珈望着站在原地还没出去的艾小爱。
“那个，总监，你今天好漂亮。”
“什么？”好吧，艾小爱是一个平时从来不会拍马屁的下属，言珈陡然这么一听，还有些不习惯，她笑了笑，“谢谢。”言珈目送着她。
“气色，气色也很好。”
被天然呆的下属这样夸着，言珈心情还是挺好的，可是不争气的艾小爱已经撑不住了，结结巴巴地说到，“其实，是，是她们要我问.......”
“问什么？”言珈已经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她们让我问，问总监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言珈摇了摇头，这一群爱好八卦的好事者啊，她是不是应该摆出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子，这样才能不那么亲民，他们也不至于这么肆无忌惮吧。
“你告诉他们只是因为天气好。”
“哦。”
天气好？今天雾那么大，什么都看不见，这叫天气好？
没有人相信，只有艾小爱信，言珈说什么艾小爱都信。
周留白买了两份早餐，趁人不注意，偷偷潜进了言珈的办公室。
“喝粥。”
“这么甜？”言珈喝了一口就想吐出来。
“咸的已经卖完了，只有这个了，必须吃。”
言珈望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吞咽了下去，她不喜欢吃甜粥，腻腻的，她不喜甜食，除非是下午茶，甜食她从来不当正餐，可是有人管着的感觉还是挺好的吧，她都有六年没人管过了，不管她加班到多晚，什么时候吃饭，吃什么都没人管她，也不对，言珈正胡思乱想着摇了摇头，自从认识安安之后，安安有时会管她，陪她一起吃饭，加班加到很晚的时候，有时她会送饭到公司来，可是那种管也只是朋友的关心而已啊，所以，尽管言珈并不喜欢，她还是蛮享受这一刻周留白的强势，总好过她的冷漠和装蒜吧，这两条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这人.......”周留白用手指了指言珈文件上的那个人。
“怎么了？”
“这人好眼熟啊。”
“是吗？我正四处找人联系她呢，下期的人物采访，你熟吗？”
“我想想，叫什么来着？”周留白使劲搜索着记忆，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有面盲症，她这方面的记忆力真的很差。
“秦好。”
周留白摇了摇头名字好陌生，可是她的记忆库里除了她身边的熟悉人的名字，这些名字都很陌生啊。
“江湖上的人都叫她好姐。”
好姐？好姐？周留白猛拍了下手，“我记起来了，好姐，见过两面，还喝过一次酒。”
“那也不算很熟？”
“乔榕西熟，她和好姐貌似挺好的。”
又是乔榕西？上次欠的人情还没还呢？言珈沉思着，乔榕西的人脉还真的蛮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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