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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
秦洋接了冷水往自己脸上泼，他又咳出一团黑色的血。
已经连续一个月了。
自从他在医院看到陆汀。
他就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头痛，然后咳血。
有时候等他头痛缓解时，他会发现自己在房间里到处转悠，甚至会打开门走到走廊上。清洁阿姨被他吓到过一次。
“秦先生，你们年轻人呐，工作起来太不要命啦，还是要注意身体的嘞”。
叮铃铃，叮铃铃。门铃响起。
秦洋打开门，是那个让他感到心烦意乱的客人。
“不准备让我进去吗？”陆汀双手插在大衣里。
秦洋侧过身，让他进来。
他看着陆汀的背影，手上不自觉地按了反锁。
“解释”。
陆汀把照片摔在茶几上。
秦洋拿起照片。
“我的毕业照”。
“是我的”。
陆汀撑着膝盖：“秦医生，我们是同学啊，多年不见，你混得不错嘛”。
他们是同学吗？秦洋翻了翻照片，是他高中班级没错，他又仔细看了看，的确在男生的第一排找到了陆汀的模样。
“这是你？”
“不然呢？”
装什么疯卖什么傻。从发现秦洋是他的同学开始，陆汀就慢慢回忆起了一些事。
秦洋是高三才转来的，他是个gay。
在高考前向他表白过。
“喂，你是gay啊？”是陆汀先撩拨他的。
他觉得这个沉默寡言的同班同学很有意思，总是悄悄地打探他。
少年秦洋答非所问；“你是吗？”
“你觉得呢？”陆汀放开他的下巴。
“我们交往看看怎么样？”秦洋问。
陆汀大笑起来，这个人太好玩了。
“我不喜欢学习好的，不好意思啦，你太优秀了”。陆汀推了推他，甩着书包从栏杆上滑了下去。
那就是和秦洋有关的记忆了。
“我不太记得高中的事情”。秦洋放下照片。
“是吗”。陆汀也不想闹得太尴尬，这个结果，至少比发现秦洋是个变态要好很多。
“喝咖啡吗？”秦洋站起来，没等陆汀拒绝就进了厨房。
陆汀耸耸肩，靠在软软的沙发上假寐。
他这个老同学的家，可比陆岸的那个小窝舒服多了。
秦洋将咖啡递给他：“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咖啡”。
所以，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还不问，擅作主张的人真是。
陆汀咂咂嘴，好像也还不怎么讨厌。
他抿了一口：“还可以，手艺不错”。
“你的身体怎么样？”秦洋问。
“挺好啊，秦医生要给我检查检查吗？”陆汀戏谑地看着他。
从飞机事故之后，他就没有戴眼镜了，狭长的勾人的眼眸水光流动，要把人陷进去似的。
秦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喉结跟着上下滑动。
他交叠起双腿，无意地问道：“所以，你是怀疑我跟踪你”。
“不，我肯定”。
“我只是觉得，在你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秦洋垂着眼眸，“可能我的方法有点唐突，我可以向你道歉”。
“我接受了”。陆汀笑了笑。
“所以，作为受害者，麻烦你以后不要采取这种唐突的方式了”，陆汀说。
“你可以邀请我”。
秦洋抬头看他，目光动了动。
“心情好，我也许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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