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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
花吉回到茅草屋时已然深夜,毛毛睡得正香,刚睁眼看到来人时还以为是在做梦,清醒后才发现这正着急收拾东西的人正是他的神仙姐姐,惊讶之余喜悦意于难表。
“姐姐,你回来了?”
花吉点点头拿了块破布,风卷残云般把之前买的锅碗瓢盆,零碎物件统统装了起来。
毛毛疑惑道:“姐姐,这是....”
未等他说完,花吉一手拎着包裹,一手抄起毛毛,搂在怀里,逃命似的出了房门,只留下身后空落落的风一吹便要倒了的小破茅草屋。
“毛毛啊,我们...暂时先搬个家....”
毛毛伸出手,贴心的擦了擦花吉额头上的细汗:“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花吉脑海中浮现出戚容被她揍成猪头的样子,干笑两声:“等安顿下来再给你细说。”
戚容倒是不可怕,怕的是戚容背后的皇室,她把戚容打成那样,爽是爽了,事后那睚眦必报的青鬼少不免要狠狠报复她,她跑了无妨,但一直跟随她的小毛毛恐怕就要遭了殃,这些日子她在神武大街卖艺,毛毛一直陪着她,不少人都睹视了,日后戚容肯定一查便知。
像戚容那种一人惹了他便要灭人全族的性子,她不敢想象戚容会怎么对待毛毛。
跑了大半个时辰,两人在西街找了间客栈,暂时住了下来。
花吉向毛毛叙述了事情的经过,抱歉的朝他笑了笑:“对不起啊毛毛,连累你了。”
毛毛摇了摇头,缩进花吉怀里:“只要姐姐无事便好,我....无妨的。”
乖巧懂事的花吉心里软绵绵的,伸出魔爪使劲捏了捏毛毛白净的脸:“哎呦我们毛毛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花吉没有想到,来这儿目的本是谢怜花城,这小可怜儿倒是一个意外收获。放松之余亦有忧心,她的状况现在连她自己都拿不准,万一等哪天她回到了她的世界,这如此依赖她的小毛毛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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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安顿好了毛毛,花吉毅然决然进了宫,皇极观她没本事进去,但进宫当个普通的粗使丫鬟还是绰绰有余。
又过几月,转眼间便入了春,嚣张跋扈的小镜王被人打成了猪头的事传遍了整个上京,只是行凶者却如人间蒸发了一般,百姓们连连称奇,都道是连天上的神仙都看不过去了小镜王的恶行,下凡来教训一番。
流言传的正凶时,花吉正在皇宫一角的成衣局洗衣服,一连洗了几个月衣服,她这双打拳的手都泡的有些泛白。
“我听说啊,那个把小镜王打成猪头的那个英雄还是个女的....”
“啊?难不成..是天上派来的女神仙?”
一人反驳:“你们听的都是假的,女人哪有那本事,我有一表弟在小镜王宫里当差,他跟我说那英雄是一个彪形大汉,身有八丈,眼如铜镜,耳如招风盘....”
又一人诧异:“哪有人长成那样.....”
“我听说小镜王宫里的人也都在传,是神仙下凡呢。”
那人依然疑惑:“神仙...都长那样的吗?”
花吉蹲在角落,正拿着石头棒锤使劲的敲打盆里的衣服,听着小宫女们的闲言碎语,嘴角勾笑。
“阿吉,过来。”
花吉听见有人叫她,湿手随便捞起盆里的一件干衣服抹一抹,麻溜的跑进殿内。
看见管事姑姑,嬉皮笑脸上前给她捏了捏肩:“姑姑,您叫我啊?”
力道不大不小,管事姑姑舒服的轻嗯一声,点了点头。
花吉嘴甜,性子活泼脸皮又厚,特别能屈能伸,在宫里待了这么久,极其遭人待见,这成衣局的管事姑姑便是其中之一,什么好事都先想着她。
“阿吉啊,你来宫里不久了吧?”
花吉乖巧的点头:“有小半年了姑姑。”
“你脑子聪明,留在这成衣局整日洗衣服着实有些屈才了。”
花吉在心底狂点头,嘴上又是另一番话:“我不觉得屈才姑姑,我在成衣局过得挺好,翠玉,碧池她们对我也很好。”
管事姑姑见她如此,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她们几个不求上进,这辈子估计都成不了什么气候。”
花吉又是乖巧点了点头。
“那是国后吩咐为太子殿下新裁的衣服,你等下收拾干净了送去太子殿。”
花吉眼睛一亮,盛满惊喜:“太子殿下回宫了?”
管事姑姑点了点头:“这可是我特意从于公公那求来的机会,万一你入了太子殿下的眼,以后也别忘了多照付照付成衣局你这年迈的姑姑。”
花吉压下心底的喜悦,笑道:“姑姑年轻着呢,一点都不老.....”
管事姑姑被她逗得喜笑颜开。
花吉掰着手指大致算了算时间,约是等到谢怜去皇后那请过安,打发走了那菜青虫,这才托着托盘朝太子殿走去,里面放着她们家怜怜的衣服,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等了这些个日子,总算把谢怜给等回来了。
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红墙黄瓦,亭台楼榭,金碧辉煌,从这建筑便能看出仙乐国有多繁华昌盛。
花吉这几月怕不小心碰见戚容,整日在成衣局宅着,少有在宫里露面,这一出来,才算是知道了书中八百年前的仙乐古国,到底是有多繁荣,连连惊叹。
花吉有些忐忑,过了这么久,不知道怜怜还能不能认出她来。
太子殿离成衣局有些距离,花吉走了脚都有些酸了,这才望见前方深红殿门上的金丝楠木牌匾,三个鎏金大字刻在上面。
里面传来一阵嘈杂,一人骂骂咧咧的从殿内走出,未见其人,只听其声,花吉心里一咯噔,寻了个石狮子,躲了起来,等到戚容那厮带着随从走远,这才拍拍胸脯,探头出来。
真是惊险.....
比起其他宫殿,谢怜居住的太子殿尤其奢华,琉璃绿瓦,范金柱础,屋檐上都细细雕刻着盘龙玉凤。
花吉叹了口气,这一切....在不久的将来,都将毁于国灭。
走到殿前,风信正立在门外,看见花吉,眼里明显的防备惊讶。
虽然打心眼里不喜这对她莫名有恶意的风信,花吉还是堆上笑脸,迎了上去:“风信兄弟好久不见哈,你还记得我呢?”
风信瞥了她一眼,诧异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花吉哈哈两声,挠了挠头,“我现在在成衣局做事,这不,给太子殿下送新衣服来了,这次能让我进去了吧?”
风信半信半疑,明显对这三番五次想要接近太子殿下的女子充满防备,但一瞥,她端着的确实又是太子殿下的衣服,这才不得不轻推开门,放她进去。
花吉进了殿,不屑的切了一声,小声嘀咕,“这没眼力见的南阳真君,怪不得以后会被妻儿抛弃。”全然忘记上次是托了谁的福,才见着谢怜的了。
殿内,谢怜正与一人论道,看样子,应该就是之前的乌庸国国师,现在的仙乐国国师,谢怜的师父梅念卿了,花吉端着托盘,躬身行礼,“太子殿下安,国师大人安,这是皇后娘娘为太子殿下裁制的衣裳。”
谢怜看也不看,应了一声:“放那吧。”
花吉愣了愣,放下衣服,苦着脸转身出去。
怜怜呐,你这样...让姐姐很是伤心呐!
“等等。”国师开口道。
花吉一喜,转过身来,躬身行礼。
“国师大人?”
梅念卿走上前来,上下打量她。
“姑娘非人非仙非妖非魔?”
花吉愣,怎么滴,敢情她是鬼来着?
花吉笑笑,轻声道:“国师何意?花吉不懂....”
梅念卿不语,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
谢怜这才注意到她:“是你?”
听到谢怜终于问话,花吉简直要感动的泪流满面,慌忙答道:“是我是我,太子殿下。”
一旁的国师大人疑惑看着二人,不明真相:“太子殿下与这姑娘认识?”
谢怜微笑点头,“年前这姑娘去过太子观,有过一面之缘。”
谢怜又道:“只是不知姑娘怎会到了宫里。”
花吉没想到谢怜竟真的还记得她,激动的愣是结巴了半天,轻声道:“机..机缘巧合罢了。”心底大叫,为了你啊怜怜!!!
谢怜想起自家表弟那件事,所有所思的笑笑,“戚容....那件事,是姑娘所为?”
笑的花吉心都要化了,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果然不愧是17岁就能飞升的花冠武神谢怜,一猜就中,花吉在心底把自家怜怜夸了个遍,这一时间的沉默,让谢怜以为她在忌惮什么,连忙解释:“姑娘放心,我与师父不是多嘴之人,只是有些好奇。”
当天戚容带的随从不少,能把戚容打成那样,功夫定是极好,只是不知为何却要来宫里当个浣衣的小宫女。
花吉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太子殿下,今天论道就先到这里吧。”
谢怜点头,尊敬拱手:“那师父就先早些回去歇息吧。”
梅念卿看了看花吉,问道:“不知姑娘可愿与我走一段?”
花吉的内心是拒绝的,但看看谢怜并没有要留她叙旧的意思,干笑两声,“国师大人请。”便随梅念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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