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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唐启修！”孙茜哭得瘫倒，只剩眼泪跟流不完一样。
唐启修抿紧唇，还是——不忍心。一句不忍，可以让他克制住自己的情感冲动，再一次去做有违他原则的事——只因为那个人是莫凡。
这就是真实的唐启修。
孙茜哭得很惨，放开形象现在的她只是任凭眼泪掉出来，就在她绝望的时候，眼前出现拿着纸巾的手。
“别哭了。”启修低沉的声音是最合理的安慰，孙茜就这么半呆滞的盯着启修，隔着层眼泪模糊却让人放心的身影，她终于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她爱莫凡，所以不可避免伤害到启修。（个人觉得孙茜在戏里的尴尬处境就在这里，总感觉导演把她处理得不伦不类...）
唐启修面无表情，闭上酸涩的眼，每次这个时候，他都已决定好该怎么做。
“莫凡！”凌晨一点，孙茜和启修总算找到躺在天桥底下醉成烂泥的莫凡。
看到瘫在路肩几次和飞驰而过的车辆险险擦过的莫凡，唐启修忍不住加快脚步奔过去，后面紧跟着孙茜。
他怎么可以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莫凡这就是你惩罚自己的结果么？
启修突然顿住，眼看着孙茜先抱起他，而他却陷入另一种怀疑——你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我？
那双忧郁的眼睛闪过动摇。
“莫凡你醒醒，醒醒莫凡，莫凡！”孙茜的心在煎熬，不管她怎么摇怎么喊，莫凡都没有反应。
“让我来。”
—唐启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熟练的解开他上面的两颗衣扣。
—你不是该恨他的么？
探脉搏，手像有意识一样有条不紊的做紧急处理。
—唐启修，这根本就不是你...
启修再忍受不了，把那个掀动不安的声音狠狠赶出脑子，就在这时——
莫凡挣挣眼皮，“启修...”在梦中，莫凡看到启修就站在他身边。
“莫凡！”孙茜惊喜的脸瞬间占据他的视线，可头痛得似乎要把他的脑袋劈成两半把脑浆当作汤料来搅拌。
唐启修下意识想站起来，却发现动不了——自己的手正被莫凡紧紧抓住。
“不要走启修...”莫凡声音虚浮，却一遍遍重复坚决不放手。
三个人就这么僵持，孙茜勉强对启修笑了下，留下莫凡跟启修两个人。
“莫凡你放手。”
“不要！”启修的冷漠对现在的莫凡没有效果，莫凡就是个执着于自己世界的孩子。
启修试图挣开，却最终放弃——他终于明白自己躲不开莫凡，更忘不掉莫凡给自己留下的那次经历。
“莫凡，有些东西是忘不掉的，”启修克制住喉咙的酸涩。
“那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莫凡已经语无伦次。
一百米外，孙茜渴求着急的目光紧紧着这里，启修沉默。
教授跟他说过，“给对方一个退路，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唐启修已经走到这条路的尽头，留给他的，不是换条路走，就是把自己困在死胡同里。
唐启修胸口沉闷，“好，我答应你。”
就像逸宁当年对莫凡的请求，唐启修也实践了对孙茜的承诺——“我们还是朋友，莫凡。”
这句话没有错，唐启修站起身，任由身后莫凡大喊大叫头也不回的离开。
脚步越来越快，终于控制不住泄愤的一脚踢开离自己最近的垃圾袋。
胸口像突然空出一个洞，唐启修不明白这是什么感情，只是很不好受，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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