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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第五章
“为什么?“
“因为我马上就要出国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风一下子刮了起来,天边的乌云阴阴的,有人说“好像快下雨了,你有没有带伞?”
有人回:“哈哈,带了,我妈昨天看了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会下雨,早上特地叫我带上的。哎,你带了吗?”
“哎,没有啊,黄同学咱们顺路,待会要一起走啊,有雨的话你要罩着小弟。“
“行行行,跟着姐混,姐罩你。”
“哈哈哈哈,可以可以,大姐大。”
肩膀被推攮了一下,身边有人问她,“周桉,你带伞了吗?“
周桉呆呆的看过去看到是黄青青,喃喃了一句:“是你啊!怎么了?“
“你怎么跟丢了魂似的,我问你,有,没,有,带,伞?”
“没有,但是车里有雨衣。我先走了。”周桉收拾好东西,越过黄青青往后门就小跑走了。
黄青青纳闷,嘴里嘀咕:“这姑娘,怎么今天怪怪的?”
班上正在做值日的同学正好经过:“看着个情形,百分之九十是失恋了。”
黄青青黑人问号:”开什么国际玩笑,那可是周桉哎,一心只有学习的周桉哎!不可能!”
那个同学没想到黄青青这么较劲:“唉唉唉,我又没有说百分之百,不是还有百分之十吗?不跟你争,一点八卦心都没有,不好玩,我扫地。”
黄青青认真的想了想,还是觉得没可能。
周桉去自行车棚里把车取出来,推着走了几步,滴到了一滴雨,身边的许多同学都加快了步伐,就她不紧不慢的在人群里走着。
不远处的校门,纪显清撑着伞,方怡萱站在他左侧,好多经过他们的同学都不由看了一眼,然后走到不远处就开始跟身边的人说:“纪显清真的和方怡萱在一起了,之前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
“虽然有点难过,但是觉得他们挺般配的,原来纪显清喜欢方怡萱这种类型的。“
“废话,谁不喜欢又漂亮成绩又好的。”
然后突然雨就刷刷的下了起来,“呀,下雨了,快走快走。”
两个人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耳畔,周桉拿出雨衣套在身上,雨水打在手上,很冰凉,她往那两个人的方向看了一眼,斜风飘过来的雨正好打在眼睛上,眼眶有些酸,疼疼的,眼前模糊一片,她想哭,但是不想这样,心下有个声音告诉她:离开这里,出国吧,至少能眼不看为静。
她脚一瞪,和许多人一起冲进了雨幕里。
那天周桉淋了点雨就生病了,半夜发烧,迷迷糊糊的听见周父背她下楼然后送她去了医院,周妈妈打电话请假,第二天周桉醒来,看见周楠坐在身边玩游戏。
看见周桉醒来,周楠欣喜的游戏也不玩了,“姐,你终于醒了。”
周桉想说话,可是开口就觉得嗓子疼发不了声,于是笑着点了下头。
“别笑了,丑不拉几的。”
周桉拿眼睛瞪他。
“爸爸说你要出国读大学?”
周桉想起来昨天自己迷迷糊糊好像是跟爸爸说了。她点头。离开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你难道都不会舍不得我的啊!”周楠说的时候是那种真的很难过的样子,
周桉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她舍不得,舍不得爸爸妈妈周楠,还有那个人,可是留下来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至少现在就不知道,她只想逃避,然后疗好伤再回来。说她懦弱自卑胆小也好,她都认了,但是眼下除了出国她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
“不过想想,我也可以去美国读初中的,反正在加州的话,有勇士队在那,除了打球看球,剩余时间,我还是挺乐意牺牲一下我自己,避免你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孤身一人的天天想我想的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好像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都没必要了,周桉一下子哭了出来。
周楠什么时候见过周桉哭,大概小时候扯她头发她哭过一次就再没有见过了,他慌忙地抽纸巾给她,“我说,你也不必要这么感动吧。握草,周桉桉,你这么大的人还流鼻涕,脏不脏啊。”尽管嘴上嫌弃,周楠拿着纸巾盒的手一动都没动。
周桉哭过后,心情平复了一下,用红眼睛看周楠,欲言又止。
周楠:“行行行,感动的话就少讲了,我收到了你十万点真情了。”
周桉:“……”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用沙哑的声音说了出来:“周楠,你死了。”然后用手指了指。
周楠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看到了自己的手机屏幕:”我去,老子的排位!!!”
一连下了三天雨,周桉再没去过学校那边,退烧后她还有点感冒,不过不是很严重,但是不大不小的感冒折磨的她十分难受,那种闷闷的透不上气的感觉从鼻子蔓延到心底,苦涩好像抽丝拨茧般断断续续,很难受地存在在感官上。
她吃过药早早的躺在被窝里,脑子沉沉的但是怎么都睡不着,逼迫了几番决定认命似的放弃挣扎了。
学校的手续都办好了,反正要出国,周父打算过几天国庆就让周楠去美国的亲戚那边待一段时间,先熟悉语言环境,然后边准备要考的东西。
周楠帮她去拿了留在学校的东西,等整理的时候周桉才发现自己把那个手环不知道丢在哪里了,好像真的最后的一点牵挂都没有了,她关于他的记忆不多,甚至少的可怜,但是好像又很多,一想起来就止不住的心上塞的满满的悲伤。
周桉闭着眼睛,她想,那就交给时间吧,忘记那个背影,忘记那个手环,忘记少年清冷的目光,以及忘记自己那满心的空欢喜还有那真是存在过的悸动。
10月1日,周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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