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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事
“去之前,我想先去找一个人。”夏洛特眉头紧锁,思索了片刻开口道。
“谁?”
“特纳公爵——当年贝尔解救的人质,还尚在人世的一位老人。”
特纳公爵当年被卢切斯的首领卡普利科·J·卢切斯绑架,当时解救公爵的任务是交给贝尔菲戈尔执行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解救是成功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贝尔菲戈尔血洗了整个卢切斯家族,巴利安上下都认为是他激发出了“开膛手王子”的本性,姑此事便再无人问津。而后,特纳公爵退居幕后,隐居田园,现居住在伦敦郊外的一所木屋里,打理着一片田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也乐得清闲。
当夏洛特一行四人来到田园木屋的时候,恰好一位平民打扮的老奶奶穿着干净的棉布长裙端着一小筐马铃薯从木屋里出来。夏洛特走近她,生怕老奶奶耳背听不见,尽量用平和且吐字清晰的话问道:“奶奶您好,我想问下特纳公爵是不是住在这儿?”
“特纳公爵……”老奶奶重复了一遍夏洛特的用词,抬头细细打量着夏洛特四人,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这还真是好久没人这样称呼过他了。”转身老奶奶冲着木屋里高声喊道:“喂——糟老头子,有俩小子俩丫头来拜访你了——”
“我只见俩丫头,俩小子可以回去了——”木屋里响起了洪亮浑厚的老人声音,听上去老人家的身板子相当硬朗。
……这个特纳公爵意外地是个老顽童啊。
老奶奶朝木屋翻了一个白眼,对夏洛特说道:“你们别理他,就喜欢调戏年轻小姑娘,你们直接进去找他好了。”
“……”夏洛特等人均是嘴角一抽,冲老奶奶点头道谢,敲了敲门后直接开门进了木屋。
木屋里面倒是比想象中的要宽敞,正中的一张小木桌上放一瓶鲜花,看样子是早上刚摘下来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坐在靠墙的工作台旁似乎在雕刻着什么,听见了夏洛特他们的脚步声放下了手中的刻刀转身对上夏洛特的眼睛。
夏洛特接触的老人并不多,她的祖父在她还未出生的时候就过世了,而她的祖母在父亲威廉年少时就离开人世了,至于母亲白夏秋的父母虽然尚在人世,但由于在国外的原因,夏洛特一年也就只见上他们两老那么两三面,在夏洛特的记忆中是一对慈祥和蔼会带她去吃很多小吃的中国老人。再就是九代目了,虽然慈颜善目,但是夏洛特却能够感受到九代目身上散发出的压迫力。至于西西里岛咖啡馆的那对老夫妻,温柔和蔼的老婆婆以及傲娇善良的老爷爷都深深地留存在她的记忆。
可是眼前这个特纳公爵不一样,他有着一头打理的整齐服帖的花白短发,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虽然上面布满了皱纹,但锐气丝毫不减,石绿色的瞳孔似乎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内心,挽起袖子的左手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加上之前对夏洛特他们说的话,夏洛特足以断定——
这是个装逼且逗比的老头子无误。
果不出所料,特纳在看见夏洛特和西维亚身后的两个人之后,立马白花花的胡子气得吹了起来,声如洪钟地冲外面囔囔道:“老太婆啊啊——我不是说了不要让臭小子进来吗——!还是两个比我长得帅的臭小子你什么意思啊——!我只要漂亮的小姑娘——!”
“……”啊这个大爷好麻烦。
老奶奶仿佛不甘示弱一样,也扯开了嗓子对着木屋里大喊:“你也知道俩小子长得比你帅啊——!那人小姑娘凭什么非要看你那张老脸啊——!”
“……”夏洛特他们想笑又不敢笑,只好一个个憋红着脸看着特纳爷爷被老奶奶一句话堵得在一旁气得吹胡子。
特纳也没问他们的来意,只是细细打量着他们每一个人,当目光锁定在夏洛特身后的贝尔身上时,愣了一下,冲贝尔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小伙子你过来一下。”
生怕贝尔不会搭理特纳走过去,夏洛特还特意侧开身子让特纳看得更清楚贝尔的模样。
“你是……巴利安的那个孩子吧?”老人的记忆里浮现出了一个小男孩的身影,当年也是这个看上去冰冷模样的孩子竟然把他从虎口下给救了出来。
“您记得他?”这倒是出乎夏洛特的意料,她本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问的,毕竟十来年的事情了,老人家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特纳看了一眼夏洛特,清了清嗓子,指着对面的几张木椅子,“你们先坐下来说吧。”
四人入座一一自我介绍后,夏洛特起头说明了来意,特纳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并不长的山羊胡,倒是没摸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反而给了夏洛特一种奸商的错觉。
“所以您还记得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当时就只有你们两个人是当事人,是不是……确实是贝尔他把卢切斯家族给灭门了?”夏洛特小心翼翼地问道。
特纳目光在贝尔和西维亚身上来回转动,然后开口询问:“你们两个关于这个问题是怎么看的?”
“我无所谓啊,反正我又不是那个家族的人。”西维亚耸耸肩,答得颇为冷血无情。
“嘻嘻嘻,我也是,反正杀过的不止一个家族了。”贝尔轻笑起来,神色也是毫不在意。
夏洛特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转头对始终保持平和表情的肖恩说道:“我们两人要不把这两个没点觉悟的人给削了吧。”
“丫头。”听见夏洛特这话,特纳叫住了她,“你没有经历过的人生,就不要妄想去伸手参与了。”
“……诶。”夏洛特一怔,想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不该如何开口。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看得出来,这两位对你来说很重要,但是这终究是他们两人的事情,不,应该说是他们两人个人的事情。所以究竟要不要知道当年的事情也应该是他们两个人做决定。”
夏洛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悻悻地低下头,轻咬下嘴唇,沉默了片刻后抬头坚定地看着特纳,清脆地说道:“我明白了,之前可能是我多管闲事了,但是我还是想听八卦。”
“……”看着夏洛特那副正经的表情,西维亚和贝尔均是嘴角一抽,肖恩则捂嘴在一旁偷笑。
特纳也觉得眼前这个丫头有趣的紧,遂问西维亚和贝尔:“那么你们两个是否同意他们两人坐在这里听当年事?”
西维亚推了推黑框眼镜,斜了眼眼冒激动小星星的夏洛特,叹了口气:“就算不同意,她也会偷听的。”
“嘻嘻嘻,没事,就让她听好了,反正她这个智商也听不懂多少,至于肖恩就让他回家好了。”贝尔略带讥讽地瞅了眼头冒十字的两人。
特纳爷爷难得露出了一丝柔和的笑容,点点头,喝了一口水,准备讲述十多年前那个算不上扑朔迷离的灭门惨案的真相。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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