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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早膳时,魏然给张书静多夹了两个小笼包,“多吃点,你身子太弱了。”春杏和青竹两人在后面偷笑,张书静愤怒地把碗里的小笼包当做魏然一口一口吃下去。过了几日,魏然的休沐结束,每日上朝朝聚昏散。天气越来越热,张书静无意它事,整日就待在府里练字插花,日子过得很是悠闲。送宵夜的事情张书静没再做过第二次,最近两人的日子很和谐,魏然的作息时间也很规律,平日也无甚大事。
今晚张书静等着等着都快打瞌睡了,魏然还没有回来,着春杏去书房问问。“小姐,您去书房看看吧,好像出事了。”张书静起了身,青竹伺候穿了外衫,就往书房去,还没进门就看见魏然蹙眉站在一旁,老太君身边的大丫鬟丁香抖抖索索地跪在地上,地上撒了一地的鸡汤。任是傻子也能猜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张书静叹了一口气走了进去,“将军,可是他们没服侍好,惹怒了您?时候不早了,妾身伺候您安置了吧?”说着去牵他的手。转头朝青竹去了个眼色,让她把丁香送会永寿堂去。
回到卧房便替魏然脱去外衫,“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个丫头?”魏然突然问张书静。
他为何突然关心这些奴仆了?还是说只是关心那个丫头丁香?张书静心里有些打鼓,虽说老太君说过家训的事情,但也免不了不能有侍妾,可以有通房啊。再说在这个社会里男子三妻四妾实在是寻常事,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子才是少见。平日听春杏那小丫头嚼舌头,二房的几位叔叔也是通房好几个。实话说起来,在这里什么夫人、侍妾、通房,全看家里那个男人的态度,如果不得脸面,即使是夫人也有不如侍妾的,这就是这个社会的女子的悲哀。
她思索了一阵,抬起头对魏然道,“将军以为怎么样才好?”
“内宅之事全凭你做主就好。”这轱辘球又被他给踢了回来,平日里他哪有如此不爽快的时候,莫不是看上了那丫头或者是院子里的哪个丫头,也怪自己这段时间过得太安逸,对这些琐事没照顾到。既然这样,就不好说什么处置了。
“丁香是老太君身边得力的人,想来是想替着老太君多照顾着将军的,平日杂事繁琐,一个不小心没伺候好将军,也不是故意的,莫说什么处置,送她回永寿堂去就罢了,我看那丫头今晚上也是吓得不轻呢!”魏然低声嘟囔了一句‘你倒还有心思担心别人’,转身就往里走去躺下了。
张书静看出他心里有些不得意,心里纳闷,这不处置还不行?莫不是想让我开口向祖母将那丫头要过来?都说女子的心思难猜,我看他的心思比女子的心思还要难猜。“要不我明天去祖母那将丁香要到书房去?书房里一直是三石伺候,他一个小子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张书静躺到床上,面对他问。
魏然挺尸似的躺在床上,不咸不淡地回,“即是祖母身边得力的人,怎好去了书房伺候我。”
张书静心里有些不高兴了,难道是看上了我身边的人不成?这么想来也不无可能,春杏和青竹长得虽不是天人之姿,但当初陪嫁过来就是母亲存了给自己当助力的心思,所以她们俩的姿色确实不差,再说春杏活泼,青竹温婉,哪一个都是好姑娘。
她无奈的低语“我身边的人是不错,但是我刚来不久,春杏、青竹一直在我身边伺候,实在不好安排到书房去。”虽说魏然是衣食父母,但是春杏、青竹一直伺候,比之姐妹也不为过,不想她们因自己再受委屈。
魏然听见她的话后,竟什么都没说就面朝里睡去。张书静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真猜对了,明日可要给她们俩相看个好青年,要不就晚了。两人各怀心思,一夜睡去,暂且无话。
翌日,魏然休沐,早膳未进就出府去了,只打发了小厮过来传话,说是和同僚聚聚,晚膳也不用等候。张书静虽然有些郁闷,但是这样也好让张妈妈给春杏青竹两人打听人家。
用过早膳,二人皆在面前,“你们二人和我说说喜欢什么样的人家?我现在在将军府里也算过得可以,老太君是个好相与的,将军对我也是很好。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我想着给你们找个好人家,让你们和和乐乐地过小日子去。”张书静看着面前的人说道。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转身朝张书静跪了下来,“奴婢愿侍奉小姐一辈子”。
她叹了口气,“我不能因为我自己耽误你们一辈子,趁着现在方便,我就想给你们找一个合适的人家,也能有人来疼你们,我一直把你们当做我的亲妹妹看待,我希望你们都能幸福,还是说你们想在这将军府里当我的妹妹?这样也可以,只是我私心里觉得这样不好,几个女人守着那么一个男人,不会高兴的。”
春杏和青竹骇然,“小姐,我们万万没有这样的心思,您对我们恩重如山,奴婢怎可做那忘恩负义,不知廉耻之人。”春杏心直口快,就说到“是不是我们哪里让小姐不高兴了,这就要赶了奴婢去。”说着竟哭了起来,青竹也在一旁垂着颈子。
张书静没想到会是这样,也知道这两个丫头平日里真心待她。“你们若现在不愿就算了吧,以后遇见合适的就和我说,左右不能亏了你们。别这个样子了,让人看到还以为我苛待你们呢!”张书静心里虽然有些愁闷,但是也知一下也打听不出什么好人家,只让张妈妈暗地里和媒婆说着,魏然那里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话说魏然一早醒来之后仍感到郁闷,就去找了好友徐尧府上,徐尧身无官职,家里世代经商,商铺遍布炽朝,俨然可称全国首富,只不过家里低调,从不张扬。祖父也曾是朝中大员,不知是何原因辞官回乡,从此家族中无人致仕。
徐尧从小便是从金银窝里长大的,自小便聪敏狡黠、擅于谋略,性格洒脱通透,外貌风流倜傥,还是诸多女子的梦中情郎。与魏然相识已久,当初函谷关一站,毅王的人掠夺城池,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徐家也深受其害,于是徐尧又做军师又献物资帮了魏然一番,进而又认识了林敬涛,三人志趣相投好如手足。后来徐尧拓展京城的商业,就到了京城。
魏然一进门就一副‘我不高兴你们都别惹我’的样子,徐尧打趣道:“今个儿是什么风能把魏大将军吹到我的府上来了,怎么没在府里陪你的小娇妻呢?”说着还若无其事地摇摇手中的宣扇。
魏然铁青着脸没有说话。
“定是在家里不如意了,想起兄弟的好来,要我说你何苦为了一个女子牵肠挂肚。”
“她是我夫人,我不对她上心,那我对谁上心?”魏然反驳。
“要说你在战场上无往不利,怎到了这事上就爱钻牛角尖了,世间女子千千万,各有风情,怎可眼里只有那么一个人,呆板!”徐尧用扇子打了一下魏然肩膀。
“你不懂,若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自我在泰和酒楼遇见她,后又发现她就是我夫人,我就认定了这一个女子,定要和她携手白头。”魏然说起她就一脸笑意,一向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此时也变成了一个起了春心的愣头小子,引人发笑。
“那你又有何可愁,现在她已是你的夫人,你只好好待她不就得了。”徐尧看见他那一副花痴模样,就忍不住心里暗戳戳的小人,只想看他受点苦头才好。“莫在一副丧气模样,走,叫上敬涛喝酒去,楼里最近又出来好些新菜式。”拥着魏然奔泰和酒楼去。
三人未走正门,而是从旁边一偏僻小门而入,径直去了三楼。既无小二带路,也无掌柜招呼,原来这泰和酒楼就是三人合资而建。当初徐然初到京城,三人本来一起约着喝酒喝了几次,魏然提议直接开座酒楼,这样三人就有了去处,于是就有了泰和酒楼。
到了包厢坐下,“怎的今日有闲情逸致出来喝酒?”林敬涛瞅瞅两人。林敬涛是兵部尚书之子,和魏然两人一起长大,但是比魏然小上几岁,从小到大以魏然为榜样,这人孩子心性,天真率直,十四岁后便跟着魏然在兵营摸爬滚打,也练得一身好武功。
魏然未说话,徐尧在一旁道:“先喝酒,我们可是好久未在一起把酒言欢了。”说话间给三人都满上了杯。
“只喝酒有什么趣味,我们叫个小曲儿来听听吧?”林敬涛提议,一会就进来个豆蔻年华的女子并一位耄耋老者,江南口音,吴侬软语,最是醉人。
魏然在一旁只埋头喝酒,林敬涛看出他的心情不好,“然哥,什么事如此烦心,说来弟弟给你想想法子。”
“你说如果一个女子对别的女子觊觎你并不感到生气,还往你身边塞人,是不是不喜欢你?”魏然低着头,睫毛抖了一下,无可奈何道。
林敬涛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为了嫂子啊。“这有什么不好,不善妒,后院才能太平,嫂子都已经嫁过来了,怎么可能不喜欢哥哥你呢!”
徐尧在一旁摇了摇头,“你个孩子不懂,以后遇见你喜欢的姑娘你就懂了。”
林敬涛挠挠头,“要不你就去讨好一下嫂子嘛,送个首饰、胭脂、衣服什么的,我看我姐姐她们正是侍弄这些,喜欢的紧呢!”
“你说的这些我怎么没送,她的梳妆台都装不下了,衣橱里都塞满了。可是我总觉得她和我之间有些隔阂,她从不向我撒娇,也不主动找我,平日里只将军将军的称呼我,昨个儿有个丫头去了书房,我看她还没有我气愤。唉~”魏然无奈叹气。
三人推杯换盏,很快太阳落山,喝的都差不多了,徐尧起身,“我要先走了,约了莲姬听曲儿呢!你们也各自回府吧。”说完就摇着宣扇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林敬涛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嘴里叽里咕噜个不停,魏然将他付给小厮,交代一番便和三石一起回府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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