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一笑嫣然(44)

　　我兀自顺了顺气，让心情稍稍平静下来，那个家伙刚刚一副雄性动物求欢的模样，一定是出门在外，身边女人少，欲求不满所致。晚上要我在酒店住处等他，哼！还不是就是想那啥！要不是临走那两句要我等他的嘱咐，我差点儿就真以为他对我一往情深了。

　　等你！既然你知道我对你阴奉阳违，那我就阴奉阳违到底了！等你们吃完饭一走我就回钱府，姑奶奶就不信你敢半夜去敲钱府的门，敢在钱府一众老少的眼皮子底下爬到我床上去。想到他临出去时那副急色模样，还吃我豆腐，我就愤恨不已，ｔｎｎｄ，以为老娘是慰安妇吗？你除了生理上的冲动，对我到底有几分真正的心理依赖？手里揉着他换下来衣服有种想撕个粉碎的冲动，用力扯了扯，质量还挺好，没撕开。提起桌上的茶壶到了一杯凉茶，一口气灌到肚里，火气才稍微小了点儿。

　　没甚头绪的在一楼大堂转了两圈，伙计又来说，楼上天字号的老爷还要请我上去，匆匆上楼。

　　门外站着的一个便衣官员迎着我道：“哎呀！我说老板，你既然知道这里面的客人是谁，还不随时在这儿伺候着，老让这里面的大爷到处找你，像什么话？”

　　“这位大人，民女是个胆小之人，那里见过大阵仗，您老可别说话吓唬我，您要再说，民女就只能逃了。”说着我就装作害怕要转身回去。

　　那官员赶紧伸手拦住我道：“你还真要逃呀！没什么的，今天上头高兴，不会把你怎样，你就尽管把你店里的好东西拿出来孝敬就是了。”

　　什么？孝敬？这人什么意思，想白吃白喝怎的？

　　“大人，您且慢。民女不懂您这话里的意思。民女可是开店做生意的，每天这南来北往的客人有多少？这来个人我就孝敬，我孝敬得起吗？”一激动我说话的声音就大了点儿。

　　官员把我拉到离门口稍远的地方，压低声音说到：“小姑奶奶，你刚才也看到了，那可是这个。”他伸出右手大拇指比了比，“能来你这儿吃饭，是你的荣耀，你还敢……”

　　“嘿，钱姑娘，老爷正等呢，你和胡大人说什么呢？老胡你还不让钱姑娘进来。”从屋里探出个脑袋，对我和胡大人说道。

　　“你进去吧，可不许和老爷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胡大人放我进屋前嘱咐道。

　　屋门敞开，我走进去，随后有人把门关严。屋里一众食客正吃得欢畅，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我跪伏地上道：“民女钱笑拜见皇上，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听我说话，众人都放下筷子，听康熙发话。

　　康熙指指我道：“钱老板，你起来，朕是有点儿事想问问你，你在外面和胡大人说什么呢，也不早点儿进来．”

　　“民女是想早点儿进来，可胡大人有事嘱咐民女。民女也有点儿事情想跟胡大人弄明白。”

　　“什么事情你不明白呀？”康熙很感兴趣的样子。

　　要不要说？要不要说？要不要说？我在心里问自己，这胡大人明显就是想拍皇上马屁又敲我一顿饭钱，想当白吃，可不那么容易，我就不信当皇上的就可以吃饭不给钱。

　　我咬咬牙道：“民女就想跟胡大人问明白，今天这顿饭谁来会账？”

　　“哈哈！哈哈！”屋里坐着的站着的全都看向我笑了起来，只除了雍郡王很有点儿怨怪的瞪了我一眼，随即低下头不再看我，一副我给他丢脸的样子。

　　“皇阿玛，”康熙左手边的青年男子道：“这丫头竟是担心我们吃饭不给钱。”

　　康熙很和蔼的对他说：“太子，你看这怎么办那？”这位就是皇太子胤礽，长得不错，挺帅的比雍郡王好看，在坐的几个年轻人应该不是皇子也是皇上的近臣，为什么各个都长得比某个人好看？基因的分离和组合竟能在兄弟之间产生这么大的差异，真是太奇妙了。

　　太子道：“钱姑娘，你不用担心，你个妇道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你这店里的菜色的确不错，待会儿本太子自会遣人去会账。“

　　“那民女先谢过太子爷了。”我蹲身福了福。

　　“钱老板，朕问你，你这里的菜的确是正宗的扬州菜，但是味道又和朕从前吃的不大一样，其味更鲜美淳厚，你给朕讲讲你这店里的菜有何讲究？”

　　“皇上是问这个，其实也就是‘真材实料’四个字而已。”

　　“要照你这么说那别家店的材料都是假的喽？”一个个十三年纪相仿的青年语气不屑的说道。

　　“这位爷，民女可没有诋毁其他同行的意思，我说的这‘真才实料’的‘真’并不只是真假的‘真’，而更是‘认真’的‘真’。”

　　“哦这话听着新鲜，老十四你先听她把话说完。”太子制止十四阿哥

　　我微微一笑，扫了众人一眼，低眉继续道：“这厨子学艺时，师傅都是同样的教法，可出师后，有的青出于兰，有的远不及师傅，其实主要还是源于认真与否，。饮食之道，博大精深但，烹饪的对象无外乎瓜果蔬菜，飞禽走兽。天生万物，供人取用，但这些东西本身都是有生命的东西，有其自身的脾性规律，要做好菜必先清楚这些东西特点，食性，补益作用，综合考虑如何做法才能深得其味。”

　　“不错孔子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说说，你这菜‘真’在哪儿？”康熙问道。

　　“皇上就拿这道‘三套鸭’为例，看似简单的家鸭里面套野鸭，野鸭肚里填鸽子。其实，这里面讲究大了去了。先说这家鸭，一般通常用母鸭，这菜就用错了材料，母鸭过肥，肉质软，不如公鸭肉紧，而老雄鸭，从药膳角度考虑，煮烂的老雄鸭营养价值极高，堪比人参，黄芪。所以我们店里这家鸭一定是两年以上的老雄鸭。其次是这野鸭，既是野鸭，捕捉必是不易，一般都是在野鸭必经之处下网捕之，殊不知，在下网不得鸭子，撞到网里必会惊恐万状，拼命挣扎，这时的鸭子会在体内分泌许多有害的物质，肌肉也因紧张而僵硬，口感会差许多，是以我们店里的伙计有特别的捕鸭方法，保证野鸭死得快，最大限度的保持其味鲜美。最后就是这鸽子，通常店家都会选用乳鸽，取其肉质细嫩，但是我这里是绝不会用乳鸽的，我们用的一定是四个月大的鸽子。因为这道菜鸽子是在最里面，是层层受热，肉质也是从老雄鸭到野鸭到鸽子逐渐由老至嫩，在火上要慢慢靠上两个时辰，乳鸽肉太嫩不经煮，成年鸽子肉太老煮不烂，而这四个月大的鸽子刚刚好。所以看起来我们店里的‘三套鸭’和其他店家差不多，可入口却大不相同。我们每一道食材都经过认真的挑选，反复试用最终才能达到让客人食之不能忘怀。”

　　“哈哈，有意思，听你一说，想必你这丫头很擅长厨艺了。”

　　要说起来在现代我老爹是特级厨师，Ｃ市烹饪协会的会长，对饮食一道及其认真，我和老哥从小就被老爹把胃口养得极刁，虽说没有继承父业，可口腹浸淫二十几年早已深得饮食一道的精髓，前面我讲的那些道道也不过是对老爹的鹦鹉学舌而已。这也是我当初想经营这店的原因，觉得自己好歹在这上面有些专场可发挥。

　　“没有，民女只是个喜好动口懒得动手的人，平日里看些食经药理有点心得便和大厨切磋，做出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罢了。”

　　“有意思，你这店开得不错，朕怎么看你这店外还没个招牌？”

　　“回皇上，原先这是客栈，近期才扩大的店面，专门辟出此楼作酒楼的，民女学识浅薄一直也没想好叫什么？民女斗胆请皇上赐名。”

　　“哈哈！钱老板可真是精明的商人，刚才紧着找人会账，这会儿又请皇阿玛赐名，你真是一点儿亏不吃，便宜能占还得占。”十四阿哥嬉笑的说道，眼前的十四阿哥已不是几年前的小孩模样，难怪我没认出来，人长大了，可嘴也比从前毒了，竟然刻薄我，真是的，我现在和他亲哥哥一样不喜欢他。

　　“老十四，可不能这么说人家。”康熙制止道：“钱老板，年纪不大竟懂得‘认真’二字的重要，哪怕是一道菜都能力求完美。你们都是朕的儿子，平日在书房读书朕也是如此教导你们，可你们又有哪个是真正做到的？依朕看这这方面还是老四做得最好，办差也最是认真得力。好，就冲这个‘真’字，朕就给你这店赐名‘真味食轩’如何？

　　皇上就是皇上，什么事情都能画龙点睛。

　　我郑重地跪下磕头道：“民女谢皇上赐店名。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今日收获不小，皇上亲临品尝菜肴，还赐店名，今后我想不发达都难。“皇上，今日这顿饭就算民女请您了，太子爷也不必着人会账了。”

　　“哈哈！你这个老板还真是为人直爽，你都免了饭钱，朕也不能太小气了，来人拿纸笔来，朕给你亲笔题写店名。”御笔呀！御笔呀！真是赚到了，这‘舍得’二字果然是真理，我舍了顿饭钱，得了康熙御笔亲题的店名，往后这生意定是无往而不利了，心中顿时乐开了花。

　　我捧着康熙亲手书写的‘真味食轩’四个字在一旁偷笑。就听十四阿哥道：“十三哥，你有没有觉得这钱老板有些面善。”

　　半天没说话的十三抬头看看我，看看十四阿哥，“怎么，你认识她？”

　　“刚刚她进门时我就觉得她眼熟，这会儿才想起她像四哥西郊园子里住的那个什么张格格。就是那个会做缠丝彩粽的格格。”

　　“呵呵”十三讪笑一声，“我想不起来了，像不像你得问四哥，我怎么知道？”

　　“问四哥他也未必知晓，你忘了当时四哥园子里的管事说那张格格在园子里两年四哥都没去看过，转过年端午额娘想起那彩粽好看，我想让她再给做一些，谁料我问四嫂，四嫂说她殁了。怪可怜的一个人。”

　　“哦，老四你府里还有这事？”康熙听闻问道。

　　雍郡王有些不自在地回道：“回皇阿玛，是确有其人，只是个命薄之人，儿子也没什么印象。”

　　“老四，你读书办差都十分用功，平素你喜读佛经，近年喜怒不定的脾性也改了不少，但养性归养性，子嗣上你还是要多留意一些，弘晖去年殁了，众多弟兄中你的子嗣稀疏，为父希望你能多生几个孩子，去年给你指的钮钴禄氏还没消息吗？”

　　“还没有。”雍郡王脸有点儿红。

　　我一直以为只有做母亲的才会问这种问题，想不到康熙皇帝作为帝王对儿子的关心也如此另类。

　　“四弟，说起来你的女人也不少，你是不太和她们亲近还是那方面有什么问题？”太子也满含关切的询问他。

　　“臣弟感觉还好。”雍郡王有点窘。

　　“有问题一定和哥哥说，我那儿有些好药材，回京后你拿回去好好补补。”太子对他还真是不错。

　　“胤禛有问题朕叫太医给你看看。”

　　“依我看，四哥就是差事太多，累得没精力办正事儿。”十四插道。

　　雍郡王瞪了十四一眼。

　　“四哥你瞪我干嘛？，这话是额娘说的。”

　　“老四，十四说的是不是真的？”

　　“没有的事，皇阿玛儿子以后定努力为之。”

　　“也好，若你对府里的女人不满意，下次选秀朕再给你指几个好的。”

　　“儿子谢皇阿玛关心。”

　　“……”

　　“……”

　　我真是服了，这些大清的皇家父子也太那个了，下面的话题我都快听不下去了，可是没人让我下去，我也只好在一旁干站着。

　　好容易这些人酒足饭饱，欲起身，却听太子道：“钱老板，适才来时见一楼告示说今晚你这儿还有歌舞表演？”

　　“是。”

　　“不知是些什么内容？”

　　“太子殿下，这里的歌舞微臣来看过，却是和别处不同，每七日一次的演出都是要提前预订，否则，连站的位置都没有。”太子身后的一位官员接道。

　　“哦？你这么说就是很好了？可惜晚上还要在扬州府衙宴请地方官员，没功夫来看了。”

　　“到底如何好法？”康熙听闻很有兴趣的问道。

　　“回皇上，这里的歌舞不似以往的曲牌，十分新鲜，最令人惊艳的是这里的姚芳菲姑娘一曲《天女散花》道尽扬州富庶繁华，国泰民安。”

　　“有这样的好曲，今晚就让钱老板带他们去府衙，让朕和地方官员一起欣赏一番。”

　　什么？康熙要看表演？那我这里预订出去的座位怎么办？我正想开口却听那官员又道：“微臣这就安排。”他转过头对我道：“钱老板，你还不快去准备，一会儿带上你的人去府衙后园。”不待我开口就被他带出屋子。

　　走廊里。

　　我道：“大人，你这么一搅和，我这儿今晚的客人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让皇上满意要紧，贴告示说今晚不演了呗，”

　　“可客人是交了订金的。”

　　“退了！”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你想想。皇上都爱看以后你这儿的客人少的了？以后我定会让盐商们多来光顾你这儿，包你生意越做越好。”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上面已经发话了，今晚你们是必须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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