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他怀了偏执人鱼的崽

　　苏乔差点哽咽，瞪着谢昭，仿佛在说，你当我有健忘症？您老每天雷厉风行的骑马上课，什么时候见过你摔着！？
　　可大小姐表情动都不动，一副你不抱我，就别想我动的神情。

　　苏乔沉默了片刻，见大家都盯着他，知道眼下若他说不抱，估计离了马厩，传言就得在崇文阁里沸沸扬扬。
　　但若说抱，他还真不大想抱。
　　别说抱，碰谢昭一下，他都不想碰。

　　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直接拒绝。最后灵机一动，盯着谢昭，微笑道：
　　“昭儿，我正好最近手难受，抱你是想抱的，就怕抱不稳，摔着你就不好了。”
　　说罢，还装模作样的揉着手腕，一副虚弱惋惜的模样。

　　他这话故意说得声音很大，就是要在众人面前表明不是他不想抱，他是为大小姐着想。
　　果然周边没有人露出异样的眼光，谢昭也只是定定望了他一会，接着就从马上跳了下来。
　　那动作，干净利落，潇洒的毫无心理负担，仿佛那个刚才说要抱，怕摔着的人不是他。

　　“……”苏乔无言以对，差点儿想说大小姐，你这自打脸打的是不是有点快？
　　不过反正左右谢大小姐已经下来了，他也没被逼着去抱他，也就懒得计较，准备离开。

　　谁知才走了几步，谢昭就直接向他走了过来，然后二话不说抓起他的手。
　　略有些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的手腕，清冷的触感，让苏乔一愣。
　　大小姐开口，语气竟有几分紧张：
　　“哪里难受？”

　　苏乔猝不及防被他抓着手，顿时一愣。一偏头就看见谢昭的脸，只觉得两人挨得甚近，更是满心不自在，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扫过。痒痒的，并不陌生——
　　但他很清醒。他明白，自己前段时间就是被谢昭这种暧昧态度所蛊惑，以致于动了心，吃了亏。
　　人不能两次踏入一条河流。
　　他可决不能再被谢昭迷惑，在他身上栽跟头。

　　所以苏乔很快就定下心神，也不管大小姐凑得多近，只不动声色的和他拉开距离。手更是使了点巧劲，挣脱开。
　　他这番动作隐秘，虽透着疏远，话却依旧软和，不至于让旁人看出他俩关系不好：
　　“没什么，咱们快去上课吧，迟到了，学究可要罚我们。”
　　这话倒是提醒了身旁不少人，反正如今苏乔也见着了，虽说和预想中有区别，但眼下看他一时半会也不会摘了面具，还不如老老实实去上课，免得被学究逮着，平白无故挨顿罚。
　　所以本来聚集的人群渐渐四散开来，各去各的学堂。

　　苏乔眼看着谢昭要跟上来，赶紧抢先一步阻止他：
　　“今日时辰不早了，就不送昭儿去集英堂了。”
　　他说不送，其实就是在暗示谢昭别跟着他。偏偏又扯上时辰不早这个无懈可击的理由，所以一时间谢昭还真想不出什么好理由跟着他。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往集慧堂走去，背影如一株挺拔青翠的松竹，倔强恣意，头也不回。
　　仿佛要走出他的世界。
　　谢昭陡然觉得心情很差，不由自主攥紧了拳头，却不知自己这充斥的不安，究竟从何而来。

　　苏乔到了集慧堂后，学究已经到了。
　　但因为此次迟到的不仅他一个，还有许许多多的同窗，大家一块抱团承伤，学究就没再追究，只让他们赶紧坐好，准备上课。
　　苏乔上课的时候能感觉到大家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往他身上窜，不少人甚至干脆直接盯着他。

　　不过苏乔心中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何况他还戴着人/皮/面/具。各位同窗虽或多或少听了传闻，却到底不曾见过他真容，看也只是好奇的看，倒是不大过分。
　　苏乔被无数目光这样盯着，也能目视着前方，把心神全部投入到学究的课堂中。
　　正心无旁骛的听着课，却猛地听见一声极大的声响。接着冬暖斋的门被推开，孙志韶竟然来了。
　　这位爷三天两头旷课大概是家常便饭，所以堂上的学究看见他时也颇惊讶。竟然还问了一句：
　　“孙公子，你怎么来了？”

　　孙志韶面对学究时，倒也勉强还有点规矩。老老实实行了一礼道：
　　“学生今日已经觉得身体好了许多，不想耽误课程，故而来了。”
　　这套说辞倒也挑不出错来，堂上的学究点了点头，示意他坐。

　　孙志韶却没有依言回自己的位置坐下，反而走到苏乔身边秦放的座位，一勾手指，趾高气扬：
　　“让开。”

　　秦放本一直在盯着苏乔看，他这个位置得天独厚，离苏乔最近，看什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要不是和苏乔关系不好，他甚至还想问问苏乔为何还戴着人/皮/面/具，能不能取下来让他们看看他的真容。
　　可苏乔一直专心上课，他也不好打扰。
　　本想上完课再说这个要求，不想孙志韶却来了。

　　秦放在孙志韶面前一向怂得很，此时也不敢争辩。只能磨磨蹭蹭收拾着东西，和孙志韶换了位置。
　　堂上的学究原想说些什么，但见秦放自己都同意，又考虑到孙志韶的身份，终究不曾出言干涉，任由着孙志韶在苏乔身边落座。

　　苏乔对这个小插曲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他对孙志韶本就无甚好感，经过上次宫宴，越发加了个“更”字。
　　此时，见他坐在自己身旁。虽反感厌恶，却懒得耗费心神去给任何眼神。
　　只等着他坐好，学究继续讲课，丝毫不在意身旁坐着的是人是鬼。

　　孙志韶倒也没出言打扰他，坐在他身边后，就不再出幺蛾子。
　　孙志韶也看苏乔，但因为看过他真容。这种眼神就不同于旁人的好奇，更直白火辣些，直勾勾、赤裸裸，带着一点想侵占掠夺的欲望，让被盯着的人，心生厌恶。

　　苏乔挺反感孙志韶这样的眼神，但他并未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所以苏乔也不好多说什么。
　　好在因为如今天气暖和了些，骑射课的考校也终于开始。下一堂课就是考校射箭课，是要离开冬暖斋，去室外上的。
　　到时候他就离孙志韶远远的，决不和他待在一块！

　　一堂课终于结束，大家换好骑射服后，就可自行去崇文阁的校场。
　　集慧堂设了专门的更衣室，每个学生都有自己的小间可以更衣休憩。苏乔换好衣裳，刚出门就见孙志韶像尊门神似的堵在门口。
　　瞧他这姿势，明显已经在这待了有一会。

　　想到他为何待在此处，苏乔就觉得满心腻味。懒得理会他，转身要走，却不想孙志韶竟然还敢跟过来。
　　苏乔见他跟过来顿时没好气：
　　“你干什么？”
　　孙志韶被他一质问，倒是挺懵逼的，片刻才道：
　　“去校场。”

　　苏乔这才想起两人的课程相同，但心中依旧腻味，忍不住和他拉开距离，各走各的。
　　孙志韶倒是没太在意，边走边打量他，似乎在纠结什么事。他终究不是心里藏得住话的性子，忍了一会就直接开口询问：
　　“你为何还戴着面具？”
　　“我乐意不可以吗？”苏乔怼了他一句，原本按照孙志韶的脾气，此时肯定得怼回来。却不知这位爷想到了什么，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英俊的面庞甚至露出一种少年羞涩的神情：
　　“不过戴着也好，你那张脸，太招摇了。”

　　苏乔真没想到，不过只是看了他的脸，这位爷的前后反差能如此之大。
　　心中厌恶的同时，也懒得搭理他，加快了脚步，往校场走去。

　　今日天气甚好，虽是冬日，却难得艳阳高照。
　　因为是骑射考校，所以校场里除了集慧堂一堂外，还有集英堂、集圣堂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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