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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红白血 玉
月光被突来的乌云所遮蔽,朦朦胧胧的夜色,显的有些黯然萧条,有如白云生的心情,黯然的神色,沙哑颤动的嗓音,幽幽道:“最近几年,我娘天天做恶梦,说是我爹和祈玉连来向她索命,并像发疯般的要求他们原谅她,而后她开始天天吃斋念佛,一步也不愿离开流云居。其实当年我爹和我娘的感情本来一直很好,但自从仇震天和祈玉连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我娘也因一时无法接受才会离开。”
殷青柔道:“你认为是你娘……”
白云生幽然道:“不是认为,而是真的,后来我追问过,我娘也对我说过,一切起因只因我爹的背叛,让我娘失了理性,引发的恨意,才会找人去对付我爹。”
殷青柔低声道:“就算如此,也罪不该死。”
白云生叹道:“妳说的没错,当时我娘本意也只不过要教训他们一下,并没要他们杀人,没想到却真的出了人命。”
殷青柔道:“那你娘知道哪些蒙面人是谁吗?”
白云生沉吟道:“不知道,我娘说,当初她是委托人做的,那人在地方上只是个混混,专门拿人钱财,□□而已,但事情发生后,我娘想找他寻问为何杀人,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殷青柔寻思道:“如果只是这样,应该不会杀人的。”
白云生道:“我也想过,只是那人失踪了,要不然就能问出些什么。”
殷青柔思索一会,细声道:“如果我没猜错,那人不是失踪,而是被人杀了!”
白云生陷入沉思了!是夜的寂静,也是星的沉默,是人的无言,也是心的迷惑。二人突然静的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和跃动的心跳声,沉思是心有所想,无语是等待下一次的启口。
殷青柔划破沉寂,道:“你不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吗。”
白云生沉吟道:“妳是指什么?”
殷青柔道:“按照你娘的说法,那些人只是单纯的受人所托,应该不知道九阴真经的事,而当日那些蒙面人的目的,的确是为了九阴真经,也就是说他们并非真正所托之人。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有两路人马,其中一路是你娘找的,另一路应该就是蒙面人,只是其中一路还没完成任务就被人给杀了!而最令我不解的事,根据仇大叔的说法,当年知道九阴真经在你爹手上的应该没几人才对,那些蒙面人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白云生细想道:“妳不说,我还没想到,当年我爹得到九阴真经确实没几人知道,除了仇震天师兄妹外,就我跟娘知道,仇震天是不可能说出去的,我也只字未提,至于我娘,她后来离开了,我就不知了,不过,我娘应该不会说出去才对。”
殷青柔脸色黯然道:“很多事,是很难预料的,尤其是你娘当时的情况,有什么事是做不出的,她竟然想到找人来对付你爹,也许……”
白云生神色凝重,道:“如果这样,也许就有可能,难道……”
殷青柔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
白云生犹豫了一下,随即拿下挂在他脖子上二十四年的传家血玉给了她,说是由白家媳妇所保管……殷青柔接过白云生手上细白如雪的白色血玉,竟有种熟悉之感,想起仇大叔曾经拾起的墨红血玉,虽颜色不同,但感觉却有几分相似。
她疑惑的望向白云生,问道:“你说这块血玉是你传家之宝,那当日……”
白云生拿出身上那块墨红血玉,道:“我不知这块血玉跟我的有无关系,因为我不曾听爹娘提起过还有其他的,我也只知这是从上一代传下来的,本应传给女子,只可惜白家没有女子,后来就传给我爹,而我爹将它送给了我娘,就成了白家定情之物,娘在我出生后,就将这块血玉带在我身上,一方面说是保平安,另一个就是要我将来送给自己喜欢的姑娘。”他脸色突然暗了下来,续道:“当日见到这块血玉时,我也吃了一惊,这种血玉,世上很少见,如果真跟我的有关的人,除了他之外没别人了。”
殷青柔细声道:“所以你才将血玉拿给你二叔看的,虽然表面上,他不曾见过,但我感觉的出,就算不是他的,也应该见过。”
白云生面无表情,道:“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
殷青柔沉思道:“你还记得当日在华山的事吧。”
白云生黯然道:“当然记得,天磊能逃过一劫,又沿路留下暗号引我们去救他们,除了跟天磊本身有关外,还需熟悉我跟天磊之间的暗号。其实当时我也曾想过,都只是猜测,后来又见到这块血玉。如今仔细分析,他的嫌疑的确最大。”
殷青柔道:“如果真是你二叔,你打算怎么做?”
殷青柔望着他,白云生沉默了,虽然月影朦胧,但隐隐可见他颤抖的身躯,脸上的苦涩和锥心的刺痛,让他再度将自己冰冻起来。
他冷然道:“如果真是他,我不会放过他的,不过在这之前,还有四人要找出。”
他的心在滴血,他的身在发抖,从知道母亲的作为开始,他发觉愈想知道真相,所得到的结果,愈令人害怕。二人都陷入沉默当中,只有微弱不均匀的呼吸声,显的二人心神不宁。
白云生收起令人不愉快的墨红血玉,不想再提起此事。他让殷青柔坐在石椅上,蹲下身来为她戴上白色血玉,突然伏在殷青柔膝上,用一种震动人心弦的声音道:“青柔,从现在起,妳就是我的人,相信我,这辈子,我决不会辜负妳,也不会背叛妳。”
他这么说,只因他爹对他娘的背叛,让他心生警惕。他过度低沉的声音隐含着模糊的哽咽,那微颤哭泣的低鸣,哀戚的眼神,是想证明他的真心,还是隐藏在他心中的悲哀,属于他孤寂的夜。此时的白云生只是一片疲惫的孤舟,渴求栖息的港湾……
殷青柔心动的搂住他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心中充满不舍与怜情。
怀疑、猜忌、憎恨是人心最脆弱的一环,也是最容易毁灭自己的利器,白云生靠着对殷青柔的深情爱意,撑过最难熬的时刻!
今日他放任自己,呈现最真实的一面,哭泣、酣羞、娇弱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有权利享受这项特权,只在心爱女人面前。
男人如同女人一般,就算外表多么坚强冷酷,始终也有脆弱落寞的一面。
风微凉,夜好静,静的让人忘了世间一切,只有两颗相同无法割离的心紧紧地契合在一起,无法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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