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五当顾问:五鼠闹东京

作者:九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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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回:东京城斗讼日增,梁上人夜盗明珠 7


      庞元英早有心结交展昭,一听展昭要到,眼露期盼之色。那衙役正欲退出,包拯又叫住他,心说:展护卫伤势未愈,一人只怕应付不过来。
      “再把胡校尉也请来。”
      “是。”
      胡仲农身住营房,却比展昭先到,庞元英识得此人,开封府中这也是一能人。包拯引荐:“胡校尉,这位是鸿胪寺少卿庞大人。”
      “见过庞大人。”
      这胡仲农虽只六品官职,又是武将,自然比不得堂堂四品官员的鸿胪寺少卿,但庞元英只是副手,无半点实权,又比不得这胡仲农手掌实权。庞元英生于官宦之家,当然明白实权大于虚衔,连忙起身还礼,只是在躬身时,他微微低头,身子比胡仲农高上三分。这样既不违礼制,又表示重视。
      包拯担心展昭身体,他道:“胡校尉,等一会儿展护卫来了,你随他一同前去庞府,庞府在失火的同时失了一颗夜明珠,你二人好好勘察勘察。”
      “是。”
      胡仲农答应一声,心中却想:真是奇怪,这两日只闻闹事,可不曾丢失东西。难道是他人犯案?还是有他人趁火打劫?
      一个时辰之后,庞府的宝库之前来了两人,一人面如冠玉,一人唇上有两撇小胡子。庞元英在旁对那面如冠玉的人说:“展大人,这颗夜明珠对……本……在下及家父都很重要,还请展大人一定要替在下找到。”
      他本想自称本官,但此时他们庞家因事被举,他父亲庞籍被贬到并州做了知州,庞家已不可同日而语。而这展昭,四品官衔不仅是圣上亲封,更被圣上亲赐“御猫”称号,前途与自己大不相同。如称本官,他担心展昭觉得他有心托大。若自称下官,他与展昭又均为四品官吏,况且他还是文官,朝中规制,同级官员,文官比武官大半级,所以“下官”这一称谓更是不妥。故而自称在下,展昭本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南侠”,在“南侠”面前自然该称呼“在下”。
      “庞大人旦请放心,展昭一定尽力而为。”
      “展大人,你请看。”
      胡仲农指着暗格下方的一处木槽,展昭偏头一看,只见那木槽上刻有一只雕的眼睛,这只雕眼刻得炯炯有神。
      “金眼雕。”
      展、胡二人从庞府走出,胡仲农就道:“这‘金眼雕’习惯在被他光顾之地落下他的标记,而且他向来宝不落空,来到庞府也只偷了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展昭道:“可惜这‘金眼雕’平素只在金陵附近行走,而且轻功卓绝,来去无踪,无人见过其真面具,要去查探还真是不易。”
      胡仲农嘿嘿而笑:“或许别人不识这‘金眼雕’,但我却是识得。”
      “喔,胡大哥何时识得这‘金眼雕’?”
      “大概在一年前,包大人命我去金陵调查,却见到一个黑衣人从一家人中出来。我便跟踪于他,心想抓个蟊贼,却见他将偷来的东西送给贫苦人家,像这种劫富济贫的人,我胡仲农也很是佩服。但这小子却似早知我在跟踪他,竟然将我引到偏僻处欲取我的性命。我们交手不足三十个回合我就输了。”
      展昭一怔,心道:胡大哥功夫不错,不足三十招就输了,那这金眼雕武功倒是不俗。
      “后来我再见他,他摇身一变竟是金陵一大户人家子弟,姓冯名子来。原来他幼时不知跟谁学了一身本领,但这人平日游手好闲,只对珍奇古玩感兴趣,便常偷入贵胄之家偷拿古玩。”未了,胡仲农又说:“大人,如果可能,请放这‘金眼雕’一条生路。”
      展昭点点头:“劫富济贫,本是侠义之辈所为。不过,这‘金眼雕’与‘五鼠’是何关系竟于这档口干这事?”
      “这就不知道了,韩彰也是金陵人,不知这二人有无关系。”
      “我倒可放过此人。不过,明日辽使就要进京,不要出什么差池才好。”
      丙申嘉祐元年正月二十六日卯时,距离辽使进城不到一个时辰了。
      此时从封丘门到十字街,再途经相国寺,过相国寺桥,再折而向西……辽使面圣途经的道路的两旁全插上了朱漆杈子,每杈子之旁又立着一位身披铁甲,腰跨钢刀的禁军。这些禁军皆由各地州府比着兵样子精挑细选出来,个个皆五尺八寸高,雄壮挺拔、气宇轩昂。
      (*兵样子:宋太祖为消除地方拥兵,每隔几年便从各地挑选一米八,最初以人为样子,最后为省事,以一米八的木头送到各地州府,照此选派。)
      还没到辰时,朱漆杈子外就围满了来凑热闹的平民百姓,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热闹非凡。来得早的固然站了好位置,来得迟的只好掂着脚尖往朱漆杈子里瞧,或则搬来圆石、木桶、踏脚凳诸物。早在元宵之前就有传言,辽国此番新君继位,进贡之物颇丰,有玉、珠、犀、乳香、琥珀、玛瑙器、皮毛、摩羯形金耳坠、缂丝金鸾罗裙,高翅金冠,银鎏金风簪,鎏金铜冠等等。
      人堆里又开始议论纷纷,均在猜测今年岁赐官家又会增加多少。
      随着时间的临近,每每插着朱漆杈子的街道都无比热闹,好比过节。而这些当兵的,只要百姓不越过朱漆杈子,他们是不会理会的。
      辰时一到,辽国使节团便由北郊入城。最前是马队,马上坐着主使、使官、武官和骑士;中部由几十只骆驼和赶驼人组成,骆驼上铺有彩巾,彩巾之上则是各种进贡之物;最后走来的是上百名侍从和侍女,这些人也捧着进贡之物。
      守在封丘门的平民一见到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立时欢呼起来。这队人马昨晚便从陈桥驿出发,天还没亮便由陈桥门进入北郊,行进一夜,无人露出疲态,使官们威严肃穆,骑士甲胄鲜明。那主使之人叫耶律乙辛,字胡睹衮,四十来岁年龄,官拜护卫太保,辽新君继位,提拔的便是此人。
      这主使倒也仪表堂堂,他头戴直冠,冠上缀以白狐毛,右耳挂有长耳坠,坠子是一雉鸟之尾。身穿黑绿圆领长袍,以白狐皮毛缀边,通体平绣花纹,只右肩上绣着一只四爪大莽,腰间束蹀躞带,下系小带,左右又系錾花银囊及葫芦形兽面纹金带饰,玉带左侧更有一块两指大小的羊脂玉,这玉虽不是精品,却是舶来之物,在中原之地也算稀奇。
      主使坐在马上,八面威风,不断朝异国平民挥手问好。一路行来,这主使无不羡慕南人的富庶,此时眼前街道豁然开阔,耶律乙辛首次见到如此开阔、平坦的街道,不由自主他望向这片开阔的尽头。前方一平坦的大桥,其桥低平,不通舟船,青石为柱,石梁石笋作栏,近桥两岸皆石壁、壁上雕镌海马水兽飞云之状,桥下又密排石柱。此桥磅礴大气,耶律乙辛一时之间怔住了,内心一时澎湃,又一时感叹:想来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州桥了,南人铸桥技艺果然与世无双。
      桥前站满了引使官员,他们早见惯了这等场景,大宋乃天朝上都,禁中宫殿巍峨雄伟,四方蛮夷何时见过?乍见之下难免失神,是以也不催促他下马。
      耶律乙辛察觉自己失态,在桥前翻身下马,双方行觐见之礼。州桥前百姓更多,一见主使行来,人群中立时响起一片喝彩声,更有甚者对他穿戴指指点点。平民百姓兴趣所至,无外乎外族人鞋帽穿戴、进贡之物,闲暇时也好多个谈资。
      南人向来爱穿胡服,这耶律乙辛倒也毫不在意。就在这时,一醉汉挤过人群,周围人闻着他一身酒气,无不避让。只见他摇摇晃晃走到红杆子外,正要穿过红杆子,一只手快速地搭在他的肩上。醉汉大怒,想要反抗,全身的力量竟使不出分毫。
      耶律乙辛自小练武,眼力特别好,眼角瞅见似有人越过杈子朝他走来,立即朝人影处一看,却什么人也没有。心道:难道进了东京心态不平,眼力也出现了偏差?
      引使官哪里知道他所想,这时上前,朝他行了一礼,然后不急不缓的说道:“贵使大人,请!”
      州桥南岸是一处鱼市,每日寅时开市,午时闭市。此处鱼市的一角,一个青年人扣住一个醉汉的手腕,待看到辽国使节团离开,他才放开扣住的醉汉。那醉汉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他一身酒气,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你是何人,大爷要去看戏,拉大爷干嘛!”他不住哈欠,似乎连站都嫌费力。
      “金陵的‘金眼雕’竟然来了东京,”那青年继续说道:“此处北挨禁宫,西临开封府衙,在此处偷盗,又是偷盗辽国使节,冯兄当真好大的胆子。”
      “什么金陵?什么冯兄?”
      “金陵‘金眼雕’姓冯名子来,父母早亡,由姑母抚养长大,今年二十有七,不知是与不是。”
      那醉汉心下大骇:知我是金眼雕,又知我姓冯,这人究竟是谁?
      见他腰间挂着鱼袋,一下便知这青年是谁。他也不反驳,既然被人知了底细,再辩解也是无用。原本摇摇晃晃的身体突然站直,迷茫的双眼多了一些锋芒,他冷静地看向那青年,忍不住想:他刚才扣住我命门,我浑身一点力气也使不出,南侠果然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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