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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live前的彩排
开学短短两三周的时间,陈菓觉得这期间的经历就和偶像剧一样,没准连偶像剧都不敢这么写。先是和艺人做朋友,后来又碰上艺人的队友,闹的一连串不愉快的事,再是现在:这位队友,正盯着她的后脑勺。
陈菓虽然没有回头,但她能感觉到后座正传来强烈的不友善的气息…
为什么这个人也成了我的同班同学啊,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最近是水逆吗。陈菓心里叫苦连天,手机的网页跳转出她近日的运势:两颗星。但是陈菓表面上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司尘坐在她旁边,还是他的队友,只能苦水倒肚子里。
不仅如此,来班里看司尘和秦北的女生每天,每个时段,排着队,在教室门口挤满了,连同陈菓也一齐注视,这感觉就像自己是动物园的动物。
司尘在舞台上,会有这样的感觉吗。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陈菓小心得转过头,用余光瞥到他正闭着眼休息,女生们的声音使得他紧皱眉头。
“天,没想到秦北也转过来了……”
“司尘在睡觉呢,看来很累了吧。”
“好羡慕他旁边坐的这个女生啊,天天能看到他们,多幸福。”
“我真想魂穿那个女生啊啊啊!”
“就是啊,她运气也太好了吧,你看她长得也这么普通。”
谈话声此起彼伏,听得一清二楚。
“她会不会离得太近了啊,不会对我的司尘做什么吧。”
“她也没这个胆子吧,而且一看就不是司尘喜欢的类型。就只是个同桌,不起眼的多好,我们哥哥不会放心上的。”
听到自己被她们讨论,陈菓别扭极了,她们说的是没错,不起眼,又很普通。这时,陈菓胸口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她大口换气,想平静下来。
“吵到你了吗?”是司尘,他是什么时候醒的。
只见他走到门口,先是合上门,过了一会儿,走廊的女生们便逐一散去,再进来时,走廊就清净了。
“已经没事了。”司尘对陈菓说。
“你和她们说什么了?”秦北问。
“没什么。我是觉得对陈菓,还有班里同学也不太好,造成困扰。”
“你还真是会照顾人,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小心会让人产生误解。不过也是,你的性格就是这样。”
还特地加重了“所有人”。陈菓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哪有你说的这样,而且你说的也太夸张了,陈菓是我爸爸朋友的女儿,我肯定要多多少少照顾到的,再说了,刚才也全因为我的缘故。”说罢,司尘再次向陈菓确认:“你刚才怎么了,现在好点了吧?”
陈菓微扯嘴角,算是一种还好的回应。
秦北见司尘这么说,就没再说什么。
“对了,中午你有空吗?”司尘问。
“?”
“我们准备过两天,在学校里准备...”话还没说完。
“哎!阿司!”秦北试图拦截他要说的话。
“没关系的。是这样的,我们过两天准备在学校里开了小型的校园迷你live,只对我们学校学生公开哦。”
“啧...你怎么就说了啊,我们都还没准备好,她要是提前和别人说了怎么办。”秦北对陈菓的态度就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不信任。
“不,不会的。”陈菓寻思着,她就算想说,也没地方说呀。
“没事的,也不是什么大事,陈菓她又不是别人,对吧?”然后又朝陈菓眨了下眼。
“嗯……”陈菓一秒也不敢多看司尘的脸,只觉得脸的温度出奇得烫:我,不是别人?是什么意思。
“那中午十二点,阶梯教室见哦,你是我们live的第一个观众。”
要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就像踩在棉花糖上一般,不着轻重,也不知轻重了。
于是陈菓在十二点到来之前,一直在设想不同的情景画面。从来没有听过他的歌,会不会听不来?到时候回应的不好会不会太木纳了惹得他感到不快?如果要提建议的话又该怎么办?
陈菓想的出神,餐盘的饭也被她挖出一个洞来。
“菓菓,菓菓。”
当秦清在陈菓餐盘里拿走第三个四喜丸子她都还没反应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喊她了。
“啊?”陈菓一愣。
“你丸子都被我吃三个了,你还没反应,你想什么呢?”
“噢,噢,没事,你吃吧。”陈菓把剩余的丸子也一并夹给她。
“你看,我又不是为了你的四喜丸子,这样我多不好意思。不过这丸子确实挺好吃的。”秦清边拒绝,边小心接过丸子,然后含糊不清问道:“所以你刚才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不,你肯定有事,你平时不吃芹菜的,你看你现在嘴里塞的什么。”
陈菓:“....”默默吐出了芹菜。
“虽然上午我在睡觉,但是!你和司尘肯定在说些什么!”
“啊?你听到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看!我就说你!有事!说!不然我把芹菜都让你吃了!”
陈菓纠结了下,张了三次嘴,这才吞吞吐吐说:“就是司尘他们,想过几天在学校开小型的校园live,然后让我中午过去先看下。”
“!啥”
陈菓眼疾手快,堵住秦清的嘴巴不让她发出猪叫。待她稍稍平息了下才放手。
“我的天!私下邀请你啊?!”
“可能是我坐他旁边,离得近,我话少吧。”
“这你都不打算告诉我?”
“不,不是的,我是觉得不太好。我不是觉得你去不太好,是觉得....”
“哎行了行了,中午几点?”
“十二点。”
离十二点还有二十分钟。
“快,快吃。”秦清催促。
“哈?”
“不是说的十二点吗,快点吃,别迟到了。来来来,你的四喜丸子,你的肉。”
风水轮流转,这会儿陈菓的丸子不仅回到她的餐盘,还多了根鸡腿。
陈菓看穿了她的意图。
“哎,你放心,我知道你刚才的意思,我等会儿就跟你过去,我在外边听听,不进去,这样可以吧?”秦清也不是没理的人,她也不会强迫陈菓做为难的事。
左边是爱豆,右边是姐妹,她已经尽力去端平了。好在今天妹妹没在,可以独享爱豆了。
秦清倒是没有陈菓想得多,想得复杂,反而是陈菓觉得对她感到抱歉。在门口耽搁了几分钟才进去。
司尘正站在舞台中间调整麦的距离,推门进来的光影刚好打在他的侧脸,坚挺的鼻翼,薄如蝉翼的嘴,陈菓的心顿时漏了一拍。
“你来了。”
“嗯…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你还知道来晚了。”舞台的另一个角落,秦北就差和暗色的幕布融为一体,飘来这句话。
“.....”
真是大意了,怎么能忘记这个人的存在。
“你别理他,没有很晚的。对了,刚才在外面,我好像有听到你的说话声。”
“是,我的朋友...”陈菓嗫嗫道。“中午她问起我来,我就...但是她说她不进来,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那怎么能行,让她在外面?”
“哎?”
司尘快步走下台,说:“我去喊她进来。”紧接着秦清一脸在梦里的状态,被带进教室。
“啥情况?我受到爱豆的邀请了?”
“你是秦清吧,也是我们班上的。”
秦清受宠若惊,连忙点头。“不好意思,事先没和你商量,我就过来了,你不要怪我们家菓菓,是我硬要过来的。”
“哈哈哈。怎么会。”司尘爽朗一笑。“本来就是为你们准备的,只不过现在没有确定排练好,所以才想先让陈菓来看一看,考虑到如果知道的人太多的话,就不是惊喜了。但是多你一个也没关系。”
“我保证!我守口如瓶!”
秦清的高光时刻莫过于现在了,不花钱的第一排试听感受是什么!就是爽!
“何赫还没来吗?”,司尘问秦北。
“说在路上了。大概还十几分钟。”
“何?赫赫也要来?”秦清的瞳孔骤然放大,开始动摇,拉过陈菓的手:“我现在看上去怎么样,不难看吧,我黑眼圈没有吧?我刚才吃的没塞牙吧?”
“哇,忽然有点伤心,原来你喜欢何赫呀。”司尘打趣。
“没,没..哎呀,我是团粉嘛,当然也有一些小私心啦。”
“我们先开始吧。”对话又被角落里无情的声音打断。
“好,那我们先开始了。虽然赫赫没来,但是你也要用心听哦!”
司尘返回舞台,当拿起麦克风,神情也变得真挚。
开头部分,声音初不甚大,只觉入耳有说不出来的妙境:五脏六腑里,像熨斗熨过,无一处不伏贴;三万六千个毛孔,像吃了人参果,无一个毛孔不畅快。他的声线低沉且细绵,唱缓慢的曲风尤为入耳,每一句都渗透进身体的各个部分。
“她走过,有风的痕迹。笑时,有雨后的气息。她走向我,我就有了意义…”
司尘在唱的过程中,逐渐闭上眼眸。此时,教室里只剩下安静,正因为安静,司尘的嗓音愈发悠长,不绝如缕。
“这是他的原创歌,也是他的第一首歌...”秦清小声说道。
这么一说,陈菓更想听清这首歌的每一句歌词了。既然是他的原创,那他在写的时候,是不是在想着特定的那个人呢?
歌声还在继续,司尘睁开了眼,望向空中,亦或是,在想起,和看到“她”的有关的一切。
等一首唱完,陈菓的状态还没走出来,因此一时半会儿没了反应。秦清则痴迷得拍手叫好,仔细看她的话,她的双眼里竟还有些泪珠子。
“怎么样?”司尘像是在等陈菓发言。
“嗯……!”陈菓酝酿了半分钟却只憋出一个字。
“嗯是什么意思?”司尘原以为这次她总该回答得上了,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哦哦,她的意思是,特别好!”陈清替她回答。
秦北走出来,嗤笑:“是不是问她什么她都不会说。”
“不是的!她就是有时候不会表达,在语言上有些,障碍,需要慢慢说。”
“连自己的话都说不明白?”秦北难以置信这种设定。
陈菓涨红了脸,她知道很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种行为。所谓的社交障碍,也就是心理障碍,与人交往时,会不由自主地感到紧张、害怕,以致手足无措、语无伦次。更严重的甚至害怕见人,也就是她和司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落荒而逃的原因。
“没关系的,话,慢慢说就好。好吗?”司尘引导陈菓。又继续说:“以后,你慢慢来表达你想说的,说的短也没关系。”
陈菓想说好,到了嘴边,又发成了单字的“嗯”。
司尘又摸了摸陈菓的头,身旁的秦北眼神闪过一丝异样,又很快消逝。在这之后司尘趁热打铁,又连唱了两首。
十几分钟后。
“啊,不好意思,来晚了来晚了!”何赫风尘仆仆赶到,气息还不太平稳。
“何!何赫!”秦清一个激灵,从座位上弹起。
“你好!我是何赫!”何赫找到这个声音的来源,先是向秦清打招呼。“很抱歉,有些耽误了。”小鹿般的双眸盯着秦清。
“没有没有!不会不会!”秦清神色娇羞,着实让陈菓惊到了。
接着何赫转向陈菓:“上次的事,真的很抱歉,希望没有带给你过多的困扰。”
“没有..”
听的秦清一头雾水:“上次的事?什么事?你们之前还有见过吗?”
秦北是任谁来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挑了挑眉说:“来了,开始排练吧。”
秦清:“上次什么事?”她也不知道问谁,所以像是问每个人一样。
陈菓实在不好作予回复,干脆选择不回答。
“你什么时候转来?手续还没好吗?”秦北帮忙拿下何赫的贝斯。
“还没呢,有一些需要转的,毕竟我是外籍的。”
秦清:“所以上次是什么事?有没有人告诉我?”秦清纳闷为什么这个问题就像没人听到似的,第三次略带绝望得喊到。
司尘为了转移秦清的注意,刻意提高音量说:“你要转来我们学校了?”
这句话果然奏效,秦清不受控制得尖叫了一声,差点昏厥。本命要来和自己同班了,在同一个屋檐下四舍五入这都可以算同·房了吧?!
何赫把贝斯接好电,三人一齐站在舞台上,相视一笑,像是开演之前进行的,一种队员之间的默契仪式,也是加油。
不同于刚才的独唱,有了何赫贝斯的加入,又是另一种曲风。
而此刻的司尘,把校服松散得扎在腰上,身体跟着前奏的音律卡点,晃动,漫不经心得像午后慵懒的猫一般。嗓音时而高亢,时而嘶吼,和重金属的贝斯、电子琴相交融,愈发激烈。
陈菓听不来这首的曲风,她向来是喜静的人,但是被司尘百变的舞台风格吸引,令人无法挪开眼。她似乎知道到为什么他这么受欢迎了,在这一刻她想要更多得了解他。
司尘在台上捕捉着陈菓的表情反应,大多时候他没法得知当下她的想法。就好比现在,她直视着他,但没有过多的表情显露,只是嘴巴微张,眼神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司尘有点沮丧,以至于后半部分的气势弱了下去。
唱罢,带头发出热烈鼓掌的自然是粉头秦清,只不过是换了个说词:“太好了!赫赫呜呜呜呜呜呜弹得太好了!”
秦北:善变又花心的女人呵。
这次一定要开口说点什么,陈菓心想着,边微微上前。
“今天的排练不错,那到时候的曲目就按这个来,确定好了。”司尘对秦北和何赫说。
“那个....”陈菓开口。
“不过我觉得刚才那首,后半部分感觉不对啊,是不是弱下去了,我寻思着不会是你气息变弱了吧。”
何赫回道。群聊+1。
“那个...”陈菓1.55的身高夹在他俩中间,仰着头,一直插不上话,所以有点无所适从。
“我也注意到了,我说兄弟,不会吧,才休息没多久,气息就不够了?”
秦北群聊+1。
“我,我想说....”
司尘不是没有听到她说话,他一方面觉得现在人多时候她应该不擅长说完要说的话,一方面想到刚才唱歌时,她看上去如此平淡的感觉,不免心生不悦。
“怎么会,我才休息多久。”司尘背对陈菓,好让自己不去观察她。
“那就好,之后我们再排练排练。”
看一直没有被理会,陈菓从他们三人间退出,细长的刘海下,她黯然的神情躲在眼镜框后面,没人发觉。
“我先走了。”
陈菓没等其他人回复,说完这句便直接走了。果然是惹人不高兴了吧。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司尘是目送她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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