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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无论英雄怎样机警，为阻止灾难付出了多少努力，做了多少计划，甚至死亡，灾难一定会来临。
不是普通人的，就是英雄自己的。
阿利安娜仰望从天而降的外星人仔细辨别：“奇瑞塔……萨诺斯吗。”
就是这样，无论英雄以怎么恐怖的速度成长，苦难都会在他们准备好之前到来。
在那个微妙的，会给予他们深切痛苦与记忆，必要时可以直接夺走他们生命的点。
总是这样。
看起来可以对付哦。
[既不是纯粹无暇的希望。]
或许会有点难的样子。
[也不带来无法反抗的绝望。]
是“那个”最扣人心弦的、能讲述出被人喜欢的故事的，点啊。
阿利安娜冲外星人挥起拐杖，年迈的身体透支全部潜力予以敌人孱弱一击，怀抱中馥郁芬芳的花朵抖落水滴，倾倒的大厦轰然落地隔绝想要靠过来的陌生路人。
死亡降临的那一刻阿利安娜的意识终于回到现在，她想起来到想要过来的那些人和自己并不陌生，也明了自己这一生少见的长寿与安稳。
“妈妈!!!”
死亡是个短暂又漫长的过程，鲜血流淌，心脏安静，支撑思维的脑得不到赖以生存的氧气和能量混沌下去。
阿里克谢翻越倒塌的建筑，浑身狼狈，看到另一面怀抱花束躺在一片红色之中仿佛只是在红丝绒中安睡的母亲。
枪与花，都与她无关了。
“损失情况以对战外星人来说，还在接受范围之内。”
落着各种碎片只让几人堪堪坐着的室内无人答话。
气氛沉凝。
打破寂静的是警报骤然响起。
这里的主人所熟悉的机械男音支离破碎：“Sss……irr……遭受……入侵……”
新成立不太久刚下战场的复仇者们立刻再次警戒起来，他们在斯塔克大厦顶层环顾周边，钢铁侠的AI管家声音很快稳定下来。
入侵者毫无恶意，倒不如说她只是无意间惊扰了复仇者，大部分人对入侵毫无感觉，只看到了一个结果——自家能播放声音和画面的设备突然失去控制。
史蒂夫非常眼熟的老人出现在了斯塔克家的电视屏幕上。
纯白的背景色之中，那个满目沧桑的老太太一如往常的衣衫整洁声音温和：“我是数据人类思维体阿利安娜，因外星人入侵而出生，从现在开始我会担任地球的保护者应对外星人。”
甜点师死去的那一刻，地球最强的保护者出生了。
“你们也可以叫我Humanthought-System，即HTS。”
HTS的出现在全球范围内引起了轩然大波，没有人能和HTS交流，连各国政府的会谈邀请都被无视，HTS静默又让人无法忽视地接手全球使用电力运行的所有设备，种类繁多数量恐怖的各类无人机从各种地方出现调控全球。
战争停止，士兵被无人机捆绑带回家要求教导家乡同胞逃命诀窍。
无家可归者被扔进一夜之内出现的新大厦处理使用机器性价比较低的繁杂事务。
荒废的田地里穿梭着庞大的耕地机械种下孱弱的种子。
好像一切都被HTS操控着被最大限度的利用起来。
有人说HTS才不是保护者，也有人说HTS才是真正的拯救了所有人的英雄。
人们不停地发问。
“HTS到底是不是人类？”
“HTS的机器人从哪里来的？就一直隐藏在我们之中吗？”
“HTS到底花了多长时间才能这么顺利地掌控了地球？”
“HTS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HTS说的外星人到底有多少？”
“HTS的意思是我们被盯上了要打星球战争了吗？”
“HTS为什么是个年龄这么大的女性？她的形象是谁设计的？”
“HTS……为什么不理我们？她不是我们的保护者吗？”
……
复仇者们的心中也有着无数的问题，这是史蒂夫一直试图联络阿利安娜的第六天。
他身穿肃穆的黑西装站在自己房间的收音机前：“阿利安娜，我要去参加你的葬礼了。”
美国队长对着那些电器自言自语的模样任谁看了都无法笑出声，尽管最近有很多人为了联系HTS得到一个答案闹了很多笑话，但史蒂夫·罗杰斯的行为绝对不在这个行列。
他平常又认真的——好像阿利安娜真的在他面前一样——在和HTS单方面聊天。
史蒂夫确信HTS就是阿利安娜。
“阿列克谢还在昏迷，德洛丽丝一直很反对为你举行葬礼但你一直没有回应他们……”黑衣金发的青年垂首拿起一支花：“还活着的话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你也像我一样害怕吗？”
安静空荡的室内依旧没有第二种声响，他闭上眼睛伫立在并不温暖的阳光之中，钟表一步一步精准行走。
没有人回答他。
就好像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
阿利安娜的葬礼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热闹。
只能控制机械的HTS到底无法阻止人类的交流，她分毫不变的相貌被无数人所熟知。
这一天城市都变黑了。
这一天HTS终于再一次出现在世界面前。
她的第一句话是：“萨诺斯要打过来了。”
“他是个宇宙暴君，是个疯子，他藐视生命——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他习惯以屠杀解决任何问题，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慢吞吞的老太太依旧很慢吞吞，即便超脱了身体的限制以制造自己数据化思维的方法强行延续了自己生命，欺骗整个宇宙让它误以为这个奇怪的生命还活着，可多年来的习惯被阿利安娜有意识的保存了。
“但更重要的不是这个，更重要的是……氪星人要来了。”
“在黄太阳之下，氪星人是无敌的。”满头华发的老太太眨一眨眼睛：“只有几个，是你们合适的练习对手，各位，让我看看，地球的力量吧。”
……
HTS在结束通告进入斯塔克大厦的时候有人正在询问：“她到底知道多少计划了多久？”
数据构成的泪水飘散在电子世界，阿利安娜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普通的、却让她下定决定的那一天。
是经过了多少死亡与多少新生呢？
啊……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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