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进的地方

　　陈骆东眉头紧蹙，看着顾汮说：“你确定？”

　　“不知道，但我想不到其他人了。”顾汮说着从口袋拿出一根烟，准备拿出打火机，被陈骆东拦住：“警局里不能抽烟。”伸手拿掉了她挂在嘴里的烟。
　　相李国坐在电脑前，反复看着顾汮的个人资料，非常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隔了这么久又突然找上你了。”

　　“我哪知道，我知道还会来找警察吗。”顾汮从位置上站起来，看到了画板上错综复杂的记录线索，这些人的名字上面都有一张照片，但唯独蝎子的上面什么也没有。

　　“为什么没有他的照片。”顾汮指这画板。

　　相李国说：“还能因为什么，没有他的资料呗，别说照片了，连个人物画像也没有”说到这他就叹了叹气，“不然抓他起码能事半功倍。”

　　“你们警务系统不是很发达么？连一个人的照片也没有，背影？侧脸？”顾汮有点惊讶。
　　陈骆东看着她，说：“他这人很谨慎，所有事情都是吩咐好几层下面的人去做，本人几乎从不会露面。”顿了顿，看向顾汮，又说：“但是按照他的习性，不会和跟他无关的人缠个不清，你这期间还碰到过不寻常的事没。”

　　顾汮眼睛眯着看向他，说：“你在关心我吗。”
　　陈骆东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过了会，说：“没有哪个医生愿意看到无辜生命死去。”
　　顾汮听到后，噗笑一下：“对不起，没忍住。”陈骆东看着眼前这女人，她好像搞不清楚目前自己的处境？
　　相李国坐在旁边，想了想说：“这其实没什么说不通的，这种人，能用正常人的想法去看？说不准你哪天走在路上，他给你这么背后来一刀。”“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收钱办事的亡命徒，想悄无声息的杀个人，都不需要自己出面，花钱雇个不就行了。”
　　陈骆东把顾汮送出门口，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就往回走，顾汮看着他十分调侃的回了一句：“知道了，骆警官。”

　　陈骆东笑了笑，没理她，他一直觉得这女人行为做事没法用常理来对待。
　　4天后，顾汮接到了陈骆东的电话，对方让她过来一趟警局。顾汮赶到后看到不少警察正在组织开会，她安静的坐在了外面大厅里等着，20分钟后，会议室被打开了，断断续续的警察从里面走出来。

　　陈骆东和相李国是最后出来的，看到顾汮坐在外面一脸幽怨看着她，陈骆东挠了挠头，说：“不好意思，突然开了个会。”走进顾汮身边后，说“今天让你过来，是有件事想告诉你，我们找到那晚袭击你的人了，不过...人已经死了，是在河边发现的。”

　　顾汮直勾勾看着他，没有说话，陈骆东以为她生气了，毕竟自己打电话让人过来，又平白无故等了他将近半个小时。

　　旁边的相李国看出了不对劲，连忙打着哈哈：“顾小姐，我们先去看一下尸体吧，你看看能不能确认是不是就是那个人。”说着给陈骆东使了个眼色，自顾自走了。

　　一时间，场面无话，陈骆东刚想开口该怎么道个歉好，顾汮说话了：“我其实挺好奇的，你一个医生怎么天天往警察局跑，他们开会你还能跟着，你看着也不像个法医啊。”
　　陈骆东笑着从口袋拿出一个证件，打开后里面是他的照片，证件封面有五个字，特别通行证。

　　顾汮跟着陈骆东来到相李国办公桌，桌上是一些照片，当时现场民警拍下的死亡现场，顾汮拿起照片翻了几下，转头对陈骆东说：“我当时没看到那个人的脸，不过，就是他。”
　　旁边的年轻小警察一脸惊讶：“怎么说？”
　　顾汮指着桌上照片说：“手臂上那排牙印就是我咬的。”
　　“……”
　　“不过人死了，你们找我干嘛，总不见得因为他要杀我，然后我把他反杀了？”顾汮问。
　　相李国说：“哪里的话，怎么说你也是受害人，事情有了进展，我们还是要通知你一下的。”
　　“噢。”

　　陈骆东拿起桌上照片，对着照片里面人的面部说：“这人是被闷死的，面部铁青，而且手腕上有抓痕，很显然，是有人故意要灭口。”
　　旁边的小警察说：“他应该是被自己人给弄死的，但是为什么呢。”
　　“可能怕被警方抓住，毕竟现在到处都是监控，在监控下，想抓他不难。”坐在对面的小女警接话。

　　“查出死亡时间了吗”相李国看着对面操纵着电脑的小女警。
　　“三天前。”

　　三人听到后，顿了顿，下手够快的，也就是说这人失手后第二天就被人杀害了，
　　“去调三天前的周边所有监控，看看这人都接触过谁。”相李国对着小女警说。
　　“是”

　　顾汮觉得自己不适合呆在这里，看着一群专业人士破案子，自己在这干嘛？她准备离开了，陈骆东看出她的心思，说：“我们一起走吧，我正好也要去医院。”
　　走出警局外，陈路东看着她说：“你去哪，我送你吧。”顾汮想了想，点头说好。“我要回趟家。”

　　顾汮回到家躺在床上，想着最近发生的事，从去到岭黄山，碰巧看到黄鑫，第一次见到陈骆东，弟弟被撞，司机被判刑。至于司机背后有什么，她并不想深追，她又不是警察，二来她一个人有什么能力和一个亡命徒比拼。

　　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也就是个拍照赚钱的生活人而已。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可没想到现在对方居然还想灭她口，顾汮烦躁得爬起来坐在床头，点了根烟。
　　自从去了趟云州学会了抽这玩意，感觉还挺不错的。顾汮点起火，看着烟头被火给点燃，飘出一丝白烟。她盯着白烟飘到旁边桌上的相框，里面是自己在云州拍摄的一张小镇的照片，长长的石子路，两边都是当地人开的小店卖部，路上还有不少人影在走着。
　　突然，顾汮瞳孔一缩，想到了什么。
　　她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喂…”

　　***

　　陈骆东接到顾汮电话后，白大褂都没来得及换，一路跑出医院，导医台的小护看到陈骆东急急忙忙出去，连自己打的招呼都没理，奇怪的回了回头看过去，对旁边的另一位护士说，“陈医生今天怎么了，没见过她这样啊”旁边的护士摇了摇头。

　　陈骆东坐上车，拿出手机看着顾汮给他发过来的地址，，一脚油门下去。
　　一路上，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5分钟前，顾汮打电话给他，对方开口第一句话“我好像见过蝎子。”

　　嗡，陈骆东觉得世界在那一会定格了，他没问真假性。挂了电话，就朝外面走去。
　　顾汮坐在咖啡店里靠着窗，看到一辆车停在门口，陈骆东从车上下来。他刚推开门就看到坐在角落的顾汮，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了上去。

　　“在哪里？”陈骆东没觉得她会在这时候开玩笑。
　　“前段时间我不是去了云州么，应该就是那里。”顾汮抿了抿咖啡，继续说“离开的那天，我在饭店吃饭，跟他打过照面，我没见过他，但他应该是认识我的。”

　　陈骆东顺着思绪想下去说：“那就说得通了，我们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但是他见过你，他这人疑心重，不会留一个隐患存在”“所以他要派人来杀你。”
　　陈骆东想到了什么，看着顾汮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你幸运呢还是不幸运，他可能从饭店回去后就打算对你下手，没想到你吃了顿饭就回来了。”

　　“很好笑？不是说医生不愿看到无辜生命死亡么”顾汮扬了扬下巴看着他，“原来你是个说违心话的医生？”
　　陈骆东哈哈大笑，半晌，他正了正神色，认真的看着顾汮说：“那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你是目前唯一一个见过他的人，这件事，我会和老相说的。”“他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
　　“这算是，突如其来的关心？”顾汮问。
　　“医生不愿意看到无辜生病的死亡。”
　　“噢，好吧”

　　陈骆东看着她说：“那你有没有把他拍下来？”
　　“没有，我拍了，你现在还能看到我？”
　　“呃，是我欠考虑了”陈骆东打着哈哈。
　　“所以，现在我是你们的重点保护对象了？”顾汮喝了口咖啡，漫不经心看着他。
　　“当然，这样，现在我们去趟警局，只要你记得他的样子，老相就能把蝎子的脸给合成出来！”说着陈骆东就拉着顾汮往外走。
　　“我咖啡还没喝完”“……”

　　顾汮被陈骆东连拖带拉来到警局，相李国看到两个人，一脸懵。这怎么又来了？真把警察局当自己家了不成，还有这个陈骆东，你不好好在医院呆着，天天往我这跑，有特批也守不住你这架势啊。

　　“我们知道蝎子长什么样了！”陈骆东刚进警察局，就对着相李国喊着。相李国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耳朵出问题了，“你说啥？”。
　　“顾汮见过蝎子，已经确定了。”陈骆东看着相李国。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一把抓住顾汮的两条手臂吼到：“真的？！”

　　3小时后，相李国和陈骆东还有技术科的警察，一脸沮丧。相李国看着顾汮说：“小汮，你确定没有符合蝎子的长相特征，我们已经把能进行合成的脸都进行了技术处理，还是没有？”
　　顾汮摇摇头：“还是缺一点，不太像我看到的那个人。”

　　相李国看着陈骆东，一度怀疑对方是不是来拿自己开刷的。
　　技术科的警察还在埋头处理。
　　顾汮看了看陈骆东，抿着唇没说话，过了半晌，说：“我先回去了。”
　　陈骆东忙着找人脸配别，没注意到顾汮语气里的奇怪，扬了扬手：“好，老相，你让几个同事送她回去，保护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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