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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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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傻了,原本没有必要多此一举掩饰尴尬的,因为送葬人根本不能理解我此时过载的情绪,我真是多此一举。
哪怕我在他面前脸皮红得像溅到他手指上的血///液,他也只会疑惑地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唉。”
我叹了口气,注意到他还在看那份检查报告,本想问他只是一些基础数据而已,怎么看这么长时间?
转念一想,他向来对这些事一视同仁,便没再多想。
蛋糕吃了一半,送葬人抬眼看我:“格岚,这份检查报告我能否带回去?”
“嗯?”我含着叉子,莫名其妙,“能啊。”
本来就是他的检查报告,他不带回去谁带回去?
想起嘉维尔和赫默说的那些话,我有点想吐槽。
算了。
他点点头,把检查报告折叠了一道,放进身侧的黑包里。
看到那个包,我又想到他随身携带三年多的那份泛黄的申请书。
解除搭档契约么?
那份契约还收在我抽屉里,我没决定好撕还是不撕,或许等眼前的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还会跟他再回到拉特兰,不过就目前的形势而言,我只能先留在罗德岛。
我看了眼戴着半指手套的右手,又叹了口气。
……
晚上九点多,舍友和我难得没有加班加到太晚。
“格岚,你身体怎么样了?”舍友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从冰箱里拿了罐冰啤酒。
“应该还好,赫默说没什么大问题。”我打了个哈欠,很想直接躺进衣柜里睡一觉,“下个礼拜应该是我去龙门剿灭了,不知道能天使回不回来。”
“你多做几个新品种的苹果派把她勾///引回来不就好啦?”
“……”能天使看起来是那么好骗的吗?
“对了,你搭档不是在咱们这么?到时候让他和你配合不就行了?”
我没说话。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已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从昔日的巅峰一朝降落到必须要人掩护才能上阵杀敌的累赘,面对曾经默契无间的搭档,我这心态不太好调整啊。
“到时候再说吧。”
我揉揉脸,有气无力地拉开椅子,正要把桌面收拾收拾,舍友从架子上抽了份检查报告,奇怪地问:“格岚,你把你搭档的检查报告拿回来干嘛?”
我一愣,立即转身:“什么?”
舍友朝我晃晃那份报告,不解:“送葬人,这是你搭档的身体检查报告,你是不是拿错报告了?”
望着那份薄薄的报告,我头皮一瞬发麻,终于想起来下午时,坐在我对面低头看检查报告的送葬人。
难怪他当时会询问我能不能把报告拿回去,难怪他看得那么认真。
我的老天爷啊,我这是什么猪脑子,才会把他和我的检查报告弄混了?
我绝望地把脑袋埋进桌上凌乱的杂物堆里。
……
睡了一夜,我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送葬人拿了我的报告,肯定早就知道我得了矿石病,但他昨天却什么都没问,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应该不太在意吧。
按照时间表,我今天应该去医疗部门上班,闪灵调休,我今天又要和嘉维尔那混不吝的共事了!
嘉维尔显然对我的事情还很感兴趣,趁着没人时,搬了个凳子过来找我聊天。
“格岚,你和送葬人真的只是搭档?”
“不然呢?”
“我以为你们谈过恋爱。”
“你想多了。”我说,“我们哪来那个闲情雅致去谈恋爱?”
“不要低估我的直觉,我能看见你们都看不见的苗头,相信我,格岚,”嘉维尔故意说,“别的不说,至少我能看出来你暗恋送葬人,是不是?别害羞,罗德岛很鼓励干员恋爱的,只要不耽误正常工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恋爱甚至能够增强干员的战斗力,因为身体激素……”
我受不了了,把手里的A4纸糊到她脸上:“你怎么那么八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变了,姐姐我好伤心。”
我可以想象得到,嘉维尔听见这话时,纸后的嘴角一定会抽搐。
下一秒,坚///硬的法杖裹着凌厉的风声招呼过来:“格岚,我们来一场亲密的交流吧。”
我习以为常地从桌上跃了过去,一脚把桌子踹过去,挡住她冲过来的身体。
“打住,今天还有很多工作没做,不跟你切磋。”顿了顿,我火上浇油地补充,“我一个能治疗的地面狙就不跟你这纯奶妈切磋了吧,会显得我胜之不武。”
“格岚——你完了!”
嘉维尔直接将法杖扔了过来,看方向应该是照着我脑袋扔的。
我刚要闪开,脸侧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那根法杖。
没戴手套,手掌薄薄的,指节瘦长,衬衫的袖子往上折了两道,露出一小节修长的手臂,手腕内侧正对着我,能看见他皮肤下淡淡的青色筋脉。
我眨了下眼。
送葬人放下握着法杖的手,低头看我,皱眉:“你已经接不住这种小玩意了吗?”
我:“?”
我试图辩解,想了想,不辩解也好,就让他这么误会下去吧,让他以为我变得很弱很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或许这样他就会愿意在解除契约的申请书上签字了。
于是我默认了。
嘉维尔抱着手臂看热闹,冲我冷笑——有搭档了不起哦?
我也笑——就是了不起。
隔着一张桌子,送葬人把法杖扔过去,语调很平,却莫名让人觉得他是在警告:“请不要再试图挑衅格岚。”
嘉维尔挑了挑眉:“那我要是我就想挑衅呢?”
送葬人:“你的人身安全将无法得到保证,因为你会被她揍得站不起来。”
嘉维尔:“???”
我:“???”
原来他这是在关心对方的人身安全?
停顿了一下,送葬人从眼尾扫了我一眼,斟酌着说:“不过,依格岚现在的身体情况,想做到毫不费力打趴你,可能没有曾经那么容易。”
嘉维尔愣了下,居然笑出了声,捂着肚子弯下腰:“我的天哪,居然自己当面拆了搭档的台,这是什么直男操作……”
我恼羞成怒,去拉扯他的袖子:“好了,闭麦,送葬人。”
送葬人没回应我,反而放低手臂,让我拉扯得不那么费力,明蓝色的眼睛依旧望着嘉维尔,表情十分平静:“但我可以。”
嘉维尔的笑声戛然而止。
送葬人:“如果她需要,我现在就可以动手。”
他低头看我,认真地询问:“格岚,你需要吗?”
我懵逼着。
“你需要我……”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措辞,尽量不用太过简单粗暴的,但果然还是失败了,他说,“你需要我动手吗?”
——你需要我。
——需要我。
我需要!
为什么我只能想到前半句啊!!!
歧义也太深了吧!!!
我猛地用手捂住脸,从头到脚都在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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