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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容贵妃育有一子一女,帝姬获封娴宜公主早已赐婚出宫,幼子明晖伴于膝下,灵性过人天资聪慧,在显帝跟前十分讨巧,为其母赢得不少圣宠。
瓯氏借助外戚势力在前朝向皇帝施压换来皇后之位的做法早已为她和瓯氏一族埋下祸根。遭到贬谪甚至一夕家族覆灭都是意料中事。假使瓯氏能在朝堂拉锯中占据上风,亦或是大皇子明净得封太子,瓯家都能稳稳在皇甫朝继续立足百年不止。
后宫瓯氏女不得圣宠,外朝有任相与瓯相分庭抗礼。显帝春秋鼎盛不会轻易有失,即便显帝“暴毙”,也有太子名正言顺地继位,更甭论显帝还在不断为太子增加筹码打压大皇子,只待太子羽翼丰满。
容、楚、华、费四大家,连手握兵权的蒙家都没放过。显帝此举,明明白白是不给他们瓯氏留活路了。
……
“皇后,皇帝容不下瓯家了,瓯家总不能坐以待毙。”
“明净已经长成,母舅的苦心他定会明白的。”
“我的妹子、瓯家的女儿雅致矜贵貌比仙眷,哪一点配不上皇后之位。”
“倘若妹妹还有一丝犹豫便去御前告发吧,哥哥一死不足惜,还能保住瓯家满门老小的性命,可怜百年公卿一夕覆灭,还要连累爹娘受苦。”
“妹妹你好生糊涂,一个战战兢兢随时都会换他人来坐的皇后之位难道比不得真正母仪天下至尊至贵的太后之位来的稳当?”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臣已布置停当,皇后却迟疑不决,莫不是怕脏了自己的手?若真如此,就请皇后置身事外,待他日正位朝英殿时再与臣共叙兄妹之情。”
……
瓯皇后不由思及月前兄长突然入宫的情景。
殿内侍候的皆是她心腹之人,饶是如此兄长仍坚持摈退左右。之后谈及之事直令她刷白了脸色,怔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国之母正位长乐宫的女人手上怎么可能干干净净,兄长本意助她除掉太子扶持净儿上位,将来皇帝龙御归天,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后,瓯家的富贵不可动摇。
然而,这次兄长深思熟虑后所谋的竟远不止皇储,他设计伺机谋害皇帝嫁祸太子,伪装成太子逼宫皇帝驾崩,太子获罪谋逆弑君罪无可赦自是不可能继位,到时明净既是嫡子又是长子,新帝人选舍他其谁。
只是太子素来行事谨慎不落口舌,要抓到他小小错处都难;显帝身在宫禁重重防卫之下,牢牢掌控兵权,防一干外戚尤胜防贼。退一万步说,皇帝、储君双双归天,净儿得以上位,兄长定然居功自傲携党羽把持朝政。届时她遵祖制太后不得干政,净儿有名无实被兄长攥在手心里就是个傀儡皇帝。
哪一日兄长兴起改朝换代了,她们母子俩还不是刀俎上的鱼肉。
本心来讲,她极不同意兄长的做法。
可摆在眼前的现实却容不得她喘息之机了。
先攘外再安内,待净儿登基之后,她总想得出法子拔除兄长党羽势力。
瓯家只能赐予富贵而不可赋予实权,外戚之祸不亚于天灾。
商议妥当却苦无良机的二人都未曾料到,不日皇帝颁下诏书举行春狩。无异于久旱逢甘霖的好消息倒没冲昏兄妹两人的头脑,显帝能从固若金汤的皇城走出来就是他们的机会,行宫的卫戍终归比不过皇城来得严丝合缝,可是拱卫御驾的侍卫也会格外警惕,确实不好下手。
怎样把手脚动得合情合理又万无一失,瓯皇后同瓯相商讨了多时才有定论。
远处扬尘而去的狩猎大军中的某些人就带着他们的希望……
显帝饶有兴致地目送大队人马隆隆而去,被方才一箭扬起的热血久久无法平复,端坐在朝英殿的日子都多到快数不清了,时隔多年有机会挽弓纵马竟一时舍不得回到安逸之所。再看看身边远望猎场出神的皇后……难得见到端庄肃穆的皇后也会有魂不守舍的时候,想来怠于安乐的人,确实不少。
“皇后,皇后在想什么呢?”
猛然耳畔传来显帝问询,瓯皇后抿了抿唇,似乎还未及回神。
“臣妾有些担心皇儿们。”
“皇子自幼习武,加之有侍卫保护,皇后无须过于忧虑。”
往日的印象里,瓯氏统理六宫时总习惯性端着的皇后架子令显帝几乎忘了他得皇后有一个娇美的闺名。此刻身畔紧张地攥着绢帕,眼神里真真切切传达着担忧的慈母有如猫儿抓痒似的抓出深埋显帝心中二十多年的朦胧身影。
……阿蕊……
原来都过去了二十多年了,当年的阿蕊也练就了一颗铁石心肠,宫闱斗争残酷,确实怪不得她。
显帝难得的柔声安慰并未能抚平瓯皇后的不安,更难的是在她名正言顺的丈夫面前,她不能透露半句真正的心事,还得继续言不由衷编织谎言。
“皇子们长于宫内,学的都是正统功夫,除了偶尔去京郊,少有施展练习的机会。臣妾心里忐忑得很,既盼着皇子们多多历练,又怕……”
“皇后宽心,朕相信皇儿们必能旗开得胜平安归来。”
“臣妾明白,臣妾失态,皇上恕罪。”
“皇后慈母之心何罪之有。”显帝轻抚瓯皇后攥成一团的手以示安慰,难得一见的温柔惹得瓯皇后一阵头皮发麻,强自按捺着自己不甩开显帝的“毛爪子”。“朕难得高兴,愿与群臣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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