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之风(GL)

　　「虽然说是见主角，但是我连她是个怎样的人都不知道……」与可露可並肩的路上，我为了事前查问她的资料而向她开口：「你概括地介绍一下她吧。」

　　隔天，我们就有机会一起见主角了，可露可做事真有效率。现在还是开学初期，她应该不会太忙碌的。

　　我们身处二號女子宿舍，现正要上楼梯，主角住的宿舍就在一楼而已，很快就到达。

　　事前知道她的出身、性格等的事，就知道我该用什么態度跟她说话，也不会踩到她的地雷。

　　「对呢，小悠不认识她。」可露可以食指点著下巴，装作一副可爱的样子。

　　装可爱是可露可的特长之一，但对我装可爱是没有意义的好吗……说不定是她无意识地做出可爱的举动，这么一想就觉得她真是有够可爱的。

　　「还有她的队友是什么人，我也想知道。」

　　跟她有交流，实际上要接触的不只是她一个，而是她整个队伍，所以这也是有需要知道的事。有机会的话，我想我们两个队伍一起行动，以便增加跟她沟通的机会。

　　雷格尔学院没有规定队伍之间不能一同行动，也没有规定不可以一起做任务，我想只要他们愿意跟我们同行，这样做应该没问题。只是任务同时被两个队伍接受，学分就会被分成一半了。

　　「小悠你听好了，主角的队伍是经我精心设计，他们的名字都很特別的——『东、南、西、北』！你猜猜他们的队伍叫什么名字？」说到她最清楚的事，就得意起来。

　　照可露可独特的风格来说，该不会是——

　　「『方向战队』？」　　「是『指南针』！」

　　「哇哇哇小悠你的口味好奇怪，什么方向战队啊噗哈哈哈，为什么会联想到这么怪的名字……」可露可按著肚子，扶著扶手艰辛地走楼梯。

　　喂喂，明明你就把「四季之风」当成特摄片的战队，什么冬天队长、夏天战士……为什么没有把主角的队伍有同样的看待！我可是很努力地猜测你的想法了！

　　再说「指南针」不都是很烂的名字吗，你这个小学生……这个小学生老是取笑我，我有点想揍她一顿了……嗯？以大欺小？我才不管。

　　说到四个方向，我好像有认识的人有著东南西北的其中一个字。可是我觉得想起的话是一个不祥的事情，就先撇在一边了。

　　「咳、咳，这样就算是介绍完毕了？」我乾咳两声，把她拉回我的问题上。

　　「主角的队伍有两位弓箭手、一位刺客、还有主角这个魔法师。」每说一个学系，她的手指就会弯下来。

　　这种组合跟我在奥德斯大赛的四人赛组合相同。

　　「没有战士？」我意外地道。

　　雷格尔学院是她设定的，四个学系也是她设定的，却没有把四个学系各取一个在主角的队伍里，是她不喜欢战士吗？

　　「因为主角很厉害的，不需要战士。」她自豪地拍一下心头。

　　那你设定来干什么……魔法师能有战士的能力，不需要被保护？这样的话她要比莉惠．丝兰这位第一名还要强了喔？但是我记得东安蔷不在前五名之內的。

　　她像是看穿我心里的吐槽，补充说：「一般游戏不都要有战士型的角色嘛，所以我才这样设定啦……」

　　还未说完，我们就来到主角宿舍的门前。

　　「至於主角的个性，等下就会知道了。人是要亲自接触才能彻底了解的喔。」

　　「你装什么成熟。」

　　这一点我同意可露可所说的，只凭別人的看法来判断別人，就太不公平和不准確了。这样的话就算了，不要只听可露可单方面的介绍。

　　「小东——我们来了！」可露可把手放在嘴边，形成一个小喇叭。

　　「对了，今天你安排我们干什么？」在她开门前，我在她耳边小声地问。

　　可露可就像那些派对「搞手」，负责设计活动，令不认识的人熟悉起来。如果我们只是单纯见个面，没有话题或者活动的话，是难以认识她的。而这方面可露可十分擅长，这件事当然就是交给她来想。

　　「唔……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如何？」

　　「我没有叫春香多预算一个人，不要把我们的房间当成饭堂……你还未想好的？」

　　「顺其自然就好啦～」

　　真是的，她还是这么欠缺计划。不过看她一点都不紧张，应该没问题的。

　　紧张的反而是我，跟可露可一起来，就好像別有目的的想要找她，不怎么自然，要是让她提高警觉就不好了。

　　房间没有传出回应的声音，只有微弱的脚步声渐渐放大，我还以为她不在……

　　在脚步声停止之时，门就被打开了一半。

　　东安蔷探出头，墨黑的扁平帽子和嫩绿的长瀏海同时进入我的眼。她稍微压下身体向前倾，蝴蝶结隨著蛮有料的胸部晃动，她的眼睛亦抬起来，对上我。

　　她的瞳色就如树皮一样，眼神也死气沉沉的，跟死物没两样。

　　了无生气的眼看了我们两眼后，就把剩下的半扇门都拉开。

　　「小东，我来找你玩了，她是我的队友。」可露可愉快地把手放在胸前，小幅度摆动。

　　「……你好，我叫彩攸，是『四季之风』的队长。」看她没有反应，我率先表明我的身份。

　　「……」贴在后颈的小马尾垂下，一点动静都没有。比起之前可露可的描述，她的马尾长了一点，都会垂下来了。

　　即便听到我们的说话，她也没打算要回话，原来她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喔？

　　我稍有不安地瞥向可露可，示意她作出反应，她的眉皱了起来，不知该如何应对。

　　我谨慎地开口：「我们是不是……」

　　还未说完，就有一股重量撞上我的肩，绒毛质感的帽子擦上我的脸，说不上是香的气味传入我的鼻。她整个人都靠在我身上，双手抓住了我的臂。

　　可露可的眼马上睁大，口也张起来，呆住了。我也感到十分疑惑啊。

　　我可以肯定，我是第一次见东安蔷这个人的，先前未曾与她有任何接触，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靠过来。

　　我小心地察看她，她两眼放空，面无表情，不像想要撒娇或是戏弄我。她的脸没有紧绷或放鬆，这样子的她反倒是让我不能藉她的表情猜测她的想法。

　　她的样子这么死气，该不会是生病了，没有气力吧……

　　「请问……怎么了？」我扭动身体，想要摆脱她。

　　突然抱著別人，自己的样子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她真是奇怪。
　　「……」
　　她盯了我一眼，放开我，往后退，回到自己的房间。走到房间中央，她回过头，彷彿叫我们跟过去。

　　「小东是发生什么事了……」百思不得其解的可露可脸上残留著半点疑虑，但仍开朗地跟上，说：「小东的房间有什么好玩的吗？」

　　进到房间，我顺手掩门。这里跟我们的房间一样，就是没有那张化妆桌，我想其他房间也差不多吧。

　　不论可露可向她说什么话，她始终一言不发，没有生气或失落，只是非常平静地盯著我，让我捉摸不到她的意思。

　　为什么她从一开始就只看著我？明明可露可是她的朋友。是我身上有些什么吗？

　　突然，她静静地绕著我走，走得一板一眼的。走了不知多少个圈……正確来说，是很多个正方形，我都看得眼花了。

　　这种行走方式，跟机械人没两样。

　　「可露可，她有像有点不对劲。」怎样看，她都不是正常的状態。

　　「我也是这样觉得，小东不是这样的人啊……」站得远远的可露可看著跑圈中的东安蔷，烦恼得歪起头来，「小东是个会说话，会打招呼，很有生气的人才对。」

　　「……你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跑了十多个圈，还没有停下来的跡象，她不觉得晕眩喔？

　　这个东安蔷不是可露可所认知的她，难道新的一年才开始了两天，主角就已经开始產生不能预计的变化了？这样的话，不快一点把主角扳回「正道」，就会愈难与她同行的了。

　　可露可发出低呜声：「我没有头绪。上年发生的事该不会让她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东安蔷再次步向我，这次不是倒在我身上，而是硬生生地撞过来。眼前有一个人阻著去路，还要衝过来，把我当作空气一般，完全是刻意的。

　　「这样走路，真像我们玩的ＲＰＧ游戏……」可露可隨意地开口。

　　「游戏吗……真的话这个『玩家』的操作技巧也太差了吧……」我向后跳两步，拉开距离，捂著心头，还有点痛。

　　她已是不能理解的程度了，我想我们继续下去也没有收获。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现在不能跟她说话，也不能玩什么。只好打回道府了。」

　　「嗯，这也没办法了……我会尽力调查的！下一次再找小东吧！」可露可放弃思考，乾脆同意我的作法。

　　作者不知道的事，我当然也不会比她更清楚，今天就只好打住了。

　　在她愕住了，站在原地时，我们就一起打开房门。

　　「站住！」

　　身后一声呼喝传来的同时，房间被一道土墙取缔，形成了一个坚固的墙壁。我连忙停下脚步，及时令鼻子不会撞歪。但可露可的反应就没这么快，比我走得快的她「砰」的一声撞了个正。

　　不要隨便使用魔法啊……雷格尔学院的教育真失败。

　　有力的手搭在我的肩，把我转过来，再以另一只手揪著我的衣领。凶悍的眼睛蛮横地夺去我的目光，那份深褐色变得有光泽起来，让我由不得怔住了。

　　「你们是不是认识『他』！」她激动地道，两眼睁大得快要突破眼眶。

　　说话这么大声，身体动作这么大，眼晴这么有神，跟刚才的反应完全是两回事。她的转变太突然了，我和可露可都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瞇起眼打量眼前这个人，才发现她的身高跟可露可差不多，属於娇小的类型。但是她那份强悍的气势令她的身影变得大起来，让人忽视了她娇小的身型。

　　「『他』？小东你指的是谁？」可露可揉揉鼻子，鼻子都通红了。

　　「刚才那个人！」她抽起手，指著自己的头，「啊啊啊——我快要被他搞疯了！」

　　她发出充满怨气的说话后，头左摇右甩，两手按在帽子上，好让帽子没有掉下来。

　　为什么她会判断我们认识那个人？

　　「他都不知多少次把我陷入快要死掉的困境里了，那个混蛋！」她以带著火焰的手一拳揍上墙壁，不在意墙壁回馈给她的反作用力。墙壁都要痛死了！

　　「那个人……你的身体里有第二个人？」我照她所言的推测。

　　「喂，你们刚才不是说什么『玩家』的吗！知道他的名字，就是认识他，快把他从我身上赶走！」她又气冲冲地对我喊著说。

　　「小东，先告诉我们这是什么一回事吧？」可露可走到我旁边，劝架道。

　　「可露可，你早就认识他的话怎么不跟我说！」她把发泄的对象转移到可露可身上。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你……」

　　「他真是烦死了！」

　　不行了，这个人无法沟通，都不听我们说话的。

　　她这个情况是双重人格，还是別有原因？主人格知道副人格的存在也有可能的。

　　怎么又会有意想不到的发展……

　　「你想知道的话，就静下来。」我用力地捺住她的头。

　　「……嘖。」她倔强地瞪了我一下，「给我好好去想！」

　　或许是她很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件事，所以意外地合作。这也表示另一个人格带来她非常多的麻烦，她又没能力阻止，想要寻求別人的帮助。

　　「你等一下，我要跟可露可交换情报。」

　　这样说后，我就跟可露可走到一边。

　　「这个是你的设定吗？」

　　「不是！现在的小东才是我设定的，先前那个与我无关！」

　　现在的东安蔷已经比一开始从你口中描述的她相差很远了好吗？我还想著她是个有礼貌的正常人。

　　「我说你啊……连作者都不清楚『主角』，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我头痛地摀著额头。

　　为什么我得要替可露可收拾烂摊子……这个作者太不可靠了。

　　「小悠你刚刚提起『玩家』，我觉得那个人有点像『玩家』的操作方式。」

　　只会走直线，方形的路线，的確是ＲＰＧ游戏中的人物的移动方式。

　　「但你不是说过，这游戏只有我和你知道的吗？」

　　可是，也有著那个人格的性格就像个机械人的可能。

　　「是这样没错……啊，不如借著帮助小东的名义，尝试接触那个人如何？这样就能知道他是『玩家』或是其他人了吧！」

　　如果是「玩家」，他就会是我们唯一能接触到有关那边的人了，说不定能为我们带来许多帮助。这个时候拒绝东安蔷的求助，以后可能再没有机会了。而且这也算是跟东安蔷打好关係的做法，看来百利而无一害。

　　「那就这样办吧。」我点点头。

　　「喂，那边的，说完了没有？」她不耐烦地燃起火球，预备掷向我们。

　　求助的人是她，她的语气却差得很，这个人的態度不可取啊。

　　「小东——」可露可转身，笑著脸轻快地说：「我想我们可能认识他，但是不能肯定呢。不过小东你放心，我们会尽力协助的。」
　　「那要怎么办？」她著急地问。

　　「我们想先问数个问题。」我跟可露可交换眼神，接著她的话。

　　＊　　＊　　＊

　　「小、悠～」可露可欢愉地一跳一跳，挽上我的手，以带著些微淘气和惺惺作態的腔调说著，「今天可可我很努力了，还有意外收获，就不能有些奖励么？」

　　什么努力，明明这些麻烦都是你搞出来的，还好意思开口要奖励？

　　步出二號女子宿舍，一把微风就迎面吹来。

　　明天，我们就有机会跟那个人来一次正式的会面了。

　　「我们是『利益共同体』，不需要给予奖励。」我冷淡地回应。

　　不论在队伍方面，还是同为现实世界的人这一点，我或她获到情报和利益，都是共享的。简单来说，我有的东西和资讯基本上与她相同，没有必要刻意有奖励，也没有什么能作为奖励。

　　「我要甜品！」她笑盈盈地望著我，无视我的说话，拉著我的臂，令我和她的距离更近了。

　　果然是可露可，心里只有吃的。

　　不知道澪凛想不想吃呢？我看澪凛没有特別喜欢甜吃。不过大部份人都喜欢吃甜的，她应该会吃吧。

　　「……红豆沙、绿豆沙、西米露、番薯糖水，这几个当中选一个吧。」我列出我擅长的供她选择。在那边，老爸偶尔馋嘴时，隔天就会叫我弄糖水（甜汤）了，以上是我较常做的。

　　「小悠你太土气了！不要这些！」可露可听到这些选项，吃惊地抗议。

　　有些甜品店也是卖这些而已，哪有俗不俗气的问题。弄糖水要很多功夫的，不要轻看。

　　「是你不会欣赏，糖水也是甜品。」

　　不过，在中西文化匯聚的城市中长大，难免会较喜欢外国的，我能理解。外国的月亮比较圆嘛。

　　「我要西式的！小凛比较喜欢西式的喔，一定能博得不少好感……」

　　虽然她说的有点道理，澪凛的口味是偏向西式的没错，我也想看到她开心地吃著东西的样子，但我是不会以此为一种手段的。

　　「不要扯上澪凛。」我的语气不由得严肃起来。

　　「我还以为小悠这么喜欢小凛，一定会答应的……那么，春香很少机会吃西式甜品，小悠就做做看嘛！」她又搂得更紧，把脸都往我的臂上蹭了。

　　她哪只眼看到我喜欢澪凛……唔……喜欢这个字词意外地不刺耳。

　　她为了能吃西式甜品，还能借什么人来劝诱我？可不能就这样答应她，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麻烦就会接踵而来。不要以为撒娇就能成功，这只限小孩子有可能而已，她早就过了这个年纪。

　　那只好用杀手鐧了。

　　「你想多了。反过来说，也可以是澪凛很少吃中式的，要让她试试。」我没好气地看著她，「好吧，是我不会做西式的，你就从那里选一个。」

　　「那就学啊！」她不假思索地说。

　　要不是我的ＥＱ（情绪智商）还不低，我就不客气送她一拳了。她一派轻鬆，不负责任地说出这样的话，有够火大的。学习的人不是你，当然轻鬆。这么想吃就自己做。

　　「我拒绝。你要么就选一个，要么就不要吃。」

　　我和可露可没有走向我们的宿舍，直穿校门。要做糖水就得要买材料了。

　　「嗯……我想想，那就西米露吧。」与可露可的声线截然不同的低沉声在我耳边响起，眼角瞄到那苍白却强韧的头髮，「很久没吃了，要加芒果喔。」

　　「你找我就不能光明正大一点吗？常常在我身后出现我会很困扰的。」我以平淡的语气说，心里略为烦厌，「还有我不会给你吃的。」

　　穿著木履鞋的他走路却连半点风声都没有，刺客系的老师太可怕了。

　　「咦，赫兹老师！」跟赫兹老师有较多接触的我不同，可露可嚇了一跳。

　　「我有叫碧娜找你的，可是你不在，就来这里碰碰运气……彩攸，我有任务委託要交给你，可露可一起听著也没关係。」

　　原来不只是图书馆，赫兹老师哪里都能当作办公室了。

　　「你这是在佔用学生的私人时间。」

　　我没有心理准备要在校外的地方遇见他。可露可和赫兹老师，两个都是麻烦的人，这是要我脑袋爆炸吗！

　　「赫兹老师，这个迟一点再说。小悠，我要红豆沙！」

　　「虽然红豆沙也不错，但西米露比较好吃吧？算了，我两个都可以。彩攸，你做好之后托碧娜交给我吧。」

　　「你滚，我没打算要做碧娜的份。」

　　「啊，你是想直接交给我？这也可以啦，但是你不怕……」

　　「你的也没有！」

　　「赫兹老师这你就不懂了，小悠只会对我们这么好而已，」可露可自豪地瞧向他，「嘻嘻，小悠最疼我们了！」

　　「唔！把师傅看成外人，我好伤心喔！」他抽起手袖，轻轻往眼角擦去。

　　调戏我有这么有趣吗，怎么他每次都是这样……

　　我睨著他，催促道：「有什么事快说。」

　　这时他才收起玩心，从袖子拿出信封和委託书，一本正经地说：「这是任务委託，你们会到布托村。完成任务，回程的时候，我希望你们到布托村和雷格尔城之间的小村，替我把信交给那里的人。」

　　信封上写上大大的「赫兹」二字，这里的下款喜欢写在信封上喔？这个明显不属於任务范围，是他额外的交託，我没有理由要接受，我可不想做额外的工作。

　　「……公器私用。」我拒绝接下这张委託书。

　　「布托村……布托村和雷格尔城之间应该没有其他村落的，难道这个又是『地图上没有的村子』？」可露可若有所思地说。她是作者，这番话的可信性很高。

　　的確，赫兹老师没有明確说出村子的名字，有可能是像圭一那种自立的村。

　　「一下子就被揭穿了呢，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答应的，所以我就先说报酬吧……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没有。」我马上就回答。

　　目前为止，我都没有很想得到的东西，生活也很安稳。

　　我不是一个乐於助人的人，没有条件和报酬就免谈，还得看我对报酬满不满意。他不能以老师的身份来强迫我做他私人的委託，就只能低声下气地討好我了。

　　「这样啊……让我欠你一个人情怎样？这可是十分难得的喔。」他抚摸鬚子，微笑地说著。

　　卖人情给別人是很危险的，可以说是什么要求都得要答应，还要看別人的面色渡日。不惜以人情换取接受这个任务，这任务对他而言是必须让我们完成。这种重要的任务有什么价值呢。

　　换个角度看，赫兹老师的人情有什么作用？一个任何事都能让他答应的机会……说不定以后我们有需要找他帮助的话，就能派上用场了。赫兹老师人脉广又有能力，很多事都能办得到。

　　好像也蛮划算的，这个任务算是跑腿任务，难度应该不高，值得跑一遍。

　　「成交。」虽然接受他的私人委託令我不太高兴，但还是答应下来。这叫什么……忍辱负重？

　　「呵呵，我就知道。」他满意地说。

　　「小悠你好轻易就被说服了！不过，我也想到未看过的村落！」可露可兴奋起来。

　　「这个委託要白纸黑字写清楚，我不会让你忘掉这个人情或者反悔的。证人是可露可。」

　　他这么狡猾，我当然要为自己设下保障。

　　「没问题。那里人很少，隨便交给其中一个就可以了。」

　　「那么，小悠我们快一点买红豆等等的食材，我要吃红豆沙！」

　　「嗯，我在草地等你的糖水。」

　　「你在下面吃风好了。」

　　我拿起委託书，略读內容。这是来自商人的委託，想要我们护送他们的商队到布托村，就是这么一目了然。

　　这么快就要做任务了，就不能多懒几天吗……啊，这个任务没有说在何时开始，只要当作赫兹老师还未找到合適的队伍接任，就可以再拖延几天了。

　　赫兹老师的私人委託在我和可露可面前交付，他想要知道这件事的人该是我们两个，不然的话他单独与我会面就好，不会让可露可听到，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他看上可露可哪一点。

　　在赫兹老师的角度来看，我和可露可共通的地方除了是「四季之风」的成员外，就是跟「讯鸽」有接触。可露可曾在他儿子家入住，说不定她从他们那里听闻过「讯鸽」；而我也被赫兹老师带到他们的小基地，认识「讯鸽」。

　　这个把公和私都混在一起的老师所交託的，该不会与「讯鸽」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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