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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救美?
向晚咽了一口口水,还带着点血腥味,半晌无言,抬手搭在梁简之的肩膀上,拍了拍。
“老人在去世前一天上午就有轻微脑梗的症状,当时给出的治疗建议就是先住院观察,儿媳妇嫌住院费贵,说还要存钱给儿子出国留学,等老人家状况稍好就接出去了,结果到了晚上情况就突然加重,送的也晚了。”
梁简之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等人没了,又想从医院讹钱,口口声声的说都是为自己儿子考虑。”
梁简之想起那天中年妇女声嘶力竭的和自己丈夫在会议室争执,而那个大男孩涨红着脸站在自己父亲身后的场景,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愤的。
是真的觉得好笑,真是一场十足的闹剧。
可是,凭什么就是他们自己家的一场闹剧却让别人承担了恶果?
“那你们医院准备怎么处理?”
梁简之笑了,笑得极尽讽刺,眼神都落不到实处,“接受家属的道歉和赔偿,其余的不予追究。”又说,“还想让曲医生也妥协。”话间的情感都已经不能用冷漠来形容。
她是真的觉得很可笑。
向晚一脸的不敢置信,梁简之托住她的下巴,合上,还能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注意形象。”
在向晚问出那个问题之前,自己先回答了,“曲医生坚持报警,也从医院辞职了,说是想好好养胎。”
“那你呢?”
梁简之不甚在意,“我打人的视频被人拍下来,放到网上去了。断章取义的,只有那一段,影响很不好。等医院和病人家属把事情掰扯清楚,再来解释前因后果的时候,已经没什么用了。”
“医院让我先避避,正好有个前段时间受伤的特种部队的队长,还在养伤不能高强度训练,自己又申请来带军训,需要一个专属医生随时照看。”
梁简之两手一摊,“所以我就被派过去了。”
“你同意了?”梁简之从小就不是一个会示弱的人,倔的很,向晚还以为梁简之就算是被停职,也不会答应这种逃避一样的安排,随即又想到刚刚说的,“你说你都已经同意去学校避避了,住回大院怎么了?”
梁简之眼神落在舞台中央手持吉它,边弹边唱的小哥哥身上,搭在扶手上的手跟着节拍敲打。
闻言叹了口气,虽然她不认同主任的话,但有一点主任说对了,如果事情闹大了,万一牵扯到了政坛她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这不是一回事。我这个事一出,前几年的一些医疗事件又被提出来。现在我为什么打人都已经不重要了,更多的是民众对医生这一行业的质疑。去学校也好,停职也好,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面对着主任怎么也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在朋友面前却再没有倔强的必要,“小晚,我就是在避祸,最起码这个风头上我还不能出现。”
她以前不觉得,现在才真的体会到了真相、解释在舆论风暴里,真的什么都不是。隔着一条网线,就是万千世界,什么是黑什么是白,谁又知道,谁又在乎呢?人都是只看自己想看的。
那些说不要在乎别人说什么的人,一定没有经历过被困在舆论中心的感觉,如果只有她自己也就算了了,但她很害怕的是会牵扯到家人。
她不是个会示弱的人,但她也确实不能再做更多了,“那几天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万一他们挖出了我的军籍,牵扯出了我爸,我要怎么办?你知道,老头子清白了一辈子,我不能把我这一身官司引到他身上去啊。”梁简之混着辛辣的酒精咽下口中的酸涩,把眼里的水也憋回去。
她不觉得憋屈吗?简直憋屈死她了。
“就冲着这一点,我就要接受医院的安排。”
“但我不搬回大院,是因为我梁简之坦坦荡荡,有什么冲我来的,我都能堂堂正正的面对,我不需要躲。”
梁简之坐在位置上,因为喝多了酒,眼睛有些迷蒙,已经染上了些许醉意,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七平八稳的,认真又坚定。
向晚讷讷半天,“梁叔老说你做事没分寸,让我看着点儿,你这不是挺有分寸的嘛!”
梁简之噗嗤一声笑出来,举杯和向晚碰了一下,“我就当你夸我了!”
看梁简之心情好转,向晚也来了兴致,说起她哥最近收购了一家经纪公司,“我们家的生意跟娱乐圈不沾边儿啊。”
梁简之也来了兴趣,八卦道,“会不会是看上了娱乐圈哪个漂亮姑娘?前段时间黎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在外地视察工作,还没回来?说起来好久没见黎哥了啊。”
两人又把话题转到了向晚的哥哥向黎身上。等两个人都喝的微醺的时候,就准备退场了。
时间不早了,和躁闹的酒吧相比,外面竟显得有些冷清了。夜间有风,虽然依旧是烫人的,但两个人突然就来了兴趣,像小时候并肩坐在屋檐下玩耍一样,坐在了酒吧门口的台阶上醒神。
抬头望天,又失望的撇嘴,向晚说,“还有个屁的星星。”全是一望无际的乌黑,就一轮老大的寡淡的月亮挂在那里。
两颗脑袋靠在一起又应景的杂七杂八的回忆了片刻的童年后,就商量着要不要去隔壁东隅吃点东西,面前就压了一片黑影。
梁简之抬头,一看就乐了,还是熟人。拍了向晚和她靠在一起的膝盖,饶有兴趣的开口,被酒精充斥的每一个细胞都蠢蠢欲动,“嘿,来麻烦了!”
酒吧的保镖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况,早在看见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往这边来的时候,在对讲里先招呼了一声,就无声的站到了两个人的身后。
向晚喝的比梁简之多,眯着眼昏昏欲睡,听见了梁简之的话,给面子的抬了下眼皮,但很快又不争气的闭上了。
这幅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态度,让来人更是愤怒,领头骂了一句国骂,伸手就要来抓梁简之。
梁简之吹了会夜风,清醒了些,带着向晚往后一避,身后的保镖也及时捏住了男人的手。
向晚一惊,脚抬起又落下,又尖又细的后跟正正好的踩在了面前男人的前脚趾上,杀猪一般的声音响起。
向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吵的直皱眉,头一个劲的往梁简之的脖子里躲,脚下更用力了,还碾了两下,那叫喊声更加凄厉。
要不是场合不合适,她真是想先狠狠的大笑一场,向晚这姐妹儿,真是个人才。
梁简之把人交给身后的保镖,自己活动起手脚。
“梁小姐,您要不要先进去,我们来处理。”
梁简之歪了歪头,“不用,你们把向晚先扶到东隅去吧,我等会去找她。”
保镖点头,问,“要给您准备宵夜吗?”
梁简之随意的点头,“不用,让他们准备醒酒汤就行。”
梁简之和保镖旁若无人的对话,更加惹怒的对面来找麻烦的人,那个被向晚踩了一脚的男人,在他小弟的搀扶下直起身子,嘴里不干不净的,“操,臭娘们!给你脸了?”
夜风吹过,裙摆在脚边起舞,心里暗想,“穿着裙子不好打架啊!算了,好歹没穿高跟鞋!”
看着面前被自己送进派出所待了15天的医闹,梁简之气势十足嘲笑开,“还没被我打够?你们怎么这么聪明呢,知道我手痒了,就送上门来让我打?这售后服务不错啊。”
大概也是想到了那天在医院的场景,有几个小兄弟手上拿着棍子却不可抑制的往后退了退。
领头的男人也注意到了,呵斥一声,“不许退!个臭娘们怕个屁!”被梁简之的话气的脸红脖子粗,阴冽冽的看向梁简之,“那天看你是个小姑娘,没防备。你那么踩老子的脸,害老子在里边待了那么久,你以为这么就算了!”
男人的眼神看的梁简之不舒服,但心里还是不屑,轻描淡写的说,“15天很久吗?我还希望更久一定呢!没防备?”梁简之轻笑了一声,“有防备,你也打不过我!”
一句话算是彻底点燃了炸弹,对面的壮汉们挥舞着棍子就冲了过来,不少在东隅吃饭和在桑榆喝酒的人,都凑在不远处看起了热闹。
自然也包括被严军拉着来品尝东隅美味夜宵的季子柯。
在梁简之和向晚坐在台阶上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虽然只有一个侧脸,但架不住季子柯的眼神好,记忆也好。
梁简之到底是穿着裙子,动作间难免有所顾忌,但即便如此,依旧是干脆利落,不算长的长发在动作间甩动,也像是蕴含了无尽的力量。
季子柯饶有兴趣的看着,下午给他上药的时候,那双手的动作明明那么温柔,这会打起架来竟也毫不含糊。
就是那裙子……不太顺眼。哪有人穿裙子打架的。季子柯的舌头不自觉的顶了顶后槽牙。
严军还在对面絮絮叨叨的说着些什么,发现了季子柯的心不在焉,也顺着季子柯的视线看去。
“嘿,一群大老爷们打一姑娘,这也太……”说着话就要起身出去帮忙,又,“嚯,这动作利索的,绝对正经练过的!”就又坐了回去。
季子柯没回严军的话,干脆支着个下巴看。
严军难得见季子柯对什么有兴趣,又打量了那个潇洒的背景,“队长,英雄救美的好机会啊!”
季子柯看了眼酒吧门口严阵以待的保镖,意味不明弯了下嘴角,还没收回笑意,又听见严军一拍大腿说,“哎,这不是那姑娘吗?我说这动作看的那么眼熟呢。”
“你认识?”季子柯看着窗外那道靓影,随意问道。
严军明显激动很多,“能不认识吗?就这,”对着梁简之的方向抬了下巴,“这姑娘是个医生,前段时间打了一群医闹,被人拍了视频发到了网上,网上多的是没脑子嘴巴又不干净的人,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处理了。”
“被发配来给我当军医了。”季子柯心想。
严军摸了摸下巴,“这么一想,对面这群大汉看的也眼熟,好像……”
严军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看见季子柯踏着飞步走了,留下一句,“报警!”
“队长!队长!”严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季子柯沉着一张脸,忙踢开凳子站了起来,却被拦在结账台前。
这边梁简之,手脚利落的又解决了再度打上来的两个壮汉,有个人拎着棍子想用阴的手段,被保安制住。
“滚一边去,跟你们没关系。”保安被闹事的人拿着棍子威胁,也毫不畏惧,反而手上用了更大的劲。他们都是退役的军人,极看不上这样的不入流的手段。
梁简之看着又躺了一地的人,摇头失笑,“你们来堵人之前,都不做好功课的吗?”
她打了个痛快,这次也不怕被人拍了,在自己的地盘,围观群众不可能带着她的八卦走出这块地。
领头的男人恨恨的躺在地上,偷偷从口袋里拿出什么,用自己壮硕的身材做掩护,正准备扎进梁简之的脚踝,却被一脚凌厉的脚风,一脚踹开,力道重的他一度以为自己的手要废了。
随之一个针管落在了地上,众人骇然。
梁简之惊疑未定,还没从突然的变故中反应过来,一抬头就看见季子柯站在旁边,“季队长?”
严军匆匆从东隅饭庄里跑出来,“队长。”一低头就看见地上的针管,他在警局和缉毒队也有接触,见过不少,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但还是脸色一变。
立刻就想明白了为什么季子柯让他报警,此刻他也不敢含糊,忙拿起手机,直接打了电话。
季子柯对梁简之说,“让酒吧的保镖先把人控制住。”
不等梁简之反应,酒吧保安队队长就自觉的招呼起来了,抓人的抓人,疏散群众的疏散群众。
他又是后怕又是胆寒,万一梁简之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了事,这个后果谁也承担不起!想到这,他不禁感激的看了眼季子柯。
闹事的人还想跑,但他们被梁简之打的很惨,根本没有力气再反抗。倒是领头的那个还在满嘴胡咧咧。
梁简之听的头疼,招呼人拿了块抹布,给堵住了。
季子柯接过另外一块干净的帕子,把地上的针管捡起来,摆弄了一下,递给梁简之,“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已经让人报警了。”
梁简之本来想问季子柯怎么在这,但又觉得这不关她的事。
就接过帕子点点头,她也没想到这群医闹居然还有这样的胆子,即便是她再大胆,她也不敢想这根针管沾过什么,胳膊上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意识的伸手搓了一下。
季子柯看见了,眨了下眼,还是招了个人过来,指了指梁简之,“给她拿张披肩之类的。”
梁简之诧异的看过去,就看见季子柯没什么表情的俊脸,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很奇怪,但理了理杂乱的头发和裙摆,对上季子柯没有波澜的眼睛,说,“季队长,谢谢你。”
“顺手而已。”季子柯想抽烟,手都摸到烟盒了,看着面前女孩娇嫩的脸,想了想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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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了见面了,有对手戏了有对手戏了,英雄救美了英雄救美了,哈哈哈哈
看梁医生穿裙子打架不顺眼的季队长:媳妇打架了……啧,还穿的裙子打架。
严军:队长,我看你看热闹看的挺开心的……
想给梁医生披外套的季队长:媳妇好像有点冷,想给她披外套……啧,烦人,谁特么大夏天的穿两件衣服!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