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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易
毕竟是从小养到大的孩子,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突然来了个认儿子的,林英难免伤心和害怕,他已经没了一个孩子,难道还要她再失去另外一个吗。
整个屋子顿时愁云惨淡,各各脸上写满忧愁,阮晨拼命想忘记的过去也在此刻如走马灯一般一一冲破枷锁折磨着他。
看他苍白的脸色乔楚心疼的恨不得自己有超能力替他去分担痛苦。
似乎是察觉到不开心的气氛,钱袋子抬起前爪立在阮晨胸口上,脑袋在他脸上蹭来蹭去,回过神儿来的阮晨低头摸了摸它,抬头便撞上乔楚担忧又心疼的目光,他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我没事。”
那边阮国也低声安慰难过的老婆,“不就是来认亲吗?万一人家是认错了呢,就算晨晨是她亲生的,也没事啊,不过就是多了个妈,咱怎么会失去晨晨呢?”
“我就是难受……”林英眼睛红红的。
“那你就是不相信咱们晨晨了?你觉得他会抛下你回他亲生母亲那里再也不回来?”
“绝对不会。”阮晨冷冷说道,“她不是我妈,我也不可能认她这个妈。”
“阮晨……”乔楚见他似乎一副对自己亲生母亲恨之入骨的模样,欲言又止。
阮晨眨眨眼,把钱袋子抱到一边,起身笑道,“干嘛因为这么一个破电话败坏心情,爸妈,再不回店里小心被顾客投诉。”
“看看,咱儿子都这么说了,还要难受吗?”
林英看看儿子又看看阮国,吸吸鼻子,撸起袖子站起来,“哼,有什么好怕的……”
“老板,你家厨房好像冒烟了……”外面传来一声喊。
“坏了,”林英一拍大腿,“我的汤!”她赶紧冲出去,阮国紧随其后。
屋子里剩下两人,乔楚把人搂在怀里,“当着林姨阮叔的面你可能不好意思哭,在我面前你可以尽情的哭,就把我当你的树洞,郁闷难受全都吐出来。”
“谁要哭了。”阮晨白他一眼,他才不要为那种冷血无情的女人哭呢。
餐馆不远处,女人躲在暗处呆呆的看着里面忙忙碌碌的人,神色复杂。她抑制不住冲动刚想走进去,便被人拦住。
她回头,有些惊讶,“老许?你怎么知道我来这的。”
老许气喘吁吁道,“我还不知道你,沉不住气!”
“对不起。”女人低头道歉。
知道她的苦楚,老许叹口气,“我知道你想他,可这事急不得,上次他见到你的照片都没认出来,想必是那时候年纪太小对你的模样已经没有什么记忆,你出现可能会刺激到他。”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等他开学回去再说。”
女人恋恋不舍的看着餐馆,她期盼着她的然然可能会出来,迟迟不肯走。
“你想让他知道你在附近躲你远远儿的吗?”老许催促道。
女人擦擦眼角,最终还是跟着离开。
每次一开学,阮晨总是要难受几天,接着后悔大学报那么远,每次听到阮国都要摇头,“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我乐意。”阮晨脑袋朝天不听不听。
开学便是大三,两人变得更加忙碌,车队的人来来去去走了好多人也来了好多人,唯有乔楚一直坚持着,但贾才最近却总是愁眉苦脸的。
在他再一次叹气时,乔楚终于忍不住问道,“老贾,你最近怎么总是愁眉苦脸的,难道你要破产了?”
“呸呸呸,乌鸦嘴。”贾才骂道。
“没有?”乔楚挠挠头,“那你烦什么?”
“唉,”贾才又叹气,“年轻的时候没钱,没办法,只能放弃赛车,有钱了吧,决心要打造一支精英队伍成为中国第一个参赛F1的车队。
可砸了那么多钱进去,一个个的都跑去签别的队,要不就因为学业直接退队,到头来,队里还看得过去的,加上你,也就那么一两个。”
“就因为这啊?”乔楚撇撇嘴,“退队跳槽这不常有的事吗?”
贾才撇了他一眼,“青黄不接的,怎么冲F1,”他有些颓废的说道,“算了我看你明年努努力,看看国外哪个车队愿意签你就跟着走吧……”
这话似乎气到了乔楚,他用力拍拍老贾的“虎背”,生气的说道,“你怎么回事,当初为了签我那股劲儿呢?就因为被那个天星挖走了几个废物你就颓废了?队里新来的几个哪个不比走的强得多,我看你就是杞人忧天……”乔楚骂骂咧咧的数落着贾才。
低着头的贾才忽然嘿嘿嘿大笑起来,“哈哈哈……”
不明所以的乔楚一头黑线,“说正事呢你笑什么。”
“你小子还挺经得起考验啊。”老贾笑道。
……
“你无不无聊啊老贾!”乔楚对他这行为表示无语,扭头就走。
“臭小子知不知道这破场地花了我多少钱让你来训练啊,这可是寸土寸金的北京,考验你几句都不行……”贾才在他身后唠唠叨叨,“连你赛车服都不让印公司的名字打个广告……”
“你公司那品牌logo太土了我才不要贴。”乔楚头也不回的回应道。
“那叫接地气懂不懂!”
训练完,乔楚赶着去听一个学术讲座,刚坐好发觉讲台上的人有些眼熟,想了想发现这人竟然是之前那个掉了一地资料的人。
他偷偷拍了照片发给阮晨,讲座都过一半了阮晨才回他。
“刚下课,你不好好听讲座偷拍人老师干什么。”
乔楚撇撇嘴:“哪有,你不觉得眼熟吗?”
那头买完饭回宿舍的阮晨看了看照片,想了想,停住打字,“那天掉了一地资料的人?”
“嗯嗯!”
阮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所以?”
“不觉得很巧吗?”
回了宿舍的阮晨发了句,“无聊,不跟你聊了我要吃饭。”
“没默契。”乔楚不开心的嘟囔一句,放下手机继续听讲座。
下午两人终于有重合的休息时间,乔楚拉着阮晨要带他去吃舍友推荐的一家餐厅,据舍友所说,味道不是一般的好。
“我怎么记得你那舍友就没难吃的东西。”阮晨对此半信半疑。
早知道阮晨会这样说,乔楚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说,“这样啊,本来听我舍友说这家餐厅好像是言易设计,那还是算……”
“既然是餐厅,那能难吃到哪去,走走走吃饭去……”一听到言易阮晨跟打了鸡血一样,拉着乔楚就走。
到了餐厅,阮晨拿着手机不断的拍照,乔楚看看四周,座无虚席,“嗯,人不少,菜应该不错。”
“环境不错。”阮晨满意的笑笑。
“哼。”乔楚傲娇哼了一声。
“的确有言易的风格,可我怎么不知道他有设计这家餐厅?”
乔楚神秘兮兮的凑近了说道:“我那舍友家里有钱的很,父母跟言易认识,听他说这家餐厅是他妹妹开的,所以他替妹妹装修了餐厅他妹妹当年因为一些原因跟家里闹得很僵,所以言易没公开这所餐厅的存在,全靠他妹妹自己做起来的。”
越听越像什么道听途说的谣言,阮晨反驳,“言易家里艺术世家,有个妹妹是不假,可那妹妹十八岁刚成年就意外死亡,这可是人家家里人亲口说的,哪有你说的那么离谱。”
“你不信?”乔楚钻牛角尖非要证明证明,喊来服务员,“你们老板姓什么?”
服务员一听有些奇怪,小心翼翼的说,“姓简,怎么了先生?”
“你看我就说是谣言。”证明自己是对的阮晨微微扬起头看着乔楚。
“哦没事,你忙吧。”乔楚不开心道。
“好的,会尽快给您上菜。”服务员说着给两人杯子里续上柠檬水离开。
“那家伙,回去我就宰了他。”乔楚恶狠狠道。
“嗯?”阮晨眯起眼盯着他。
“我开玩笑呢,哪能真宰了他,就是回去给他两脚。”乔楚笑笑。
“怎么越说越奇怪……”阮晨吐槽道。
兴许是刚才的询问让服务员有些怕被投诉,菜很快便上齐,服务员一一介绍着菜品。
其中一道菜叫杂菜面糊汤,迟迟没上来,其他菜都快吃空盘,服务员才带着歉意过来,“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出了点问题,杂菜面糊汤可能要两位再等一会儿,要是您不愿意等,那这餐就给您免单,实在是抱歉。”
两人倒不怎么生气,反倒是乔楚好奇的问,“你们老板也是厨师?”
“也不全是,”服务员摇头,“餐厅厨师都是我们老板亲手教出来的徒弟,她基本不掌勺,但只有这道杂菜面糊汤是她规定一定要自己亲自做,每天限量供应。”
倒是有趣,阮晨笑笑,“我们愿意等,就让厨师慢慢做吧。”
“谢谢您的理解。”服务员松口气,赶紧去后厨告诉老板。
“不对劲,”乔楚上下看怪物一样扫视阮晨,“要是平常,你听到免单不应该立刻选择不等走人吗?今儿怎么了?”
“瞎说,”阮晨白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财迷过。”
“是是是。”乔楚笑着点头没有争执,“不过这个什么杂菜面糊汤以前还真没听过。”
“应该是疙瘩汤的别称吧,”阮晨若有所思,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画面,“我小时候就把面糊汤当成了字面意思,有一天实在是太饿了照着平常看到的步骤偷着瞎做面糊汤,差点把房子烧了,不过最后还是做出来了,就是不太好喝,靠近锅底的地方都糊了……”
“林姨肯定揍了你一顿吧。”乔楚大笑。
后来怎么样了,好像不记得了,他摇摇头,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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