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前男友口水过敏怎么办

作者:曾不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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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刚才在包厢里一口一个“刘哥”叫着的也不知道是谁。

      江彦自嘲地冷哼一声,撇过头不想再跟醉鬼对话。

      孟攸宁突然胃里翻腾,弯着腰踉跄跑到垃圾桶旁。

      他喝酒前没有吃东西,白酒喝得又多又猛,此刻胃里痉挛绞痛,翻江倒海的。

      “江彦,”他声音有些哽咽,顿了顿,又接着说,“我好难受。”

      “活该。”声音冷嗖嗖的,仿佛没有任何感情一样,但并不包含一丝兴灾乐祸的意味。

      过了几秒钟,江彦从衣服兜里掏出刚才买的解酒药,打开包装盒取出药板,把纸盒直接扔垃圾桶里。

      随后又拧开一瓶新的矿泉水,递到孟攸宁面前,冰冷的口吻命令道:“先漱口,然后吃药。”

      孟攸宁双手撑着膝盖弓着身子,见一瓶水递到自己面前,他侧过头,笑得没心没肺:“不是你喝过的,我不喝。”

      前额的碎发在眼前轻轻摇晃,将孟攸宁漆黑双眸中的盈盈亮光遮和若隐若现,更显得一副无赖样儿。

      “爱喝不喝。”

      江彦把瓶盖拧回去,站直身子向旁边侧了侧,空气中充斥着对峙的味道。

      孟攸宁短促地低笑了一声:“我不爱喝,我爱......呕——”

      胃里的酸水滚过喉咙,嗓子一阵阵灼烧感。

      “孟攸宁你是傻的吗?”江彦回身发狠地敲他的后背,敲得孟攸宁一趔趄险些站不稳,“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

      孟攸宁恍若未闻,双手揉着太阳穴,眉心不自觉拧成一个疙瘩。他头疼得好像有人往他头骨上钉钉子。

      “把药吃了。”江彦克制地呼出一口灼热的气,把药板递到孟攸宁面前,视线却转向一旁。

      孟攸宁接过药板,大脑仿佛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把药板上的16粒药一粒一粒扣下来,一把全都捂进了嘴里。

      江彦回头的时候,发现药板上空空如也,孟攸宁的嘴里却鼓鼓囊囊的,惊慌失措之下掐住孟攸宁下颚,巨力让孟攸宁不得不把嘴张开,呆呆地看着江彦。

      “吐出来!”江彦声线有些不稳,只是在竭力维持镇定。

      孟攸宁像得了指令的机器人,脑子都不过,舌头往外一拱,把药片一股脑全都吐了出来,药片哗啦啦撒了一地,四散迸溅开来。

      江彦手背上青筋突起,指尖上蓄力似乎想要把孟攸宁的下颚捏碎。

      他的胳膊在细密地发着抖,就在身体里的怪兽破笼而出的前一刻,他的理智强迫自己松开钳制孟攸宁下颚的手。

      江彦喘着粗气,目光钉在孟攸宁脸上,眼神中的恨意像是要把他撕成碎片。

      孟攸宁不觉打了个寒颤,双手抱起手臂。

      树梢上单调的蝉鸣一声一声短短长长,苍蓝天幕下的星星一闪一闪暗暗亮亮,江彦身上的浅淡的薄荷味将他包裹住,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对不起——”

      孟攸宁声音沙哑得厉害,他站在江彦面前,低着头,手足无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

      江彦把孟攸宁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扶着晃晃悠悠的人进了自己家。

      步入客卧,灯没有开,江彦本想把孟攸宁扔床上转身就走,却不承想喝醉的孟攸宁此刻变得非常黏人。

      他侧了侧身子,两只手环住江彦的脖子。

      “松开。”江彦冷冰冰命令道。

      孟攸宁轻轻哼唧了一声,凑近江彦耳边。

      “我好想你——”孟攸宁语调轻佻而不正经。

      江彦只感觉自己耳朵烧了起来,他僵在了原地。

      孟攸宁又把鼻端凑近江彦颈边,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干什么。”江彦语调平直,故作镇定。

      “吸吸欧气。”孟攸宁懒散道。

      江彦把孟攸宁推倒在床上,兵荒马乱般出了门。

      他冲了个冷水澡,燥热这才一寸寸消散,用浴巾擦干身体,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身上一块一块的瘀青,有的颜色已经开始发紫。

      他从镜柜中拿出一个小圆盒,拧开盒盖,轻车熟路地拿棉签蘸了小圆盒里的药膏给自己涂抹在瘀青的部位。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动作也算不上轻柔,速战速决,好像那些伤痕一点都不疼。

      做完这一切,他回自己房间躺下,辗转反侧到半夜,才昏昏沉沉坠入梦的深渊。

      梦里好像是一个阴暗逼仄地下室,黯淡无光,透着钻人骨缝的阴冷,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站在那里,光线太暗,看不清她的脸,一个男人揪着她的头发,挥拳向她身上砸去。

      梦里似乎能感觉到那个女人死死咬着牙,被打也不喊疼,更不求饶,那股倔劲隔着黑暗都能穿透过来。

      江彦惊醒的时候,满身是汗,他急促喘息着。

      在他的记忆里,梦里的场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多年来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重复做这个梦。

      稍稍回神之后,江彦翻身下床,摸着黑去了次卧。

      孟攸宁还保持着被扔上床时的姿势,胸口起伏和缓,并没有因呕吐物堵塞呼吸道而窒息。

      江彦舒了一口气。

      如果这人死在他家,他还得负责任。

      江彦如是想。

      *

      孟攸宁梦到了高中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江彦的场景。

      那时他刚升高三,毕业班提前开学,他因为放假时染了一头金灿灿的黄毛被校长发现后进行了严厉的思想教育,并责令染回黑色,因此孟攸宁午休时间出去染头发,回来之后困得睁不开眼,正趴在桌子上准备补觉。

      预备铃刚响,班主任的声音便传来。

      “同学们,这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学,大家欢迎。”

      下午上课大家都没什么精神,教室里只响起了疏疏落落的掌声,孟攸宁连头都没有抬。

      “江同学,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又是班主任在说话。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低低的略微沙哑的嗓音传来:“大家好,我叫江彦。”

      江彦自我介绍简短得有些敷衍,带着一丝清冷感,然而当这声音传到孟攸宁耳朵里时,孟攸宁猛地一下坐直了身子。

      目光落在讲台上那个单肩背着书包的的男生身上,孟攸宁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男孩子长得干干净净的,个头很高,身形清瘦,穿着洗得泛白的长T和牛仔裤,额前的碎发半遮着下垂的眼睫,周身气场散发着淡漠疏离感。

      仿佛高山空谷之中一枝高贵冷艳的红玫瑰,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味道。

      孟攸宁看得有些呆了,连盛夏聒噪的蝉鸣此刻似乎也变成了悦耳的音符。

      “江彦同学坐那边吧。”班主任指着孟攸宁身后的一个空位,那里是最后一排。

      江彦朝老师点头示意,垂着眼帘向孟攸宁身后的座位走去。

      一股清新的薄荷味扑面而来,孟攸宁仿佛上瘾一般,深深吸了几口气。

      上课铃打响了,英语老师夹着书登上讲台。

      孟攸宁托着下巴,无意识地叹了一口气。

      人的后脑勺上为什么不长眼睛呢?他脑子里胡乱想着。

      “孟攸宁!”伴随着英语老师严厉呵斥而来的是凌空飞来的一截粉笔头,正正砸在孟攸宁脑门儿上,全班的目光齐刷刷向他投来。

      “哟,你平时不是挺能躲的吗?今天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英语老师揶揄道。

      平日里这孩子上课神思乱飞,但是对于突如其来的粉笔头他总能巧妙地避过,今天居然马失前蹄了,英语老师竟有一种打中10环的快意。

      “我在想,”孟攸宁歪歪斜斜靠着桌边,没什么正形地说,“裤子拉链开了,用英语该怎么说。”

      教室里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英语老师闻言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拉链并没有开,她被这小子戏弄了。

      “坐直了!”英语老师严厉斥道。

      孟攸宁把背挺得直直的,好像软绵绵的脊柱突然被支上了一根笔直的铁棍。

      “老师!你看看够不够直?再直我就要弯了!”

      孟攸宁夸张地将头往后仰,顺势脊柱向后弯成C形,笑意盈盈地朝后桌冷漠看着他的江彦眨了眨左眼。

      柔韧性不是一般的好。

      “上课了!看黑板!”英语老师教棍把黑板敲响,全班看热闹的同学意犹未尽地把目光从孟攸宁身上转回黑板。

      江彦转来后,孟攸宁多次尝试跟他搭腔,都被不咸不淡地挡了回来。

      不只是对他,事实上江彦对每一个人都不冷不热,他似乎把自己牢牢锁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死守着自己的那一片荒芜,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一天中午,学生们都狂奔向食堂抢饭去了,江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书,孟攸宁推说不饿,也没跟他的发小兼好友林沫去吃饭。

      孟攸宁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一蹬地,椅子的两个前腿就抬离了地面。

      孟攸宁椅子的两个后腿随着他不老实的前后摇晃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椅背不时磕在江彦桌子边缘。

      想惹怒他,让他来主动跟他说话,哪怕是质问他,“你能不能不要碰我的桌子。”

      可是江彦并没有。

      孟攸宁后脑勺没长眼睛,不知道江彦此刻是什么表情,更摸不透江彦内心是个什么想法。

      因为他直觉,江彦并不是个软弱好拿捏的,但此刻面对他的挑衅,江彦居然能保持默不作声,孟攸宁觉得自己有点下不来台啊。

      孟攸宁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摇晃椅子是有节奏的,摇三下之后,会有一下力度大一些,这一下就会碰到江彦的桌子。

      孟攸宁出神地想着问题,摇到大幅度的那一下时,身后陡然一空,椅子瞬间失去平衡,年久失修的椅子腿“嘎嘣”一声齐齐断裂,孟攸宁的后背带着椅子背,直接拍到了地上。

      孟攸宁以一个坐着的姿势躺着,躺得很有立体感。

      “你没事吧?”江彦面上有一丝担忧,居高临下看着孟攸宁。他显然也没想到椅子腿会突然断掉,他原本只是想把桌子往后挪让孟攸宁空一下。

      江彦蹲下身,对上孟攸宁嘴巴微微张着、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好丢脸。”孟攸宁蹦出这三个字。

      见他没事,江彦轻轻一哂,眼中有微许笑意,那是孟攸宁从来没有见过的。

      两人以一个上下颠倒的姿势对视半晌,孟攸宁突然幽幽地说:“江彦同学,有个事情我必须跟你严肃地谈一下。”

      “谈什么?”江彦恢复了往日里清清冷冷的淡漠神情,视线撇向一旁。

      以一个别样的角度看着江彦此刻绷紧的线条流畅的下颌线,沉默的对峙中他白皙秀致的脖颈上突起的喉结轻微动了一下。

      孟攸宁下意识咽了下口水,眯起桃花眼,勾起左侧唇角,侧颊上陷了一个酒窝,神情仿佛瞄准猎物的大猫,一副志在必得的姿态。

      “谈个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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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1个月前 来自:北京
    专栏《费洛蒙吸引》禁欲系遇上柏拉图,一不小心就干柴烈火,求收藏~
    迟宇二十八岁,母单,一向清心寡欲,对朋友发过来的擦边男菩萨视频都无动于衷,被朋友戏称为“古希腊掌管性冷淡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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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欲系标杆遭遇生理性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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