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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怎么办?”女士反问平头,“你说呢?”语气中带着些不爽。
干嘛火气这么大?平头小心揣测道:“送精神病院?”
被钳制的管竹里暴怒:“你们敢!”
女士踱步至他跟前,捏起他的下巴,有些不屑:“现在可由不得你说。”挥挥手示意两人赶紧将他拖走。
“等等,”管竹里大叫,一双脚在地上扑腾,誓死不从的样子。
女士冷冷看着他,好似在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不是管竹里!”他这样大喊。
“拖走!”女士的命令声音很冷。
两名男子当然不敢耽搁,大臂上的肌肉鼓鼓囊囊地跳动,拖着管竹里往外。
“我是林不知…”管竹里声嘶力竭地喊道,“我真的是林不知。”
“等一下。”女士匆匆两步走近他,“你是真的疯了!”说话间狠狠瞪视他。
“我没有!”管竹里企图用自己的手去抓女士的衣袖。
女士的眉头刚一打架,他便被拖开好远。
男子塞住他的嘴,让他所有出口的话语都只剩呜呜呜。
屋子里终于清净,有些太过清净,连窗外的风声都如此清晰。
不,是狂风拍打着高楼的玻璃,发出尖利的吼叫。
女士颓然地倒在沙发中,眼睛却死死盯着房门。
不多时,女孩踏进屋内,捂着嘴,看着略显狼藉的房间。
“这是发生什么了?”
“该出现的时候,为什么不在?!”女士眼眶有些红,带着愤怒,“该死!”
“抱歉。”女孩蹲在她脚边,摩挲着她的膝盖安慰着,“你知道的,当时我没办法出现。”
“该死!”女士一把推开女孩。
女孩没蹲稳当,这一推便跌坐在地。
女孩想起来,女士却扑向她,再推了一把:“什么叫没办法?”同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女孩说不出一句话来,女士激动地双颊涨红着,自己也喘息不停。
女孩微弱的声音:“放…手…”女士终究是放开她。
两人都瘫坐在了地上。
女士低垂着头,从她前方看去,看不见她的表情。
女孩爬起来,踉跄着坐倒在她身侧,搂着她的肩膀,低声对她耳语什么。
一阵儿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哀伤音乐响起,没人听见女孩说了什么,只见女士点点头,任凭女孩将她搀扶着起身,两人缓缓走出屋门。
传来一阵骚动,空荡荡的房间内,灯光没有熄灭,窗外的电闪雷鸣转瞬间便停止,静止的门窗依旧静止,一秒、两秒、三秒……十秒,观众们等得不耐烦了。
嘭!一声巨响,舞台上的布景在烟尘中悉数倒下。
观众们愣了愣,直到有人响起掌声,稀稀拉拉的掌声逐渐汇集。
音乐陡然一变,有节奏的音乐取代了原本哀伤悲情的调子,观众们跟着音乐节奏奋力拍掌。
管竹里最后一个出现在舞台上,独得众人的鼓掌。
大幕终于被拉上,为期一个月的演出,在此就算告一段落,至于这出剧还会不会回归,谁也说不准。
枣红色座位上的两名年轻女孩相对一眼:“我感觉我看了个寂寞。”“我也是。”
旁边坐着的西装男加入她们的对话:“这出剧是搞了个实验。”他一派很懂的语气。
两女孩没有讲话,西装男旁边的胖阿姨倒先发声:“小伙子很懂呀~”
“那是。”西装男不能被夸一夸就要上天,声音硬气不少,“我可是连着看了一个月。”心中却在骂道,还老子票钱!
后排戴着帽子的中年男人愤恨道:“这剧太荒唐!”
“你说的对!”西装男转头冲他,“这出剧就是出荒唐剧。”
中年男人斜睨他一眼,什么话也不说,径直离开。
西装男有些尴尬:“这人…不懂!”他回头对胖阿姨一笑。再转头,两女孩站起身。
西装男着急着站起来,手却被人拉住。胖阿姨笑笑:“小伙子,再和我说说呗。”
西装男眉头不展,正不知如何拒绝,广播声响起:请各位观众有序离场,请各位观众有序离场。
西装男指指广播,胖阿姨会意一笑。正当他以为松口气的时候,胖阿姨自然地挽上他的胳膊。西装男一征,胖阿姨一带,他竟就这样跟着她走了。
“哈哈哈哈~”侧幕发出女士爽朗的笑声。
“笑什么呢?”管竹里边走边问。
女士努努嘴:“看中年阿姨如何捡男人。”
管竹里顺着她示意的方向望去,赞叹:“中年阿姨惹不起。”
女士抬脚便要走,管竹里叫住她:“等等。”
女士没有回头:“什么事?学长。”
他试探着,小心翼翼问道:“林不知他…”
“学长,”女士依旧没有回头,“你知道那演员是因为合同到期,”她摆摆手,“又不愿以之前的价格续签,剧团这边给不出更高的价格。不然编剧老师怎么会临时改剧本,还结束地这么仓促。”
她甩甩头:“明明就没讲清楚,也不知道观众看没看懂。”
末了,她语气一变:“学长,你要出出戏。”
管竹里方才只是听着,直到听见这句话,他才猛然抬头,看不清女士的表情,也幸好看不见,他此时脸上的神情足足称地上是震惊。
嗫嚅一声:“知道了。”
女士背对着他点了点头,哒哒走远。
管竹里停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观众席,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今天这么快就演完了?”进出口的门中探出脑袋。
林不知?管竹里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他当然立刻发现了管竹里。
“经理在吗?”他冲管竹里喊问一句。
“没…没看见。”管竹里小声回道。
他没有抬头,却听见林不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会是刻意躲着我吧?”林不知自顾自地自言自语,从管竹里身边行过。
管竹里捏了捏泛白的拇指关节,转过身跟上他。
在剧团里,他们不算很熟,至少是从搭这部戏,两人才算私下说了话。
管竹里是今年新近,而林不知的合约,今年到期。
一道门挡在管竹里跟前,林不知踏进去,随手将门带上,他并没有看见身后有条尾巴。
“我劝你别过分!”门内传来经理的吼声。
这声音管竹里自然认得出,不仅认得出,还深深憎恶,刚来的三个月,他也常常被这声音训斥,有时候做噩梦都伴随着他的声音。
看不见林不知的表情,但管竹里能听出他的声音很是平淡,甚至有些慵懒:“我哪里过分?这些年帮你赚了不少吧?我只是拿回该得的。”
那边沉默了,不一会儿又响起开柜子的声音,接着又是哗啦啦翻账本的声音。
经理有本手写的大账本,管竹里很嫌弃,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用这?
但经理很喜欢,翻起来哗哗作响,很有成就感。
很快哗哗声停止,林不知开门走了出来。
抬眼便看见管竹里,只对他笑笑,便擦身而去。
管竹里没有一丝力气拉住他,他想问的问题,答案已经很明确了,可是自己又在期待什么?
拿好自己的东西,管竹里略驼着背,将双肩包的肩带放下一边,只用左侧的肩膀承担整个包的重量。
出了剧场大门,是条繁华的大街,通常管竹里会选择左拐,再往前走不到五十米就有个公交站台,在那里有路车直达他租住的单间。
路灯照亮他寂寞的影子,他低头看着,突然出现了另外一个影子,抬头看去,林不知赫然站在那里,似乎正在等车。
管竹里脑海中登时冒出一个想法:这是最后的机会!
他鼓足勇气,他从胸腔的响动中能听见自己的决心。
踏出的脚步不自觉大了些,扯着大腿内侧微微有些痛意。这步终究踏出去!
林不知抬起手来,一辆红色的轿车停在他跟前。
管竹里这一刻深深觉得,红色就是最刺眼的颜色。
轿车门被拉开,林不知坐进去,车门关上,司机一脚油门,留给管竹里的只有车尾灯。
他恨自己不能去追车,也不敢伸手拦下另外一辆车。
眼看着林不知远去,管竹里的脚步停也不是,走也不是。虽然这样,惯性还是把他带回了家。
打开房间顶灯的瞬间,手机里弹出一条消息。
划开屏幕,他目不转睛地把消息读了两遍。
这周老师有时间,需要我帮你约吗?
工作室传来的消息。
管竹里按灭手机屏幕,独自坐在黑暗中,啪嗒,他按开身侧的台灯。
光从他的侧面掠过,他的脸一半在光中,一半在暗中,显得幽森,甚至有些可怖。
他就这么坐着,直到所有的灯光都亮起,掌声也响了起来,他才站起身。
终于整个场子都被灯光点亮,台下的观众一个劲儿地鼓掌。
第一侧幕后的女士抱着胳膊:“学长就是学长啊!”
“还参与编剧,听说这反转就是他想出来的!”
“不愧是他!”
台下气氛热烈,侧幕、后台也是掌声连连。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能得着内行的掌声赞美,实是高荣誉。
管竹里从人物情绪中脱离很快,谢幕后,他很快退下台来。
在化妆间草草用卸妆湿巾擦拭着,瞥见女士从外面走来,他主动点头示意。
女士微收下颌,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就这么看着他。
还是他先没忍住,问道:“你想说什么?”
“怎么这么着急?”女士换了个姿势,“约了人?”
管竹里仔仔细细擦了擦鼻尖:“是啊。”
“谁呀?”她语气中透着十足十的八卦味道。
管竹里没有直接回答:“今天给你送花的不少。”
女士撩了撩额发:“没你的多。”
确实,走廊里有半数的花,都写着管竹里的名字。
“有一多半,都是我自己送给自己的。”
女士知道他这全是玩笑话。
见他不愿说,女士也不想接着自讨没趣:“我先走了。”
顶着张舞台妆走出去,管竹里相当佩服她的勇气。
啪嗒,不知谁把化妆间的灯给关上了,管竹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一个愤怒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这写的是个啥?什么烂东西?作者脑子里在想什么?啊呸!他就不配称为作者。等等,这本书怎么要将我吸进去,难道我要穿书啦?啊啊啊啊啊啊啊~~~”
千万不要随随便便乱讲话,即便这本故事很差。
因为,说不定,你就会成为被选中的孩子。
小心哦~I will watching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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